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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若夏天不再纯白:90后最疼痛的青春私语

作者:安小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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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自恋的情结

第六章 自恋的情结

哪怕伊子清真正喜欢的是桃花。
那天伊子清在半夜醒来,林川正爱抚的亲吻着她的额头,她错愕的眼神看着他,林川说,“子清,我喜欢你。”
伊子清是年前在新华商场买一些琐碎的物品时再次看见蔚辰的。他推着一竖排的购物车在电梯上,伊子清就站在他后面,她觉得似乎应该打声招呼。
伊子清愣了下,还在迟钝的停留在他讲的画的空间。这么说,他注意过自己。
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过了今晚,顾心怡这个人就永远不再存在了,会在哭声的陪衬下送到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腐烂。也不会想的到,自己今后的路,自己走起来,会该多难。
蔚辰觉得子清的话总是要用另一种方式来思考,尴尬。
“嗯,还好。”想了想,还是问“对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她又想起了她的童年,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和梦里一样的纯白色公主裙,在其他小朋友眼中骄傲的走过。
“没关系,你回来就好了,她不会说你什么。”电话那边挺静,伊子清猜想,他已经在车上了吧。这么久的时间,她几乎都是叫彼此的姓名,缄默掉了爸爸,妈妈这2个词已经成了习惯。
“嗨,你有电话么?”男生打了声喷嚏后,抛出这样的问题。
想到了曾经有一个童话,讲一个姑娘因为要参加一个舞会而穿上一双红舞鞋,她看到了舞鞋的美丽从此迷上了它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她一直跳一直跳,让人羡慕的跳过了一条一条街。终于她累了,想停了,可是却发现已经停不了了,最后一个好心的农夫只有用斧头砍掉了她的双脚。
伊石带着她来到了一个阴暗的平房面前,房子很小,只及以前房子的5分之一不到,房间凌乱不堪,就像一个废气的垃圾场,周围散发恶心的味道。
顾心怡是私生女,完全的掌上明珠。那时候的她选择做歌剧团的领唱,惟美的嗓音,窈窕的身段,高贵的气质。几乎完美的一个人,自然有无数的追求者,包括伊子清的父亲,伊石,也是其中的一个。那次表白,是傍晚顾心怡在回家的路上。
伊子清的妈妈和爸爸是自由恋爱不顾家人反对走在一起的。她的妈妈叫顾心怡,温文尔雅的名字。
——伊子清
卡卡的妈妈来接她回家,伊子清默默笑着跟在后面。妈妈对卡卡很好,并不像凌卡卡自己口中的那样很中年妇女,就算唠叨,那也是妈妈对女儿的令一种宠爱的方式吧。自己,什么时候还能有到那样的感觉呢?
换下了淡黄色的工作服,蔚辰的薄外套里面还是件白色的T恤,好像这样的男生就适合白色这一种颜色?
晚上,凌卡卡的电话打过来说一会儿来找她。
“看你不是很爱讲话,女生的这个年龄都应该很能说的?”话题一下子转回来。
那是某一年的冬天,那天是伊子清的生日。伊石和顾心怡带着小小的她在路上漫步,噢对了,那时候他们还住在最早前的房子里。黄昏来临泛出形容不出色彩,道路边一个小摊子上的老人用他微微眯着的眼睛笑着问:“先生,要给孩子买一个唐娃娃么?它代表幸福快乐呢。”伊子清咿咿呀呀的呓语,脸肥嘟嘟的可爱。
凌卡卡诧异的接过杂志来惊讶的说,“怎么,文过了?”
记忆里,伊子清扬起稚嫩的脸,喊了句,“爸爸。”那是到现在为止,唯一的一次。
还有九天就过年了呢。
伊子清摇头不要。她相信,她始终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没有那些东西一样可以安然的度过冬天。如她骨子里一样坚强。
“我爸爸死了,妈妈,也死了。”
林川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沐浴在黄昏的暖黄色光线里,被大片大片的暖色包围着。黄昏来临的时候总会让人们回想起美丽又哀伤的回忆。抱着这样的情绪她一直面目发怔的看着林川,这么多年了,他都扮演着父亲的角色。猛然间她觉得林川是那么清秀那么好看,就像是伊石的影子。
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美人,但是伊子清不喜欢,足以可以达到讨厌,尤其是她嘴唇的颜色,看的伊子清头皮发麻,甚至感觉很恶心。她很强烈的觉得眼前这个妖娆的女人一定做过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她根本就不配和林川在一起,她和林川应该是两个世界的人。
“车祸。”伊子清回答的很毅然,“我们当时在一个车上,司机追尾了,他们用身体保护了我,所以侥幸我活了。”
毕竟这个世界,自己都是为着自己活着的,总有那么一些自恋的情节。
凌卡卡感觉鼻子酸酸的,以后一定不要在讨厌自己的父母,亲情原来是这样伟大的。
林川笑着,像春天的阳光一样温暖,她很喜欢他笑,还有她发现,林川真好看。
“你电话要开机喔,过年找你玩呐。”卡卡吐了吐舌头把手高高的挥了挥。
很时候,安静下来。伊子清也很好奇,自己到底是一个具备什么性格的人。
那天半夜伊石回来,顾心怡喊着朝他扑去,伊石撕拉着她的长发,有零星的头发在空中飘落在地。顾心怡绝望的哭着,那哭声在黑夜里异常的凄凉。最终伊石转身摔门而去。
而伊石呢,迟迟没有出现。
伊子清还是死死的不说话,眼神深邃的看着伊石。
“放假了吧,我来接你回家吧,你收拾好东西等我。”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么。”
旁边的女人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一直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伊子清。她觉得这个也女人很好看,有着卷曲的长发,一看就知道是烫的,眼睛大而有神,画了很浓的紫色眼影,嘴唇涂上了玫瑰红的唇彩,朱唇丰盈,性感,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烟草味道。她是哪个男人也逃不过的毒。
就会觉得,
“呵呵,记得了。”
伊子清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那个童话中的女孩,希望别停下来,就带着美好的东西,哪怕累了到一直死去,给人永远留下最美的一面,信奉温暖。那个农夫不管是谁,永远都别出现。
“嗨,蔚辰。”
在商场门内等他,听到声音说,“可以走了。”
钱多了,认识的人就广了,一步走错,会带来的结果,谁也想不到。
“这样啊。”稍微顿了一下,“那你等我下,我们一起走吧。”
“你干什么。”
这就是亲情吧?
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说假话呢,再经过检验,伊石的身体里确实含有毒品一类物质,答案自然无懈可击。
伊石没有追来。顾心怡知道,他们完了,该用什么来说明和图书,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一个美丽的女人,瞬间就尘埃了下去。
所以她感激林川,相信凌卡卡。
顾心怡和伊石,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爱的那么甜蜜,如胶似漆,在邻居的眼里,把最好的词语比喻家庭,也就是他们这个样子了。
“嗯好,131********。”
伊子清看了看四周,记忆中这个地方曾经来过,是安静,安静的心还是疼了。
顾心怡撕心裂肺的喊着,声音在整个房间回荡。伊石一惊,手一抖,白色的粉末飘落在地。
她害怕做同样的梦,用惊恐的眼睛瞪着黑漆漆的夜空。
“嗯,你问啊。”伊子清侧了侧身子去取手边的烟花。
“吱吱,亲爱的,新年快乐吖!”
寝室的人都走光了,她们的床上被收拾的很干净,像毕业了,一去不复返了一样。
伊子清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林川的眼里,温柔似水。
也想要别人以为自己排出孤僻的感觉外,还是个正常人。
那一天,伊子清走进浴室,忽然间传来了“啊”的一声,林川闻声跑去,看见伊子清惊恐的样子,面容苍白,一脸不知所以的看着裙子上的血迹。她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然后抬头无助的看着林,就像是一只小鸡迷了路找不到家。
卡卡的情绪也成功的感染了伊子清,她在那一刻真正的觉得,凌卡卡一定是上天带给她的礼物,完全是一个无忧无虑天真的姑娘嘛。
顾心怡不顾身边的人说伊石配不上上,顾心怡不顾家里人要逼着和她断绝关系,顾心怡不顾伊石家里贫穷,顾心怡依然放下那个名叫林川,一直深爱他的男人。
伊子清没有说错,伊石死的时候真的很好看,至少她这样的觉得。他身上的血还在流,就像阵阵涟漪,看,顾心怡死时候的情景多像。伊子清的手抚摩着他的脸,抚摩着他的颈,手被血染得猩红。伊子清开始笑,因为屋子的空洞,笑声竟有回音来回碰撞。
时间是可以淡化些什么,顾心怡的父母消气后,也因为伊子清这个小家伙的到来,终于接纳了伊石。
“所以现在养我的,不是我亲生父母啦,不过,他们对我还好的。”
她能怎样,她已经像铁一样,对任何事物都产生不了感觉变得麻木。而伊石,却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地板上。
大概15分钟的时间里,他们两个人一起走过。伊子清去想象当时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总之不是平静的,只是尽量保持平静。
“那也是,处于恋爱中的小女人啊。小心点喔,被学校抓到你死定了。”
差点就以为是找自己了,要了电话号码,是要保持联系的方式啊。
“嗯,还好,都习惯了。”说话的同时缩了缩手。
“3个月了吧,说起来你都不信,我们在一起好像都没几次拉过手。”附和着话,摇了摇头。
“意外?那你们在一起多久了?”搓了搓手,越晚天越凉啊。
“子清啊,你别难过,还有我呢,我凌卡卡照顾你。”凌卡卡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充当大姐大。
“我就是觉得,你住校我们见面时间少,照顾不好你。还有,你都2年没回家了。”还是跟以往一样,说话不紧不慢的。
伊子清只是随便问了下,在准备以为可以走了的时候听到了这句很清澈的话,心还是小小的震了下,她理了理零碎的刘海,点点头说,“好啊。”
好奇心的伟大就在于,可以为了自己的身心满足而挖掘出一些秘密。她忍不住偷偷的看杨菲褪去睡衣后和那些男人肉体的缠绵,带有兴奋的叫喊声和喘息声在整个房间回荡。
听着凌卡卡一车的话,就更加确定了。
伊子清点点头。
也是当晚,伊子清闯进林川的房间去找杨菲,淡然的说,“我出去住校。”
葬礼的那一天,伊子清的头发上别了一朵洁白的小花,她用手摘下摆弄着,对身边的哭泣的外公说,“这花真好看,我可以留着吗?”
伊子清回寝室取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同班的一个同学,叫张容容,两个人相视而去,没有礼貌的点头,没打招呼。也是习惯了,早已和同学有了如此淡漠的关系。
伊子清听见那天晚上,杨菲和林川在房间大声争吵着,她听清说的是她。
伊子清被送到了街边的公安局去录口供,面对一页纸的询问,她从头到尾都是那样一句话,“他是吸毒,控制不住死的。”
写字的事,是一个月前伊子清在凌卡卡的说词下无意的投给一个很有名的杂志的稿子竟然登刊,并且在之后收来了编辑邮来的不菲的稿费和样刊。
“噢,卡卡跟我提起过,她很仰慕你啊。”想起卡卡,还是忍不住笑了笑。
伊子清清楚的记得她9岁那年,清楚的记得那双滴血的手。
卡卡无比佩服,差点要跳起来,“我说什么来着,你一定没问题吧,果不其然啊,你将来要成为大作家,那我们就一起去日本看樱花,就是不晓得有没有大玫瑰。哈,飞机票你报销。我跟你差太多,估计是彻底没指望了,阿门。”
磅礴大雨,电闪雷鸣。一辆横驰的货车在转弯处优雅的从伊子清的身上压过,她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滑落在血水和雨水浑浊的液体里,身上粘着的是被泡的发涨的白色棉布连衣裙。没有人看她。可是,身边却忽然围起上万只蚂蚁,它们爬到身上,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身体。想求救,话硬声声的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越发沉重的呼吸使她快喘不出来气,那些蚂蚁穿过她的身体,在雨水中发现,瞳孔在慢慢散大,直到眼角直直的看着半边天这个画面定格……
林川的神情放松,“喔,考的怎么样?”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这个不过只有11岁的女孩,竟然那么像顾心怡,可是却有顾心怡眼里看不到的坚毅。杨菲突然感觉,她以后一定会对她造成威胁,所以不能留。不然她也留不下能跟顾心怡沾得上边的任何东西。
“啊?”时间太短暂了吧,愿望真的能实现么。
蔚辰说他最喜欢的是文森林特•梵高在1888年画的《夜晚的露天咖啡座》,被淡淡的煤气灯光芒所笼罩下的露天咖啡馆深处,一辆马车缓缓驶出的风景画。
伊石就是死在这里的。
“嗯,当然,我最听话了。”
“那你,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还有,长大了,别轻易去爱。”

他的身体实在是太单薄了。有健康的体魄时,已经很清瘦,现在,夸张一点点说,跟纸一样,一捅就破。
遗产,一部分的给了伊石,伊石是在顾心怡火化后的第四天回来的,一脸疲惫。一直侧着身子在床上和-图-书,不出声音的吸着烟,但伊子清还是看到了,那个名叫眼泪的东西在他眼里打转。她以为,伊石会留下来,没想到,第五天,又就此消失。
伊子清看着手机屏上的字,等到灯灭了才重新按亮,在号码储存后给他回了信息,面带微笑。
蔚辰环顾四周,“你家还真大啊,那,我走拉,再见。”
顾心怡的眼睛是伊子清闭上的。她轻轻地问,“妈妈,你冷不冷啊?冷不冷啊?”
伊子清像受惊吓的小猫明显的向后一躲开肩膀上的手,又忽然觉得自己失态连忙解释说,“我,考试有点紧张,在想试题。”
林川表情有一些尴尬,脸上有一些羞红。“子清,这是每个女孩都要经历的啊,别害怕。”
是伊子清第一个发现的,她倒在浴盆边,手腕处有一道吓人的血印,还在滴着血。整个浴室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探着身,看到连浴盆里的水被染得猩红,像绽放的一朵朵红色玫瑰。
伊石的第8刀准确无误的刺进了心脏,瞬间死亡,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
可能是异性的关系吧,伊子清这样对自己说,跟卡卡的感觉完全不同的。
第一次见到伊石的时候,顾心怡的心里就像蜘蛛肚里抽出的粘腻的丝,一圈圈地在心上缠绕着,叫她心慌。眼前的这个男人,消瘦的脸上,一双眼睛很有神采,像一块深蓝丝绒。
但是,现在那把刀在伊子清的眼里,有了新的用场。
“你很想知道么?”放下手里正亮闪闪的烟花棒,话题变的有点沉重了。
只是伊子清在感动之余会敏感的觉得林川对她的爱似乎超越了父女那种情感,因为在林川的眼里,是那样的温柔,看着她的时候又是那样的怜爱。
“嗯,学过一段时间,很喜欢,你怎么知道?”
地方是凌卡卡找的,是一个废气的地方,以前的平房都已经拆迁,或有的倒塌。有点偏僻,但是凌卡卡夸张的拍着伊子清自豪的说,“怎么样,很安静吧。”
也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低着头,“心怡,我… 我喜欢你。”
她没作声,微微蹲下身子来,手轻轻划过地上被废气的木砖。
“时间刚刚好嘛。”很自恋的笑了笑,“你许愿没?”
小心翼翼的把纸折成四折,然后放到一个写着**杂志社收的信封里,用胶水粘好,跑到邮筒前满意的投了出去。
可是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她是间接的凶手,杀死的人,是她的爸爸。
杨菲气的狠狠的将手中的抱枕朝她扔过去,伊子清头也没回的上楼,门“啪”的一声关上了,她想,答应林把这个年过完,之后是一定要回学校的。
伊石还是死了,他真的再没有钱去买那些白色的粉末,连借钱都,没人肯。他在床角痛苦的挣扎,翻来覆去,像有一千只蚂蚁在他身上撕咬。伊子清看着他,忽然跑到厨房。那个所谓的厨房,最多只能容下两个人,重要的是一粒米都没有。打开肮脏的橱柜,走到了伊石面前,她手里拿的是一把雪亮锋利的刀,那是她前几天在集市上买的,当时她只是想,伊石不在家,就当作是自我防卫,她还记得当时卖她这把刀的大妈如何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她。
伊子清翻遍了整个家,终于在一个小角落了找到了几条顾心怡趁伊石不在家藏的白金项链,那可能是伊石吸毒后,家里唯一可以换成钱的东西了。她把项链用手绢包好,放在了壁橱的小缝隙里,等待着伊石回来。而在那期间,饿了她就用身上仅有的还没来得及花的不多的零花钱,买些馒头充饥。渴了,就喝家里水管里流出的水。
都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顾心怡不信,不相信她会看错人,这一路走陪她走过来的伊石会真的像他们所说的那样?
“那么厉害,有机会我要去看。”
伊子清纵纵肩,“哪有你那么快,不过卡卡啊,你那愿望太伟大了。”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后来索性声音越来越大。
泪水顺着眼角划过脸夹流到嘴边,舔一下,还是那么的咸。
就这样,没了妈妈,又没了爸爸的伊子清,成了孤儿。
伊石神经不清的一把抢过她手中的刀,一刀一刀刺在自己的身上,对于他来说,这样足可以减轻痛苦,也似一种解脱。溅出来的血,有伊石身上的,还有喷在伊子清脸上的。
伊子清不懂,只是看着林川跑出浴室又回来,手里多了洁白柔软的一条。林川就这样手把手的教伊子清怎样使用这个叫做卫生棉的东西。
顾心怡死的那天是平安夜,烟花烂漫。也是伊子清的生日。
“我啊,很矛盾的一个人,也好象是写字的原因吧,语言像退化了。”伊子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应该是这样子。”
两个女生手拿着小小的烟火坐在一个水泥地的残疾台阶上,凌卡卡已经完全被过年的气氛感染了,扯着嗓子,“新年快乐拉,快快乐乐。”
想法极端,却又那么深深的矛盾着。比如安全感,明明触到敏感的边缘会顷刻脆弱,可有时候又很不屑。比如满足感,有些事情就算不完美,都很满足,可有些,又好像汽车开到了下坡。再比如,在熟悉人面前,在陌生人面前,自己时,那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林川不在家,杨菲那几年都没变的本性扔没改变,只是现在她长大了,杨菲也就不敢了。一个人的年龄总是最有说服力的。
火化的钱是邻居凑的,大家也只是图个吉利,死人可是不好的事情。
三楼与二楼中间有玻璃露了一个小洞一直都没有人来修,现在快要放假,就更找不出什么理由去请无所事事的装修工人了。丝丝凉风如清纱般掠过,伊子清手指变的颜色惨白,透过皮肤还可以看到里面有无数颗粉红色的点状物体。可笔尖还是飞快的书写着,她停不下来,她还是喜欢静静的黑暗,怕一下子停了,天就亮了。天生如此纤细的手指,没来得及弹钢琴,没来得及学画画,却忽然发现可以写作。看着纸上的秀气字体,她就更加不会浪费上天赐予的财富了。
那个时候,在伊子清的眼里,林川就真的是她的爸爸。
要不是收房租的大妈来,伊子清可能要躲在这个屋子里,目睹伊石的尸体变成人骨的过程了。伊石的尸体是邻居被送去火化的,送走的时候伊石的身体已经开始变得异样,只是那双清澈的眼睛依旧没人为他闭上。伊子清奇怪的看着那些人在周围指指点点,又奇怪的看着伊石被似担架的东西抬走离开。
“我们去放烟花吧。”
我要和伊子清做一辈子的朋友。这句话话音刚落,天空彻底的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哪能啊,我昨天12点都掐和_图_书好时间了,但给你打电话你还关机。”提了提手上的东西,“差点忘了,今天找你来就是因为这个。”
林川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她坐进去,靠着软软的毛绒垫子,安静的闭上眼睛。渐渐的,就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
“喔,有的。”
“许个愿啊。”凌卡卡大声的叫着,很怕对方听不见。
“嗯,路上小心。”站在原地,看着清瘦的背影越来越远,直到眼睛看不清。
突然的一次,她觉得恶心,不是他们,而是自己。踉跄的跑进浴室把水温调到了最低的度数,冰冷的水浇在头发上,脸上,衣服上,逐渐嘴唇也开始发紫,但是她不觉得冷,像是时间定格,动作始终都变换,就那样的让冷水浇着,神情呆若木鸡。
伊子清头也没抬,“我有点累了,先上楼休息,晚饭我吃过了。”直接上了楼,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了杨菲对林大声的质问,“你还是忘不掉顾心怡是不是。”
伊子清无意间看到了蔚辰的手,骨节突出,很好看。
“喔?你写杂志么?”显得惊讶,不曾想到过。
“啊”的一声半夜惊醒,面夹绯红,心跳加速,浑身湿嗒嗒的汗产生了痒感。
伊子清的眼神无限延长,回到过去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继续等待被一点点挖掘出来的事情。
凌卡卡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烟花筒,放在地上,手里打火机按起,火光又被忽然飘来的一阵风给吹灭了。再按,一簇小火光左右飘渺。边小心翼翼的去点燃,边大声喊“子清,准备好啊。”看到有小火花顺着引导线慢慢燃进去,女生迅速的跑了老远。随即“哗啦”一声响,天空的一边就亮了起来。凌卡卡站在烟花下大声叫着,“子清快看呐。”烟花淡淡的紫色映在卡卡的脸上,露出2个浅浅的酒窝。
“子清喔,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凌卡卡的语气有点迟疑,好像这个问题很难问出口一样。
“你学过画画么?”
忽然间想写字了,坐在书桌前,打开抽屉找出纸笔。
伊石笑了,弯腰抱起她,帮她理了理头发,掐了下她的小脸蛋:“清清,想要么?”
伊子清学着她们床上的样子收拾起来,回头忽然发现自己没上锁的储存柜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里面的衣服有点凌乱。她把衣服叠好后装进粉色的皮箱里,四周看了看就拎着它走到外面去等林。
烟花绽放,又败落。又绽放。
“那,他们怎么死的呢?”凌卡卡还是好奇中。
毕竟这样的一个男子,谁都不会去讨厌。
“是你。”微露惊讶的神情,“买东西么?”
大年初一的早晨,林川才回来。因为节日的关系杨菲下了饺子,是提前在超市买的。伊子清记得,很小的时候,顾心怡穿着围裙在桌子前学包饺子时候的样子,真的很贤惠。
搬离了原来的大公寓,辞去歌团领唱的工作专心的在家做饭,洗衣,顾心怡从一个家财万贯的小姐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家庭主妇。伊石也很专心,拼进全力在外面找工作,努力挣钱,从一个无理想的青年变成了一个体贴有事业的丈夫。
伊子清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的走上楼,“鬼混的人是你吧。”
也可能是这样,一直都在尽自己力量展现给别人一个轻松的自己。坚强,语言简单,温暖,随意。
她用力的点了点头,旁边的顾心怡也跟着笑了,拍了拍她的脑袋。当时,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个唐娃娃,真的像那个老人说的那样,真的会预示着幸福和快乐。包括那个老人,现在可能也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一个是林川,一个就是卡卡。
男生回过头,淡定的微笑衬着他秀气的脸。
谁说一个人长的好看是罪过?但仔细分析一下,呵,美与丑,同样一种感觉下,还是会偏袒向左的一边。
伊子清低下的头刹那间又抬起头,“好啊。”
他们说的话,她会愿意去听。
卡卡,当我们可以仰望天空,
自己的床,春天如冬天一样。不是羊绒的柔软,是只垫了一层毯子木板床的生硬。
其实那也是一件奢侈又美好的事情呢
还真快,没走出多远呢,凌卡卡就拎着一个大袋子摇摇晃晃的跑过来了。
伊子清13岁,在这一天长大了,而见证她长大的,不是她的妈妈,是这个叫林川的男子。
家里的东西已经快被伊石卖光。无数次,顾心怡亲眼看见了伊石和一群带有蜈蚣文身的人进入一间歌厅。终于一次顾心怡进去找伊石,看到的却是一张肮脏的床上,伊石低着头,吸着白色的粉末,简宁知道的,那是毒品。而伊石的身边是一个赤|裸的女人,用那种挑衅和轻蔑的眼神看着顾心怡。
“卡卡啊,她就是那样子的。”一句话,算是敷衍了。
伊石经常彻夜不归,伊石和顾心怡的争吵越来越多,有时候骂着骂着一个冒着烟的烟头随手就扔在伊子清小小的身上,子清叫了一声,望着胳膊上红红的印记,这预示着,以前的那些和睦真的都已经化无乌有了。
这个世界上,会有2个人,会关心伊子清,不会因为她怪异的性格而排斥她的。
而伊石一步走错的,是深渊。错了,就回不了头了。
伊子清注视这一切,她只是会歪着头想,为什么事情转变得这么快,这么的突然。在那之外,却还仍然笑呵呵的拉着顾心怡的手,“妈妈,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杨菲看到伊子清拖着行李进门的那一刻不屑的笑,“你还是回来了。”
伊子清不知道林川的工作,只知道他很忙,经常出去出差,而且一去就会是好几天。他不在的那几天,伊子清眼睁睁的看着盈把各种各样的男人领回家,她可以看出这些男人都有一个很相同的特点,就是欲望。有欲望的人是可以从眼神里看出来的。
凌卡卡的嘴惊讶的张大,伊子清看清她的口型,“对不起。”
伊子清笑着笑着傻掉了,坐在地上想了很久后,抹干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眼泪,走过去,柔软的小手在顾心怡的眼睛上轻轻的抚摸。
伊子清就这样跟这个微笑如阳光的男人和这个眼里带有厌恶的女子住在了一起。
“你怎么来了?”
还没开灯,手机在黑暗中发出幽蓝色的灯。是短信。
这么漂亮的一双手,不学可惜了。
直到男人走后,杨菲发现了伊子清,她是要在林川回来之前将那个散发出香味而肮脏的身体冲洗干净,在看见她的时候脸上还没褪去刚才兴奋的红晕。伊子清也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她呢,为什么每次杨菲一见她,就会像受了很大的刺和_图_书激一样。她冲过去,像个疯子,习惯性的一把拉住伊子清的长长的头发,就像曾经伊石对顾心怡的那样。伊子清最初还大声的哭喊着,声音凄凉无比。她声音越大就越激起杨菲的愤怒,杨菲看到白色的浴盆里面水很满,就把她死死的按在水里,越是挣扎,就按的越狠,恨不得她呛死在里面。伊子清像溺水的鸭子,只能胡乱摆着手。
伊子清指指房子,“我家到了呢。”
“嗯,是啊,等下就回家了。”想了想,还是问了,“你什么时候下班?”
是,生活虽然贫苦,但是在爱情的庇护下,很幸福。不负众望的,终于,顾心怡和伊石有了他们爱的结晶,伊子清。
“嗯,写些杂志,青春类的文。”
伊石,呵呵,是不是衣食无忧的意思?那好,随着天意,跟着名字的意思走,顾心怡父母洒下给她们生活的钱,足以一下子可以从清贫变成了富足。
她很害怕,她很害怕林川最终会听了杨菲的话将她赶出去,她双手抱住肩蹲在楼梯上抽泣。杨菲想怎么样就随她啊,挨打又能怎么样呢,如果真的被赶出去,那就连个家都没了,不是么。哭泣的声音越发的变大惊动了林川,林川和杨菲从房间走出来。“我以后会听很话,真的,我会听话的,你们不要赶我走,行么。”
伊子清笑笑,他只是说说,没指望他能去看的。
伊石吸毒,吸毒后又嫖娼,钱花光了,又会向顾心怡要钱,可是顾心怡真的给不起了。
顾心怡怜爱的拉着她,“子清,你听妈妈的话么。”
小小的伊子清,好像从那个时候起就会安静的接受瞬息万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子清。”林川试探着叫她。
嗯,可能是从没说出类似于爱之类的字眼,也可能总是表示很不喜欢自己,但在最关键的时候,自己最亲近的人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保护自己。
伊子清跑下床夺门而出,林川追上去拉住她,伊子清哭着说,“不行,真的不行。”瑟瑟发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林川松开手,“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那么说。”
终于,事实将顾心怡的信念毁灭,她甚至经常在夜里回想起最初认识伊石的样子,更会想起的,是曾经让那么多人的清贫生活。
“好。钱你放心,足够你用。”她很爽快的笑了。
伊石终于回来了,脸色发灰,身体瘦弱的似风中一片叶子。
故事是从那一年开始,尽量用那个年代的话语叙述下去。
今年过年的时间格外早,街上已经有了过年应有的气氛,地上摆了好多红灯笼和传统的春联,还有人们春风满面的笑脸。
“你妈妈怎么都没来过学校看你呢。”声音小了下去。
可伊子清之所以后来上学后毅然选择住在学校而离开那个家 ,不是因为杨菲,是因为林川。那天夜晚,林川说,“子清,我喜欢你。”
冬天很冷的,初冬来临的时候家长们担心学校的被子薄,就给孩子从家里带来厚厚的羊绒毯子垫在下面御寒。伊子清看着那些忙忙碌碌的身影,以及女生们虚荣的笑,就觉得那绝对是矫情的人的做法。
正式离开那里的那天,她什么衣服也没拿,而是搬了一箱子的书,还有一个唐娃娃。那是伊石曾经买给她的。也是伊子清最喜欢的。
没说话,把被拉了拉,捂在脸上,卷缩的侧倒了下去。
她想起那年的夏末,她是怎么来到林川的家,去叫他爸爸。
在收容所里还没几天,夏天悄然而过了。记忆里她是最喜欢夏天的。
“我是蔚辰,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打给我。”
伊石被她奋力的拖到床上,她从床下抱出被给伊石盖上,被虽然脏了,但保暖的用途还在。“爸爸,你冷吧,妈妈走的时候就很冷,你呢,你不冷了吧?”
所以,她不得不觉得,自己无尽的灵感可以把自己造就成一个实力的写手。
其实,其实,在烟花绽放的那一刻伊子清就想起,这片几近荒芜的地方是曾经他和伊石住的地方。
在凌卡卡面前,就是展现着这样的自己。
伊石没有钱去买白色的粉末来吸,也没有多余的钱再给他的旧欢买任何东西,他在痛苦中撕拽着伊子清的头发,伊子清咬着牙不出声,嘴里有了血腥的味道,就贪婪的允吸着。
林川也来过,给她带了一条价格昂贵的禅丝棉被。
桃花似锦般繁华绚烂,漫无边际地开放。
“嗯?”
“哈,我难过什么啊,我都习惯了。”被逗的笑了起来,“对了,那个蔚辰,不错的男生。”
伊石把这个已经没有什么值钱物品的房子卖掉了,伊子清临走时候偷偷的去壁橱那拿出那几条项链,想了想,被她藏在了紧贴在她身上的小背心里。
那样类型的青春校园杂志,她从来都不去看的。相反,凌卡卡绝对有少女情怀,对那类书籍分析的很有条理。
记忆里,天空那么蓝,顾心伊是如洁白的玉兰。
她微笑,“好,没问题,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就去。”
出了商场果然就有丝丝凉气,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永远不比南方一年四季都处于温热的状态。
她的无视令伊石愤怒,吸毒的人,都会失去理智,何况,伊石的毒瘾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伊石将她整个人捧起来,像布娃娃一样奋力的一摔。空气中发出一声闷响后,伊子清才意识到,刚刚额头擦到了了床角,能清醒的感觉到,血在顺着眉毛划下去,滑到眼睛上,接着又滑过脸,流到了嘴角。
尽量说的轻描淡写,不带有一丝忧伤的情绪。
“嗯,三十那天特热闹,家里都包饺子啊,我妈教我,不过我没学会。”吐了吐舌头,“嘿嘿。”
顾心怡的眼睛睁开着,还是那么的大,只是脸色惨白,像一朵洁白的玉兰,似一只无暇的玉铃在风中摇晃着。
是不是,我们时刻在付出的任何都总要比得到的多?
伊子清就这样在伊石的身边守了2天2夜,这2天2夜,她一直重复着那样一句话。伊石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伊子清没有为他闭上,她不舍得,她只是想要弄清楚这双眼睛到底有什么魔力,可以让顾心怡舍弃一切和他走到一起,又仍掉最宝贵的东西。整个屋子里都在渐渐充满了腐烂的味道,且越来越浓,伊子清真习惯那种味道。
休息的时间,把杂志拿给凌卡卡看。
“嗯,新年快乐啊,在家过的还好吧?”
“可是杨菲……我还是住寝室里吧,怎么突然说要接我回去呢。”
顾心怡走的时候只说了那么一句话,“子清,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别轻易的爱上一个人”。
“子清,我……”
把箱子塞到后车厢,伊子清仔细看了看https://www.hetushu.com.com,林川又换了新车。
有时候夜里的感觉来的太浓烈了,一股恰似诉说的欲望氛围笼罩着她。她趁着寝室里都安眠入睡的时候拿着纸和笔走到拐角的走廊的楼梯上,借着微亮灯光穿着白色睡裙的伏在地上手不停的抖动着,浓密发亮的头发滑落下来,间或有夜间睡意正浓的女生会蹭着眼睛从寝室出来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无意看到在拐角处一个清瘦寂寥的影子都会忍不住吓一跳,一边拍拍心一边小声的埋怨着加快步伐。伊子清不语,思维似乎停留在另外一个国界。
有些事情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遇见,是缘分,那爱上,是什么?其实第一眼,看到伊石好看的面容,顾心怡就已经败了。
女人叫杨菲,跟林川生活了两年,不能生育。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并不相爱。
伊子清的外婆精神受了打击,被送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医院。外公在秋火化的时候心脏病发作,抢救无效,死亡。
“为什么?”杨菲还带着睡意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精神,较有兴致的问。
这是真是变态的心理,不过依然如她想的一样。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她开始噩梦不断。
伊石说,“这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伊子清麻木的点头,她看着伊石,看着伊石因吸食毒品而没有血色的脸,但是仍然秀气的脸,忽然觉得他死的时候一定会很好看,一定会很好看。
突然,她的手垂下来,头在水里顺着杨菲的力气沉下去。她一怔,吓的松开手。伊子清一下子从水里抬起头来,水花很实的溅到了身上,动一动,会感到粘稠,有点缺氧,咳了几响后终于从鼻腔里喷出水来。伊子清知道,杨菲的衣服是很名贵的,即使是睡衣也是一样的。她也知道,就冲杨菲身上的水点,她又免不了挨一顿暴打,可是她笑,一直在笑,笑声清脆如风铃。
但是林川是真心对她好。她知道,她相信,林川爱的人会唱出他生命中最绚丽的歌。
见没声响,用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
伊子清简单的收拾下,从这里通往凌卡卡家的路只有一条,她就慢慢的向前走,这样可以快点看到卡卡吧。
后来,她不知道林川是怎么跟杨菲说的,说了什么,只是杨菲再也没提起过诸如此类的话题。
杨菲喜欢在林川不在家的时候挑衅伊子清,她喜欢那种施虐的快|感。
钥匙向右拧了拧,门刚打开就看见杨菲坐在那个大大的沙发上瞟了她一眼,“你以后早点回来,别买个东西还鬼混这么久。”
那个女人,是在伊石结婚前的女朋友,也是后来林川口中,给伊石生了私生子的女人。
同时,顾心怡和伊石更小心的宠爱着这个又给他们带来富裕生活的小天使。
外公诧异的看着她,是啊,这孩子至始至终都是没有哭的。外公忽然感觉,伊子清不是一般的孩子,虽然才这么小,但是她身上就已经有了秋没有的东西。是那种冷漠,眼神里面的东西,藏着的不是纯真,是讽刺。
“我们这是往哪个方向走呢?”
“是喔,是有点好奇呢。”
顾心怡死的消息很快被传开,外公外婆闻声痛哭着赶来,他们都来不及阻拦什么,而这样的结果,也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直到伊子清9岁那年,一些事情都不再按轨道进行。
她哭了,是害怕,深深的恐惧。她是她爸爸啊,哪怕是名义上的,这么多年,难道他不是把自己当成女儿来对待么。用力的一把推开林川,“不可以,不可以啊。”
原来,这是人世间的感情,一个人完全可以牵连很多人。
林川抱住娇小柔弱的她,“乖,没人会赶走你,这是你的家啊,别想那么多,安心睡吧。”
男人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穿着发黄的连衣裙,脸色清白,文弱中有透露出坚毅。男人说,“子清,我叫林川,以后你就和我们住在一起了。记住,我是爸爸,她是妈妈。”
只是这一句话。
顾心怡的家里很有钱,父母都是政府高官,有着厚禄,有着高档的别墅,还有豪华的轿车出入。
蔚辰看了看她,“冷么?”
伊石很小的时候就没有父母,住在舅舅家里,生活贫苦,没有稳定的工作,用这个时代的一个标新立异的词来讲,就是社会上的闲散青年。
“呃,这样啊,你看你,高兴的快把我忘了吧?”伊子清低下头,扯了扯嘴角。
“你也这样觉得喔,当初认识他,真的真的是个意外,而且我先追的他,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他跟我可不一样,极其腼腆的男生啊。”
林川会在出差回来的时候给伊子清带些她喜欢的东西,比如说一个SD娃娃,再比如说一件很漂亮的天蓝色睡裙。
伊子清急忙站起来朝卡卡跑过去,“嗯,来啦来啦。”
这样的夜晚令伊子清恐慌。她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在深夜里显得特别清晰。
林川会在清睡觉的时候温柔的亲吻她的额头,会有欲言又止的神情,会在伊子清淋浴前给她放好洗澡水。
杨菲果然就像伊子清预料的一样,撇开刚才的微微一愣,继续实施暴力,她把那当成最好的发泄方式,直到杨菲打累了,她发现,伊子清她仍然在笑。
“那我先来!”凌卡卡窜过来,双手合十,仰望着刚刚上升的烟花。“我要和伊子清,做一辈子的朋友!”
“号码告诉我吧。”想了想,又加了句,“也可以方便找卡卡的。”
问题有多么好笑,你怎么来了?你怎么来了?顾心怡用手擦去眼泪,她是不哭的,只是笑容千疮百孔,接着转身离去。
“往你家的方向。呵呵,反正我也没事,送你回家吧。”也没有征得女生同意,在心里像知道了对方会默许。
笔尖在发白的纸上沙沙做响,有时候停顿下思考,嘴咬着笔的另一端,接着再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然夹着笔的手又开始舞动,导演着一场支离破碎的戏,片刻过后,一篇精致唯美的文章浮出水面。
顾心怡,自杀了。
伊子清看着他说话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竟有了别样的感觉。如果再早点认识他,不是通过卡卡,可能说话的方式会换了一种吧。
妈妈,你不会寂寞了吧。
被送到收容所里过了几天不是人过的日子后,伊子清被接走了,接她走的是一对夫妻,男人和女人都不过30几岁,他们穿着价值不菲的衣服,和顾心怡以前穿的牌子都一样,伊子清看得出来,他们是有钱人。

下床的一个女生起身去卫生间,睁起朦胧的睡眼看到坐在上铺的她,吓得浑身一抖睡意全无。
这个时候电话铃音响起,是林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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