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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世子要娶我

作者:梧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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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 脸还是要的

Chapter 07 脸还是要的

寒王斜觑着毛豆子的身影,忽而赞了一句:“早先便有耳闻,陛下后宫中的鸾妃娘娘容姿天成又行无章法,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他是我王兄,要夺我世子之位。”
“不然你以为呢?”毛豆子乘胜追击。
毛豆子也顾不上自己回答的话是否让寒王满意,看着还有几个弯就要到达赛马终点了,猛然拍了一下马背飞奔而去。
“苏轻鸾,我温淑女这辈子都不会再进你未央宫了!”温淑女话音刚落地就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既是如此,那倒是我心急了,但你既然为本王办事,那本王上次所说的皇上喜好之事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没给本王飞鸽传书呢?”寒王目光精明,故意拿没有的事情出来试探,“这次贸然来金陵,幸好没触了皇上的霉头,否则你让本王回去如何对父王交代?”
毛豆子虽然对骑马之事并没有手到擒来,但毕竟混了那么多年的江湖,终归是比一般后宫中人及朝臣命妇略胜一筹,没多久的工夫,便远远地甩下了众人,只剩下前面离自己不远的寒王。
“脸还是得要的,要是扔了,不就成不要脸了吗?”战卿不知道脑子里哪根弦崩坏了,忽然接了这么一句话。
红羽好久没听到战卿的回话,忍不住再次问道:“主子?”
“本王虽是与娘娘初见,但恍惚间似乎总觉得似曾相识,仿佛早前便有些什么联系一般。”寒王步步为营,分明是设计好了一个个的陷阱等着毛豆子往下跳。
“你才失忆了呢!”温淑女气鼓鼓的。
毛豆子快马加鞭追了上去,渐渐与寒王平齐。
红羽刚蹑手蹑脚离开准备去通报战卿,却没想到和恰巧赶来的战卿撞个正着。
“我怎么没见过你?”温淑女还是一贯的戒备,挣扎好几下也没能坐起身。
“这……是什么?”毛豆子不得其解。
黄芪并未多言,抬起手就想将温淑女脸上的药粉擦干净,却没想到被温淑女一记反攻钳制住,黄芪“哎呀呀”地求饶,感觉胳膊都快要断了。
可此番真正见到毛豆子的第一眼,寒王便可以断言,那绝对不是毛豆子的本性,甚至那些信件可能都不是出自毛豆子之手。若是如此,这条线是不是就意味着断掉,或者已经被人利用了呢?
眼看毛豆子走远,红羽这才悄无声息地从墙外翻到殿内,出现在战卿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殿下您不会是在担心毛……”红羽难得开了一回窍。
“我没,”战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只能用手指了指红羽,“刚才是他,我……”
如此说来,离秋应当是与毛豆子先前在青楼所见之人一般,佩剑从不离身,杀伐予夺从不手软。可如今面前的这位皇上,似乎有些不同,这让毛豆子心里不禁起了几丝疑虑。
“淑嫔,你没事吧?”毛豆子很是担心,又不敢去触碰她。
“是。”风筝急忙跑了出去。
“毛姑娘,你可听到了,我刚才什么都没说。”红羽却在这时撇清了自己的“嫌疑”,尽数推给了战卿。
寒王看到毛豆子虚弱不堪,再也无法逃走的样子,似乎很是满意,干脆利落地跳下马来,走到毛豆子面前,俯下身去,轻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若一直老老实实为本王做事,又何苦落得此番下场?”
“寒王说笑了,本宫也不过是这后宫中的泛泛之辈罢了。”在还没摸清这个寒王虚实的情况下,毛豆子选择了中规中矩的回答。
“娘娘,娘娘饶命啊!”
寒王冷笑着看向毛豆子,拿出一颗药丸在手指间打转:“你不说也可以,本王也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本王可以再宽限你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内,若你还是不能告知本王真相,那么这药丸化开后的蛊虫定会告诉你该去向何方!”
毛豆子想起自己无端被卷入这场风波还险些丧命,就不禁气从中来,狠狠地甩开了红羽的手,独自一人慢慢向前挪去。
寒王哪里那么好糊弄,对毛豆子准备逃走的举动一丝不差地看在眼里,始终跟在毛豆子身旁,一步未曾落下。
“好。”
“是我。”战卿忽然悠悠地应了一句。
“臣妾对赛马只是略知hetushu.com•com一二,您让我代替您去比试,臣妾担心失了我大炎的体面,若是败了,那更是丢了您的颜面。”毛豆子将自己的担心和盘托出。
“炮仗!”温淑女惊讶不已,“咱这宫里不是有烟花吗,为什么还要自己做呢?”
“黄芪,淑嫔的伤势如何了?后天能去围场吗?”毛豆子选择了“谨遵医嘱”。
“原来如此。”温淑女点头相信了毛豆子的话。
红羽不愧是战卿调|教出来的人,居然也想当然地跟了一句:“姑娘您就算还留在酒楼,黑暗料理也是能熏死人的。”
战卿听闻毛豆子的一席话,心内也舒展不少,伸出手去轻轻捋了捋毛豆子耳边的乱发:“初见你时我便说过,我会竭尽全力许你一个太平盛世,这句话,至死不渝。”
“不行。”黄芪坚定地拒绝了温淑女的请求。
温淑女顿时气愤难当,胡乱抓了一把脸:“御医院从哪里找的你这个毛头小子?你是要毒杀我吗?”
战卿还是想把这一切解释清楚,便试探着走到毛豆子身边。哪知道还没开口呢,毛豆子就喊了一句:“不要让我看见你,我自己走!”
可怜温淑女话还没说完呢,炮仗“咚”的一声就在她眼前炸开了,瞬间浓雾缭绕。
看着毛豆子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皇上只得俯身将毛豆子抱起,置于马上:“回宫,请太医!”
温淑女显然也失去了耐心,大踏步走上前去,站在炮仗旁边,左瞧右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原理,不禁笑了笑:“沈嫔,依我看,这东西根本就是个失败的发明吧!它……”
离秋见得毛豆子进来,急忙把刚才自己写的东西藏了起来:“说吧。”
毛豆子凭借着自己刚刚的猜测说出了一席话,但手下却不肯松弛,一直快马加鞭,只盼望着能拼尽全力将寒王甩下,赢得生机。
听到“御医”二字,毛豆子才反应过来,现在这个时候黄芪不就在宫里嘛,毛豆子赶忙告诉了沈括,与素问三人合力将温淑女抬进了殿内。
“恕臣妾直言,若是如此,您为何不亲自上阵呢?君民同乐岂不是更好?”
黄芪见温淑女难以起身,出于医者仁心疾步上前就想帮忙,却没想到温淑女还以为黄芪是什么歹人,顺手拿起身边的一粒药丸掷向了黄芪脚边,黄芪始料未及踩了上去,脚下一滑,手里的药粉也没有拿稳,瞬间飞出,不差一毫地全部盖在了温淑女脸上。
寒王怎么可能放过一个如此好的机会,飞身上前便要夺回毛豆子,却始终被蒙面人阻拦,不能得手。
毛豆子独自站在远处,静静地望着这一切,丝毫不想掺和进任何事,无奈叶妃却眼巴巴地找了过来:“轻鸾,你怎么在这儿啊?皇上那边都已经开始拉弓试箭了,我们也去试试吧,听说拔得头筹还会得到皇上一份赏赐呢!”
偏偏这时,红羽还不识趣,一直纠结着刚才战卿对毛豆子和盘托出的问题,低声问:“殿下,你确信毛姑娘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吗?可我……”
毛豆子微微一笑,决定暂时稳住寒王:“是我眼拙,与寒王第一次谋面竟然有些惶恐,慌乱之下都忘了之前那些事,还请寒王见谅。”
“既然鸾妃有巾帼之心,那接下来的比试便都由鸾妃替朕出场,各位无须顾忌,玩得尽兴才好!”
毛豆子正要和温淑女说两句客气话送她离开时,忽然听到外间庭院里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毛豆子和温淑女吓了一跳,急忙跑出去看。
毛豆子和沈括好不容易拨开面前的浓烟想去看看温淑女有没有受伤,就见得温淑女从层层浓烟中缓缓走了出来,衣衫破烂,就连头发都跟刚被雷劈过一般,乱蓬蓬的样子都能做鸟窝了。
然而这次风筝点燃了引线,不知为何好久都没有响声,沈括百思不得其解,更不容许别人质疑自己的发明,走上前去左看看右看看,愣是什么端倪都没有看出来,只得退回原地继续等着。
毛豆子无言以对。
“说好了的,我是个要与万年乌龟比寿命的人!现在可好,一天到晚不是被太后暗杀就是被寒王威胁,天晓得我惹了寒王什么?”毛豆子顿时觉得自己是hetushu.com.com这个世界上最委屈的人。
“朕……”离秋沉默好久才继续开口,“朕前几日朝事繁忙身体欠安,不适合赛马。”
毛豆子满腹怨气:“呵,战卿是吧?我发现自从遇见你我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坦日子!这下倒好,直接差点命归西天!那个寒王居然还问我在为谁办事?是谁搅乱了他的所有计划?我怎么知道……”
黄芪很是惶恐:“娘娘,微臣不敢,您昨儿个被炮仗炸了昏迷过去,是微臣一直在照顾你啊。”
“这个我自然明白。”
战卿深锁眉头,最后只能当机立断,将昏迷的毛豆子轻轻靠在了一棵树旁,与红羽两个人悄悄走开,躲在不远处。
“好吧,”温淑女暂且应下,“但是后天就是燕国寒王来访的日子了,听说还会有围场狩猎呢?我也想去!”
毛豆子喃喃自语,委屈得连眼泪都要掉出来:“按理说,你们两个来救我,我确实应该感激你们才是,可若不是你们把我带入这乱局,我明明还是酒楼一个潇洒自在的厨娘!可恨我这张和苏轻鸾一样的脸,还不如不要的好!”
“嗯,真的。”黄芪如蚊子般的声音应了一下,虽然温淑女还在兴奋之中没察觉出什么,但一旁的毛豆子却看到黄芪的脸庞显而易见地红了起来。
“寒王见笑了,本宫也不过是略懂一二罢了。”毛豆子拉紧了缰绳,满心里想的都是不能给离秋丢脸,更不能失了大炎的颜面,此时的她俨然已经忘记了面前的寒王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刻的毛豆子宛如一个怨妇,一直碎碎念:“真不知道我毛豆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居然沦落到此番境地。”
这还是毛豆子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燕国寒王,风神俊秀,星目剑眉,但透过他的身影毛豆子似乎总能想起另外一个人,一样的容色洒脱,风姿俊逸。唯一不同的是,面前之人眸中多了几分杀气腾腾,似乎万事万物都被之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属下看毛姑娘情绪不稳,似乎并不信您啊。”
战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委屈巴巴地退了回去,和红羽一起跟在毛豆子身后,放慢脚步亦步亦趋。
蒙面人并无多言,转头以眼神示意另一人带走毛豆子,孤身一人与寒王抗衡。
“少拿红羽来做替死鬼!”
“起来吧。”离秋示意毛豆子起身。
战卿刚要继续解释,却没想到毛豆子忽然晕了过去,战卿急忙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刚要抱起的时候,却看到远处一队侍卫骑马寻来的模样,为首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像极了皇上。
“我身份不便,不适宜与王兄见面,你时刻跟在豆子身边,以防有任何突发|情况出现,有事随时向我汇报,注意不要在王兄面前暴露你的行踪。”
“无妨,你随意即可,不用放在心上。”离秋云淡风轻地说。
“炮仗啊!”
黄芪上前一步:“您不会是失忆了吧?”
“也没什么事,就是听御医院说娘娘病了,就想着来探望一下,没想到娘娘正有事忙着,呵呵呵呵……”温淑女一阵干笑。
“不会的,我信她。”战卿声音也压得很低。
“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本宫不小心吃坏了东西,胃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食物相克中毒了,就请御医来看了看。小展子因为替本宫试菜,也出现了些症状,本宫不放心,这才多照看一下。”毛豆子总算找出了合适的理由解释刚才淑嫔看到的一切。
寒王见离终点不远了,四下无人,干脆优哉游哉地跟在毛豆子身边,还想做最后的确认:“毛豆子,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你还是不打算与本王说实话吗?”
“那怎么行呢?你帮了我那么多回,我可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吧走吧。”叶妃不由分说就将毛豆子拉了过去。
“她只是一时委屈,以后会好的。”
毛豆子听得寒王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不由得一惊:“什么实话,我不知道你说的毛豆子是谁。”
“见过皇上、寒王。”毛豆子恭谨地行了宫礼。
“我相信,一直都信。”从毛豆子答应战卿的这句话开始,她便知道,往后的路,决然再无法回头。
战卿不久后便赶了过来,看着和-图-书毛豆子孤身一人走开的背影,也就明白了大概,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很不开心。
毛豆子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但又真的怕在这样的场合失了大炎体面,趁着比试还未开始,她偷偷溜进了离秋的营帐。
沈括这才看到站在身后的毛豆子和温淑女,热情地跑上前来:“鸾妃娘娘,你看我这个新发明怎么样?”
“确实是叶妃在一旁的欢呼声打扰了朕的发挥。”离秋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主子,看样子是皇上知道毛姑娘失踪的事出来寻了,我们怎么办?万一被皇上和侍卫们发现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臣妾与皇上有要事相商。”不知道离秋在案前忙着写些什么,毛豆子一进去倒把离秋吓了一跳。
毛豆子听着离秋的话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这离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怎么这么轻而易举地就把比试的事情推给自己了?难不成他是准备等自己输了再找由头惩罚自己?
“能有幸与寒王一比高下,当是本宫的荣幸才是。”毛豆子不紧不慢地回复了寒王的话。
“鸾妃?鸾妃?”皇上发现毛豆子的身影,急忙下马,跑到毛豆子面前,晃了她几下。
跟在身后的红羽却为自家主子心急,悄声道:“殿下,您都告诉她了万一有什么变数怎么办?”
就在双方持剑僵持之际,苏轻歌忽而骑马赶了过来,急急冲到寒王的身边:“战寒,真的是你!我在围场很远的地方看着就觉得像你,原来真的是!既是如此,当初为何要骗我你是个生意人呢?”
“是。”
“我……”战卿居然难得在红羽面前有些结巴,“我担心你办不好,所以还是决定自己来看看。”
“好。”风筝应下上前。
沈括急忙吩咐风筝:“风筝,快去叫御医。”
“娘娘体恤下人,臣妾自然不敢多想。”
毛豆子对这一切懵然不知,只得接着寒王的话说了下去:“宫内素来戒备森严,虽然本宫也很想给您递出消息,奈何时刻被人包围监视,实在是力所不能及。但还请寒王放心,本宫下次定能圆满完成您给的任务。”
而与离秋容貌一模一样的顾轻狂自从上次不慎被自己连累掉落山崖后至今音信全无,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毛豆子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得暂且作罢,先行应付起赛马之事。
“微臣是张御医的徒弟黄芪,奉鸾妃娘娘的旨意专门来给娘娘医病的。”
寒王下定决心要斩草除根,手里一枚暗器划过毛豆子的马背。
毛豆子走在前面,听到战卿的吼声吓了一跳,又顿感委屈:“战卿,你还吼我?”
“刚才确实是红羽一直在旁边乱说话,我情急之下才吼了他,真的没有对你发火,我已经罚他回去了,你,是不是可以消消气了?”
红羽潜伏在围场不远处,对所发生的一切看得真切,虽然并不知道寒王和毛豆子之间究竟说了什么,但看着寒王故意接近毛豆子的样子,总觉得他另有所图。
毛豆子赶忙安抚住了闹腾的温淑女:“好啦,沈嫔也知道错了,一会儿就过来了,你放心吧。”
“娘娘心胸,臣妾望尘莫及。”
寒王依旧没有善罢甘休,反而恶狠狠地攥住了毛豆子的下巴,迫使毛豆子直视自己:“说,究竟是谁打乱了本王的计划?你又在为谁办事?”
“刚才太医来看过了,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因为坠马受了些伤,静养几日便无妨了。”
毛豆子识时务地退了出去:“你们继续聊吧,本宫想起还有些事儿没有做完先告辞了,淑嫔有事叫我。”
毛豆子心里还有些怨气,“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战卿此刻并未穿着内监服饰,红羽也是惯常打扮,若是与他们撞上,定然要费一番口舌,还不一定能瞒天过海。
温淑女气不过,对着黄芪又比了比拳头,但这次黄芪似乎有了很足的底气:“医者父母心,微臣自然是处处为娘娘着想才不肯让娘娘以身犯险,若是娘娘真的很想知道当日的盛况的话,微臣可以回来讲给娘娘听。”
“可皇上您刚才射箭明明也是心不在焉的,还拿叶妃在旁捣乱说事儿。”不知怎的,毛和-图-书豆子总觉得这个离秋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早在你还是个厨娘的时候,真正的苏轻鸾就已经在我的手里了。”
温淑女看到毛豆子这才算全部想起来:“沈嫔呢?我要她赔我!”
毛豆子没想到自己正刺痛的心又被猛地扎了一下,赫然回头凶狠地盯住了战卿和红羽。两个人这才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闭上嘴不再说了。
红羽将毛豆子先行带到了一个隐蔽的竹林处,他摘下面纱,毛豆子才明白那另一个人定然是战卿无疑,虽然身体因为坠马还虚弱得很,但勉强能走路。
但此刻寒王已然明白了全部的前因后果,现在的他只知道,无论这个毛豆子究竟是被何人收买,都定然不能再留。
寒王显然并没打算就此放过毛豆子,或者说他早已起疑,因为在今日的毛豆子眼中,他并未看到如往日回信笔迹中的那份谨小慎微甚至是担忧惧怕,此刻的她带给人的感觉是充满欢心和无忧无虑的。
毛豆子离开之后越发好奇,很早之前在酒楼的时候便有听说过这位皇上的喜好传闻,几乎所有说书的都会谈到的一点便是当今圣上以铁血手腕治国,对琴棋书画从来不甚在意,甚至可以说是极为不喜。据传曾有一位朝臣进献过名人字画,当即便被皇上撕毁并遭到斥责,用皇上的话来说便是“武以立,文废国”。
“你……你是谁?”
“我都没用力,真有那么疼吗?”淑嫔忽然被黄芪的样子逗笑了,还故意用力地拧了拧黄芪的胳膊。
毛豆子极其哀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继续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
“是,属下遵命。”红羽依言离开。
马儿吃痛,脖颈高高扬起,毛豆子始料未及,重重摔下马来,趴伏在地,许久不能动弹。
黄芪没办法,只得呼喊求救。毛豆子听得黄芪的呼叫声,急忙跑了进来,把黄芪从温淑女的挟持中解脱了出来:“淑嫔,你醒啦?”
“我骑马还凑合,但这射箭真的没有练过,你自己去吧。”毛豆子对任何事都不甚在意。
毛豆子半天没反应过来寒王的话,寒王心中的猜忌越发明显:“要不是苏轻鸾早有所爱,誓死不肯入宫,本王又何必如此麻烦在一个与她面容极其相似的你身上下功夫!可如今看来,本王当初的满盘谋算倒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哦,那是我会错意了,回去吧。”战卿不想再让红羽看出什么,急忙离开。
直到皇上和侍卫都走了,战卿和红羽才再次现身,这次就连红羽都瞧出了端倪:“主子,我看这皇上对毛姑娘好像还挺关心的,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啊。”
毛豆子虽然不太明白寒王在说些什么,但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战卿的特意接近,战卿和红羽之间鬼鬼祟祟的谈话,自己又被战卿不明不白地送进宫,本能地便把战卿这个人同这件事联系到了一起。
“呵呵,呵呵,呵呵呵……”温淑女一阵干笑,随后恶狠狠地看向沈括。沈括还以为温淑女魔障了,被吓得不轻,急忙躲在了毛豆子身后。
“是。”
“真的吗?真的吗?”温淑女的星星眼都要将一旁的毛豆子闪瞎了,她紧紧拉住了黄芪的衣摆。
寒王看着苏轻歌执意不肯离开的样子,想着这件事闹大了定然是不好,只得暂时放下了长剑,准备先安抚住苏轻歌,却见蒙面人趁机飞身离去。
经过这几日的匆忙准备,马上就到了燕国寒王觐见的日子。毛豆子本以为战卿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便赶来询问战卿的情况,却没想到还是被战卿以未休养好回绝了,她只能独自一人带着素问前去围场狩猎。
毛豆子从不知道以往那些信件的事情,只是秉持着一个宫妃的礼仪回应了寒王的话:“本宫一深宫妇人,深居简出,实在当不起寒王‘似曾相识’四个字。”
几个时辰后,温淑女才悠悠转醒,浑身上下缠满了纱布,刚艰难地转过身子就看到一个陌生男子手里不知拿着什么朝自己走了过来:“娘娘,您醒了?”
“啊?”战卿一脸懵然,“你也觉得皇上抱豆子不合规矩是吧?明明男女授受不亲。”
红羽不停的问话把战卿一下子惹急了,忍不m.hetushu.com.com住对着红羽怒吼了一句:“别再说了!闭嘴!”
毛豆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便又传来一声巨响,纸箱子已然尽数炸碎,如天女散花般散落在了众人面前。
“嗯,那就好,本宫自然也希望后宫和睦,对待下人也要有包容和关怀之心。”毛豆子一席话总算是圆了回来。
庭院里,沈括和侍女风筝正拿着火把不亦乐乎地点燃了面前像个纸箱子一样的东西。
毛豆子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能告辞离开。但趁着转身离开的间隙,她还是忍不住回望了一眼,这才看清刚刚离秋藏起来的是一幅绘好的字画,从青松到溪流,惟妙惟肖。
“属下办事从来没有过一丝纰漏,主子无须担心。”红羽天真地相信了战卿的理由,还规规矩矩地表示了一番自己的忠心。
自从寒王埋下毛豆子这个伏笔开始,让毛豆子顶替苏轻鸾的身份回到丞相府是第一重任务,进宫又是第二重,以往每次回信的时候,毛豆子的话语几乎都是惊慌失措的,生怕哪里做错了惹怒了自己。
“殿下,您怎么来了?”
“那倒是本王唐突了。”寒王话音落地,恰好有内监宣布赛马开始,寒王心内早有了计较,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但和身后的毛豆子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不远不近,似乎已有对策。
毛豆子听着寒王的话,大抵也猜出了一二,但此时此刻最重要的绝对不是理清这一切,而是想方设法逃出寒王的掌控,保命要紧。
“什么炮仗?”温淑女显然是还没缓过神来。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毛豆子支起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只能撇过头去,不愿意再看一眼寒王。
毛豆子虽然心中有怨,但终究也是懂理之人,叹了口气复开口:“你们三番五次救我的恩情,我铭记在心。之前我是一时生气,但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就算你们不把我扯进来,我终归还是要被寒王带进这浑水里,这可能是我注定了的命运,躲也躲不掉。和你们为谋,总好过与寒王那般与虎谋皮。”
“主子,我刚才不是这意思啊。”
红羽还没说完话,便被战卿立刻打断:“我谁都不担心,只是怕王兄看出端倪斩草除根,有碍大计罢了。备马,我们去看看。”
“是。”侍卫们依言跟上。
“淑嫔你不懂,看别人的哪儿有自己做的开心啊!可惜我这儿只有最后一个了,风筝,你去点了吧,正好大家都在,一起看!”
寒王心中早有了谋算:“本王远在燕国的时候就知道大炎的女子巾帼不让须眉,一会儿赛马比试,鸾妃娘娘可千万不要手下留情啊!”
等毛豆子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未央宫中,内殿四下无人,只有战卿看着毛豆子醒来后喜形于色,急忙将毛豆子扶着坐起。
毛豆子心内郁结,伸出手指了指战卿:“果然是你!”
寒王用力抓住毛豆子的下巴,正要给毛豆子灌进去的时候,忽然一柄长剑横在寒王与毛豆子中间。寒王始料未及,药丸撒落在地,一时失手放开了毛豆子。
正殿中,温淑女正襟危坐,毛豆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怎么解释,只能问起了淑嫔:“淑嫔,你来找我有事吗?”
寒王看到毛豆子戎装上马的样子眸中带着几分惊讶:“鸾妃娘娘果然与那些深闺大院里的女子不同,倒有一种可以比肩男子的豪爽气。”
黄芪揉着自己快要断了的胳膊,对毛豆子和温淑女行了个礼:“回禀娘娘,依微臣看来,淑嫔的伤势还是比较严重,至少需要七天的时间才能痊愈,所以后日的围场狩猎,定是无法前往了。”
后宫嫔妃并没有被许可参加宴席,等后宫众人及朝臣家眷见到寒王的时候已经是在皇家围场了。
寒王没有搭理苏轻歌,苏轻歌这才注意到剑拔弩张的场面,弱弱地嘀咕了一句:“这是怎么了?”
“你是谁?”来人虽然蒙着面,但看着此人身形,寒王总觉得或许是位熟人。
“我能……”温淑女说着就要站起身来,却险些栽倒,幸好被毛豆子和黄芪及时扶住,“围场狩猎可是难得的盛景啊,我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能不去看呢?就算不骑马射箭,去看看也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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