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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他其实十分普通，普通到任何一个人都能够将他代替？

虽说，就算是从前她在注意着他的时候，也只是逗弄玩乐，没有几分真正的关心在意，可那也总比她不看他来得好。

或许……

于是，便很难再压下去。

燕绥之不是花兮，自然不懂她心中所思所想，他只能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看着这一桩桩事情，并且因为自己的一些猜测，而心情受到影响。

燕绥之的眼底闪过几分复杂，而他的脑海里，来来回回播放着的，是花兮对着迟玖笑得欢畅的那张脸。是啊，笑得欢畅，并且极其欢畅。她像是得到新玩具的孩子，如同最开始逗弄他一般，笑吟吟开始围着另一个人嬉玩。

或许是因为那天见到失火村落和收下了老人最后的神hｔtｐs://wwｗ•ｈeｔｕsｈu.ｃom.cｏm识，这几日花兮一直休息不好，心头像是凝着重重的事情，缠得她几乎窒息。说到底，她并不是多硬心肠的人，在曾经被逼着上战场之前，她对于生死，是有畏惧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认知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唔……”

与此同时，住在隔壁房间的花兮感觉到了轻微的波动，她轻一皱眉。那不像是人界的功夫，而更像是精魅一类，在借着月辉吸收外物精气，以此充盈自身。

燕绥之轻笑：“的确很奇怪，我这里哪能藏着什么人。”

“你在干什么？”在她身后，燕绥之带着疑惑地跟着。

经过刚刚缓冲的那一遭，她已经开了大半灵识，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再探www.hetushu.com.com到什么灵气、什么波动了。

花兮蹙眉：“不是，你又小回来了。”

夜间，燕绥之辗转许久，睁着眼睛看着帷帐，怎么也睡不着。他的脑子里回荡着的，都是这几天的事情。

犹豫了一会儿，花兮抬手敲门，声音里带着笑意，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小燕燕，你睡了吗？”

说完，花兮头也不回就这么离开了，只剩下燕绥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而后，他抬手，有风从窗外灌入，带上了房门，原先平息下来的灵气，也随着那阵风，又泛起了少许。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燕绥之眸色微暗。但他的声音却放得比之前更软，害羞一般：“是……是吗？”

猛然睁眼起身，飘忽间，花兮已经站在了ｈｔｔｐs://wｗw•heｔushｕ•com•coｍ燕绥之的房门外边。

是啊，这几天，他莫名地便会感觉到头疼，好像被无故注入许多鼓鼓胀胀的东西，那东西来得突然，叫人猝不及防，全部堆在他的脑子里，甚至要挤到塞不下的地步。燕绥之不自觉地眯紧了眼睛，原本放在身侧的双手，也在这时候抱住头。

她转了转眼珠，转身环住他的脖子，笑得随意：“哎呀，怎么说呢？唔，我刚刚梦到你这里藏了个人。”

这感觉很难受，同时却也因为灵力的汇入，叫人觉得安心。

即便不愿意承认，可这时候，燕绥之也忍不住想，她大概是真的什么也没放在心上过，而他从来都不是特别的。

“藏了个人？”

“咦，好奇怪。”

“不是。”花兮想了想，“你怎么不脸红了？不但不脸https://www.hetushu.com.com红，还这样应对自如，真是不像你。”她说着，贴近他的耳朵，轻轻呼气，“不过啊，你这样也很好玩。原来呢，你像个小孩子，而现在，像是个长大的小孩子了。”

在最后一抹灵气消失于他身前的那一刻，燕绥之终于没忍住，低呼一声。

房内传来下榻穿衣的窸窸窣窣声音，不久，房门被从内打开。

在他的眼里，自从那夜遇见失火村落之后，原先每天赖着他的花兮，越来越多地将时间和注意力都放在了迟玖那儿。

燕绥之低着头，身子往后微微仰着，手却环上挂住他的花兮的腰，怕她摔下去似的。

可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原先笑盈盈望着自己的那个女子，也可以用一样的表情、一样的笑意，对着旁人？

他满脸难耐，自然也就忽略了周遭朝https://www.hetushu.com.com他涌来的白光。那白光里边夹杂着幽幽的蓝色星点，像是草木间被引出来的灵气。

“真嫩呀，晚安，早点儿睡。”

“大概是我的错觉吧，混沌的时候，总容易弄错事情。”

糟糕到，让他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她说着，语义不明，转头拍了拍燕绥之的脸，拍完之后，又上手掐了两把。

花兮很是自然，蹭着他就从边上溜了进去。她看上去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身形也摇摇晃晃，却总给人一种在找着什么的感觉。

那些波动，在他开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只是，那种畏惧随着她的经历和成长渐渐被压在了内心深处，许久没有醒来。这一次却不小心被大火又勾出来了。

她细细感受着空气里还没来得及散去的微微灵气，却碍于自封了灵识，辨不真切。

干什么？花兮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