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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之夏

作者:清扬婉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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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因为喜欢你,明天下雨,也觉得是好天气 6

Chapter 3 因为喜欢你,明天下雨,也觉得是好天气

6

林稚子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扑到唐细辛的身边,追问道:“怎么会这样?你答应我,一定要治好他,妈妈,我求你,再想想办法,妈……”
“你走吧!”那人又重复道。
倒是宫父清醒一些,试探地问:“植物人?”
当唐细辛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她双腿僵硬,瘫倒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里。整夜的手术,复杂精密,精神高度集中,不能有一丝懈怠,终于将宫灏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
……
唐细辛脸色苍白,两眼赤红,被和图书人扶到了椅子上。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长久的一口郁气终于吐出,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她太累了。
宫妈妈一脸茫然,露出复杂的表情,不知是为生的欣喜,还是为病的忧患,口中念念有词:“那,是什么意思?让我去看看灏灏!”
在梦里,苏茉与他激烈争吵,她哭得梨花带雨,要一个回心转意的拥抱,可他不能再给,她作势要去跳楼,他去拉她,脚下一滑,翻身掉了下去。
“走?到哪里去?”他问。
宫灏做www.hetushu.com.com了一个长长的梦。
……
“嗯,可以这么讲,植物人。”
他不断地醒来,不断地再入梦。
林稚子是后来从警方和新闻中才一点点了解到宫灏坠楼的原委。那天,宫灏在晚饭时间接到苏茉电话,随后出了门,两人约在了母校。据监控和目击的学生回忆,两人都很平静,在学校门口的小吃街,苏茉买了两盒关东煮,一路一边吃,一边聊天。后来,他们坐在大学校园的操场上看人打球,再后来,进了教学楼,再没有出和*图*书来。夜里十一点,有许多同学听到哭声和争吵声,十几分钟后,宫灏就坠楼了,是苏茉打了“120”,但是进了医院后,她就趁乱离开了。
林稚子从一个短暂的打盹儿中转醒,听到有医护在对患者父母解释:“人救过来了,但是大脑皮质损伤,神经细胞受损,病人还处于深昏迷状态……”
飞翔的瞬间,他看到夜自习的灯光里,青葱岁月的他们合上书,走出教室,然后,灯光灭了。
在梦里,头顶是幽暗的深蓝天空,夜风猎猎,吹起她的裙子,她站在https://www•hetushu.com.com最高的栏杆上,说要为他跳一支离别的舞。舞姿蹁跹,她像一只大鸟在展翅,夜色如渊,像是要吞没每个人。
“别闹了,苏茉,快下来。”他伸出手去,忽然,一股强大的气流拖曳起他,他仿佛被连根拔起,飞了起来。
自古痴男怨女空余恨,他们在那栋大楼里争吵什么,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苏茉连夜离开了本市,被警方列为嫌疑人,开始追捕。而宫灏呢?隔窗望去,此刻,他头部裹着纱布,身上插着各种莫名其妙的管子,静静地躺在重症监护和图书室里。对,像一株濒死的植物,接受着补给和供养,光合作用,无声无息。
助手在向家属介绍患者病情和日后护理的注意事项,警方也在向宫灏父母做问询笔录。
黑暗中,一个陌生的身影与他相对而立。月光下,那人丰神如玉,忧愁而多情的桃花眼,撑一把伞,白衣飘飘,是谪仙人。谪仙人突然开口对他说话:“你走吧!”
……
他在梦里醒来,发现身处另一个梦境。
灰尘在阳光里沉落,伸手去抓,掌心却空空如也。这多像人生,你拼命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发现最终只会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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