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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

作者:魅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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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册 第十一章 真的要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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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的要出嫁了

苏炎弦不理会柳彦,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
云州城在身后越变越小,我才刚开始离开就已经开始想念。我原本还以为自己可以冷下心,因为没有什么值得自己去那样在乎。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那种冷情之人,也无法做到冷情。即使是走出了那一段刺骨寒冷的旧事,又会开始为新的人事物而伤感。虽然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眼泪和情绪,却无法控制那最原始的情感。
夜里我夜不成眠,独自到甲板上吹风。春天的凉风配合着大运河的夜晚,带着一些冷意。满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手上还拿着一件披风。
“苏炎弦,今天是家姐出嫁之日,来者皆是客,但是不代表可以任由你破坏她的婚事。”左方传来柳彦带着怒意的声音,没有平时的温和,似乎一点都没有欢迎苏炎弦的意思。
紫苏儿推门而入。今日的她一身浅红色的衣裙,依旧是那妖艳的妆容。她走向我,取代了云双的位置,接过云双手上的头饰和满儿手中那盒昂贵的发簪,我朝她一笑,挥退了房中的丫鬟,尔后她细心地为我戴上那些头饰。
“花先生客气了。”我朝眼前的花木然笑开了花。眼前这位怎么不叫花木兰?
“姑娘,你有何事?”他眉眼尽带冷漠。
我回头笑睨了她一眼,笑道:“准备分给你们。”
我望着柳彦俊美的脸在心里叹了口气,想起第一次见到他时那倔强的眼神。事过境迁,时间已经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刻下痕迹,永远无法磨灭。
再看满儿,她向来安静的脸上竟然也有了渴望,我忍不住露出了大大的笑容。糖的诱惑力果然很强。
再抬眼看紫苏儿,竟然发现她的眼中有泪在打转,似乎,那些泪水马上就要溢出眼眶,却又在下一秒被收住。她朝我露出一抹绝美的笑。我不希望她为我担心,却还是让她担心了。忽然想起些什么,正待开口,就被门外的喜娘打断。
四周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丫鬟们给在场的人们发喜糖和铜钱,在柳彦和紫苏儿的目光下,那一边热闹声并没有因为我入了轿子而稍微减小。
苏炎弦似乎没打算放弃,一直跟在柳彦身边的紫苏儿走到他的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哄闹的四周显得异常响亮,四周那些咋呼着看新娘子的人们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然后苏炎弦从众人的面前离开,我再次掀起喜帕的一角,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出了神。紫苏儿悄悄捏了我的手一下,将一块玉佩递到了我手里。我回神,放下了喜帕。
无论多么精致华美的轿子,依旧会有那骨子里透出来的伤。一如我,无论从踏出那片充满斗争的土地开始就多么笃定,笃定自己不会嫁人,今日还是坐上了这华美精致的轿子。
不知不觉走到了当年的燕王府面前。当年华丽的府邸如今更是因为作为当今圣上的旧府邸而更加华美。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门口那块金闪闪的匾额,胆怯不敢靠近。
“王爷,怎么了?”身边的侍卫不解地问停下脚步的男人。
那男人再看了四周一眼,回了句“没什么”后就离开。他渐渐走远后,我才从墙后方出来m.hetushu.com.com。走到大街上,望着他已经消失的方向发呆。
我终于,还是再一次接受了他已经死去的事情。
“夫人——”
我原本以为,今天可能真的要闹一会儿,却不想紫苏儿的下一句话让我成功地上了轿子。紫苏儿走到我的身边握着我的手,望向苏炎弦,道:“今日的放弃,就当是报我四年前的恩情,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一路向南,就不能再向北退。我似乎,没有退路。
“姐姐,如果你后悔了,就回来。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不久后,喜娘笑吟吟地说吉时和花轿都已经到了,让我蒙上喜帕上轿。我蒙上喜帕,任由喜娘搀扶着我朝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的花轿走去。从大厅到门口虽然不是一段很长的距离,可是每走一步,心就会凉上一分。我一直期盼着的那些温暖,终于又要再一次远离我。
我们一起在大厅里等待着吉时的到来,这段不长的时间因为四周的气氛变得漫长,大厅里这么多个人,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而你也不会知道别人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一如我,此时不知道紫苏儿和柳彦此时在想些什么。
“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我不会为他悲喜,我依然是我。”我涂着蔻红的双手搭上她的双手,微微低头,看着我们的双手交缠出曲线,“有许多的女子,嫁了自己爱的人却总是忽略了那人并不爱自己。我不爱慕腾骞,他亦不爱我,所以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相敬如宾下去,这样就不会有所谓的受伤。紫苏,你明白吗?”
永乐三年三月初八,我一身华美红艳的嫁衣,坐进了去往杭州的花轿,从北到南,开始一段属于我的旅程。
“没什么,只是看着小姐一直望着糖店,所以想问您是不是想吃糖?奴婢可以进去买。”云双也看向汤家糖店。
一位男子从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药店里走了出来,手上拎着几包药。我看到了他的侧脸,那熟悉的轮廓弧度让我浑身颤抖。我脸色惨白地冲向他,有些清凉的风吹过耳边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可是脑子的清醒却没来得及阻止我,我还是朝他跑了过去。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我们各自回房间休息。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在北京多待了一天。
我们回到码头的时候,木然立在一边等着我们。见到我们,他笑着迎了上来,道:“夫人,我们可以动身了吗?”
“彦儿,对于一个没有心的人来说,嫁给谁已经无所谓了。只要我点头了,我就不会后悔。”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响起,尔后是一阵沉默,细微如我们的呼吸声,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出了糖店,又在扬州的集市上逛了很久,云双买下许多中意的东西,就连安静的满儿也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反观我,除了事先买的那些糖之外就没再买什么东西了。
“如果我现在准备将你带走,你会怎么样?”
我别开头,深呼吸一口气后带着笑脸回过来问他:“我为什么要后悔?”
甩开那些恼人的思绪,回头再看了燕王府一眼,转身离开。我应该庆幸的是,他并没有看到我,而我见到他也没有www•hetushu•com.com尖叫。今日一见,就当是一场偶遇,待我离开北京后,一切又恢复了先前的模样。
一步步地走过当初的曾经走过的那些街道,开始缅怀起那些曾经年幼的时光。想起当时的自己,小小的瘦弱身体,却有着一颗执拗的心,不甘心那华美的牢笼府邸,每天偷跑出来玩——只是,那些旧事里曾经一起的人们都已经渐渐走远,也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见了。
“小姐,该起身了。”云双手里端着一盆水。
里面有各样的糖,有的竟然精致无比。可我看中的却是最不起眼的糖。没有华丽唯美的雕刻,只是最平淡的麦芽糖颜色,带点黄,微略透明。我没有多想,买了一些这种糖后,又买了许多漂亮的糖。
离开了北京,我们走水路,一路乘船朝杭州而去。原本还担心有些人会不习惯走水路,不过经过两三天的适应期,基本上大家都适应了。船是慕家的船,所以大家对于我这个即将上任的夫人很是尊敬。
我扑哧一声笑出口,道:“没。你们家小姐现在还好吗?”
今年云州城的春天看起来比往年美上许多,也许是因为心境变了的缘故吧!我还没来得急走遍云州城的各个角落,三月十八就已经到来。红色的帷幔挂满了整个柳府,府内外热闹成一片,府中每一个人都忙成一团。我安静地坐在房间里任由丫鬟给我妆扮。忽然有点不敢相信,曾经那么期盼过,现在居然可以这么平静。
大门口响起了震天的鞭炮声,我在喜帕下望着自己脚上绣工精美的红色绣花鞋,安静地一步步朝花轿迈进,在离花轿四五步远的地方,有人用手扯住了我的手臂,有种愤怒从那人的手劲传向我,我低敛眉,从喜帕下看到了那人的手上戴着一枚绿扳指,也就猜到了那人是谁。心下有些诧异,他不是早在三天前就起程回京城了吗?
“多多,自己保重。”紫苏儿留下这一句话,放开我的手,走到柳彦旁边,背过身去轻拭掉眼角那没有人看见的泪水后才又回过身来。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身后柳彦的声音清楚地划过我的心,驱赶了那些凉意,让我在喜帕下面哽咽。那样的温暖是因为,他说我们永远是一家人。
我在帕下无声轻笑,柳彦这段时间的情绪波动还算大,和平时那个温和的他比起来,这个显然要可爱得多。
紫苏儿望着我,眉目清明,一向娇软的声音在此时听起来带着清淡的不解与担忧。“多多,嫁给一个你不爱的男人,你会幸福吗?”
我沉默不语。苏炎弦嚣张了起来,道:“看来柳大小姐今日也不打算嫁,干脆就跟我走吧。”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我看着他自我的眼前走过,微张嘴唇,却说不出话来。他手中的药晃动着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有股心痛自心底蔓延全身,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恁是没有感觉。
“回夫人,是的。小姐说她最近胖了,需要减肥。”木然木讷地说道。
我听了他的话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我的幸福我自己都找不到了,他居然可以那么笃定地说在他的身上。
“小姐打扮起来可真美。”云双手hetushu.com.com没停顿地在我的头上摆弄,边看着映在铜镜中我细致的眉眼边乐得眉开眼笑。
“我们,回去吧!”
此时从燕王府里走出一道伟岸的身影,身后跟着几个侍卫。随着他脚步的移动,越来越靠近我。我在看清楚那张俊美的脸时,下意识的转身躲到了一堵墙的后方。
跟在身后的丫鬟侍卫见我如此很是惊讶,大叫着跟上我。我没有理会他们,继续朝那男子跑去,他们见我如此,只得紧跟在我身后。
木然笑着跟在我身后上了船。所有的人都上船后,船缓缓地开动,和扬州城渐行渐远。对于今天的事情,云双和满儿不会说,那些侍卫也聪明得不提起。
喜娘的声音自门外传入,音带喜气,我却明白自己即将离开这里,这一走,和这里的人们许久都没办法再见。
苏炎弦似乎有意和柳彦杠上,越发得意了起来。
“来接夫人是应该的。”花木然又道,“小姐让我代她向夫人问好。小姐问夫人这一路上有没有人为难夫人,还有那个苏炎弦还有没有继续纠缠夫人。”
我不应该在事情过去那么久后还在心底存在着幻想。我边摇头边后退,眼角有泪悄然滑落,在顷刻间消失。宛如流星,滑落后能留下的只有瞬间。
尔后又听紫苏儿道:“你放弃吧,至少在今天放弃。”
我其实很清楚,人死了就是死了,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就如同岁月流逝不可能重新来过一般。
紫苏儿在我的身边坐下,我望向她,竟发现她脸上那一向挂着的熟悉笑颜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我陌生的愁然。我淡笑着问:“紫苏,我要出嫁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话音落下,就见那些侍卫们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我轻笑,对他们来说,逛街比平时的训练还辛苦。转身,准备回码头,却在转过身来的那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苏炎弦,你别以为你是官,我们柳家就会怕你。”柳彦又怒道。
终于在许些日子的奔波后,船在扬州靠岸,这次却不打算停留,因为扬州离杭州已经很近。云双第一次来到扬州,高兴地跟在我身边去扬州城里去玩。原本不应该去玩,可是来迎亲的木然看出了我对扬州那似有若无的一种渴望,便派了几个侍卫跟在身边,让我带着云双、满儿一起进了扬州城。我们约定好,傍晚时分回码头上船。
“苏公子,你我非亲非故,今日你亲自来给我送嫁,是我们柳家的福气。不过福气归福气,你可不能耽误了这吉时,不然我这辈子可就要毁在你手里了。”我没掀喜帕出声,然后又问一边扶着自己的喜娘,“你说对吧?”
“走吧!”我率先上船。
手抚上自己沾染胭脂的容颜,勾起微笑。我企图让自己笑得更加灿烂点儿,却发现此刻脸上的微笑已经是极限。
身边的丫鬟侍卫见到我苍白的脸和失神的模样,都识相地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我一直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出了神,久久不能回神。天边的骄阳散发出柔和的橘黄色光芒,提醒着我该回码头去。
我在下一秒松开了紧拽着他衣服的手。看着眼前这男子陌生的眼神和冷漠的脸庞,心在顷刻间揪紧。
“我要带她hetushu.com•com离开。”苏炎弦答道,“她的幸福在我的身上。”
我微微掀起喜帕,喜娘在一边悄声地提醒我不能掀起喜帕。我瞥了她一眼,她在我的目光下闭上了嘴巴。我看她那一脸委屈的样子,没将喜帕全部掀开,只是微微掀出一个角,偷偷看了紫苏儿和苏炎弦一眼,又放了下来。
我心不在焉地回到客栈,乘着还没有人发现又在掌柜女儿的帮助下回到了屋子里,给了掌柜女儿一锭银子后,我换好原先的衣物躺到了床上。
“凭什么?”苏炎弦冷笑,我感觉到他的目光直视着我。
接下来传会在水面上连续行驶两天或者三天后,在最靠近的城市或者小镇上休息一宿,补充些食物继续上路。
我和那男子越靠越近,终于,我的手从身后紧紧地拽住他的衣服,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阳光落在我的手上,照出近乎苍白透明的颜色。
正准备开口,却被那人抢先一步。
虽然扬州城离那个让我留下太多记忆的地方很近,我却依旧选择再在扬州城走走看看。对于扬州城的记忆,似乎已经没有多少。只是看着扬州最有名气的制糖世家汤家的糖店,就会开始想念某一个人。那个印象中,总是带着如糖般甜腻笑容的少年,是不是依旧喜欢糖?
喜娘唯唯诺诺地看了苏炎弦一眼,迅速低头,小声地答道:“是。”
我从床上起来,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看了云双一眼,任由她为我拭面。云双走的时候,我叫住了她,道:“云双,今天的晚膳先放着吧,晚些再端来给我。”
“大小姐,吉时就要到了,您准备好了吗?”
一会儿后,云双敲响了我的房门,在得到我的允许后进来。
悄悄朝那男子窥去,发现他正四周环视,他的眼神瞥向我这边的时候,我瑟缩了一下,连呼吸也跟着屏住,只有他们说话的声音或近或远地飘进我的耳朵里。
紫苏儿怒道:“苏炎弦,你还想干什么?”
我看了汤家糖店的招牌一眼,走了进去,后转身对那些侍卫道:“你们待在外面,不用跟进来了。”
走的时间长了,难免会有些累。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人,大都和我一样略带疲惫之色。我见大家如此,笑道:“我们回去吧!”
迎亲的队伍一路到北京,我们在北京城内落轿休息,等待着来迎亲的慕家人。我终于又见到了熟悉的地方。虽然我只在这个地方待过短短的一年,也许还没有一年,就匆忙地离开。今日再回到这里,看到的是这儿的春天,一如我想象中的漂亮。
我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许久,回头朝身子看起来异常单薄的满儿笑道:“进屋休息吧!”
尔后是喜娘叫起轿的声音,轿子被抬起,开始缓缓地移动。我掀开喜帕,低头看手中的那块玉佩,玉佩的一面是精致的龙形纹路,而另一面则篆刻着一个煦字。普天之下,能拥有龙纹玉佩的,就只有皇家的人,这玉佩的主人我也隐约猜到了。只是,为什么紫苏会有他的东西呢?他和紫苏到底是什么关系?
接着听到苏炎弦说。“多多,以后我们还是会见面的。事情不会就这样完了。”
和紫苏相望无言,起身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和-图-书边仿佛响起当年的欢笑声,脚踩之地,顿生悲凉。
云双问:“小姐,买这么多吃得完吗?”
是啊,我怎么还在幻想着会有一天能再见到他呢?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死在那鲜血淋漓的地方。
找了个空当,瞒过了所有的人,找掌柜的女儿买了一件寻常女子的衣裳换上,蒙上面纱,在掌柜女儿的帮助下,离开了客栈。没有想逃婚,只是希望能再次看看这儿,祭奠一下那些遥远的快乐时光。
走到大厅,柳彦早已经等在那边。他见到盛装的我,笑着朝我走近。我看着他,没有在他的身上看到喜气,于是嗔道:“彦儿,姐姐出嫁,你怎么不开心?”
“是吗?”柳彦的声音变得很轻,随即就没再说话。
如果不是自己一身精致华美的红艳嫁衣,我怕是要以为今日要嫁人的是云双而不是自己。再看镜中映出的那张粉面如花的绝美笑颜,细数起在自己指间流逝的光景,有种悲凉从心底深处划过,溢满眼眶。到如今,再也回不到过去。
轿子因为晃动而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我收起玉佩看着自己所坐的华美轿子,不再去想紫苏和那玉佩主人的关系。
“小姐?小姐?”云双的手在我的面前晃动,我却在许久之后才回神。
那男子转身的时候,我的眸光定格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脸。
不,眼前这人不是那个他。即便是有同样俊美的脸和同样低沉、好听的声音,可眼前这个人不会是他。那个他,不会拿如此陌生的眼神看我,更不会是如此冷漠的表情。
从前认识的那些人,也在开始渐渐改变。那个有着明朗笑容的男人,如今居然也如此沉稳了。我似乎快要不认识他了。
云双回头看我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然后退下,并为我关上了房门。我对着那扇已经被合上的房门许久,心中百种思绪,自己竟然说不出任何一种的由来。
没有人知道,从开始到现在,我多么渴望着那属于家的温暖。没有利益的冲突,没有带着阴谋的关怀,只是单纯的温暖。
许久的沉默之后,我头上的黄金头饰在前面的铜镜里映出一道道的金色光线,闪亮得刺眼。
“怎么了?”我问云双。
花轿离开云州城的第二日,云州城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娇美的花儿显出最娇弱的一面,我在云州城附近小镇的客栈里,看着窗外潺潺而下的雨水,笑靥如花,笑到最后,发出近乎哭泣的呜咽声。
从扬州去杭州,不过是很短的一段距离。
第二天代表慕腾骞来迎亲的人是慕府的管家,一个年约三十左右的管家。他来到我的面前自我介绍道:“夫人,我是管家花木然,这次生意上遇到点小麻烦,主子只好让我这个奴才代他来迎接夫人。”
如此之后,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我披好披风,满儿安静地站在一边陪着我,我没有赶她离开,她也不开口说话。有的时候我看着这个安静的小姑娘会想起藿香。很长的一段时间下来,我几乎都要将她忘记,却又硬生生地想了起来。
柳彦收起笑,拉着我让我在大厅的椅子上坐好,自己则站在我的面前。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我,问:“后悔吗?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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