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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天下

作者: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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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谁知相思透骨 第六十八章 缠绵

卷四 谁知相思透骨

第六十八章 缠绵

“长公主当真大方,为了区区一个男人,竟愿意割让当年永乐帝辛辛苦苦打下的土地。”夙轩衾心下已经接受了她的条件,嘴上却仍不忘嘲讽几句,“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他心里头那女子,似乎,叫许春弄吧!”
白玉小瓷瓶中装着的便是她要的凤凰血,不多不少正好十滴。
春日的夜晚,空气中总是夹带着花儿的香气,或魅惑,或清新雅人。
“长公主确实深知我心!”夙轩衾挑眉,反问道:“你欲如何?”
喂完药,琳琅将碗递回伍六手中。向来不搭理别人的伍六忽然说道:“主子将公主从川州带去燕京时,我扮成你在闻府住了几日而无人察觉,我的易容术在江湖上亦是数一数二,唯独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不是你。无论是举止、样貌还是身形,我自持毫无破绽,现在我倒是知道了。他能做到如斯地步,想必是爱极了你。”
“我可以用昔日夙国的所有土地与你作交换,也可以给你五年的时间让你养兵蓄锐,这五年内大毓不会动你们一分一毫。但你必须保证我们都能安全地离开这儿,且从今往后不会再以姮儿和他来要挟我。”琳琅睨他一眼,道,“我想离开这儿,越快越好。而你,也想尽快拿回属于夙国的东西,不是吗?”
伍六也不推辞,迅速离开。
为了解开闻不悔身上的毒,夙轩衾不知从何处寻到了天山雪莲,并让伍四拿着琳琅身上的流苏坠儿去徽州凤家取凤凰血。
绰绰烛影映出了她娇美的身形,琳琅俯身,吻上了闻不悔温暖的唇瓣。她在他的药中加了安神散,明日醒来,他只会当这是一场梦。
这么小的孩子,却被迫经历了这一切。
不论凤家到底受了长歌什么样的恩惠,十滴凤凰血确实也足够偿还一切。琳琅点头,取回她手中的流苏坠儿,又劳烦她将凤凰血送到巫医手中。
到底,是她没能保护好她。
睡梦中,和*图*书闻不悔感觉到有人偎进了自己的怀中,熟悉的气息让他下意识将她揽得更紧了些。那人冰凉的唇碰触到他的,甜美的味道让他不自觉地回吻着对方,努力地吸取她唇瓣上的香甜,温暖她的冰冷。
“爹。”
见她欲爬上床,琳琅赶忙将她抱到了膝上,放柔了声音,道:“姮儿乖,爹还没睡醒呢!”
半梦半醒间睁了眼,好似看到琳琅正躺在自己的怀中,柔软的身体紧紧地纠缠着他,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急切地回应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飞蛾扑火般的缠绵,竟无端地让她想哭。
琳琅接过伍六递上来的药碗,舀了一小勺吹凉后喂入闻不悔口中,可惜他仍在昏睡中,药喂入口中却无法咽下。她低头看了手中那碗呈乌黑色的汤药一眼,摒弃了心中的犹豫,含了一口,喂入闻不悔的口中。
不出十日,巫医便可将她需要的药配出,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头却毫无由来地挣扎了起来。
他的反应琳琅都看在眼中,她踌躇片刻后,便走到了床畔,在原先的位子坐下,道:“我让人去喊大夫了。”
她并非没怨恨过他,但现在这样的他却让她怨恨不起来。
然而,这对她而言,也不过只是一场梦罢了。
就在他失望的当口,琳琅竟又回到了房内。闻不悔看着站在门口的琳琅,欢喜,却又怕吓跑了她,讪讪不知该说什么。
与女儿相认时日尚短的闻不悔见她这般大哭,心头泛满了不舍,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道:“姮儿不哭,爹带你去吃糖。”
琳琅虽不刻意去打探外头的消息,却也知道外头这会儿定是闹翻了天,四处都是寻他们的人。
景姮欢快地跑向闻不悔。闻不悔弯腰忍着身上的疼痛,准备抱住她。就在景姮即将撞上他时,琳琅伸手将景姮抱了个正着。
伍六身为夙轩衾身边六大侍卫之一,虽说云英未嫁,但江湖儿女从来不拘https://m.hetushu.com.com小节,故而琳琅以口喂药,她见了之后并无丝毫尴尬,反而处之泰然。
琳琅没好气地瞥了闻不悔一眼,伸手捏了捏景姮的小脸蛋儿,道:“姮儿,爹身上有伤,你会弄伤他的。”
在她刻意隐瞒之下,闻不悔并不清楚自己的伤势,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他的身子逐渐好转。
琳琅迷迷糊糊地睁了眼,碰触到了他温柔的眸子,惊喜之后,她下意识地抽回了手,甚至别开眼不敢去看他。
经过药物的细心涂抹,疤痕已经淡了些放,每每看到景姮身上的疤,琳琅都不免心酸。
夙轩衾知道自己的话精准地刺痛了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得极为愉悦。
“景珣若是知道了,定会很想杀了那只猫,长公主觉得呢?”夙轩衾笑得十分开怀。
昏沉感突如其来,任凭他如何强忍仍抵挡不住这越显沉重的眼皮。
她的视线落在床上闻不悔苍白的面容上,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无端又想起了往昔种种。
许是,他的要求过分了吧!
在他因她的话而愣住的当口,琳琅赶忙出了厢房。门内忽然传来当啷的声响,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被摔到了地上。
“于我而言,死并不可怕,景家少了我,仍能找出继承大毓的良才。”琳琅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你心底,不是一直都想和阿珣堂堂正正地比上一场?”
琳琅站在床畔盯着他略恢复了些许血色的面容许久,在床沿坐了下来,指尖轻轻刮着他的轮廓,末了,轻轻叹息了一声。
为何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呢?
琳琅这一犹豫,就犹豫了数日,期间,她与闻不悔的关系莫名地冷了下来。表面上虽与往日相同,闻不悔却还是感觉到了那些不动声色的变化。
琳琅将一切整理妥当后出了闻不悔的厢房,待她带上门转身时,便看到了靠在不远处那根柱子上的夙轩衾。
伍六走时,似乎未和_图_书将门带上,门口细微的声响让琳琅顿时回过头去,只见景姮半个身子趴在门上,探着她的小脑袋朝里头望,见琳琅正看着她,竟咧嘴笑开。琳琅心头一暖,朝她招了招手,她便慢慢走到了琳琅身旁。
琳琅脚步微顿,到底还是未依言留下,反而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厢房。
错的是她,错在她无法放下自己的心结,却仍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爱他。
“只要长公主在我手中,我想要整个大毓,景珣怕都会亲手给我吧?”夙轩衾似笑非笑地看着琳琅。
琳琅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终于忍不住靠着紧闭的门板深吸了一口气。
“琳琅……别走……”闻不悔情不自禁开口唤她。
明知他有众多的不好,心却仍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牵动,这不是爱,是什么?
“嗯。”
琳琅瞪着他们父女远去的背影,郁结在心,正欲跟上前去,忽被身后神出鬼没的伍六给唤住。
醒来才知那只是一场噩梦。
景姮见有人搭理她,哭得更加起劲,在闻不悔怀中乱蹭,无意识地撞击着他身上的伤口,本已开始结痂的伤口经不起这般折腾,渗出了血丝。疼是必然的,但他不想让琳琅看到,遂趁着血还未渗出外裳赶忙抱着景姮离场。
伍六又道:“凤家人让伍四带回了话,道是自此之后,恩怨两清。”
看到她安然无恙,真好。
如此,数天晃眼便过。
琳琅背对着他,淡淡说道:“你并未做错什么,是我错了。”
闻不悔无奈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抬了抬手,最后却无力地放了下来。
这些时日以来,他处处谨慎,连与她说话都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让她不开心,自然是没有错的。
夜深之后,琳琅推开了闻不悔的房门,屋内的灯尚未熄去,平日浅眠的他却早已经入睡。
闻不悔应声,没有说话。他心头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担心琳琅像刚才那样弃他而去,https://m.hetushu.com.com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琳琅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拉起她的衣裳查看那道伤疤。
好似被马车碾过那般,浑身酸疼无力,他动了动手指,不想却惊醒了浅眠的琳琅。
闻不悔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亦苦恼于不知该说些什么,心头觉得莫名地悲哀,没想到她与他如今独处竟会是这般的尴尬与冷淡。
至少,现在可以抓住她的手!
那场大火之后,他怨恨、愤怒,将过错全都加在她身上。她也是吧?
见他不语,琳琅站起身,道:“我去喊大夫。”
伍六道:“长公主,你要的东西拿到了。”
这样的与世隔绝不知不沉改善了琳琅与闻不悔之间的关系,每次闻不悔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必然是琳琅,而他在睡觉时亦总是紧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在琳琅的日夜陪伴下,闻不悔的伤势逐渐转好,之前他们不曾想过会有如此结果,故而极珍惜现在的相处时光,两人都默契地不再提起从前。
琳琅一怔,口中的药味还没散去,竟越发的苦涩。待回了神,伍六早已出了厢房。
景姮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只知琳琅不让她靠近闻不悔,嘴一扁,不悦之色跃现。琳琅看着她那小模样,深感平日里的纵容让景姮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任性妄为,任她如何不开心,就是不去搭理她。景姮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从琳琅身上下地,琳琅也干脆,将她放下后转身不去看她,任凭她哭得可怜兮兮。
这宅邸近乎与世隔绝。
闻不悔郁结了几日,终忍不住问了出来:“琳琅,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确实,猫儿总该寻个伴儿。”琳琅神色自若。
晚膳之后不久,琳琅照例为闻不悔送了汤药,目视他将那碗药喝得一干二净后,端了碗便走。
夙轩衾的面容在灰蒙蒙的天色下让人看得不大真切,他道:“春日的猫儿与往日当真不同呢!”
景姮不悦地嘟嘴,睁着眼睛盯着床上的人瞧和图书了很久,见他一直都紧闭着双目,怯怯地往琳琅怀中缩了缩,最后竟安稳地睡着了。
“长公主如今不过是我的阶下囚,拿什么来与我谈交易呢?”夙轩衾语带嘲笑。
他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记得睡梦中反复梦到琳琅,梦见她被那一剑刺中,倒在他的怀中,身上的鲜血沾满了他的双手、衣裳,映红了他的双眼。
琳琅知他故意如此,并不动怒,也不将他的挑衅放在眼里。她走到他身边停住,冷哼一声,道:“夙轩衾,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琳琅闻言大喜过望,一扫方才的郁气,迅速回过神,果见伍四的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瓷瓶,还有她让伍四带去徽州凤家的流苏坠儿。
她本以为今生无缘再见,就算再见,也无法再像从前那般相处。然而这些时日他们好像又回到了闻府那般,相处得极为自然,竟与平常人家中的恩爱夫妻无二样。
外头到处张贴着悬赏牛拿夙国余孽的告示,故而这座宅邸中并无多余的仆役。
清醒时,无意间扯动了胸前的伤口,疼痛感钻心而来。
伍四离开的第十天,夙轩衾让人给琳琅报了信儿,只说伍四已经到了徽州,随后便再无消息。
“与你无关。”琳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转身便走了。
琳琅咽了咽口水,轻声道:“你醒来,我便放心了。”
闻不悔神色顿时黯然。
“你抓我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拿我作为筹码,以换回昔日夙国的土地。”琳琅嗤笑,“如此,我便有与你谈交易的本钱。”
琳琅的面容在眼前渐渐变得模糊不清,闻不悔抬手挥了挥,试图抓住些什么。许是看出了他的心思,琳琅握住了他的手,换来他再次昏睡前最后一抹微笑。
虽然她并不愿意承认,但她心里清楚得很——早在这个男人奋不顾身地为她挡剑时,她的心就变软了。
感觉到手被人握紧,偏头,见琳琅趴在床头已然睡熟,闻不悔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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