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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死了。”那张纸在殷翟皓地手中化为灰烬，他的脸在瞬间变得有些狰狞，突如其来的吼声将我拉出记忆的深渊。成功的吓住了我。

我甚至，哭不出来。

我朝马车走过去，夏家门口的守门人好奇的多望了我两眼。见我走过去，立于马车前的侍卫忙退开几步。

“是谁……”我地唇瓣被自己咬出血丝。“告诉我是谁害死她。”

可是他，却杀了这辈子我最敬爱最感激的恩人……

“你走吧，以后……就算是死，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站着，看着他，连眼都不眨一下，声音轻轻柔柔的，没有一丝的迟疑。

身后的上官轩梧一惊，迅速拉住了我的手，却被我甩开。他不想伤到我，见我没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也就放开了手。

来接我的马车，一早便等在了夏家大门口。外表朴质价值千金的马车看在寻常百姓的眼里，和普通的马车无什么两样。我看着那辆停着不动的马车，再看车外边站着的随行的人，还有一个身上带着药味的老者，那是这些天为hｔtｐs://wｗｗ•ｈｅtｕsｈｕ•ｃoｍ•ｃom我处理伤口的大夫，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太医。

“何必呢，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上官轩梧扶起我，让我依靠着他朝夏家大门内走去。

“怎么了？”

“是他。”

殷翟皓微微低头，眸中有一抹哀伤一闪而过。他抬头深深凝视了我一眼后，不再多说些什么，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马车走去。

殷翟皓的视线移向我的手心，他动了动，上前迅速拉起我的手，捭开我的手心。那张残破地纸暴露在空气中，皱巴巴的一团。他拿起我手心中的纸团并松开我地手。我的手在他地面前垂落。他在摊开那张纸时看了我一眼，我回视他，不再移开自己的视线。

殷翟皓并未立刻回答，手却捏紧了那张纸。

殷翟皓沉默的望着我。等了一刻钟后，终于等到他开口。他从马车上走下，走向我，伸手将我揽向他的怀里，揽得很紧，让我差点儿不能呼吸。而后他松开我，在他的发丝拂过我的耳畔时，我清楚的听到他说—ｗwｗ•hetusｈｕ•cｏm.cｏm—

没有什么比亲口从他的口中听到如此肯定的答案更让我崩溃的事了。我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心疼到麻木。我却在此时悲哀的发现——我爱眼前这个男人。

上官轩梧的声音自我的头顶上传入我的耳中，他虽然未说出那个名字，可他的视线却告诉我一个残忍的事实。在那一瞬间，我有如被雷劈中，全身僵硬。

这个曾经让我以为是世界上最爱小姐的男人害死了她。

“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殷翟皓仍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不必了。”我思索了一下，朝前走去。也许，走不了了吧……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背后传来上官轩梧的声音，我转身。看到他自门内走出，一身白衣在不知何时升起的阳光下有如仙谪。

我捏紧了手中那团纸，只是死死的盯着马车帘。马车上的人沉默了半响，伸手撩起了车帘。车帘后面露出了殷翟皓的脸，眉头微皱，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的指甲穿破了手心里握着的纸，因为握得太紧，手有ｈｔｔps://ｗｗw•ｈｅtｕshu.ｃom.ｃｏｍ些青白。

我看着马车的车帘，一句话都没说。好一会儿后，马车内又传出声音。

仿佛，一切从未发生。

“你只需回答我是抑或不是。”我咬紧唇。

或许，我们有缘无份，这辈子，注定只能走到这了……

“告诉我，那是真的吗？”我连牙齿都有些颤抖。若那是真的……那么……那么……我已经不敢再往下想。

我的心却已经得出了答案。小姐她，果然如信上所写那般……

“那上面写的……是真的吗？”我的声音很轻。

我回过神来，松开上官轩梧的衣领，转而面向殷翟皓，一手掩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害死小姐的人是不是你？”

夏家门口的家丁，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点了昏睡穴，夏家内更是一片安静，连走动的丫鬟都看不到。阳光在夏家的大宅子里投出了一片影子，门外的几棵大槐树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晃着树枝，街道四周也是冷清一片，没有人来往的身影，一派的安静。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上了马车，掀开https://www.hetushu.com.com车帘子时迟疑了一下后，还是进了马车。车帘子在他的身后落下，挡住了我的视线，而后听到他轻声交代道：“我们走吧！”

是殷翟皓。

我瘫软在地，终于哭出声来。上官轩梧虽站在我的身后，却没有伸手扶起我。他任由我在地上哭了许久之后，在我的面前蹲下身。

是小姐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害死了他。

他看到纸上的字时。手轻轻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稳的模样，那低敛着的眉眼看不出寻常地变化。可那轻抖了一下的手，却让我的心迅速冰凉。

“这是谁给你的？”殷翟皓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

上官轩梧低头看了我一眼。视线越过我，落到了殷翟皓的身上。殷翟皓一手扶着车帘一手放置在腿上，双腿半蹲着，视线与上官轩梧的胶凝在一起。四周的一切仿佛在瞬间静止下来。

车带着我爱的人从我的面前消失，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甚至，没有对他说过我爱他……

是扑向他。揪着他的衣领。“是谁，是谁杀了小姐？”

然后，一行人起身，马车自我的眼前缓缓和_图_书西行，带起了少许的尘土。阳光散落在马车上，映出了车的影子，竟让人感到几许的悲凉之意。车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夫人，需要去和莲蘅小姐他们道别吗？”琉璃边走边问。

脑子里小姐死前那张虚弱苍白的脸怎么也无法自脑海中挥去，如刺青一般无发磨灭地刺在脑海中，稍微一想，心就跟着疼起来。小姐救了我地命，给了我一个新的人生，而我却救不了她。若她还活着，那么一切就不会是这样了……

“也许，你更希望我死在你的面前，以后你都不会再见到我。”我看着他，忽然抿唇一笑。

殷翟皓站着，没有动。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马车内传出我熟悉的声音，温柔好听。若不是有另一件事哽在我的心头，那声音会让我心头暖起来。

我走到床边拿起昨天那张被自己捏成一团的信纸，握在手中。出了房间，琉璃领着我朝大门走去。夏府的下人们都在那里。

我知道，他那么做都是为了我。所以我……不能原谅他，更不能原谅自己。

是啊，也只有他，可以让小姐死得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