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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分之一次初恋

作者:桂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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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十三

“两年前?我想想,我那时候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好不容易才记起来,“我、我当时在做外卖员。”
俞沐辰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舞台,牵着她的手,在所有人的尖叫声里单膝跪下,手里的钻戒比舞台的灯光还要闪亮。
“好了,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余妈妈拉着余美站起来,拍去她身上的灰尘。余妈妈先打开一道门缝,往门外看了看,确认外面没有埋伏人后,再叫余美出来。
余美慌得很。
她感到迷惑,比起从前暗无天日的生活,她现在过得衣食无忧,可心里却更加空洞。
沈跃的心口像是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凝望着她的嘴唇,却听不清她的话,只陆陆续续听她说“喜欢……平静……他很好”……
“我的手早就不干净了,这些衣服、这些包包都不是干净的,但是我不在乎,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时雪筠捧着他的脸说,“这个世界本来就很黑暗,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一起取暖,我不在乎干净或者不干净,我不愿意一个人上天堂,没有你在的地方都是地狱。”
和他一样被白珂的表演吸引的,还有片场的所有人,他们都屏住呼吸望着这个在镜头前喃喃自语的女人,心里都知道,未来的新星在这里诞生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来这里几年了?”杜江又问。
余美摇摇头:“我没事。”
“不行!”沈跃断然拒绝,“我的手是脏的,但是你的手是干净的,你不能做这些。”
余美快哭了,结结巴巴地又问了一遍,杜江差点笑了起来:“谁告诉你答错了就要坐牢?告诉你,答错了才好呢,要是答对了,你就麻烦了。”
“小美,你别激动。”俞沐辰耐着性子说,“你先照照镜子再说。”
杜江望着她说:“你要证据是吗?这就是证据。”他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证物袋,袋子里面装的正是那柄匕首。
“重做你就能答对吗?”杜江望着她问道。
她懵懵懂懂地乱写答案,心里不停地打鼓,正确答案是什么?如果答错了,她会不会坐牢?
余美真的火了,这次她不是靠着装疯卖傻火的,她变成了优雅知性的百变女王,一扫之前的唯唯诺诺。在网络上,她靠着妙语连珠不断获得大批拥趸。在节目里,她以超高情商获得更多的掌声。
母亲抱着她泪如雨下:“你不管叫什么,长什么模样,我都知道你是我的女儿。”
余美没看门外有没有记者,只是望着救她的人,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女人站在窗边紧张地往外看,光线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头上,映照出她斑驳的白发,和脸上细碎的皱纹。
“你几时认识的沈跃?”杜江话锋一转又问道。
陆肖沉默了很久后,说:“不会的,沈跃这个人很极端,如果时雪筠不在了,我想他也不会活下去了,根本不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他靠在门边看着不远处的房间,时雪筠不久前刚从那里被带出来,她得知自己被抓的时候,对他说的唯一的一句话是:“等一等,让我梳一下头发。”
沈跃一问三不知,不论说什么,他都不肯开口。杜江很恼火,他打电话问陆肖:“你那儿还有什么证据?”
“我为什么要演戏给他看?”余美喊了出来,“我为什么要演戏给一个不相干的骗子看!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侦探!倒是他那时候一直在骗我!”
陆肖见他拒绝配合也不再说话,只是缓缓站起身来,转身离开。就在这时,沈跃忽然开口说:“我爱的是她的灵魂,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她。”
沈跃的眼里腾地冒出了火花,他扬起了头,冷声说道:“我和他们不一样。”
“也不算白查,通过这件事我发现了一些其他案子的线索,原本一些没有线索的案子因此有了新的进展。”陆肖的话让余美听得云里雾里。
余美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面,俞沐辰还在那里弹琴,她出神地望着他,自从上次在花园里面分别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你有什么不满意?这不就是你的心愿吗?他们呼喊的是你的名字,不是吗?”跟踪狂的话宛如魔鬼的诱惑,“你得到了你所有想要的,美丽、成功,你还想要什么?”
陆肖冷冷地说:“沈跃,你跑不了了。”
橱窗里面摆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石胸针,价格卡上一长串的零让沈跃心惊肉跳。他看着时雪筠的眼神,脱口说道:“我以后挣钱一定买给你。”

4

她如今是炙手可热的新人,宋摇也为她编了新的歌曲。
“写小说没有罪,但是你的小说不一样,那不是一本本小说,而是一次次犯罪记录吧。你在文里细致地描写犯案的手法和犯罪现场,绝非一个普通作者的想象,而是真正目睹和实施了的。”陆肖有些激动。
他幽幽地望着余美叹了口气:“人哪,真的别高估自己,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做到的事,可现实总是能给你一记响亮的耳光。”
李力惊呆了,连手里的烟烧到了手指都浑然不觉,他呆呆地看着白珂站在镜头前,和之前虚张声势的表演完全不同,一身黑衣的她只是静静站在那里,眼神里就带着让人畏惧的杀气,气场强大。
跟踪狂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望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到她的话后,似乎并不意外,只问了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他走到她面前,像从前一样上下检查她:“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你带余美来见他吧。”陆肖沉默了片刻后说。
余美飞快地瞥了一眼镜子又收回了目光,她陡然愣了愣,再次看向了镜子,摘下了墨镜和口罩,镜子里面的她和之前一样,根本不是她自己的身体。
余美茫然地摇摇头,而后用低得听不见的声音问:“答错了要坐牢吗?”
杜江和陆肖押着沈跃上警车的时候,忽然下起了雨,淅沥沥的雨水浇在沈跃的脸上,他忽然笑了。
陆肖出现在审讯室的时候,沈跃并没有反应,他甚至都没有多看陆肖一眼。
杜江还是摇了摇头:“这些都说明不了问题。”
余美喜不自禁,急忙奔出审讯室,却意外发现俞沐辰站在门外。
“他就是沈跃。”陆肖紧盯着余美的脸,不错过她的一丝神情,“你真的不知道吗?”
他看着她梳好头发,打扮得和平时一样优雅,这才从容地跟着警察离开,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
“他的确说见过,不过他很怀疑是你们故意演戏给他看。”杜江逼问道。
“她约会过多少男人有罪吗?法律上好像不管男女约会对象的事吧。”沈跃终于开口说话。
“上次林月的死和这次花圃街煤气爆炸案看似没有联系,但是如果仔细分析这当中的联系,就会发现都和余美有些关系。林月和余美之间本身就有仇恨,花圃街爆炸案的母子虽然和余美并不认识,但是死去的母亲和余美丽的母亲认识。”陆肖说,“这其中你不觉得太过巧合吗?”
她像没事人一样向他打了个招呼,李力冷冷地看着她:“你回来干什么?”
沈跃感到有硬邦邦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腰间,他放下了文件盒,慢慢举起了双手,缓缓转过身,霓虹灯透过窗外射了进来,只见陆肖站在他的面前,手里拿着一支手枪。
陆肖望着她的神情很复杂:“我第一天做警察的时候,就有人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喜欢的人犯了罪,你该怎么办?我当时想也不想地回答,抓她。”他的脸上露出了m•hetushu.com.com一抹嘲讽的笑容,“那时候还真是天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真正做起来到底有多难。”
他只是她世界里的一部分,而她是他世界的全部。
“我可不敢再随便带她来了,好家伙,她来一次局里,我们门口都快被堵成菜市场了。”杜江连连摇头,“而且她对我们有抵触情绪,我估计也不一定会配合,要不你来帮我们问问看?”

15

10

余美呆了半天,才想起来问:“你们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她是这世间最完美的。
余美哭得更凶了,死死地抱着妈妈,一遍遍地哭喊着:“妈妈,妈妈!”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睛发干发涩,这才停止了哭泣。
“成全和满足?成全她所有想要的一切,不管对方要的是什么,哪怕她让你作恶?你还真是伟大,伟大到连做人最基本的原则都没有了。你以为你爱得这么伟大,就是她心里唯一的那一个?你只是她数不清的男人当中的一个罢了。”陆肖轻蔑地说。
陆肖在旁说:“就是这样的,我去找他的时候,他都已经考上了心理咨询师,正在学催眠,打算给你做精神治疗。”
“对,沈跃!”陆肖的眼前一亮,“他肯定知道原因。”说着就往警局外面跑。
他毫不犹豫地替她处理了那个讨厌的主持人,她终于再次对他露出了笑容。
沈跃拿起了桌子上的烟,在鼻端闻了闻又放下了,他望着陆肖笑了笑:“你不懂,所以你别问。”
余美拼命地挣扎,可是那女人的力气很大,抓着余美不肯放手:“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吧!林月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是因为什么被警察抓起来的?”
余美交了答卷后,十分忐忑不安,她紧张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杜江,手心都是汗。
白珂将匕首放好后说:“看来要采取行动了。”
俞沐辰挠了挠头说:“自从我知道了你人格分裂后就一直研究人格分裂的资料,但是总觉得你和人格分裂的人不大一样,后来陆侦探来找过我几回,问了你的事,我觉得你整容的事太过奇怪,就去找你整容的资料,最后发现了你们签的合同。就找到了这家公司,正好看到你要换回自己的身体,我们就擅自做主先抓出了时雪筠。”
不过半小时的时间,余美却像过了一个世纪。杜江再次走了进来,对余美说:“你可以走了。”
永远有想要一夜暴富的人让沈跃可以利用。
陆肖没有说话,杜江一扫戏谑的神态,拍了拍陆肖的肩膀:“老陆,你这是何苦呢?”
警官杜江和陆肖站在隔壁的房间里看着她抓耳挠腮地做题。杜江说:“你真的确定她是时雪筠?”
他要献给她所有的美好,哪怕站在地狱的沼池里,都要为她摘下一朵血莲花。
他仿佛看见了那年的秋天,细雨蒙蒙,他因为淘气被打,气呼呼地跑到了马路上,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名少女低着头站在站台边。那场淅淅沥沥的雨在他心里一直下到今天。
他肯为这笑容与全世界为敌,而她却只当他是一条狗而已,因为喜恶随意抛弃。
白珂打开了自己的房间,迅速地检查自己的衣帽柜和首饰台,里面有几件衣服有一些细微的变化,首饰的位置也和原来的摆放略有些偏差。
陆肖沉默了片刻说:“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的问题是,这些命案为什么都和余美有关系。”
他仿佛看见了那年的秋天,细雨蒙蒙,他因为淘气被打,气呼呼地跑到了马路上,却意外地看见了一名少女低着头站在站台边。那场淅淅沥沥的雨在他心里一直下到今天。
“这小子嘴太硬了,我什么都问不出来。”杜江咬牙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
虽然丑陋,却很踏实。
“我听到了你的歌就知道是你。”余妈妈笑着说,“后来我找到了俞沐辰,我问了他,他开始不肯告诉我,后来还是告诉我了。”
熟悉又温暖的怀抱瞬间将余美裹在其中,余美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她牢牢抱着俞沐辰,连声哭道:“对不起,对不起。”
欺骗、诈骗。
余美的情绪近乎失控:“我本来好好的和沐辰在一起,他突然冒出来骗我,说自己是音乐人,后来又说自己是个什么侦探,你怎么不去审问他到底是什么目的?
她的名字家喻户晓,她的歌曲人人传唱。她的海报铺天盖地,她的广告代言遍布大街小巷。
可是她却拒绝和他相认,直到她需要杀一个人。
余美听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她能理解的世界,过了半晌后,她才反应过来:“你不会说那个‘有的罪犯’是我吧?”
沈跃神经质地不停按动打火机,随着哒哒的声音,火苗不断地熄灭和亮起,他的脸也不断地在黑暗和光明之间交错。他一直盯着街对面的那栋楼,一边不断地看着时间。
沈跃垂着双眸,像是入定的老僧望着桌面,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外卖员?”杜江很意外。
他看见别的同龄少女浑身上下穿着名牌,骄傲地坐在豪华跑车里,而时雪筠却只能穿着廉价的衣服拎着假名牌包,灰头土脸地挤在散发着臭味的公交车里,他就忍不住心疼。
“你看看吧。”俞沐辰拉着她站在镜子前,“就看一眼。”
“快了,我本来还想给她多点享受的时间,看来她并不需要。”白珂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狠意。
余美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奇怪的测试题,诸如如果你送一个小男孩足球,他拒绝了会是什么原因?又或者是一个女孩在亲戚的葬礼上碰到了一个帅哥,她回去后立即杀了她姐姐,这是为什么?
女人浑身一震,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小声在她耳畔说:“小点声,别被外面的人听见了。”女人就势将余美抱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妈妈在这里,别害怕。”
“会不会时雪筠早就死了?她只是沈跃的另外一个女人?”杜江又问道。
“我觉得这些猜测还不够成为证据。”杜江说。
余美困惑地看着匕首:“这是什么?”
“兴许余美不知道她母亲在找她呢?我觉得你应该告诉她一声。”杜江说。
他洞悉他们的内心,嘲笑他们的贪念,拿着他们的钱财,为他心爱的时雪筠买下一身身漂亮的衣裳,一颗颗昂贵而美丽的宝石,一个个精美的箱包。
跟踪狂紧紧搂着她:“以后我们可以生活在一起了吗?”
“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就因为我被一个所谓的嫌疑犯跟踪,我就要被抓起来吗?你们的证据呢?你们说我是什么罪犯,证据到底在哪里?”
沈跃忽然笑了起来:“就凭你的玩具枪?陆肖,你已经不是警察了,你没资格配枪。”说着,他试图抢陆肖手中的枪。
余美不知道杜江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老老实实答道:“在潇雅市。”
余美的眼圈又红了:“妈妈,对不起。”
“应该是,沈跃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她。”陆肖沉着脸答道。
李力笑得更厉害:“你要真有这本事,我一辈子都不收你的费用,心甘情愿给你白干活。”
余美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大大方方地回到自己家中,在父亲惊讶的眼神里将母亲接走。
余美静静地望着镜子,她觉得很陌生。她一直都是那个丑陋的女孩,从未改变过。
他终于为她买下了那枚胸针,hetushu•com.com终于看到了她脸上露出如花的笑靥。她的眼睛里闪耀着光芒,她搂住他轻声啜泣:“沈跃,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余美本想故技重施,可是所有人却都不当回事,只以为她是故意逗大家开心。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沈跃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在了原地,杜江握紧枪,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沈跃,你被捕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所以我查过了监控,在花圃街爆炸案发生的当天下午,监控录像里发现了余美和沈跃的身影。”陆肖说道。
陆肖叹了口气,问余美:“你之前骗我说你们没关系,就是为了现在脱身吗?”
她最终听从了他的安排,假装死亡,从此开始了逃亡的人生,在逃避追捕的过程中,她漂亮的脸蛋被划上了一道遮掩不住的伤痕。
“问了啊,我还问了余美,这小子简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一个字都不说。”杜江很无奈。
杜江笑了起来:“你这么了解他?”
“而且你现在还很轻松,你不需要面对你不想面对的那些人,只需要去唱唱歌,什么都不必做。”跟踪狂笑着说,“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快活的事了。”
“你家里几个人?”杜江接着问。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余美很纳闷。

9

杜江很惊讶:“她的母亲?”
人一旦尝到了甜头,就再也回不了头,沈跃原本只想干这一票就收手,继续打工。
他要把这世上所有的美好都献给她,只有她才配得上美好的一切。
白珂看了看拍摄现场,对李力说:“如果他能让我演呢?”
“演电影。”白珂答得理所当然。
“沈跃非常聪明,多年来他一直是时雪筠最重要的帮手,他从小在学习科目上就有非常强的目的性,都是为了犯罪。他做下过多起金融诈骗案件,但是有意思的是,他并没什么钱财,或者说他对钱财根本不感兴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满足时雪筠的欲望。他的购买记录里面,全是女性使用的奢侈品,他自己的一样都没有。”陆肖说。
她沉默地站在窗边,已经入冬,花园里植物上的叶子都已经落光,俞沐辰孤独地坐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他的脚已经好了,可是他却总习惯依赖着拐杖。
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永远陪着她。
冰冷的手术台上,余美想起了俞沐辰,缓缓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她再次陷入了无梦的时刻。
陆肖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灵魂?她变成了什么样子?变成了余美吗?”
沈跃凝望着她渴望的眼神,一如当年她望着橱窗里昂贵的宝石胸针一样。他忍了很久,才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好。”
她倒是小看了这个女人,想不到余美居然可以破解这个房间的密码。她的心情很愤怒,这是她的圣殿,不允许别的女人踏入一步,哪怕是同一个身体。
“妈,你是怎么知道的?”余美嗓音干哑地问道,“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
她在最里面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只铁盒,那只铁盒很破旧,上面的油漆都已经剥落。白珂打开了铁盒,铁盒里面摆着几样东西,一本老旧的存折,一副旧眼镜,一只小药瓶。白珂仔细检查了里面的东西,又重新放了回去。她再次打开桌子上面一层的抽屉,取出了另外一只旧铁盒,盒子里面空空如也,白珂将匕首放了进去,严丝合缝,显然匕首是从这里拿出去的。
“她之前和我说过一句话,”陆肖沉默了片刻说,“她说她有人格分裂。”
跟踪狂无声地叹了口气:“好。”
“沈跃!你要是跑了,我就抓余美!”
时雪筠眼神冰冷地对他说:“沈跃,你记住,这次是你欠我的。”
就在余美还未反应过来时,陆肖拿手铐铐住了她的手腕,余美大惊:“你干什么?”
余美的眼圈泛红,鼻子泛酸,摇了摇头。俞沐辰张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一边轻声安慰她:“没事的,我在这里。”
“是的。”余美顾不得守住秘密,连忙报出自己当时从事的外卖速递的公司地点和名称。
杜江拿着记好的文件夹走了出去,只留下余美一人待在审讯室里,惶惶不可终日。
她的体温熨贴着他冰凉的身体,令他感到自己还活着,这是他在人世间唯一眷恋的温度。
余妈妈把余美送出了公园,她摸着余美的脸笑了:“美丽,做你想做的事吧,妈妈永远支持你。”
“你、你怎么来了?”余美很紧张。
“啊?”余美呆了呆,这辈子从来没听说过做错题目是好事。
“妈——”余美哭着喊出了声。

6

俞沐辰点点头:“我想为我们的将来找个出路。不管你叫余美,还是余美丽,长的什么模样,对我来说都一样。”他伸手抱住了余美,催眠一般在她耳畔喃喃低语,“我爱你。”

3

陆肖找到一张照片给他看,照片中的女子和另外一名男子一起在酒店的泳池边喝着香槟,他们身旁的桌子上随意摆放着几只盒子,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大颗的红宝石和翡翠。
余美顿时心中慌乱,下意识地就想逃走,却听到俞沐辰叫她:“小美,你没事吧?”
跟踪狂走到白珂身后抱紧她,贴在她的耳畔喃喃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所有人都在谈论她,连从来不关心娱乐圈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名字,无数的人感慨她曾经被黑得太惨,她的身价不断攀升,她的歌也被不断传唱,她出演的电影角色居然获得最佳配角的提名。
时雪筠质问他:“你凭什么觉得我回不了头!”
时雪筠面无表情地望着远处的天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远处的天空,乌云滚滚,大雨即将来临。
杜江急忙摸到墙边,按下了开关,瞬间房间灯火通明,刺得三人都睁不开眼。沈跃和陆肖纠缠在一起,他趁着灯光刺眼的工夫,狠狠打在陆肖的脸上,而后往窗边跑去。
天边一轮明月独照,无星也无云。
李力抽了整整一包烟,他的愤怒无处发泄。就在他准备打电话再次谈解约的时候,“余美”回来了。
偶尔有失手的时候,为了永绝后患,他利用所学专业,用致命的化学药剂将那些曾经与她亲密无间的男人毒死,看着他们在痛苦中挣扎哀号,心头都是报复的快意。
沈跃嗤笑一声说:“你是个自私的人,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你觉得爱就是占有,就是控制,就是为所欲为,而我觉得不是,我觉得爱是成全,是满足。”
杜江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深深叹了口气。

16

两个人窝在窄小的屋子里,余美像小时候一样靠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抱着余美,轻轻替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陆肖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了他一阵后问道:“你还记得杜瑜吗?”
余美没有回答,杜江见她不说话,又问起了她以前读书的学校、同学关系等等。余美虽然很不想回答,却都一一回答了。
这个世界很宽阔,容得下一切,温暖的,光明的,也包括邪恶的,却无法容纳沈跃想对时雪筠好的心。
观众席上,陆肖望着被幸福笼罩的两人,面无表情地从人潮中挤了出去。
陆肖一边假装和她拉扯,一边示意她跟着自己上货车。余美紧张地瞥了一眼跟踪狂,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异常,便跟着陆肖上了车。
是她贪心,想要拥有不hetushu.com.com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她的,再怎么贪心都得不到。
沈跃的脸色微变,他立即打算往窗边跑去,陆肖急忙抱住了他,两人纠缠在一起打成了一团。黑暗当中谁也看不见谁,只听到拳打脚踢和家具碎裂的声音。
他看着白珂走到安锦华面前不知道说了什么,安锦华向她挥了挥手,又向四周挥了挥手,很快她走到了摄像头前开始了表演。
数日后,她人间蒸发,仿佛这世上从未有过一个叫时雪筠的人。连同她一起消失的,还有所有的钱财。
余美点点头:“三年。”
“全部答错了。”杜江放下了测试题。
余美的脑子里面有些混乱:“不对啊,是我让你去查他,为什么你要抓我?”
陆肖摇了摇头:“这件事不应该由我来告诉她母亲,她有她自己的考虑。”
陆肖摇摇头:“都移交给你们了。”
“我跟了她那么久,她几乎没有漏过马脚。”陆肖的面色更加沉重,“要不是上次在游乐园我看到她和沈跃那么亲密,我都不敢相信她真的就是时雪筠。”
杜江摊开手说:“审讯的内容你都听见了,全部核实了,测试也做过了,她根本就不是时雪筠,除非她能分身,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入冬以来天气一直不好,浓云一日日地压在天上,既不下雨下雪也不露太阳,乌沉沉地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余美无声地拉上窗帘,只听得窗外偶尔传来低沉的琴声。
“所以白查了是吗?”余美问道。
“一言为定。”白珂笑了笑,“你等着吧。”
“我不能放任罪犯不管。”陆肖淡淡地说。
就在这时候,另一个女人从角落里冲了出来,挥舞着大扫把拍向那人,那人吓了一跳,不由得松开了手。女人立即抓着余美的手拼命地跑起来。
“谢谢。”余美生怕杜江不去,又补了一句,“我家里可能还有当时做外卖的服装,对了,我的工牌是0510号。”
余美含着眼泪点点头,她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妈妈的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向了俞沐辰。
余妈妈摇了摇头:“美丽啊,你没做错什么,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叫你美丽吗?因为我觉得没有什么比心美更重要了,别笑妈妈老土,我一直都觉得如果一个人长着美丽的面孔,可是心肠恶毒算不得美,真正的美是由心而发的。古人说相由心生,恶毒的人会越长越丑,而心善的人会越长越美,我想让你越来越美。”
“答错了吗……”余美心里更慌了。
余美都快疯了:“我真的不认识沈跃……”
余美抓着妈妈的手,眼泪不停地滑落,她听妈妈说过这番话,以前总觉得她是在安慰自己,而今却能真切地感受到她话里的深意。
陆肖缓缓地走到了门外,关上了房门。

7

14

12

“我……他一直都在跟踪我。”余美欲哭无泪,“你去问陆肖吧!他都知道的!他好几次都见过那人跟踪我!”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个余美的身份是完全正常的,怎么可能是时雪筠?”杜江惊叹不已,“时雪筠就算是冒名顶替她,也不可能装得这么像,而且之前的测试也完全正常。”
东西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偏偏搬家公司不给力,老是出状况,她只好亲自上阵指挥。眼睁睁看着一个工人将一个不能倒置的箱子倒扣过来,她有些着急,连忙上前阻止工人:“这个不能倒着拿……”
“白珂?你说的是时雪筠吧?她已经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陆肖说,“真是亏她想得出来,和你共用一个身体,用你的身份来掩藏她的身份。”
他面无表情地说:“这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是你要接近他,拿到登录密码修改程序,再把那些无人在意的零钱转入我们的账号。我一直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为什么现在你要来问我?”

11

夜幕降临之时,她身穿黑色镶钻的衣裙,顶着妖冶的妆容,光芒万丈地站在舞台正中,宛如夜的女王。
“你问他时雪筠的事了吗?”陆肖问道。
沈跃却再也没说话,只是像一株被吸干的树,木然苍老。
“凭我们都是一类人。”
杜江敲了敲桌子边缘:“怎么对你不好?”
余美大惊,忙捂住脸低着头迅速退回了病房,两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余美捂着脸一边对他们两人连连摆手:“别进来!别看我!”
“这个男人你应该记得,他是缅甸的军阀。”陆肖望着沈跃说,“拥有的金钱和权力绝不是普通男人可以比拟的,你凭什么认为你在她心里的地位超过了那个男人?要不是后面出了意外,我想今天她已经今非昔比。沈跃,你拿什么和人比?你仔细想一想这么多年里,时雪筠是真心和你在一起的吗?她需要你来处理问题的时候才会找你吧,不需要你的时候,她都是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么想来,你可能还不如那些男人,他们至少曾经是她的男友,而你是什么?永远见不得光的那个?”
沈跃沉默了许久,突然笑了起来:“你既然都已经调查清楚了,就该知道这些都是我做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与她无关,不必再浪费口舌了。”说完,他闭上了双目,手里捏着那根香烟碎成了粉末。
她真的贪心吗?
“可是人格再分裂,也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同时成长。时雪筠和余美完全是两个城市的人,她们有各自的成长史,怎么可能是人格分裂?”杜江耐着性子说,“老陆,这次恐怕你真的弄错了。”
陆肖面无表情地望着抱在一起的两人。杜江走到陆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哥们,一起去喝一杯吧。”
余美大惊:“你凭什么这样说?”
那天,她走后,沈跃呆呆地坐在窗边许久,从天黑到天亮。
跟踪狂焦躁不安地说:“我也可以去换身体。”
她突然发现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了,连同自身都一起失去了。所有人都愿意和白珂谈合作,也愿意让白珂来表演。明明是她唱的歌,却变成了白珂的功劳。
余美愣了一会儿,说:“你查出来了吗?”
可是打工挣钱太慢太少,远远不足以让他奉上所有的美好给时雪筠。

5

“为什么离开家?”杜江又问。
“是妈妈对不起你,”余妈妈的眼里也蓄满了泪水,“让你那么小就在外面受苦,我听俞沐辰说了,你这几年受了不少罪。妈妈本来想带你回去,后来想你不肯认我也是对的,只要你过得好,妈妈就比什么都高兴。本来我这两天就准备回去了,我拿了点东西给俞沐辰,想让他带给你,谁知道刚好听到你被带到警察局的消息,我就跟他一起过来了。对了,你没事吧?”
陆肖拦住了她的去路:“别跑了,先看看再说。”
“那钱……”余美想起那笔天价手术费,不禁心惊肉跳。
“做人不能太贪心。”跟踪狂的手抚过她的耳朵,目光灼灼地说,“太贪心的话,下场通常不会很好。”
杜江大吼一声,按下了扳机,一颗子弹呼啸而过射穿了玻璃。
俞沐辰抚摸着她的头,一边将她抱得更紧:“没事的,你没事就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闪过惊喜,看着她快乐地搂着他转圈,她温柔地靠在他的怀中,一遍遍地呢喃:“沈跃,我www.hetushu.com.com爱你。”
余美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部警匪大片。
余美呆了呆:“那么久你一直都在学心理学?”
余美一边擦拭眼泪一边点头,余妈妈仔细端详着她的样子:“你的样子真的和以前大不相同了,真是好看。我要是能把你生得这么好看就好了,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那个细雨迷蒙的早晨,时雪筠和沈跃最后一次站在一起,沈跃望着时雪筠憔悴的脸庞,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抓住她的胳膊,盯紧她的眼睛说:“已经回不了头了,筠筠。”
再次醒过来之后,余美默默地站起身,她没有看病房里的镜子,只是戴上事先准备好的墨镜和口罩,准备离开。可刚打开门,她却发现俞沐辰和陆肖都站在了门口。
“哦?你不妨说说看。”陆肖好奇地问,“你不说,我怎么会明白。”
陆肖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这不是爱,这是害。”
“是的,据我了解,她三年前离家出走,她母亲这几年一直在找她。”陆肖说。
余妈妈摩挲着她的头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妈妈,不要藏在心里。”
沈跃紧紧抱着时雪筠,像抱着生命的最后一盏灯:“筠筠,你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人,你不会下地狱的,我不允许。”
“我们可以做一次测试。”陆肖说。
白珂没有回答,只是搂着他的脖子望着他的眼睛笑:“现在还不行。”
等到时间指向了凌晨一点,最后一个人熄灭了灯火,走出了大楼时,他走了过去。
杜江看着陆肖严肃的神情取笑道:“你不会也喜欢上她了吧?”
“我们要抓时雪筠,总不能只抓她的意识,法律上也没办法判罚,所以她回到了她自己的身体,接受她应得的惩罚。”陆肖笑着说,“至于钱嘛,当然是她来支付。”
他像一条被主人遗弃的狗四处搜寻她的踪迹,直到他在那个叫余美的人身上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眼神。
而更令她烦恼的是,所有的收入都捏在了白珂的手里,她依然是个一贫如洗的人。白珂的理由很充分,这些钱都是她挣来的。
余美呆呆地望着陆肖,琢磨他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陆肖却伸手抱了抱她:“对不起,我曾经是个警察。”
俞沐辰见势不妙,忙拦在了众人之前,叫余美快跑。余美吓得腿软,险些跌倒在地。就在她要跑的时候,一个女记者抓住了她的胳膊,问道:“余美,听说你被警察带到了警察局,你是不是吸毒啊?”
“你真的是余美丽?”父亲依然不敢相信。
沈跃的脸上露出了戾气:“这与你无关。”
杜江再次抬头看着余美:“你老家是哪里的?”
“这是一套测试犯罪心理的题目,如果你答对了所有的题目,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心理变态。”杜江看着测试题上的答案有些想笑,每一个答案都非常天真,绝非一个变态的逻辑。
俞沐辰脱下自己的羽绒服将余美裹在里面,从后门溜了出去。
李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白珂,气极反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你以为安锦华还能让你再演?我看你是真疯了。”
像一条罪恶的沟渠,时刻提醒着她。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陆肖喃喃地说道。
“老陆!”杜江无奈地说,“你还是别想时雪筠了,还是帮我们抓沈跃吧。”
陆肖的脸上掠过一丝怪异的笑容,他沉默了片刻说:“你的猜测没有错,那的确是一起故意杀人案,不过凶手非常聪明,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时雪筠的确有本事,只不过每个目标都让沈跃心里堵得慌。她游走在有钱的男人身旁,谈笑之间,那些男人都会大把地奉上钱财。而他却只能当成一个隐形人,偷偷在一旁为她打下手,她设下圈套,他收网。
余美这辈子都没跑得这么快过,她拼了命地跟在救她的人身后跑,女人带着她蹿进了一旁的绿化带里,接着带她一路穿过栅栏后面的小区,跑进了一片小山坡上,而后往山下一拐,拉着她进了山坡下的一个环卫工人休息的小木屋里。
她抛弃了他,像抛弃一条狗,作为对他的报复。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这年头写小说也有罪?你不是很喜欢白夜的小说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我妈妈。”余美抱紧了母亲,“妈妈,对不起,从前是我不懂事,让你受苦了。”

2

“当然没有罪,收男朋友的高档礼物也没罪,你情我愿的事。我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一个男人,自己深爱的女人频繁和别的男人约会,甚至多次订下婚约,他的心里是什么感觉?”陆肖的双眸如利刃逼向沈跃。
陆肖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车外的跟踪狂问余美:“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和沈跃是什么关系?”
两个人悄悄地往等候的车子边走时,不知哪个眼尖的记者发现了余美,奔过来狂拍照片。俞沐辰忙护住余美快跑,那名记者一边跑一边拍照,顿时惊动了在前门守候的记者,大家都蜂拥而至,一起追向了余美。
杜江看完了答卷后,抬头看了一眼余美,眼神里并没有太多的表示。
陆肖的办公室在五楼,他轻车熟路地走到陆肖办公室门外,谨慎地向四周观察一番后,拉低了帽檐,开始撬锁。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看来你也不是心甘情愿,你为她牺牲了自己的所有,据我所知,你曾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考上了名牌大学的少年班,都说你是天才少年,你却半途退学,和家里人决裂,活到今天成了罪犯,你到底得到了什么?”陆肖说。
她努力收回喜欢的眼神,装作欢喜地望着街头小贩廉价俗气的玻璃发卡对他说:“快来看,这个好可爱!”
杜江愕然:“什么?”
警局的正门口围着大量的记者,一边互相刺探消息一边拼命地抻长脖子往警局里面看,想方设法打探消息。
陆肖静静地看着她:“白夜是你,对吗?”
“沈跃!你为什么要启动程序!你明明答应过我停止的,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这怎么可能……”余美不敢相信白珂会杀人,“如果杀了人,为什么把凶器留着?”
时雪筠踮起脚亲吻了他的额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去局里做吧。”陆肖看了看外面的混乱场面,沈跃已经不知所终,这次抓捕失败了,不过幸好他已经抓住了余美,“一个可以证明你是不是罪犯的测试。”
“好啊,等我们把这票干完,我们就去你喜欢的地方买个房子,过你想过的生活。”沈跃笑着说。
她恨极了这样的生活,直到沈跃费尽心机,查阅大量的资料,终于找到了那家科研机构,可以替她换一个身体。他欣喜若狂地将消息告诉她,她却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说:“知道了。”
“如果我不是呢?”余美问道。
余美的脸色顿时变得雪白,嗫嚅着问:“我……我能不能……能不能重做?”
“沈跃,我累了,这么多年我们赚的也够了,我们把钱分了,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她的眼神异常的温柔。
白珂靠在他的怀中自顾自地笑了:“快了。”
余美沉默了片刻,说:“我不想在家里待着,他们……他们对我不好……”
余美更加震惊:“他是沈跃?”
“别再隐瞒我们了,”陆肖说,“我们什么都知道了,我们可以告诉你,现在这个身体只属于你一个人。”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她居然https://www.hetushu.com.com看上了那个平凡到一无是处的银行职员。
余美失笑,不知道该否认还是该承认,白珂和她成了不可分割的整体。
时雪筠狠狠地咬住他的胳膊,鲜血淋漓,他却没有喊疼,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任她如何踢打都不松手。
余美曾经做梦都想获得的成功切切实实地实现了,而她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这一切都是白珂的功劳。她的工作已经越来越少,白天里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化妆,或者等待休息。
时雪筠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惊喜,却对他说:“不用了,我不喜欢,这个胸针太老气,不适合我的。”
“三年?那你十六岁就离开家了?”杜江的眼前一亮。
余美再次点头:“是的。离家三年了。”
“对,这柄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是那个被害人的匕首,案发的时候,被害人的匕首被夺,对方杀死了他,又拿走了这柄匕首。”杜江摇了摇手中的匕首,“我们经过多重对比和检验,证明这就是当时案件中的那柄匕首。”
两个人抱成一团,眼泪融化了彼此的距离。
余美惊呆了:“什么?这是凶器?”
余美惊讶万分:“我一个人?那白珂她……”
“这是两年前一个凶杀案的凶器。”杜江答道。
“爸爸妈妈和我。”余美的心里一阵难受。
陆肖沉默了片刻后,说:“那我担保你出来。”
沈跃很快进了陆肖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面摆满了各种文件盒,里面装满了各种案件的线索、证据等。沈跃一眼就看到了花圃街爆炸案的文件盒,他刚伸手拿文件盒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改了主意!为什么还要启动这个程序?你现在把他送进监狱了,你高兴了?”时雪筠双目通红,“你为什么见不得我能过正常的生活?”
话未说完,却发现那名工人对她挤了挤眼,竟然是陆肖!
沈跃看着她勉强挤出的微笑,眼神从明亮变得暗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给时雪筠买这枚胸针,他再也想不出除了她,还有谁配得上这枚胸针。
余美没有反抗,她现在反抗也没什么用,身不由己的无力感缠绕着她,她只能一遍遍地劝说自己,这是最好的安排。她甚至不让自己再去想俞沐辰,不想妈妈,因为一切只是徒劳。她活着如同死去,只剩下了躯壳。
与此同时,车外变得混乱起来,搬家的工人们各自放下了手中的箱子,从四面八方扑向了跟踪狂,跟踪狂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工人们紧随其后,疯狂地追。
她站在舞台中央高声歌唱,台下数万人大声附和,所有人都为她欢呼。

13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身体……”余美欲言又止。
“这么说来,也真是可怜。”杜江叹了口气,“这个女人可真是厉害,能把人迷到这种地步,大概这世上没人会比沈跃更爱她了。”
“什么测试?”余美问道。
沈跃搂着她继续说道:“凭我爱你,凭我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真的不一样吗?”陆肖掏出手机,打开照片一张张给沈跃看,照片上面的女子和不同的男人亲昵无间。陆肖指着一个个男人对他说,“这些男人你应该都知道,你和他们最大的区别不过是你肯没有底线地为她做任何事。对时雪筠来说,你算不上什么唯一的男人,她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白珂笑着说:“当然,不过目前不行,没有合适的人选。还有距离我们的目标还差很远,只能请你暂且忍耐,以后等我们的目标实现了,你再换个身体,我们一起去国外生活也不迟。”
杜江记下后说:“我会去核实的。”
她平静地签下了所有的合同,拿回属于自己的身体,她要做回余美丽。
“妈,对不起……”余美的眼底发涩。
他们不配得到她,他也不配。
“那他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杜江又问。

1

沈跃没有说话,陆肖接着说:“就是时雪筠差点嫁给他的那个男人。”他顿了顿接着说,“应该说是时雪筠当时想嫁的那个男人。”
“有些罪犯有收集战利品的习惯。”杜江很有耐性地对余美解释,“和那些激|情犯罪的罪犯不同,一些有嗜杀嗜好的罪犯,他们的每次犯罪都有目的,杀人之后他们喜欢收集被害人的某样东西作为战利品。”
“我们谁也不会抛弃谁,只是我现在想要过这样的生活。沈跃,不论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她用平日里撒娇的口吻对他说,“答应我呀。”
那栋看似平凡的写字楼里。
“好。”陆肖答应了,“我来会会他。”
她不是一个普通的疯子,她是掌控一切的暗夜女王,她的一颦一笑里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让人挪不开眼。
说着,白珂径自往片场里面走去,李力望着她的背影骂了一句:“疯子。”
“你告诉她母亲了吗?”杜江问道。
他还记得那年的冬天,天气格外冷,天空飘着雪花,他和时雪筠一起站在商场的玻璃橱窗外,时雪筠的身上落满了雪花,像披上一件白色的婚纱,她两只眼睛里闪着星星一样的光芒,望着橱窗里面。
杜江笑了笑说:“两年前你在做什么?”
余美心里有说不出的苦,看上去她已经得到了一切,可是这和她本人真的有关吗?
时雪筠却寂然无语,半晌后才说:“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过的生活。”
时雪筠的嘴唇格外红艳,闪着妖异的光芒:“我们都不必下地狱,我们可以一起去天堂。干吗一定要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这世上的钱就放在那里,能拿到多少就看我们的本事。”
“我不照!”余美捂着脸像个没头苍蝇在病房里乱窜。
陆肖点了一根烟,又递了一根烟放在沈跃面前,接着说:“我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和时雪筠约会过的男人到底有多少?十个?二十个?还是一百个?”
“你忘记之前委托我查的案子了吗?”陆肖低声说。
杜江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里面的余美,再次陷入了沉思。
几天后,时雪筠怒气冲冲地来找他,抬手就是几记耳光,沈跃也不躲,任她打。
余美握紧他的手,泪流满面地大声喊道:“我愿意!”
陆肖冲着俞沐辰点点头:“你问他。”
紧随其后的众位记者跟丢了方向,各自在四处搜索了一番后,悻悻地散去了。
余美看着陆肖就像看神经病:“你根本不是什么侦探,想象力这么丰富,你怎么不去写小说?”

8

为了这份温度,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放了她?”陆肖问道。
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他就拿到了楼门的门禁卡,等着那人离开后,沈跃打开了门走了进去。
“他没资格配枪,可我有。”从黑暗里传来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沈跃,你再动一下我就开枪了。”
“不准动。”
“沈跃?你说的那个时雪筠的帮手?”余美莫名其妙地问。
时雪筠和沈跃被执行死刑的那天,正是余美开演唱会的那天。
陆肖再次出现在余美面前的时候,她正忙着搬家,白珂找了一套新居,更适合明星居住。
“下次我们一起吧。”时雪筠依偎在他的怀中说。
为此他甘愿背上所有的罪孽,他偷了学校科研项目的秘密配方卖给别人,他暗自设法编写程序,从ATM机里面偷窃,从别人的银行账户里面转账。
“你要抛弃我?”沈跃喉咙发干,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
她舍不得俞沐辰,但她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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