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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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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董淑兰又说:“另外,我还特地邀请了学生会许多干部,学生会副主席到时候也会来光临一下。我好不容易才请动他!他们和团委老师关系近,我们要珍惜这次机会,表现好点,也有理由让他们牵线,让团委老师多多照顾我们,说不定以后可以让学校拨款报销我们社团的开销……”说到这,她嘴向两边扩张,侵占脸的地盘。后面的话不必多说,让社员们自己想。
不过这事没惊动学校领导,却把秦世明给惊着了。他担心学校怪罪下来会连坐到他这个旧社长,于是赶忙找到文豪,编瞎话说社团里有些事需要处理,把给他的社团印章和资料都收了回来。
文豪不胜欣喜,对申义鹏连声道谢。他想不到去年期末善心发作帮申义鹏一把,对方竟然给予这么大的回报,好人果然有好报。他开心的将社团里的不愉快忘的一干二净。
“是吗?其实我也是。”程浩然说,语气里有掩藏不住地失落。
文豪当然希望这次征文能名扬全校,但他好面儿,不情愿当众唱歌,想起高中时的诗歌朗诵就害臊。但为了露脸,忍一下也值了!
董淑兰被憋的没词儿,红着脸大声说:“你……你这是在狡辩!这是诡辩论!”。她抛出一个生僻的哲学专业术语,断定他不知道,肯定能让他哑口无言。
文豪难以下咽这口气,此时只觉得自己是一只沸腾的热水壶,必须得找出气孔。失去理智的人是很可怕的,同时也是很笨的。他竟糊涂到拿自己那个空架子文学社开刀——用一张4开画纸写了一张大字报,控诉学校社团死寂,说什么“没有活动的社团就像一潭不流动的水,迟早要变臭污染环境”等等。最后以身作则“如果没有办法让这潭死水流动,不如趁早将水放掉。今天,经纬文学社正式宣告解散。”写完以后浑身轻松,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贴到宿舍拐角的黑板上。
……
一点点的光芒
这诗算是目前为止比较不错的,起码有点想象力,用词也不令人发指。而身为资深暗恋人士的文豪对此诗也产生了一些共鸣,它在某种程度上表达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等他俩发问,文豪又说:“我最讨厌这种作风不正的组织,整天正事不办,光知道怎么以权谋私,公款消费。”
五线谱上的符号
此刻我深刻地认识到,人生像一场比赛,结果并不重要,总要的是享受比赛过程。
这下文豪不高兴了。自己的社员为没有被自己的死敌录取而伤心,那不就是退而求其次才来本社团的?不行,绝不允许这样的状况出现,自己女友怎么可以总惦记着前男友呢?他义愤填膺,对他俩人展开侧面教育:“切!学生会?那就是个受学校保护的邪恶组织!”话里将学生会贬的一文不值。
文豪越看越是觉得眼熟,像贾宝玉初见林黛玉。随后猛然想起自己在网上见过,这些文字是作者从网上摘抄下来的。想来作者本人也深知自己对生活的感悟不能引起别人的共鸣,于是采取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充实自己文章的质量。实在可恶。
别过申义鹏,文豪先给母亲打去电话,第一时间汇报了https://m•hetushu.com•com这个喜讯。文母知道儿子下半年将会得到一笔不义之财,高兴的嘴都合不拢,连连夸奖儿子聪明伶俐。晚上她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丈夫。文父又给文豪打去电话。文父没被喜悦冲昏头脑,还帮儿子规划怎么花这笔不义之财:“国家的钱也是钱,别乱花,多买些对学习有用的,别光想着玩。”
跳跃着;

男生兴奋难抑,将女生嵌进身体,
和上一篇基本一样,文叫《梦里花落》。作者用四张稿纸的篇幅描写自己孤独的心情,华丽的字眼让文豪都惊讶于自己竟然认识这么多陌生的词语。
不仅董淑兰,连文豪自己都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一句话将后路堵死,心生悔意,万一董淑兰真的答应,那真是自己挖坑往里跳。但俗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釜沉舟怎能全力以赴?偏执的人做事很容易成功,但更容易失败,后果究竟怎样,还得看机遇。
文豪对这种文章产生了恐惧,继而有目的的挑着看,题目和上两篇相似的文章一律不看,怕对自己造成潜移默化的伤害。乱翻之中瞥见一篇《人生感悟》。文豪活这么多年尚总结不出什么感悟,于是赶紧看看对方的感悟:
我都觉得疼。
文豪随手拿起一个稿子,题目叫《五月初夏,独倚在繁华的尽头》。光是题目都让人感觉此文非同一般。他急忙阅读,开头便是:
但是啊,别伤心,
没有文豪以后,董淑兰一身畅快,从此社团里再没有人和自己唱反调。虽然少了一员大将,但她此刻感受到的只是独揽大权的喜悦。
其他人不敢当着副社长的面说反话,但董淑兰敢。她替学生会申辩:“你别乱说话,学生会是学校的权威组织,深受团委老师们关照的。”她和文豪相反,将学生会视为社团榜样和目标。并且她因为前不久为社团申请到了这个办公室,立下头等功,所以说起话来底气更足了。
“你们选吧,到时候结果告诉我就好。”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凝聚成了耀阳地太阳。
韩愈《原毁篇》中说“事修而谤兴,德高而毁来”。董淑兰不信这世上有“视学分为粪土”的人,所以在心里鄙视文豪——无能还嘴硬。她把学分当人民币,说:“多总比少强。”说完低头看稿子,单方面结束斗嘴,将文豪的反击扼杀在摇篮里。
啊!阳光明媚,空气如洗,
“那我退出!有它没我!”
可惜啊,一年只有一次春天。
郝汉又问程浩然怎样,程浩然抿抿嘴唇,含蓄地说:“这个……很有意思,但太另类,不在我的认知范畴内,不敢妄加评论。”
人生的奇妙,就在于看不透,摸不准,前途的未知促使我们勇敢的继续;
见她站到敌人阵营,文豪针锋相对回应道:“受团委老师待见就是好组织了?林彪当初还受毛主席待见呢!”
纠缠着;
笔记本上的文字hetushu.com.com
我赶紧跑到操场上感受春天的气息。
董淑兰看到短信,回复李灿“全靠学长提携”;文豪看到短信,气的差点把手机摔了。
成长着;
凝聚着。

清晨,一群白鹭蹁跹而远,你轻轻地离去,往事在轮回的风中渐渐飘零。
文豪天真的以为秦世明真的有事要处理,等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自己已经没有了任何权力,连空头社长都没有了,一下从“两社之长”跌成了“平头学生”。
“我其实是被学生会刷下来的。”郝汉说。
其他社员们见社团两大巨头闹矛盾,不敢插话,都低头看稿。
成为了万丈高地珠峰;
用嘴,用腿,
“所以非要请他们来,好让我们社团的活动看起来更有分量是吗?”文豪毫不客气地揭穿她的目的。
《青年瞭望》的这次活动是很成功的,历来征文比赛的颁奖仪式没有这么隆重过,出尽了风头。尤其是社长董淑兰,沾尽颁奖的光,在学校组织里风光了一把。可怜文豪,身为大赛的创造者之一,最后却落个名利双空。
也有很多人妄图用只言片语来概括无形的生活,有些话看起来也许有些许道理,但只是触及皮毛而已,远没有深刻可言。不过这也正是生活有趣的地方。它和每个人形影不离,却无法完美概括,因为人们只能想出一个答案,而生活能给出一万个。
郝汉掏出手机,翻出一首诗:
整个世界都变了。
瞬间差点忘了这是在郑州。
该文章最后以“生活,仅此而已”结尾,让人感觉这厮已经老死过一次,体会过人生百态后从轮回司逃出来专门写了这篇感悟。往往喜欢感悟人生的人其实没什么经历,但这些人却是最能感悟的。真正有感悟的人写的感悟那不叫感悟,叫遗书。
众社员听了各个喜形于色,当下表示一定好好表现。文豪也期待社团有朝一日在自己的领导下成为能和学生匹敌,但这绝不代表一定要卑躬屈膝去讨好学生会,对董淑兰的做法更感到是一种耻辱。他当下决定散会后找她表示抗议。
程浩然一时没反应过来,转而想到对方肯定看到了自己的诗,腼腆答道:“嗯……笔名而已。据说写诗的人都用笔名,我就取了一个。”说完又想到他看了自己的诗,肯定会以为自己也是冲着奖金参加的,补救说:“其实我没打算参加的,但是社长硬要我交一篇上去……”
这些稿件看的文豪心烦意乱,看了这么多全是垃圾,连回收的价值都没有,扔了都嫌污染环境。继而又翻到一篇现代诗:

高中的政治课本里专业术语太多,文豪果然没能记住这个词语,心里纳闷但又不好意思问,只能“哼”一声表示不屑,心里却在诅咒那些披着“专业”外衣、连鬼都听不懂的俗语。
这句话飘在空中无人应答,尴尬无比。好比用力打人一拳,结果扑了个空。文豪咽下一口口水,这种死静的气氛衬得他恨尴尬。又熬了几分钟和-图-书,文豪拿着剩下的稿子招呼都没打回宿舍了。董淑兰心里不是滋味,文豪三番两次跟自己唱反调,一点面子都不给,实在可恶。她心里算计着时间,大约过了三十秒,确认他已走,对着空气重树威风:“要不是老社长推荐你,我早把你辞了!”
遇见你
遇见你,
文豪嗤笑一声:“学分有个屁用!做好自己的事不挂科就可以毕业,还要学分干什么?”文豪自始至终没把学分当回事,他只是羡慕学社会的权力。在这方面他是真的清高。不过这种清高是周围人衬托出来的。就像很多被称为“道德模范”的人,他们的素质并没有多高,也许只是刚过标准线而已,无奈周围的人素质太低,其自然就鹤立鸡群了。
有情人在,春色无边。
纠缠成了美丽地诗篇;
“我才不稀罕那种东西。”文豪逼董淑兰出招。
两天后,《青年瞭望》的征文比赛最终结果出炉。董淑兰召集全体社员开会,由于是社团换血以来首次征文,所以必须要轰轰烈烈。她告诉大家,她已经申请借用了工美楼的报告厅,明晚举行颁奖晚会,还要求社员们贡献节目并合唱一首歌曲。
随后,董淑兰答应了。

他向旁边正在专心审稿的程浩然抛出一个疑问:“玺喾?”
一点点地光芒
文豪惊恐万分,担心被捉拿归案后梅开二度再记过一次,那就得勒令退学了!于是到了晚上他又偷偷把大字报撕下来烧掉毁尸灭迹。如此一来,即使被抓到,自己也能死不承认。万幸的是谣言终究是谣言,文豪惴惴不安地过了两天,没有哪个领导来叫他去谈话。
她早已对文豪不耐烦,如今他这么挑战自己的威严,索性也把心一横——答应了。她心里一点没有人才流失的痛苦,只怪他不像申纪兰一样听话,开除他也算去除了自己的心头之患——其实算不上开除,毕竟文豪说的是“不再过问社团一切事务”,名头还在——在又如何?还不是摆设一件?决策权在自己手里。
往下再看,署名竟是程浩然,而且后缀还有笔名——玺喾。“玺喾?洗裤。”文豪想,帝喾如果知道自己的名字被人拿去改成这样,九泉之下也动怒的吧。
这头,有对情侣挤进我的眼中,
人生,并没有那么复杂,就像一盏茶,不会苦一辈子,但会苦一阵子;
“是!有仇!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文豪干脆地说道。潜台词是“用不着你操心”。
文章尽是感情迸发的少女感悟,难以想象其受到了多深的伤害。文豪深感自己功力尚浅,体会不到这种痛苦,不敢再往下看,扔到一边看另一个稿子。

文豪、程浩然和董淑兰听后皆是一脸诧异,仿佛美国政府说自己不爱打仗。文豪好奇地想看这个大老粗是怎么作诗的,于是让他拿出来。
一个星期以后,征文截止。稿件创下中原工程大学之最,有四百篇之多。文豪欣喜不已,这证明自己的方法是对的,金钱奖励胜过各种虚无缥缈的荣誉。接下来就着手审稿子。https://www•hetushu•com•com董淑兰和文豪各带领三名编辑部成员,晚上在申请来的办公室评选。每人分发一摞,每人推荐三篇,然后再评。
我在故事的这头,却望不见你远去的容颜。是爱,爱恨,是忘,是记,我无法左右,只能被它们无情的玩弄。
……
而李灿不知内情。安享晚年的他也惊讶于文豪和董淑兰能搞出这么大名堂,羞愧之余也感到自豪——毕竟这俩人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徒弟不管有什么成就,做师傅的脸上都有光。他第一时间在社交网络上发表文字,恭喜两位爱徒组织的比赛大获成功,然后给文豪和董淑兰发来贺电,说自己没有看错人,社团在你们两人的带领下,以后定能风光无限。
文豪又旷了一天课在宿舍审稿子,最后挑了三篇对自己胃口的晚上拿到办公室。办公室里众成员正准备终审稿件,董淑兰正给其他人分派任务,看到文豪进来也不搭理,继续自己的工作。文豪把稿子扔到桌上转身就走。郝汉问他:“副社,你不评稿了?终评了啊。”
辛亏文豪听不到,要不然又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
“很有意境嘛。”她又把诗拿到脸前说。夸诗词写的好用“意境”一词再合适不过了,这样别人无法反驳,也不会让人感觉自己词穷——毕竟“意境”这东西是要用心才能体会出来的,别人要说没看出来意境,反而会被说没用心体会。
郝汉也凑过来看,看了一遍诗,问程浩然:“你也写诗?”
程浩然听了脸微红,笑的有些尴尬,误以为对方是讽刺自己,连忙又澄清:“瞎写的,这次是社长硬让我参加的,时间有点紧,我就憋出这么一首。”这话给自己留足了后路,如果这首诗不好,是因为时间急促、压力太大的问题;如果碰巧被人说不错,那就是作者本人功底好了。
《春天》
董淑兰对他的抗议没有表现出丝毫惊讶,语气平缓说:“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他们和团委老师关系好。”
那头,一对鸳鸯在嬉戏,
见她还这么不知悔改替学生会当形象大使,文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破罐子破摔威胁道:“如果你非要这么做,那我从此以后不再过问社团一切事务。”
人生的美好,就在于爱情在不经意间降临,措手不及,小鹿乱撞;
噢!哥们,你轻点!
“为什么?你跟学生会有仇?”董淑兰实在想不通他干嘛老和学生会过不去。
这是一个叫“春”的季节,
那一块碎石头
笔记本上的文字
跳跃成了悦耳地旋律;
散会后,他找到董淑兰说:“你干嘛老是让学生会的人来参与我们社团的活动?”
郝汉轻叹一声说:“唉,以前老是听别人说到了大学要加入学生会,所以就报了——就是图个新鲜。进去了加学分,没进去也没什么,我们宿舍一个人是学生会的,整天就是开会,我都烦,还不如咱们社团呢!”这个折中的办法既支持了文豪,也安慰了董淑兰和-图-书,紧张的气氛稍有缓解。文豪对他愈加欣赏,而董淑兰丝毫不领情,心底埋怨爱徒不会吵架,然后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道:“人家就是有加学分的权力!一般社团想有还没有呢!”。
到了楼下,没有看见熟人,申义鹏才神秘兮兮地说:“爷们儿,不敢再逃课了。辅导员让我留意班里的学生,下一期贫困生名额就从这些人里挑选,我准备把你名字写上,你要好好表现,别留给别人话柄。”
郝汉说写的不错。他无意间给程浩然了一个巴掌和一个甜枣,程浩然听了受宠若惊,忙说哪里哪里,刚才对他的不满全都变成满满的好感。
五线谱上的符号
董淑兰对郝汉从一开始就没有好感,恨屋及乌,对他的诗也没好感,看过诗后评论说这诗“恶俗丑陋”、“用词随便”、“居心叵测”,就差将他拉出去批斗了。
一块破碎地石头
文豪反说:“你没读出意境吗?多有画面感啊!”然后又对郝汉大加赞赏,连说人才,幸好没去学生会。
文豪心里感叹现在的女生真是比张爱玲还多愁善感,字里行间透露着单身的痛苦,总想找个人来填补自己空虚的心。渴望伴侣并无甚,正常需求。只是这些人非要把自己说的无比可怜,好像全世界都亏欠于她。六十年代的年轻人缺食物,八十年代的年轻人缺知识,到了九十年代,年轻人终于缺心眼了。
到了宿舍,申义鹏也在,问了声好,却被他拽出来。文豪问他什么事,申义鹏不做声,只拉着他往外走。
郝汉回道:“嗯。只不过跟你的类型有点不一样。”
文章既然是董淑兰爱徒所作,她自然就有义务袒护。于是她从文豪手中夺回稿子快速浏览一遍,想都不想就夸赞道:“写的很好啊!”——她不懂诗,但她懂事,虽然不知道这诗具体好在哪,但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
中原工程大学自建校以来,还没有出现过学生自己解散社团的事件。翌日,这张大字报引起了一番讨论。文豪听到一种说法是这样的——你听说了吗?学校领导正在追查贴大字报的人呢!胆子太大了!竟敢不通过团委自己解散社团!
他们充分利用造物主给的工具——

程浩然从尴尬中解脱后才想起来郝汉刚才说的话,于是在心里品味一遍后发现问题所在,继而问他:“你刚才说‘我“也”写诗’是什么意思?你也写诗?”

董淑兰被他的语气激的仅有的一点好奇心也消失不见,心想你不过是副的,敢用命令的口气和我说话,我会听你的意见才怪!心里虽这样想,但还是压制着愤怒尽量委婉说:“我已经请了学生会的干部,不可能放人家鸽子。人家好歹也是全校最大、最权威的组织,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文豪看了拍腿大笑,此诗用词毫不华丽,更没有“雅”可言,也没有现代诗拆分字句的形式,但内容不乏趣味性和戏谑,尤其是那句“用嘴,用腿”,可谓是整首诗的点睛之笔。看惯了那么多乏味无聊的现代诗,也练就了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但今天偏偏就对了这等俗诗的胃口,于是连声大叫“好好好”。
董淑兰针锋相对:“是!”
交织着,交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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