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是不难过，只是不想说
“嗯，好吧。”纵纵肩，看着她轻轻的擦拭。
伊子清被梦惊醒，很就以前就听说，梦见白狐就是前世。
告诉自己 不必再伪装 不必再疲惫
一些说不出口的难过，不能说。
消息传的飞快，是林川来通知她的。
伊子清是这样认为的，虽然不曾见过他，但她一直很倾向于自己的感觉。
我。怀。孕。了。
凌卡卡拿他没辙，永远都说不过他。事实上，虽然她是林佳渝的表姐吧，但林佳渝比她大，不知道辈分是怎么论的，反正是2个人是一个大远房亲戚的关系。
卡卡拉着她的手，她看卡卡的眼睛闪闪的像要哭了，伊子清捏了捏她的脸，“傻瓜。”
记得谁说过，感情链要比食物链复杂的多。他亏欠她，她亏欠他，他亏欠她，她又亏欠他。
带上你的信心离开这里
现在是最后面2个，林川亏欠杨菲，伊子清又亏欠林川。
卡卡拎着一袋子青杏，放进嘴里一颗，发出清脆的声音。
伊子清指了指不远处一栋破旧的楼房，快速的说，“我进去了喔。”
伊子清看了他一眼，跟卡卡说了声，“你们叙旧，我先回班了。”
“我说了你别惊讶。”卡卡咽了咽口水。
下课的时候，伊子清正要去看看年级的排名榜，刚刚走出班级就被被拍下了肩膀，动作不重，但足以能感觉到。转过头，是一个陌生脸孔，左边的耳上有一个大大的耳钉，伊子清发誓，在这个被沉重气息压满的校园里，敢这么张扬戴个大耳钉到处晃悠的人，他一定是第一个。
卡卡被突如其来用力的一扯险些摔倒在地上，轻发出“啊”的一声。刚才从单杠下来时不小心带着那袋青杏刮落，地上散落一地青青的，一颗又一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头依旧没有抬起来。
应该用什么来形容呢，当扭着脖子再回过头来看今天，会想起的是医生们看到走廊里坐着沉默不语的两个女生露出轻蔑的笑。还是会想到白色的布单在周围家人的痛苦下沉沉的盖上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听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轻声说着，请节哀。还是会想起阳光大片大片的洒落下来，可是当手术灯亮起的那一刻却忽然下起了罕见的太阳雨，西西呖呖。
“听说因为我的到来，年级的常胜将军排到了第二。哈，你就是伊子清？”
笔记本一系列事情办好后，伊子清带着那个随时能引起人注意的东西回到寝室。还是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不是谁都有钱能买笔记本放在寝室里的。
伊子清想了想，“那我们去吃牛肉面。”
“不用不用。”说着，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要你管哩，我到家了。
见伊子清很迷惑，卡卡连忙笑着解释说，“呐，正式声明下，他是我表弟拉。”又吓一跳的喊一句“啊！我以为排行榜的名字是撞车，是你啊。”
卡卡爬到单杠上，腿搭了下来，又侧过身子轻轻把手中的塑料袋挂在单杠的一边，嘴里刚放进去的那一颗青杏在腮的左侧，显得鼓鼓的很像青蛙。
卡上的钱剩下的的确已经不多了，她小声的盘算着，但林川这个月一定还会打钱给她的，应该足够吧。
“是谁的。”
“没事。”
她看到少年的脸的手无足措而渐渐涨成淡红色，空气中形成巨大的气流让他在卡卡面前低下头。
一句话说的伊子清要背过气去，凌卡卡怎么会认识他呢？从来没提气她跟学校里哪个男生关系不简单啊，不简单到名字都改成简称了。
“我叫林佳渝。”突然间说话转个调，变得郑重其事。
无聊。伊子清在心里敲下这句话，准备走人。
林佳渝？原来，刚刚排行榜上，年级第一的人真是他啊。人还真是不能貌相，谁能想到这样一男生竟然学习成绩这么猛烈，他那样子完全跟好学生不成正比吧？说小混混感觉还差不多，充其量，是个好看的小混混。
“你等下，先别站起来，我马上回来喔，等我。”男生急急忙忙的说完，就跑掉了。
凌晨，凉烟在线的时候，伊子清一闪而过有了倾诉的欲望。网络的虚拟可以叫人肆无忌惮变的真实起来，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几句话，都可以很真。
多么奇怪。一般第一次不能再生的几率不是为零么。
可能那两者都有吧，身体被那些冰冷的钳子剪刀触碰，心又怎么不会疼呢。
“真酸。”伊子清被酸的眼睛眯起。
她的外婆，死了。
伊子清闭上眼睛，长长的眼睫毛垂下，站在wｗw.ｈeｔｕshｕ•cｏm•cｏm空旷的操场中央，贪婪的允吸着清新的气流。
不喜欢被洞察出，任何事。
伊子清太阳穴疼的厉害，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早晨照镜子时眼皮还有些肿。而那句“蔚辰”在她耳边响起后，失望，错愕，难以相信，这些感觉就瞬间遍布全身了。
那个QQ自从被论坛公开后，一直有很多人加她，好像她每次上线后QQ里那个小喇叭就开始响。所以后来她每次上线的时候都保持隐身状态，那也是她一直的习惯。直到有一天凌晨快下的时候看到一个头像在晃动。
当时是什么心态。那多年后，又是什么心态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可以选择不回答么？”
车子颠簸的胃实在不舒服，伊子清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那么一瞬间做出的决定就脱口而出了。他是好心吧，可是实在不想与不熟悉的人接触太长时间才骗他自己家到了。
而安小狐的名字就诞生，也因为名字的特别，欢迎之上再受欢迎。
接着班级里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伊子清的身上，此刻光芒万丈的她站起来只是含笑的说了声，“谢谢。”
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
下课的时候高中组的班主任满面春风的把成绩单发下来，在讲台上对一群新的面孔中的伊自清说，“伊子清同学，我听说了你很有潜力的，这次考试你的成绩是班级的第一名。”
伊子清把快要忘记的那个QQ号码登录上去，密码是她的生日。已经多久了？伊子清真的想不起来了，那是多久前，她在书房里申请了第一个QQ号码，试着去体验虚拟的快乐。登录上去，Q里面还是那么几个人，楠的头像依旧灰灰的。现在，QQ号码这个8位数字，即将在某个杂志论坛上公开了。
“她没吃饭呢，你去给她买点东西吧，我先回去看看。”
小小的酝酿了下，摆出惯有的表情，抬头不屑的说，“什么，我才没有，就是路过这，忽然看到你了，而且像有心事的样子，就过来看下，打声招呼嘛。”
在所有人眼里，可以被定义成最好的朋友的2个女生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想求你一件事”。
阳光带着完美的弧度射得伊子清颈上的项链闪闪发亮，亮的有些刺眼。宽松的衬衣衬托凸出的锁骨显的整个人的气质佣懒而美丽。
——轻蔑的笑浮上嘴角，他说可爱？
伊子清坐上车子离去后，卡卡回到寝室望这她空荡的床，沉默了。
原来一些东西，不该放弃的，是你的，你再离开，也逃不掉，终有一天会再找回来。
“没想到，我提前这么多年上了手术台啊。”强挤出的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伊子清看的心都要揉成碎片了。
林佳渝望了一眼楼的设施，心生疑问，她生活的很辛苦？男生剪的很适当的碎发被风吹的忽的轻轻摆动，转身挎上单肩背包离开。
“我真的挺挂念你，想了很久，不知道你过的好不好，这么长时间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林川看了看她，“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事吧。”
“我能娶她并不是因为我爱她，但她曾经因为很爱我而付出了很多。那个时候，她对我很好很好，而我一直喜欢的是你妈妈。等到我娶她的时候，她也知道，我心里有的还是心怡。所以她是恨，即使我不在家她做什么，我清楚，但是我不怪她。只是，你跟你妈妈长的太像了。你明白么？”
病房前有一个斜斜的影子，是蔚辰，电话是伊子清打的。
“可是你应该知道，你会毁了你自己，你肚子一天天的大下去，别人会怎么看你，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好朋友，也就是这样子了吧。
“那个……我是有件事想跟你说。”
也有可能，这些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会在第二天吃着晚饭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了。
我说过的，是因为为什么。林川前面的面还泛着热气，和没动过筷子的痕迹，他示意伊子清听他讲。
安静而坚定的话，不容拒绝。
Memories of our time together
是胡月月。上天就是这样子，偏偏喜欢追弄人，好像凌卡卡和伊子清就离不开那样一个克星，盗版的铁三角关系啊。
除非是你自己的
伊子清无表情的收回焦点是蔚辰的眼睛，转身呢喃，你现在说再多，还有用么？
你可以说我忧伤说我冷漠说我骄傲，但是，请不要说我可爱，那个词真不适合我ｈeｔushu.coｍ•ｃoｍ。
放学后操场上已经很空了，大多数的学生去吃饭，只有星星散散的男生汗水挥洒的在玩篮球。
伊子清面对林川，立身于空旷的窗台中。
子清，你坐着离去的时候，我其实很想跑下去抱抱你，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你再也回不来了一样，这可真是傻气的想法。可是以后，我们不能早晨一起去上学，不能我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跑到你的床上小声的讲故事听。那之后的夜晚，你在家里面那张柔软无比的大床上，会不会想起我呢。我会想你，因为以后再也没有谁叫我起床了。
沉寂了片刻后，林佳渝刚想打破气氛说话，“哎”的一声还没完全发出就被凛冽的女声在周围静谧中突兀的垄断。
——一直的坚强，怎可能让人轻易说破。
曾经有我们一起度过的时光
“你什么都不想解释么？”
“你——”
伊子清看了眼卡卡，我跟蔚辰出去下，你先好好休息。
那条项链是顾心怡的。顾心怡生前给伊子清留下的。
“呐，这样会好些的，给你。”说完摆了摆手上买回来的东西。
林佳渝看她的冰冷表情，心里大喊，这个女生可真是的，什么嘛，是黑山老妖婆么，一点也不可爱。
伊子清摇摇头，动作缓慢的望向夜空。今晚，有星星？
她去了那个时候跟石住的那个地方，也就是曾经卡卡放烟花的地方。黄昏把她的影子拉的纤长，微微低下身来，依旧怀有心事的抚摸着废墟中的断木，已经到了失神的程度。
“喔。这样啊，那误会你了。”
“不疼了。”
名字，仍然是安小狐。
“帮我去查查，当年伊石结婚前交往的那个女人，我想知道她的孩子是谁。”
请让自己每天快乐
林佳渝回来的时候，伊子清看到了他刚毅的脸上溢出细蜜的汗。
“嗯，可能是好感吧，有时候自己的感觉很重要的。”
伊子清知道这个手术的名字，人流。
“嗯，你说。”
“去谷合花园小区。”
“乖，别想那么多，有我在呢。”
“嘿，你在干吗？”
她记得卡卡说过她很喜欢小孩。她记得卡卡说过，男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妻子不能生育了。
指了指正在流血的膝盖，紧张的不知所措的脸。
“他去给你买饭了。”
“是真的。”
呵呵，对我还要怎么好呢，就算对我的爱再多，也是我亏欠。
“我就是舍不得你嘛。”卡卡吧嘴厥的高高的，“以后我们都不能一起上学了。”
“我自己来。”看到男生半倚着身体离她越来越近的距离，一下子反应过来。
凌卡卡不知从哪窜了出来，刚想说什么，看了站在伊子清对面的人，声音一下子变了调。
伊子清很奇怪，这样的话，林川已经说过一次了，那么再次说，是为了告诉我，别怪那个女人，都是他的错么？
“我怀孕了。”
初秋。冬末。回寒春又到。
卡卡，苍穹都变的苍白，夏天要过去了呢。
“蔚辰呢？”
“嗯，还疼么？”
其实 我一直在等 等自己学会 珍惜
伊子清在假期的最后一天，去银行刷卡，卡里余额显示4952，取走了4000块，买了一台普通的笔记本。
等待的时间变得漫长，伊子清站在手术室外，转了转，又坐了下来。
不过成绩单上的成绩伊子清并没多满意。
但我会说别忘记 I'm missin you
那你是一个忧伤又可爱的人。
“不过，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除了惊讶一下外，还是不买账。
男生来了兴趣，“从来了就听说，高中部有一冷美女，我还真见识了。”
她被葬在了姑顾心怡的墓边，照片上的面容和左边墓碑上的，都是那么慈祥。年轻时候的照片对比一下，女儿果然是很像妈妈。
“嗯，你说吧。”伊子清有点想笑，卡卡快言快语的一个姑娘，现在怎么说话这么犹豫呢。
“是啊，还有你在呢。”
“子清你知道么，我怀孕已经快到3个月了。我很喜欢蔚辰的，我不能没有他。我想，这个孩子，可能是我母爱大发吧。”
以前看报纸上讲，有记者去了一些私人诊所采访，结果得知，一般做人流手术的大多都是社会上的闲散青年，很多都还是未成年。
“你跟踪我？”空气凝结了几秒钟的时间后，伊子清抬头，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如果很在意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刻意的，只是听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什么，会认真去听，这样的一种感觉是什么呢。”
连说话都这么吊儿郎当的嚣张，可惜了那张可以当作招牌的脸了。
她是在腿被刮出一个小口流出血的时候看见林佳渝的。
凌卡卡
…………
你只是伪装着坚强吧，即使你现实生活很潇洒，但大多都不是真实的吧。
那天夜晚，伊子清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是一只白狐，被一个小女孩收养，女孩子叫安安，是个孤儿。女孩子待她很好，可是有一天来了一个商人，看到安安怀里的白狐动了念头。起先说是要买，安安不肯，抱着白狐不放手。商人叫下人强行抱走了白狐，后来安安自杀，血染红了她的白裙子。而商人得到了白狐后，把白狐的毛拔下来做了棉衣……
尽量说的理直气壮些。
腿不规律的跳进楼门里，因刚才不平稳的跳动，伊子清大口的喘着气，往里面退了一点点，倒计时，10秒钟。
伊子清觉得卡卡是多么善良，而现在的语言多么的苍白无力，她揉了揉卡卡的头发。
什么都不用顾及，就算变得再熟悉，到最后一刻，关掉QQ，对方还是找不到自己。
“你真傻。”
“呐，别动。”
林川倚在学校的大门边，休闲装穿在他身上青春适好，是年轻男人的样子。见她出来，林川走过去，温柔的拍拍她的头，“今天来跟你说个事，先去吃饭吧。”
“做了。”
走过来一个护士小姐拿着单子说，“你是凌卡卡么，家属呢？过来签字。”
不，我很快乐。
“很痛。”
卡卡也笑了，像反应过来了一样，“也是哈。”
一直都没有怪过，只是不喜欢，不喜欢而已。
一个男声在空气里突兀响起，伊子清触电般收回手，慌忙间不小心踩到了乱七八糟的木头缝隙中，琅呛的拌了一下，腿就半跪在地上，木削零星的挂在膝盖那个部位，随即有血冒了出来，弥漫上了白色的连衣裙。她咬着嘴半蹲下来，轻轻的用手一根一根的拔|出|来，擦拭着伤口，偶尔发出轻微呻|吟。
凌卡卡爬到伊子清的床上，安静的看着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死的人又多了一个，那下次，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呢？
在回家之前伊子清在网上很依赖一个网名叫“凉烟”的少年，他一定是一个十指干净面容清澈的纯良男子。
在夏天要偷偷跑过去的时候，伊子清听到了一个另她束手无措的消息。
“只能这样，照顾她是你的责任吧？”
“你说什么？”
你不快乐。
卡卡已经睡着了，眉头还是轻轻皱着，像是做了梦，听见声音睫毛轻轻扇动起来。
但，这样可爱的帮迪贴，实在适合可爱的小女生爱把玩的东西。伊子清觉得有些不习惯，但想起刚才林佳渝的一连串动作，还是没有把它扯下来，一直低着头略有所思。
学生正是中午饭的时间，人声优点嘈杂。
用另一只腿一跳一跳的来到不远的石阶上坐了下来，手托着下巴继续发呆。并没想起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说啊，把气氛弄的这么紧张，做坏事了吧。”
“嗯，你有事？”伊子清摆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伊子清跟林川请假，回了家。整整2天，她躲在屋子里，抱着床上的布娃娃，每次眼泪要掉下来，就拼命的抑制情绪。
好像现在的状况只能用“你真傻”三个字来形容。
校园这片空荡，两个女生对恃着，眼神坚定，过了半响后，一个先放弃了。
天气还是有些凉，但不那么刺骨了，阳光洒落在身上，温暖如春。安静而美好。
“啊，佳渝，你怎么在这啊？”
切！没劲。
“哈，这样就好了，也方便宣传你么。”
上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有老师叫她，“你爸爸来找你，在学校门口呢，你去看看吧。”伊子清跟卡卡打了声招呼后就跑了下去。
完全和蔚辰是不一样的人，虽然有着都好看的脸。
说起蔚辰，有一段时间没看见他了呢，也没听卡卡像以前那么经常提起，可能大家都忙了吧。
伊子清忽然想起，原来他是林佳渝。
寝室另2个女生面面相觑，露出很匪夷所思的表情后又各忙各的事情。
转过头，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傻住了。
伊子清没有叫卡卡去那里，虽然私人诊所的钱会少一些。她去卡里取了钱，放在卡卡手里的时候，卡卡的肩膀微微颤抖ｈetｕsｈu•coｍ.cｏｍ。医院总比那里安全一些的，地点，也是离学校那边有一段距离的。
“说你傻，可是我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啊。”
——对方简短的话，做为第一次说话的照面。
“你说，我妈妈知道了该什么表情呢。”
最后一句说的歇斯底里。
“怎么突然这么说呢，我在寝室住的也很好啊。”
文和生活是不可能一样的。
“我哪能认识他，根本是第一次见，刚才他先跟我说的话。”伊子清想想刚才的遇见，真有够无聊的。
“我………”想不出要怎么说，“我”字后面就没了话语。
“嘿！”男生见她要走，急忙补了句“伊大美女，下次见哎。”
伊子清微笑且安静的磕上眼帘。
“嗯，谢谢了。”
拎着箱子进门的那一瞬间，伊子清又看到了那张警惕的脸。
“子清——”
寝室老师还是知道了笔记本电脑的存在，试说这样会影响学生学习，所以被禁止使用。伊子清没说什么，坐在床上心里想，以后肯定不方便了吧。她看到寝室另两个女生眉飞色舞的表情互相小声的嬉笑，卡卡在朝她们吐舌头。其实她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老师查出来的，而是有人跑去说的。抱着发烫的笔记本下床，一声不语的把它暂时锁进了箱子里。
“哎，你省省吧，子清是我最好朋友哦，我可了解她，你别打她主意。”卡卡装作很老道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发现这家伙已经长这么高了。
眼泪流下来，多落寞。
你刚才在想什么。
是谁说，梦里就会不寂寞？
我会记得你的，安小狐，你确实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虽然你嘴上不承认。
戴在左手上的那枚尾戒，仍然笑的灼灼如花。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阳光仍然充足，带着温柔着风轻拂着脸。
“你就是为了买那个东西？”伊子清不自觉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在她记忆里，林佳渝这样的男生不是会说一句“对不起”就事不关己的走人么。
预言又止的神色。
很确定的用警惕这个词，是因为知道了前因后果后，一般人都可以把当事人的表情归类，那是种很复杂的情愫。
她们住在同一个寝室里面，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打架，一起讲故事来听，又或者同吃一碗牛肉面。不管当初是抱着什么样的心理，一个人为了跟另一个在一起，同样的受着议论，却大无悔。是的，她们驻在对方的心里，不管走到哪都可以彼此挂念。
卡卡抬起头，刘海斜过去挡上了左眼，时间过的真快，之前刘海儿还是齐的呢，这么快就长长了。
——本来就一样，故事是编的，那些忧郁的情绪却是真的。
“卡卡。”
伊子清和凌卡卡，就为好朋友这个词鲜活的存在着。
“用不用我送你啊，你那样能行么？”
“蔚辰。”
伊子清，全校第2。
“长的帅也有错？”
“我是来接你回家的。”
刚才那样子，伊子清忽然发现，真的，男生认真起来的表情，真的是最好看的样子。
“你和伊子清一班？”转到男生惊讶了，“我刚来不久了，考试是在原来学校考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站的住。”
是心痛呢？还是身体痛？
外婆？对外婆这个词的概念，在很久很久前就搁浅了吧。那年，她被送到医院医治她的神经衰弱，那年她还会偶尔的想想，证明有这样一个人还存在着。哪怕，她不是正常人，她不记得伊子清是谁了。
“那你小心点啊。”林佳渝夸张的笔划了下。
算了，就等他好了。
她爱的人不爱她，那是最大可怜，不是么？
“那个，你没事吧。刚才，对不起喔，没想到吓到你的。”
手里刚刚夹起的面划了下去，渐起的小汤花飞到了手的表面。心里的不明物体发出一声怪响，伊子清太阳穴的地方有些疼，用手揉了揉，最近她常觉得疲乏无力。
“我会打掉她，只是我有点难过。”
听见并不陌生的声音，“切。”
可是现在，林川说，她死了，到死的那一天，她的嘴里还喊着顾心怡的名字。
伊子清看到他从裤兜里快速的拿出一个东西，扯开透明的包装，撕开凝胶，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重复着刚开的动作，蹲下来，认真的把短短的印着维尼小熊的帮迪贴贴在那个狭小的伤口上，红色的地方被阴影覆盖，归于平静。
伊子清整理课堂笔记的时候卡卡蹭过来，用手抓了抓她的胳膊，“你怎么认识我表弟的啊？”
时间刚刚好，就在林佳渝转身的和*图*书那一刻，伊子清慢慢探出身影，伸手拦了辆路过的计程车。
林佳渝抽出消毒湿巾，微微蹲下身来。
因为过了一段时间的关系，疼痛感减弱了许多，但湿巾的冰凉的刺|激着皮肤还是引起肩膀微微的颤动。
而护士冷静的发出的声音是，“手术没有危险，只是以后她都不可能在有孩子了,休息下就可以走了。”
“嗯？”
然后两个人就不说话了，彻底沉默了下去，怀着各自的心事。
伊子清很难过，之前都没有看过她一次，想着想着，还是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林川站在门外，想了想，还是放下手。他知道，她心理隐藏了多么巨大的悲伤。
“应该有过吧。”
送葬的那一天，人少的可怜。曾经风光一时的老人，现在已经人去楼空，很少有人会记得了吧。
卡卡穿这拖鞋朝她跑来，声音“啪啪”作响的，她摇摇子清的胳膊，“这个要不少钱吧，你要上网写文了？”
“我就是觉得她挺有意思的，我在你隔壁班，有事去找我。”林佳渝做了个鬼脸。
“喔，没事，哪那么娇气。”反而到是她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伊子清刚向说话就被膝盖的疼痛压了回来，抬头就看到暖黄色的夕阳下，一个影子越来越小的跳动着。
这么多年了，她竟然还把自己当成威胁。伊子清很想明确的告诉她，我是顾心怡的孩子，不是顾心怡。
“解释，还是不了吧，我也很难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卡卡的。”
伊子清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在听见从卡卡嘴里说出的“蔚辰”的名字后。听过那么多难以下咽的话，可是今天她还是理解不敢相信这个词真正的意思。一直以为干净，温暖的男孩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不都可以用“不可原谅”来说明么。不过，想的不全是这些吧，除了卡卡外，好像还有一些东西在滋生着。
“喔，这样喔。我这个表弟哈，长的帅而且成绩也一流，能迷死一群小姑娘吧，就是脾气有点问题，都是姨妈惯的。”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觉得那张脸不会那么令她讨厌了。她同情她，那么美丽的一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前赴后继。
这么多年了，项链还是不曾摘下，那充满血腥的甜腻味道，还是忘不下。
林川去办理退寝的一系列手续，伊子清则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寝室另2个女孩子也在，面无表情的吃着午餐。
“哟，我们的关系你不许说出去，不然就以你这张脸，我可能都会被花痴包围，我才不要做中介哩。”
那个面容干净笑容清澈的少年。
从那一天起，只有这个叫做凉烟的少年，能陪自己聊下去，说出那些在平时隐藏起来，快要缄默掉的话。
五月，夏天来的有点晚了，伊子清变的开始怀念，像一个老人一样，总是把生命里的大部分时间抛给从前。
“是你。”语气里能感觉出来的异样。
“嗯，我没事，可是，她不喜欢我，你知道，我回家她可能会生气。”
消毒水的味道浓烈的透过呼吸逼近大脑，凌卡卡安静的坐在医院的长廊上，不哭也不闹，此刻的她让伊子清有些陌生害怕。
“呐，尝尝。”袋子递了出去。
伊子清把笔记本放在床上，“嗯，是啊，没办法的事，读者喜欢嘛，方便沟通。”
只是那一瞬间，伊子清带有笑的脸快要消失在大片阴影里，笑不出来了。
“你有过很强烈的一种感觉么，就像看到一个人，很开心，很沉寂，或者很怀念。”
不管性格存在着多么大的差异，是明亮还是阴郁。
耳机里的音乐慢慢流淌，是很清澈的女声，像是自己唱给自己听的，回忆之歌。
嘴里有股热溜迅速的融在里面，顺着喉咙流了下去，眼泪都要酸出来了。
摇摇头，“什么都别说。”
女生大概现在是最没安全感的时候吧，伊子清现在能做的，就是陪着她。
伊子清清醒的意识到，现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一个亲人都没了，她是自己一个人，除了还有大房子住，除了她在别人眼中是个爸爸很年轻的孩子外，她真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儿了。
“子清你听我说完。”卡卡哀怜的看着地上的圆圆物体滚动。
伊子清看到的是卡卡苍白的像纸一样的脸，手紧紧抓着床单，有明显的凹凸。张张口，子清把脸贴近她一些，卡卡闭上眼睛晶莹的透明液体聚集在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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