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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到了粟岩。他在我身旁地石椅上坐下，笑道：“在想什么呢？连有人靠近都没防备。”

“大姐？大姐？大姐——”

“没什么，你下去吧。”我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不会的。

即使对于他的身份存在疑虑，不否认的是，他的话的确让我的心起了骚乱。忍不住想起出征的他，心被拧紧。不知前线的战事如何了？

她跑了过来，护在我面前，道：“夫人，出什么事了？”

“兴许你不知道，那不过是那个男人保护你的一种手段罢了。”粟岩轻笑，声音平缓，似是在说一件平常无关风月地事。

“昨日，歧王与皇帝率领的兵马在皖东大战……皇上他……”上官轩梧将到口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有种恐惧感在我的四周蔓延开，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会出事。即使是当年的正玄门一战，我也不曾有过这样的恐惧感。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和图书

不是一个贤妻，更不是一个好母亲……

我惊讶不已，我以为自己一直掩饰得很好。不想还是被看出了破绽。我放下手中的梅子汤，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许是见我的心情异常的好，莲蘅他们甚至想将菊家的花全部买下，若不是我阻止，特地赶来沧州赏菊和购买菊花的人们可要空手而归了。

莲蘅他们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们只是上官轩梧请来假扮我的亲人，一切都如所有人的预想。上官轩梧说那老人是莲蘅的父亲，粟岩是莲蘅的弟弟，莲蘅热心的来帮忙，仅此而已。他原先也不知道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粟岩会是莲蘅的弟弟——这也难怪当日粟岩会护莲蘅而不顾身边其他人。因为是亲人，所以他们之间才看不出破绽吧！

从前一直以为，他们都只是小姐的亲人，却忽略了这么多年的相处之后，即使我不愿意次承认，他们早已代替了生我的爹娘和弟弟妹妹，成了我和图书所在乎的亲人。

还有，他应该知道自己对这个国家而言有多重要，为何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呢？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粟岩很聪明。整个人就像一团谜，若不注意，很容易被他的外表所欺骗。我拭去额头上的汗滴，端气梅子汤喝了一口，冰凉的梅子汤让我有些混沌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你这些天，一个人独处时总是心事重重，是在担心御驾亲征的皇上吧？皇后娘娘。”粟岩的声音带这几丝调侃的意味，我手中地碗在瞬间跌落到地上，碎成无数片。梅子汤溅得满地都是，还惹来了不远处琉璃的警戒。

“我……有事想和你说。”上官轩梧的语气有些拖拉，脸上也少了平时的温和笑脸。看那模样似乎并不想说，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凝神坐正，认真的等着他开口。

“他——”我急着开口，想问些什么，眼角却瞥到上官轩梧正在朝我们靠近，只得将到喉咙口的话又吞回了肚里。和*图*书粟岩也察觉到上官轩梧在靠近，随即起身，笑道：“我想起还有些事没打点妥当，先走一步了。”

我招来不远处的丫鬟，让她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道：“方才不小心打破了碗。你不是去陪爹下棋了吗？怎么回来了？”

我似乎感觉到身边的恐惧感在加深，迅速伸手拽住他的袖子，急道：“他怎么了？”

他说朝中之事有青峦在，若是从前，以青峦的学识我确实不必担忧什么。可现在地青峦……一直怨着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去帮他呢？

我端坐着，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绞在一起。他，到底是什么人？若只是莲蘅的弟弟，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又怎么会一副很了解殷翟皓的口吻？

上官轩梧过了半年之期还未回朝，我不免有些担心起来。皇帝不在。能掌握大权的宰相亦不在，若是发生什么动乱，那么……

战争注定要流血……我不知道殷翟陌为何要在战场上与最疼爱他的哥哥兵戎相见和*图*书，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其实，我很没用……就连女人之间的斗争也处理不好。

菊花会的最后一天，我不想再去赏菊，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初相认到见到莲蘅的父亲之前，这些所谓的家人，让我感到了一股压抑。知道是假的反而松了口气。于我而言，只有安宁他们才称得上亲人吧？

我眼前一黑，再也看不到其他景色。

沧州菊家的菊花，每年这个时候开得最美，那些花，传说能治百病。无数的人都赶在每年的六月初二之前到达沧州参加一年一度的菊花会，历时一个月。

片刻后。

随即向我与已经走到我身边的上官轩梧道了别后离开。上官轩梧将视线自粟岩身上收回，注意到地上的碎片，皱眉问：“发生何事了？”

“他……他……失踪了……”

“衡阳的战事越来越吃紧了。”粟岩兀自说道，“前两天听说岐王已经占据了整个衡阳，向北靠近，与退到皖东的皇帝大军正面冲突上了。”

琉璃和_图_书迟疑了下，随即退开。

“没什么。”我温和一笑，“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忙完了？”粟岩点头，我不再理会他，各自想自己的事。丫鬟送来了冰镇梅子汤，舒缓了夏日地热气，许久之后才听到粟岩开口，道：“你都知道了吧？”

我在梦里……他怎么会从战场上失踪呢……

粟岩为自己盛了一碗梅子汤，睨我一眼。道：“有很多事情，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也成不了真地。我们是假的。你发现了，同理你在演戏我也发现了。”

我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看着地上的碎片许久，笑出声：“虽不知你是如何知道地，但我已经不是皇后了。你既然知道我，也该知道当初皇帝颁发地废后诏书。”

菊花会既然那么热闹，我们自然没有错过。菊家的花的确美，处身于琳琅满目的菊花之间，恍若置身于世外，淡淡的菊花香飘散在四周，即使身边有许多吵闹的人，你的身心都只看到自己。

宛玉呢？为何不好好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