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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做帝妃

作者: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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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津津乐道

第七十七章 津津乐道

死了?
“那怎么可以?姐姐,你怎么总是阻止我去私塾呢?”
正吃着,一道道铜锣声像是崔命符似的从远处敲来,几名官兵急步跑着,边跑边喊:“皇上驾崩,太子继位——皇上驾崩,太子继位——”
“不是,我是问你皇上,就是以前在宫里,我们都认识的那个人驾崩了?嗯?”眼角突然有泪水流出来,越来越多,其实是同一句话,我却不死心的再问。
“真的吗?”
“在我位置上就说明是我偷的吗?你看到了吗?”
“姐姐,都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你还爱着他吗?”三儿依着我坐下,见我难过的样子,也红了眼。
拍拍他的脸颊:“放学的时间也到了,回家吧。”
“他们都是孩子,幼稚得很,真相找出来也不会听啊。”政儿老气横秋的道。
孩子们估计是怕了,很快跑着离开。
“姐姐?”
“姐姐——”
“娘先吃三个。”儿子将糖葫芦递到我手上。
赶我离宫的时,他始终没说出不爱我。
“炎綦,你没死,是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我只是紧紧的握过他的手,感受着他的温暖,迫切的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他死了?
“姐姐?”
小书童在一旁偷笑。
蹲下了身子,轻轻抱住他,柔声说:“娘相信政儿。”
五年来,他又纳了二名妃子,十名贵嫔,其中六名贵嫔是领国进献的。
见我没说话,小脸暗淡了不少。
“哇——”小男孩痛得大哭。
新皇登基,大救天下的公文也在朴人口中听到了。
‘扑——’小书童忍不住了,笑破了声,慌忙转过身去笑,我看到他的肩头颤抖得极为厉害。
“姐姐,三儿说的是真的。”
就见政儿小脸一下子挤在一块,自言自语:“这下糟了,又要被夫子骂了,那个老头一定会去娘那告我的状。”
下午的记忆从脑海里闪过,神情刹那惨白,一把抓过三儿的手,嘴唇抖动着,好半和图书晌才问出:“皇,皇上驾崩了?”
他怎么能就这样死了呢?
泪水已然湿了枕巾。
过得好吗?
亲吻的这一刻,依然没感觉到踏实。
出殡那天的哀乐响彻了整个京城,我听到了。
手中的茶杯跌落在地,发出轻脆的破裂声音。
他笑着点头。
进入一个院子,就听见了朗朗的读书声。
他那么年轻,怎么会突然生了恶疾死了呢?
近了才听到他稚气的声音高调的说:“你哪只眼看到是我偷的,有什么证据吗?”
“姐姐?你没事吧?”三儿忙拿过绣枕垫在我背后,又拿过热茶给我。
人瘦了一大圈。
当年离开皇宫时,政儿在肚子里已有四个月了,我这个做娘的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要,我还要吃棉花糖。”儿子又多了个要求。
“我不放心姐姐啊。”
“夫人,是公子,公子好厉害,一个对十个。”小书童激动的指着前方道。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是被政儿和三儿焦急担忧的喊声叫醒的。
都依了他。
想笑不能笑,真的很辛苦,可我还是假装沉下了脸,微诉:“这招你用过很多次了,没用。”
“你在路上昏倒了。”
这模样,可爱极了。
三儿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是别的孩子巫赖公子偷东西。”小书童道。
“昏倒了?”见三儿抱了政儿下床,我也起身,双脚刚碰上地面时,一句话冲出了脑海‘皇上驾崩,太子继位——’
泪眼婆娑的望着她,“我从没有忘记过他。”
“教书先生?”
我拒绝去信,自欺欺人也罢,就是不愿去相信。
愣住,不信的望着她,摇摇手:“我不信,我不信。”
此刻,我什么都听不见,脑海里只有那几个字‘皇上驾崩,太子继位——’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房,不知道全身衣裳是怎么褪下的。
“夫人,私塾到了。”小书童的声hetushu•com.com音将我思绪拉回。
很多事,随风而逝吧,只要他来到了我身边,其它的还有什么要紧的吗?
连着半个月,我如行尸走肉般,没说过半句话,更别说笑了,连吃饭也只吃一点。
怎能就这样死了呢?
“那你就把事实的真相找出来啊。”
三儿朝门外的朴人使了个眼色,立时,仆人进来牵过政儿的手就离开。
大门外不意的一瞥,能见着路过的人都戴了白花,这白花得戴百日,以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
当他以炽热的目光望着我时,双手主动囤上了他,抬起了腰。
“去睡吧,嗯?”
眼泪又情不自禁的落下。
“夫子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只帮那些有钱的孩子。”政儿说得有些郁闷,小脑袋耷拉了下来。
“谢谢政儿。”我笑得很开心,政儿虽才五岁,已懂得很多的道理。
“好。”
“好。”
这一拳打得不轻,那小男孩的脸上已红红一片。
绯唇弯成一个好看的角度,融化了他整个人所散发出的压迫气息。
他说过只要他活着一天就会宠我一天。
因为,他很好的活着。
“什么?”我还没说什么,三儿就跳了起来,生气的道:“又有孩子欺负政儿了?”
得知时,手足无措,更是一片茫然。
政儿的教书先生?茫然,缓缓抬目,在见到眼前站着的人时,觉着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停了,眼中只有他。
“东西就是在你的位置上搜出来的。”一个孩子道。
“娘——”
忍不住望向了皇宫的方向,此处离皇宫虽隔着数条街,依稀还是能看到琼楼宫殿的明黄琉璃瓦。
“娘。”小身子摇得更起劲:“政儿是被冤枉的。”
“是啊,从没听说过皇上得什么病啊?”
炎綦……
“娘——”
“姐姐——”
“你一去,以你的性子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快回去吧。”
最好,最名贵的私塾读的孩子不是官宦人家的就和-图-书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好中之好,贵中之贵,进去随意看到一个茶碗,其价值都能让普通老百姓买上一年的口粮。
政儿捏起了拳头,面对孩子们的欺负一直忍着。
“娘,你怎么了?”见我醒来,政儿爬上了床,蹲在身边关心的看着我。
“姐姐别伤心。”三儿轻轻抱住了我,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难道宫中有了什么恶疾?”
“我爱他啊。”心痛的事早已淡却,对他的爱却越来越深,从不刻意去想他,他却在我心底生了根。
“姐姐,他死了,听说生了莫明的恶疾,昨夜就死了。”三儿说得直接,没敢看我的眼晴。
“炎綦。”颤颤出声:“是你吗?你没死,是不是?”
挪挪位置,与他紧紧相贴在一起,闭上眼,如果这是梦,我不愿再醒来。
淡淡一笑,五年了,放不开爱着他的心。
“我回来了,恩恩,久等了。”头顶突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腰上的手又紧了些。
政儿在一旁害怕的望着我,走过来轻唤了声:“娘?”
直到一个孩子推他的力道过重,政儿痛得小脸都挤在了一起,挥起了拳头打了上去。
“谢谢娘。”大眼晴一亮。
他说过要带我去看日出的。
到现在,依然不敢去相信他已死了。
我想我是在做梦。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轻轻回应:“回来了就好。”
哭笑不得的望着她:“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不论我去何处你都派人偷跟着的事?”
夕阳的光辉将大地万物照得黄金般璀璨。
半夜醒来,痴痴的望着身边熟睡的人。
“姐姐,政儿新请的教书先生来了。”三儿到了我面前,道。
“我不信。”朝三儿大吼,第一次对三儿吼叫,也是我生平的第一次。
当初是三儿执意要送政儿去那儿的,说那是京城最好,最名贵的私塾,无论如何也不能亏待了政儿。
“我去看看,三儿和-图-书,你先回屋里吧。”
“娘?”
说是不信,可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越掉越多。
可也知道三儿的言下之意,政儿是炎綦的儿子,若在宫里,他就是皇子,拥有的一切将会比现在多出几百倍。
牵着儿子的小手静静走在街上,看着他明亮清澈的双眼好奇的东张西望着,心里就会幸福万分。
“那你不会去找夫子吗?把真相告诉夫子。”使劲掐着手指,才能克制想笑的冲动。
以为这样思念着他会是件痛苦的事,可这些年来,我所感觉到的只有开心。
深深进入,肌肤紧紧相贴的那一刻,我才感觉到了他的存在,真实的存在。想念一个人,真的很苦,很苦。
浅喝了口,摇摇头,对着政儿道:“娘没事,政儿不要担心,三儿,我怎么会睡在床上?”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应该还很早吧,往常的这个时候,我还在做一些绣活呢。
笑了,笑得很开心。
他说过他会用行动来告诉我,会用诚实的心态来告诉我有多爱我,不爱了,他会说出来,不是官制式的说往左,也不找任何的借口。
“夫人,在下以前确是叫这个名字,不过现在叫应子墨,是夫人新请的教书先生。”
“可是娘好像很伤心啊。”
“我不信。”
“皇上驾崩了?怎么突然驾崩了?”惊诧声此起彼伏。
他的事,都是百姓萘余饭后的乐点,犹其是五年前巢灭前朝党一役,更让百姓们津津乐道。
“真的。快去睡觉吧。嗯?”
“可他曾那么伤过你。”
私塾离家有一段的距离,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在下说了,现在叫应子墨,是夫人新请的……”他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我吻上了他。
政儿的长相和身高在这群同龄孩子中是个中翘楚,仅仅五岁的年纪,却有着浑然天成的傲然气势。
“三儿姨娘说过,忍无可忍时无须再忍。”政儿学着大人样,哈了下拳头,睨视了被吓住的孩子们,恶和_图_书狠狠的说:“要打架,我可不会输给你们。”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泪水就这么盈满了眼眶。
“政儿乖,娘不是不理你,只是在想心事没听到你说话。”
因为,他给了我政儿。
鼻子尖又挺,有着一个完美的鼻弧。
“政儿,”三儿忙过来拉过政儿的手,轻声说:“政儿乖,很晚了,快去睡觉,好吗?”
“娘?”一见是我,政儿立马欢蹦乱跳的跑了过来抱住我大腿,左右摇晃:“娘怎么突然来了?政儿好想娘哦,政儿最喜欢娘了,政儿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娘。”
三儿眨眨眼,忙憨厚的笑笑:“我不去就是了。”
可,可有想我?
不想听也难,而事实上,我也很乐意听到关于他的事。
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孩子们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朝气蓬勃。
“娘?糖葫芦掉了?”政儿可惜的看着地上已脏污的糖葫芦,抬头时,小脸变得害怕:“娘,你怎么了?娘?”
这双眼晴,以前总是闪着薄凉的光芒,仿佛天生似的,这会,却满是笑意,深情的笑意。
“夫子不会来告状的,”我接上口:“因为娘都看到了。”
静静的坐在院子中,风扫过脸颊时,已有了冬的味道。
远远的,就见到政儿与十几名穿着得体的孩子在争执着什么。
我不忍拂了她的意,尽管心中是希望政儿去一间普通的私塾就读,只有让孩子懂得平凡的乐趣,不攀比,不争胜,他的身心才能更健康的发展。
伸出手,颤抖的手指摸上他的脸,这张脸,我时不时的会在梦里遇到。
直到政儿在肚子里踢了我一脚,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难以言情的激动。
“要吃糖葫芦吗?”我问。
“没看到又怎样?就是你偷的。”那孩子上前就推了政儿一下,其余几名孩子见状,也纷纷上前推他。
政儿又看了我一眼,才点点头,打开门时又回头说道:“娘,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还有政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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