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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瞬间差点就迷失在他的眼神里。那眼神，深情迷人。如果不清楚的话，还真的因为他是我的情郎呢！

十年？我惊讶在心底。的确很久了。原先还想，顶多就三四年，没想到居然是十年。十年是一个很漫长的岁月，人的一生有多少个十年？

“是啊！”大哥叹道：“这一待，就是十年啊，我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北京了。”

我一听，胃口大动，好奇到底哪里不一样。老板给我们端了一小碟的蘸料上来。我闻到了醋的香味。上面漂浮着碧绿色的东西，我凑近闻了一下，是我们家偶尔有用的蒜头醋。虽然知道，却故意装作不一样。

我黑子一落，一片死局，朱元璋胜。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可好？”

我看着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出了神。他今年二十，当年那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人离开了家来到这个是非之地，名义上他是未来的燕王继承人，皇帝有旨进京给皇长孙伴读，是福气、是运气，可是暗地里他其实就是一个人质吧？朱元璋多疑，所以让自己的儿子镇守四方，他多疑，连自己的儿子都放不下心，所以大哥才会在十岁就离开了家。不过，这样的环境居然也能养出如此一个温文尔雅的人，不免让我开始对他产生了好奇。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李律笑睨了我一眼，道：“这是凤儿送我的定情信物。”

终于，又是年了。

眼扫过他的左手手背，虽然已经好了，上面的牙印却留在了他的手上。我忍不住问：“还和_图_书疼吗？”

“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在街上逛，我对那些小吃很感兴趣，而鸯金和藿香毕竟是真正的千金，藿香天天只知道草药，鸯金则对吃很讲究，如果不是我的坚持，估计我们现在也不会在小摊上吃饺子了。饺子摊的老板是一个很和蔼的老人，因为常常来光顾，所以和老板比较熟悉，又因为是我，所以就给我们每人盛了满满的一碗。

太监来报说边关捷报，朱元璋便去了御书房，而我则回了燕王府。回去后，大哥说二哥和老爹打了胜仗，过些时候会到京城来。一想到能见到一年多未见的二哥，我心情大好。

李律看着我的眼睛，笑着说：“不疼了。”

过年的前几天，我和藿香、鸯金还有大哥一起出去办年货。原本这是管家该做的事情，可是藿香和鸯金想找机会出去玩，所以在我们三个的哀求下，大哥终于答应让我们出去，不过条件是他要和我们一起去。

“还好。”藿香点了点头，反应没有鸯金那么大。

我这一回答，鸯金脸唰的一下变红了。看样子，应该是对男方比较满意吧？唉，古代的女子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啊！

“大哥很久没见到你们了，都没人想大哥。看来还是歌儿比较受欢迎。”大哥一副伤心的样子。

而他那样的眼神也曾经在无数的夜里困扰着我，使我不得安睡。为什么呢？为什么每次他的眼神越过我看向秋容的时候，我的心会微微刺痛？

我的脸上多了三条黑线。这个死丫头，存心的吧她？想www.ｈｅｔushu.ｃom•coｍ我离开北京的时候，她正生病，连送都没送，现在见面，居然没一句好话。

我点了点头，看来今天还真学会了不少东西。

鸯金毕竟是鸯金，她走到大哥身边，抱了下大哥。“大哥，我们都很想你。”

然后是年三十。

“不用了，难得这么多人齐聚一堂。”我回答，看到他有点不放心，便说：“我真的没事。”

姚莫喜欢秋容吗？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

也许是人的天性吧，鸯金在我带她逛了几家小吃摊后，开始爱上了那些小吃。她那嘴馋的样子让我想到了从前我表妹养的那只小猫。而藿香，虽然一路上兴趣索然，却在我带她逛了京城的草药一条街后，开始钻到草药堆里了。这也就是后来的日子里，她们两个有事没事就拉着我上街的原因之一了。

“李兄，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大哥也看到了李律手上的伤，问。

鸯金看了看我，道：“二姐，咱们家我们不能来吗？”

年夜饭设在御花园，来的嫔妃都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很热闹，却看不出几个人的微笑是真诚的。

吃过腊八粥，鸯金便拉着我和藿香上街去了。她说难得来一次京城，一定要玩一个够本才回去。我和藿香都忍不住笑她。其实她在别人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千金小姐，没想到现在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从前也吃过腊八粥，那是去北方朋友那做客的时候吃过的唯一一次。记得当初朋友介绍过，是由杂米、豆、核桃、榛子、和-图-书松子、枣、栗之类，盛起后，碗中铺上干果色糖做成的。我家在南方，没有吃腊八粥的习惯，从小到大几乎没过过腊八节，所以对这个节日的热情远远不及鸯金和藿香。

这是我对鸯金和藿香说的第一句话。

鸯金撇了撇嘴，对我说：“和藿香最没得说了，在她眼里，最漂亮的是草药。她以后干脆嫁给草药得了。”

“今天蘸饺子的调料不一样哦！”老板笑眯眯地说。

“这个啊，叫腊八醋。泡腊八蒜是我们家乡的一个习俗。腊八蒜指在腊八这天用醋泡蒜，也叫腊八醋。浸泡二十几天后，正值春节，由于醋的浸泡，蒜整体呈碧绿，非常好看，而醋也具有了蒜的辣味。大年三十，春节前后，就着腊八蒜和醋吃饺子，拌凉菜，味道不错。”苏老爹笑着解释，“我在腊月初一就开始泡了，主要是想让顾客在腊月下旬都能品尝到不一样味道的饺子。”

“是三姐向父王哀求了很久，我们才能来京城的。三姐说她很久没见到二姐了，很想念二姐，今年正好过来和大哥、二姐一起过年，给二姐庆祝快到的诞辰。我在家也没事，就一起过来了。”

我笑了笑。“父王不是也给你找了一个吗？据说前阵子已经说娶你了。”

菜一盘盘的上桌，我却对那些菜没什么兴趣。山珍海味现在对我来说还不如路边的小吃吸引我。坐在我右边的李律见我如此关心地问：“凤儿，怎么了？”

鸯金和藿香听了他那话后，同时朝我暧昧地笑；大哥脸上依旧是那温文尔雅的笑，我分和图书不出有什么不同；而姚莫，从头到现在都是那一种表情。我听了他那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没有搞错？这也能当定情信物？

我喝着茶，和藿香对看一眼，心照不宣地笑。鸯金是全家最受老爹疼爱的孩子之一，因为她嘴巴最甜。当然，那嘴甜也是对特定的对象，比如老爹，比如那些哥哥们。对我这个姐姐，就没见她嘴甜过。

我笑看他一眼。“没什么，只是有点累。”

姚莫的头总是无意地看向门口，这个动作，我相信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了，只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只见大哥拍了拍她的头，唤来了管家，让人带着她们两个下去休息了。而我，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待在大厅上喝茶了。

我愣了三秒，原本想回答说“没事”，转念一想，道：“大哥，没想到一转眼你就在京城待了这么久了。”

由上等奶油、羊肉丁、五谷杂粮、干果、红枣、桂圆、栗子、花生、菱角、核桃仁、葡萄干、瓜子仁、金糕、青红丝等煮成的腊八粥，不仅颜色漂亮，吃起来也非常可口。

秋容和小谢既然是我的贴身丫鬟，我出来，当然也带着她们。此时的她们和其他几个下人正在厢房外的桌子上用餐。

“歌儿，有事吗？”大哥忽然问我。

藿香的声音响起，我看向鸯金，她满脸通红，我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鸯金嘴巴有点坏，可是我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喜欢她了。

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路上见到李律和姚莫。打了招呼，我们一行人在李律的邀请下去了京城最大的一家和*图*书酒楼。在厢房的位置上坐好后，鸯金笑的很暧昧地看着我，道：“二姐，那就是父王给你找的未婚夫？果然是一表人才啊！对吧，藿香？”

“苏老爹，这是什么？”我问老板。

洪武二十九年冬，边关告捷。明朝大军打败一直侵犯北方边境的鞑靼大军，鞑靼军队退兵。当消息传回京城的时候，我正在和朱元璋下棋。

因为腊八节的时候，鸯金和藿香还在来往京城的路上，没有吃上家中的腊八粥，虽然外面的客店也有卖，毕竟比不上宫里御厨的手艺，所以在我的要求下，朱允炆让宫中的人送来了腊八粥。

在京城，如果说起受皇帝宠爱的人，凤歌排第二，第一名的是朱允炆同学，李律则因为我的关系退居第三。当然，这只是表相。朱元璋在打什么主意我其实不知道，但是我的理智提醒我，不能太看轻他，不然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京城和全国各地一样，鞭炮响彻天。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包括我。我们几个都被朱元璋叫去了皇宫里。虽然是皇帝，可高处不胜寒，他毕竟寂寞惯了。全家人一起吃年夜饭这种很平常的事情，在他的身上却永远也做不到。也许是想念吧？在接到圣旨的时候我如是想。其实他也只是想和家人一起吃顿年夜饭。

我和姚莫相见过无数次，除了少数的几次，其他的都是在大街上，而我一般都带着小谢、秋容。我不是白痴，也不迟钝，久了也便发现姚莫的眼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秋容。眼神很复杂。

我在御花园的漂亮礼炮中怀念起一些人、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