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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味相思

作者:千岁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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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情真意切

第十八章 情真意切

三人被宋珙硬是拉着在府里走了一大圈,看遍四处景致,拖到该用晚饭的时候,宋珙理所当然留下来用饭,这会又显得自己是熟人,以熟卖熟地替卫铭做主,摆下酒菜要为清秋庆生,实则是借此再多呆上一刻。
“王妃请放心,不管是收房还是将来立为侧夫人,我都无法接受。”
这种时候郡王自然不会在,他与几位好友约好了去打猎,初冬时分,飞禽走兽该藏的藏,该走的走,打猎?猎艳还差不多。郡王妃收回心思,把眼光放在清秋身上,仔细打量了她一遍,这身妆扮还算得体,想到她从前出身不错,应该明些事理,想了想措辞开口道:“你今日身子不便,坐吧。”
又舍不得就此离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一只手,想着怎么让她清醒一下,也不用太清醒,能说会儿话也是好的。清秋只似醒非醒地半眯了他一眼,也不知看清楚没有,抬起大半截光滑的手臂半抬放在头侧,扯得内衫跟着拉高,脸上的一抹艳红更见妩媚,红唇微微含笑,准备让自己陷入好梦里去。
郡王妃待要说什么,看了看跟前立着的仆人,暂先摒退下去,只留清秋一人在房里。
她所害怕的事,终于来到。被人议论她可以当没听到,实际上她也不常听到,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若是她想要堂堂正正留在世子身边,就要面对郡王夫妇,尤其是郡王妃,对她心存芥蒂,当初就防着她接近郡王,如今要她接受自己做……儿媳?她只会当自己如贱草一般,踩到最低处,知道她不想做妾,反而会坐实了这件事,让她难堪、流泪。
多日不见,郡王妃风采依然,金丝富贵双绣裳,环佩罗裙,衬着保养得当的面容,一如她离去当日。屋内一干奴仆环绕侍立,没人敢出一声大气,老管家跪在正中,不知为了何事在挨训。清秋叹气跟着跪在一旁,这场面莫不是做给她看的?
卫铭自知这时日计较起清秋以前曾订过亲有些可笑,活在世上的人,犯不着去跟死人比。即便曾经她心有所属,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宋珙想做什么他清楚,什么时候这种事也要别人帮了?再说这种情形下占了清秋的身子,有何意义。可回到自己房里,想到清秋被扶回房时艳红的脸,让人忍不住想要蜜意轻怜,忍不住就来了。
卫铭暗自皱眉,面上却闲闲地问道:“我的婚事,怎地我不知道。”
郡王妃微一抬手,身边站着的大丫鬟立刻端起冲泡得当的香茶递上去,她慢慢喝了一口,才唤清秋起身,顺便也让老管家起来。此时把她叫来,就是让她想清楚自己的身份,许她妾室之位已是便宜她,这么老的女人,有人要就算不错的,千万不可有什么妄想,仗着一时的受宠,要些自己不该要的。
这不,才刚起身,尚没见过那折腾自己一晚的世子,便要去应对郡王妃的传唤。郡王妃终于决定不再装作无视此事了嘛?她心中发酸,早盼着郡王妃能唤了她去,斥责她一通再撵了她走,哪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晚,偏偏要在昨夜过后。这会儿她心事郁结,只想关在房里谁也不见,却不得不听从传唤,撑起还有些微酸痛的身子出门。
说了这么半天,竟是白费了唇舌,郡王妃打消了初时想让人取些珠宝首饰送与她的念头,闭上眼挥挥手让她出去。
不知为何,竟是红玉和*图*书亲自来服侍清秋,备好净水与新衣,为她净身梳头。清秋咧咧嘴,看来郡王府也会在第一时间知道,她微闭下眼,心中更是是烦乱。红玉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后,并没有即时离去,静静地等待清秋回过神,才道:“清秋姑娘,王妃让人传过话来让你起身后往郡王府一趟。”
蓦地,颤动着的睫毛下渗出一颗颗清泪,无声无息地掉入锦缎织就的方枕中。
“好,你且记着今日说的话,若让我知道你转过身便去铭儿那里诉苦,定不轻饶!”郡王妃想了想又交待:“门外那两个是跟着你来的?今日回去该怎么跟铭儿说你可要想清楚。”
卫铭一早去了郡王府,知会父母不日便会迎娶清秋,贤平郡王夫妇意外至极,尤其是郡王妃,早先她有意让儿子娶了灵玉,那会儿他说正逢两国和谈,身负重任不可分心,想推后一些时日,怎地突然就改了主意?她是一直知道清秋的,当时便道:“不可不可,此女子身份低微,哪里配得我郡王府。”
郡王妃的话字字句句皆伤到清秋,令她无法再安坐,挺直背站了起来:“王妃错了,即便是正妻,清秋也不会要,当日去世子府是王妃允了的,清秋早托卫管家来问何时放我出府,如今正是时候,好在我并未卖身与府上,只需王妃一句话便成。”
“母亲,是儿要娶亲,用不着配得上郡王府。”
她是身子不便,可也用不着当着众人点出来吧?清秋看着放在她身后的云凳,道了声:“是,王妃。”
门外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还有外间小丫鬟的说话声,她们以为很低,可是清秋照样听得清:“……世子真这么说?我看清秋姑娘将来定能升做夫人的。”
清秋面无表情地道:“我在王府做厨娘时,也有人向我提亲,但凡为妾者,我全赶了出去,不为别的,只是不愿与人共侍一夫而已。”
这个生辰让人觉得心烦意乱,清秋只想快快结束,还不如她孤身一人无人过问,最不济去榴花姨那里吃顿好的也成啊,哪象现在,宋珙堂堂丞相府的公子,以大欺小,没完没了地拿话来挤兑她,她面前的酒杯好像没有空闲过。
“世子那里我什么都不会说,还请王妃放过卫管家,清秋的事与他们无关。”她尚记得进来时,老管家跪着的身影,在郡王府呆了一辈子,劳苦功高不说,起码近些年郡王与王妃早免了他的跪礼,不该临老了还要受她牵连。
郡王妃也是气糊涂了,她这儿子自小极有主意,没有一件事不是心想事成的,若他执意要娶清秋,自己硬顶着,只怕真能让他成事,改了口气道:“我是说,她这身份怕是与你有些不般配了。”
这是明知故问,清秋有些难堪,把头垂得更低。
清秋也是心神不属,躲避着世子灼灼目光的同时,也在想今日之事。说过的话她无法收回,恰恰让世子听到更是没想到,只是这样一来,他必定认为是她终于表露真心,再也离不开他,他,该满意了吧?
清秋听她悠闲地说了几件卫铭少年时的趣事,心中有些好笑,郡王妃可不象是个拉家长的妇人,说这些不外是让她知道,儿子是她的,没有人能逆她的意。
两父子相视而笑,郡王妃缓声道:“王爷,铭儿将来要承袭爵位,他的婚事怎能随随便便就定了,把那清秋收房或和图书做个妾室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前几日康将军来找你之事,你忘了吗?”
别有心思的宋珙耍赖跟着卫铭他们回到世子府后,一进门跟从没来过这里一样,夸这处山石放得妙,评那几丛绿竹长得好,实属没话找话。其实世子府还是那个世子府,亭台楼阁一应如常,他不过是想多磨会儿时间,跟况灵玉多见上一会儿面。况灵玉想避回房去,可是小怜悄悄指了指清秋和世子,又说了个“王妃”的口形,她犹豫着没有离开。
言之甚为得意,郡王妃更气得说不出话来,那清秋不就是会做两道菜,长得也不是多端庄秀丽,哪来的本事迷得铭儿大清早过来,说要娶她来妻。若是自己的儿子娶了这样的女子,不落得全城皆笑才怪。
“嗯,何时世子才能瞧我一眼……”
难得红玉会说些让她安心的话,可她的样子在担心吗?清秋唇过扯起一抹恍惚的笑,她原当是世子府这边的人传消息过去,不料竟是世子亲去,他去了会说什么?争执,是为了收房还是纳妾的名份而争吗?真是难为他,难为他大清早起来去争个让她只觉耻辱的名份。不是她要妄自菲薄,不敢想着嫁他为妻,这种好事,轮不到她。至于昨夜那些情动时听到的话,大概是他说说算了的。
郡王妃越想越对,本来嘛,能把儿子迷得失去理智,手段一定高明,真是看不出来,清秋这小女子不比那二夫人心眼少。这会儿走不得,却也留不得,儿子那边得赶紧着让他打消这个无稽的念头,府里也不能把风声没传出去。想到这里她胸口发闷,早知会有今日,她早早地给铭儿定下亲事多好。清秋能打发走了最好,谁让她不识好歹,许她侧夫人之位也不要。
卫铭还想着思秋园里听到的那番话,不得不说,清秋最后那几句让他极为得意,称得上是满满心喜悦。可让他在意的还有一件事,就是清秋那个死了的未婚夫婿,他早猜到雪芷与清秋之间不会是简单的相识这么简单,却没料到竟是这样。清秋,是真如她所说早已不再记挂着那人,还是为了未婚夫婿才这么久也没嫁人?不过二十三岁,容貌品行上佳,纵使南齐的风俗如此,再难说门好亲事,也不至于拖到今日。
说没想过把她变成他的人,那是假话,只是今日是她的生辰,还未送上象样的礼物,倒累着了她。故满足之外又有些懊悔,依她的性子,明日起来不定怎生别扭,若是哭起来他该如何是好,眼下连个名份也未曾给她,这府里上下满是说闲话的人,郡王府那边也在等着他的决定。或者明日早起公干,他该先往郡王府去一趟才是。
郡王妃微怒,她这般恩威并施,却还被清秋顶撞,冷哼一声:“说说,怎么个不能接受了?”
酒是什么?佛家忌酒,因酒能乱性。通常一男子劝女子饮酒者,均不怀好意。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连郡王妃也得罪在里面,她差点把茶碗摔碎:“怎么,你是否觉得铭儿此时宠你,意妄想着他会娶你做正妻?你未免将自己看地太过重要了,须知道你自己的身份,那些人怎么能跟我儿相比?”
卫铭听说姓康,也想起在城隍庙之事,把当日情由讲了一遍道:“当时场中可不光只有康家小姐,若这也算缘份,我岂不是与个个都有缘份。”
清秋地房原是间雅室hetushu.com.com,早先把她安置在这里是图离自己的房近些,自她住进来,没怎么动过屋里的摆设,可倒底是女儿家,架子床上原本清一色的月白帘子被她换成了半透人影的纱帘,上面还绣了些不知明的轻花,看过去人影浮动,引人遐想。
卫铭一手撩起绣花帘子,俯下身子去看她,烛火透过朦胧的帐子,照在她半侧着的绰约身子上,一件牡丹绿的小衣,配着葱白的绸缎裤子,不安分地蹬乱了盖在身上的薄毯,还把它绞成一团缠在腰腿间,一床凌乱却又媚人无比。小丫头们服侍她上了床后,见世子进房都识相地躲了出去,她送晕脑胀自是毫不知情,有种烦乱晕眩,不知如何是好的感觉,换了几个姿式都觉不舒服,身在何处全然不知,此时醉意上涌,睡意沉沉,有心唤人送些醒酒茶来,可强挣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烛火,美人,醉酒,看得卫铭体内的酒劲上涌,明明他只是浅酌而已,想必此情此景才是他微醺的原因。醉后的清秋越看越美,无一处不在诱惑着他近前再近前……好像亲亲小嘴摸摸小手没什么打紧,爷也不是没做过。再者看到她额间发际似有薄汗,不由摸了摸,那里一片濡湿,怪不得这么不老实,今夜委实热了点,帮她睡得更舒坦些也是应该的。卫铭的手来到她柔软的腰际,只停顿了一下,就轻轻拉开系着的衣带,只那么一下子,他想见到的娇嫩风景便展现在面前,很……美。
一乘小轿候在侧门候着她,照郡王府的规矩这已算是优待了。该是郡王妃的一种态度,一种认同,听说女子一旦为妾,只能从侧门进府,奉茶于众人,且此生再无地位,没有自由,将来即使能顺利生子,也没有教养的权力。二夫人不就是那样嘛,平日里说出去是个夫人,在府里也算张扬跋扈,可她连大门都不能出,若不是郡王妃不喜她,连带着不喜卫薇小姐,那二夫人连见自己女儿的面也不能自由。
清秋自起床便一语不发,她愣愣地看着镜里自己的妆扮,覆额新妆,粉面生春,这般精致的妆容,有一个好处便是能遮掩她哭过的痕迹。为什么哭呢?她说不出来,应是糊里糊涂做了那样的事,有些不甘,还有对将来许多个难以预测日子的惶恐。
宋珙当然不可能对清秋不怀好意,全是想促成卫铭的好事。据他看来,一向多情的卫兄在边关呆得久了,连风月之事都淡掉,眼前瞧中个丫头又放在身边不动,好兄弟都替他着急。拿着清秋生辰说事,连连劝她的酒,当然也没忘与况灵玉笑语相对。
她抚着小轿站了片刻,有些哭笑不得,这便去了吗?去听从别人的安排?不,她这几年没人管没人问,想是性子也跟着野了不少,有些不认命的倔强,蹉跎岁月至今,也不差再继续孤独老去。
红玉扶着她的手肘上轿,放下轿帘时低低说了句:“听来传话的人说,世子一早去那边见过郡王与王妃,听说有点争执,不过别太担心。”
不知夜已几时,卫铭还未睡去,轻吻着昏睡过去的清秋,拿着一条汗巾为她轻轻擦拭身上的汗水,思索今夜过后可能会有的事。
郡王在一边想了会儿才记起,这是他府上原来的厨娘,嘿嘿一笑道:“我儿与我一般,喜有才艺之人。”
适才宋珙殷勤向她敬酒之时,他没有出声www.hetushu.com.com,可想的与宋珙的歪心思不太一样,他另有打算。人都说酒后吐真言,清秋平日太过自持,他若问她是否心里从未忘了那个做了鬼的人,她一定气恼,多半冷了脸不发一言。呆会儿若能趁她半醉盘问一二,她好解他心中疑惑。却没想到她连酒量都没有,面对着沉醉不醒的清秋,他叹口气,这模样怎生问下去?
清秋平静地面对郡王妃,老管家临退下时看她的那一眼,有担忧,有怜惜,她能猜得出他在想什么,可这是她自己的事,万事都都得自己挨。
清秋所乘小轿一路不停地来到郡王府,郡王妃在自己的秀安堂见她。
“不过是威武将军日前来访,提到自己有个女儿,才过碧玉之年,与你正是合适,有意与咱们结个亲家,哈,听他说起,我们才知康将军这女儿与你曾见过一面,也算极是缘份。”
她不敢睁眼,怕一睁眼看到自己没法面对的人,在昨夜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她的心,她的身子,从此都不一样了。
对卫铭来说,娶妻之事,从来是自己的事,只有他想娶,没有谁让他娶。便如他少年离家,远赴边关一样,万事都由他自己来决定。不过欲速则不达,父母不同意也在意料之中,今日只是知会,清秋那边还得着意安抚,昨日未办公中事务,全堆在今日,他只希望能早些回府。
好大一个封位,清秋抬起头正看到郡王妃眯了眼等她回答,想了想摇了摇头:“王妃的意思我懂,只是清秋不愿为妾。”
她的身份,呵,是,她的身份低微,所以死而复生的未婚夫来要她以别人之妻的名份跟他走,到北齐去也有雪芷做他的夫人,如今世子占据她的身心后,她也只有等他娶妻后才能进门做小,真好,她就衬这样的名份这样的地位,明媒正娶、白首偕老,都是人家的,没她的份。
不记得哪一日曾义正严词地对世子讲过,不要做妾。那会儿还有希望他会尊重她一些些,即便无奈也会放她离去,姑娘家的清誉和名声虽已没剩下多少,起码她还守着自己最后一道防线,清与不清自知。没想到只一晚,一切都变了。
郡王妃笑得开心:“当然算缘份,这几个女子家世都不错,任你喜欢了哪一个都是好,咱们王府尊荣显贵,他们巴不得能嫁到咱们家。我知道,你不喜欢灵玉,我给你安排的不好,你便从她们中间挑一个。这样吧,我请人送来城中适龄女子的画像,总会有你中意的人。”
无尽地羡慕与遗憾,好像真有轮着来当世子宠爱之人那回事似的。清秋没有睁开眼睛,日头升得老高,她再乏再累也睡得足够。
“美得你,这么多姐姐,轮到我们的时候,都该出府了。”
“好!”郡王妃刚说了声好,忽地想起不妥,此时若撵了她走,怕铭儿会反过来记恨她,当下冷笑一声道:“慢,若此时我放你走,铭儿定不依,清秋,你是想挑拨生事,让铭儿当是我做恶人,好手段,好恶毒的心!”
不是没有可能,他也算是万花丛中过的人,不过是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他当了真,为之喜悦了半日,这还是他吗?
“我听说昨夜世子是在你房里过的?”郡王妃也没想到只一晚而已,儿子哪根筋不对,非要娶了她才行。
缓缓坐下去,只觉浑身不安,这房里太让人压抑,她垂下眼睑,连老管家也不去多看一眼和_图_书
这世间男子都是一样的,不过会将女子送上的心意随意践踏而已。清秋不安得很,让她不安的还不止这一点,她细细回想自己还说了什么,雪芷有备她却无心,万不可泄露宁思平真正身份,倒不是为他着想,只是觉得此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的好。
“我总盼着他房里能早添个人照顾他,那些个小丫头都很不懂事,你不一样,清秋,我对你知根知底,现在铭儿有你照顾着,我很放心。”她一口一个房里人,清秋只是垂着头不说话,果然,她的问题根本就不算什么,人家只当她是个“房里人”的命。
“我听说你家以前也是好人家,做丫鬟跟在世子身边,是太委曲了你。”郡王妃略一沉吟,象是有些惋惜地道:“可铭儿他还没有娶妻,即便他想好好待你,那也得等他娶了亲才能再让你过门,你也知道,王府里的规矩是这样的,你在我府里做事也不短了,什么规矩什么道理我也不必多说,过几日我问过王爷,便允了铭儿所求,给你留着侧夫人的名份,将来他正式娶亲之后,纳你为妾,将来承袭了爵位,你再为铭儿添个一男半女,便可立侧夫人。”
清秋自小没怎么喝过酒,哪禁得住宋珙刻意相劝,沾了几杯便不胜酒力,晕乎乎不知今夕何夕。见她这么快醉倒,卫铭叫来丫鬟送她回房,自己却稳坐不动。宋珙一番挤眉弄眼示意不用管他,该干什么干什么,被卫铭冷冷瞪了回去,想要与灵玉小姐再说会话,可况灵玉更不会久留,带了小怜回自己的赏秋苑。
郡王妃喝着茶缓缓道来:“你也别多心,我这儿子一向重情,房里不轻易收人,难得有你这个让他上心的,当然要过问才是。他自小锦衣玉食,几年前突然要去边关从军,那里苦寒,怎比得上在京城,没想到一朝立功,我这个做母亲的,很是欣慰。”
郡王一想也是,当下拍拍儿子道:“你想要哪个,就收在身边,这种事多多益善。等过些日子婚事定下来,娶妻纳妾都由着你,尽享齐人之福便是。”
卫铭把语气加重提醒她:“母亲,我来便是为了此事,不劳母亲费心,清秋一人足矣。”
鉴天阁的地龙今晚出奇的热,卫铭满怀绮思心神不定,有心伸手把她捞进自己怀里,可又强行忍下。
忽想起从前在郡王府,曾见清秋夜半时分,独自把玩那架绿绮琴嘛?那是她与那人的订亲之物,也是她最是宝贵的物件,若不是有情,为何要留至今时?一想到她是为了那个原因才苦守了这么多年,卫铭满心阴郁,或者她对自己的抗拒从来都不是为了她说的那个名份未定的缘故,而是根本就不曾对他真正动情?再或者清秋今日对雪芷说的全心全意、不离不弃,不过是在应付雪芷而已。
清秋只觉说什么都是错,只得无奈地道:“王妃安心,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什么时候走我心中有数,断不会离间王妃与世子的母子之情,必要的时候,请王妃行个方便。”
“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学那二夫人,落得人人笑话。”那二夫人暗中让绿珠去拉拢清秋,郡王妃一清二楚,却并不放在眼里。当初让她进门便不怕她兴风作浪,不然她为何至今只是个二夫人,而不是侧夫人,都是郡王妃手段了得,压得她一辈子也翻不过身,这个未得的名份一直拖到现在,成了二夫人心里的痛,对郡王妃也怀恨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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