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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没有说过，上课不许搞这些小动作，有什么事下课十分钟还不够讲的吗？”喋喋不休起来地拆开纸条。

因为身体不适，林向南一直低着头，完全没有辨别出发生的一系列微妙变化，包括那张纸条，飘落在了她座位偏左的位置。

林向南望着阴沉的天空失了神，隐约记得天气预报说鬼节的这天会降暴雨。

“那也可以下课说的啊，小菲以后你要起点带头作用。”一边继续翻书，一边中肯地看了眼脸上写满认真的女生，又扫过闷着头的赵靓靓，有点不耐烦地说，“你可以坐下了。”

至始至终，都丧失了勇气般没有瞄向莫小菲第二眼。

周围的同学却早就无心再把心思都放在课本里，剩下屈指可数的几天，完全进入等待期末考试后的兴奋状态中，焦躁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每个人都被高二的尾声折磨得够呛，接踵而来的高三更加让人喘不过气。

挂在墙壁上的时钟，黑色的分针马上要逼近“9”的时候，景昔敲响了7班的教室门。

与平时相处不同，学校里的景昔永远要多一些礼貌和温和，他朝打过照https://www.hetushu.com.com面的老师笑了笑，点了点手上拿着的文件夹：“我是来通知班长去学生会的，教务处主任要临时下达点事，有关于暑假。”

莫小菲默不作声地收拾好课本，在两个人的默契收入自己眼底的同时，私下按着手机的按键，发送出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自上次的恐怖事件突然落空的告一段落后，八卦新闻也慢慢地转向其他更让人有兴致的话题。

按照逻辑来分析，大致是当初老师和学生过分关注，事态严重到了超乎想象的失控范围，为了明哲保身不被发现，女生才及时收了手。

就在那个女老师因为得不到回应整张脸皱在一起怒气随之而来的时候——

天空阴沉的有点发闷，让人心情莫名的笼罩在阴霾里。

意外的牵强解围让赵靓靓心慌度剧增。

本来拿捏好火候才朝林向南那个座位瞄准方向扔出纸条的女生，没有想到会因为一道闪电摧毁了本该顺利完成的抛物线，太过于意外，连每天梳起的标志性丸子头也预感到糟糕的晃动松散。

“嗯。”赵靓靓喃和-图-书喃自语地点了点头，声音微小的几乎听不清。

林向南仿佛有不祥的预感般，右眼突突地跳动起来。

以至于到了鬼节真正来临的今天，一切平静得如同湖面，之前所做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那张被摊开后身小体轻的弱小纸张，被天花板上旋转的电扇缓慢的带起，飘落在地。

林向南回头看了看后排的陈宇哲，男生正昏昏沉沉地趴在课桌上睡觉，不禁无奈地转过身，正好触碰到和老师打好招呼准备离开的景昔的视线。

“什么意思？”皱起了眉，“赵靓靓你这纸条上写的是什么意思？”

而之后，状态不佳神情恍惚的原因，在一连两节课被老师抽到提问的情况下，女生怔怔地站在座位原地，完全回答不上问题。

赵靓靓站立着，紧绷的心连同后背都溢出细密的冷汗。

与此同时，讲台上握着粉笔准备在黑板上抄写书中重点的老师，感觉到了异样也突然回转过身。

最近那个可怕的声音出现的次数猛烈增加，林向南也变得开始疑神疑鬼，整个人感觉像是被捆绑在一个不透风的木箱中，压抑的透不过气和*图*书。

清晰明了的几个字，林向南看清后快速的地了“好”就翻转了手机。

讲台下所有人都目光聚集到焦点，没有人敢说话。

之后，拖着缓慢步伐的赵靓靓路过林向南的身边，捡起了被自己折叠了很多次的纸张，揉了揉眼睛，递给了已经等待着伸出手的女人。

唯独林向南课桌上还残留的斑驳的红色，来印证被莫小菲空穴来风散步的谣言真的发生过。

明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于事无补来不及了，被苛刻到极为反感上课传纸条的老师抓到，外加莫小菲回到座位却目光始终不离她的预示，赵靓靓抱着最坏的打算，希望能在不能逆转的漩涡里给林向南传达最后一条信息。

“是这样的。”在不远处的莫小菲忽然举起手说，“赵靓靓约好了我们放学后去买书，她可能是怕我们其中某个人忘记，所以就扔了纸条做提醒。”

没有老师不知道景昔这样优秀的男生，所以任课老师还没有问缘由就先撑起了笑脸：“是找人还是？”

而此时的林向南，只是淡淡地皱了下眉后，事不关己的继续伏在书桌上抚摸着绞痛的胃。

“是这样吗？和图书”放高了凛冽语调，不难听出语气里含盖的怀疑。就算听到了班长的解释，还要质问当事人，这是老师的一贯作风。

林向南有点尴尬地笑了笑，景昔也只是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后，一侧身，被隔在了轻声关闭的门外。

一直到最后一节课——

“赵靓靓，把纸条拿来。”

听到隐约有点印象的名字，林向南在迷茫中抽身当事人的身份缓慢地抬起头，发现那个常在莫小菲身边有点特别的女生，重重地朝自己落下了一个眼色。

赵靓靓咬着嘴，泛着光泽的透明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纹线里。

更糟糕的是，就在纸条从她手中扔出去的那一刻，教室的门正巧被赶上开会回来自己再熟知不过的女生推开，毫无余地的就把简短的过程看到一丝不漏。

空中越来越乌黑的云，打起了一道闪电，在众多惊叫声中，教室天花板上明明没有开启的灯猛然亮了下又熄灭。

忽然，耳朵又开始耳鸣，只能快速地抬起手揉着太阳穴，想要降低不适度，可是模糊沙哑的声音依旧一点一点地在噪音中清晰的回荡。

——放学后千万不要留在学校。

在旁人看和*图*书来，一件微乎其微的小事几乎维持不了多久就会被遗忘了。教室的气氛一下子松懈下来，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恢复了原状。

被叫到名字的女生，为难的在时间里僵持着，也沉默的一言不发。

可是哪怕抱着最坏的打算，也不能达成的超乎了赵靓靓意料之外。

果然，命令式的话语随之而来。

马上来临的暑假，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期待的。

嘴角不知不觉的，又泛起笑意。随后女生看了眼开会时间，抱着记录笔记撤身走出了教室。

莫小菲在自习时间回过头问身后座位的女生借了根水笔，眼睛习惯性地扫向了全班唯一她认为是最碍眼的方向，巧合的是，林向南也心灵感应般猛的抬起了头，拉力战一般的长久对视后，之中的一方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中途掉转了身。

林向南窝在座位里扶着额头，胃也开始翻滚疼痛，在原本有点神志不清的基础上，收到了景昔的短信。

林向南望了眼前排那个又换了红色发夹的女生，正抄着黑板上的课堂笔记。

讲台下在莫小菲近距离位置的女生按耐不住地推了推她，隐藏不住笑意的调侃着“景昔诶，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