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相互演戏
事实上，我又怎能拒绝呢。
心里的声音告诉我，很希望就这样无牵无挂的去了。
我跟不上他的脚步，像只蜗牛似的小步走着，事实上我是没什么力气了。
哪里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
此时，只觉得身子被谁挤了下，左右看了看，不知何时，身边竟挤满了一群妙龄少女。
当走了五家摊铺时，我都不知道已惊叹了几回。
亭台楼榭，花荫成莆，小桥流水，环以数十年的柳树成圆，外面看着尚书府雄壮富贵，进了内，才发觉极为朴素，几株树，许些花，一切相似江南水乡，没有刻意的摆设，纯以自然相成。
我傻呆着望他，这一刻，我觉得任是他把我卖掉了，我也只会傻笑着接受。
难道一太子殿下一起玩乐真的这么重要吗？
“快放我下来。”被他此举吓着，更有着极大的羞涩，第一次被异性男子这样抱着。
面对小如的执着，我有些难以置信：“小如，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想着与太子见面呢？”
尚书是朝中的一把手，其府砥的壮阔自是不用说。
我点点头，认真的点点头。
“不用了。”路公公一改方才焦急的模样，肃寒了脸，冷哼：“去做我们自己的事。”
愣愣着，被他拖着离去。
当从尚书府的后门出来时，远远的瞧见赵家姑娘进了府。
身心都累啊。
我稍稍松了口气，会喊痛就表示没什么大碍。
他双手抚上我双肩，正视着我，温柔的开口：“放下心中的一切，什么规矩，身份，都视而不见，今天，我们就玩它一天，只有我们二人。”
“还不快出去。”太子冲我恶劣一笑，笑眯的样子极为绚丽，我突然想起了老人们常说的狐狸精，随即被自己这想法逗笑，太子怎么会像狐狸精呢。
“月芙姑娘什么时候来？”
我点点头：“也好，下去吧，我还有事要找大人。”
“大人知道奴婢要来吗？”我微愣。
他今天笑得好多，我喜欢看他笑，我本就平凡与普通呀。
忍不住抬头看他。
“这家的花种得不错，品种也多啊，看，这百合还做了形呢，能把娇滴滴的百合做成横形的还真是少见，得花多少心思啊。”另一位公公像是对花颇为有研究，评头论足开来。
“太慢了。”棠煜侧身望着我。
自进宫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出宫。
整条街都是五颜六色，争相斗艳的花朵。
看来是被我大胆的捏颊举动吓着了。
“是啊，老奴与皇上被人群冲散了，皇上向来不认得路，这下糟了。恩恩姑娘，这边就麻烦你了。”路公公指着与景临所走相反的方向。
与街上的吵杂相比，这侧道就显得安静了。
夜色越来越深沉，拖着越发疲惫的身子，我来到了小如的住处。
“我哪有这么美啊。”
“小时，她常带我来这儿乘凉。”微风吹起他衣摆翻飞，白衣胜雪，美奂美仑的景象，只他眸中的开心已慢慢淡去，忧郁渐拢。
他竟然抱起了我。
“你的平凡与普通透着纯粹的执着，叫人无法忽视，很不一样。”
“大人，月芙姑娘她来了。”望着门口那妙曼的身姿，我忙说。
“好好休息一下，一会就到了。”他的话有点僵硬的温柔。
他转身就走。
“不是说了吗？无人时就叫我的名字，m.hetushu.com.com来，试一下。”
“人多，别走散了。”他温柔的在我耳边说，拉着我就走。
“谢谢你。”
“景临。”
他们二个，明明比我小了也不过四年和五年，我却必须很大人，真想像个小孩子那样耍赖过去，像小时候对待调皮的邻家孩子那样，去捏捏他们的脸，痛打他们的小PP。
看着他脸上的快乐，故意漠视了心底的燥动，只想着这一次，就这一次。
是身子弱的缘故吧。
帝王，真是不管走到哪也无法让人忽视。
望着大街上人声鼎沸，人云车云的局面，突然觉得心里很充实。
他望着我的目光加深，笑了：“方才还有一句话没说完。”
推门进去，就听见她喊疼的声音。
手被温暖包围，他突然握过我的手。
“应该快了吧。”
不假思索，小如点头：“奴婢自然是信的。”
“是。”言外之音，他若不愿，我便要紧紧跟在他身边，直到他进宫为止。
“在宫里同情心太过对你没半分好处。”皇后唇际噙起一抹嗤笑：“去吧。”
我不是个聪明的人，也并非懦弱的人，更不想总被别人欺负。
“百花节，自然是赏花了。”
我们穿着宫装，所以家丁直接领着我们进了府。
行人也感觉到了这份压抑的气息吧，所以才这般的安静。
“不用了，”我示意二名公公将手中的丝绸交给家丁，对着他们说：“你们先回宫吧。”
走上碎石铺成的小径，我往家丁所指的亭子走去。
他认真的看着我，认真的说：“我是指平凡与普通。”说完大笑起来。
我不由得也跟着一笑。
心慢慢的飞扬起来。
左捏右捏，左右开弓，轻拍拍他的二颊，又抚了抚他的头，柔和的说：“太子殿下，很晚了，小如又受了伤，您也早点回东宫吧，要是被皇后娘娘发现，小如可又得受罪了。”
我离去后，路公公身后的太监低问：“公公，那我们还要去找皇上吗？”
夏天到来，宫女们换上了薄薄的春衣，宫里上下一片明媚春光。
“就是你说的。”太子冷哼一声。
“哪怕别人欺负你，利用你，甚至残害你？”
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可景临应该很快就回来的吧？
“去哪？”
看着二名公公出了府，我才对着家丁道：“这二匹上等绸缎是皇后娘娘赏给月芙姑娘的，麻烦你送去赵府。”
他的目光充满了期待，迫使我无法拒绝。
“你以为皇帝是笨蛋吗？皇宫就在这京城里，他不会张口问啊？”
我微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还是忍不住出了手，捏起他肉肉的双颊。
赏花？和我一起吗？
“恩恩姐姐，你会帮我的，是吧？”小如满怀希望的抓过我的袖子，恳求的望着我。
“太子，奴婢并没有将那夜之事告诉皇后娘娘。”
“怎么现在才来。”他开口。
转身，一惊：“路公公？”
“恩恩姑娘不知道吗？今天是一季度一次的百花节啊。”
唔，他是怎样从那些女孩子的包围中出来的？
“景，景临。”
他目光一动，突然说：“你跟它们很像。”
余光看到小如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眼前的太子也一样，木愣愣的望着笑眯的我。
“在这等我，不要走开。”
浑身都粘答答的https://www.hetushu.com.com，衣裳已被汗水弄得半湿。
他眼中的愁越来越浓。
“我没有。”头是越来越痛，稍有点昏沉沉的感觉，未恢复的身子觉得快脱力了，余光却瞄到太子得意的笑。
荷花，牡丹花，兰花，百合花，一串红，木槿，锦带花，蛇目菊这些都是我叫得出名字的，而有些我是连看都没看到过。
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那是因为我身子……”
小如摇摇头。
风吹走了身体的昏沉，清醒了许多。
“大人就在不远处的亭子里，容小的去通报。”家丁说。
他转身，忧郁眸子见我刹那浮上笑意，温润如玉。
“什么？”
竟是太子殿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一说，我才注意到，每一摊户，每一家宅门口，都摆放着好几盆花儿，有的娇艳，有的清丽，有的花甚至与假山连成一片，各式各样，琳琅满目，叫人目不暇接。
“这些花只是家常小花，在花中是最为平凡与普通的，你的神情倒像它们是多么稀世似的。”“我不懂这些，只是觉得它们很美。”
“你是第一个让我敞开心扉的人。”他浅笑，开玩笑似的说：“不要出卖我，也不要骗我。”
“送你礼物。”
可以吗？
‘阿嚏——’
“大人？”
小如望着我的视线越发的怨恨。
我还没说出口，一道稚气带着轻傲与张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当然不会帮你，因为是她出卖的你。”
从这笑中，我感觉出太子是故意的，故意说了那些话。
我不想与这个皇宫同流合污，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去懂得如何自保。
“小如，”我叹息，对她无常的性子有些头痛：“你若不相信我，又为何叫桃子来叫我救你呢。”
“真是太好了，可急死老奴了。”
“这就是皇宫，也是现实。”
挥挥手，皇后淡淡道：“每年都是差不多的样式，看与不看一样。”翘指点着其中最为艳丽的二匹丝绸：“你今天出宫一趟，把这二匹料子送到尚书府交给尚书大人，就说这是本宫送给月芙的。告诉大人，本宫想见他，让他进宫一趟。”
帝王之气是生来就有的，也是后天形成的，他就那样随意的坐着，什么也不做，压迫的气息依然无形的散发着。
“恩恩姐姐？”小如困难的抬头看着我，双眼已哭得红肿还落着泪，脆弱的模样哪还看得出往日的神气。
棠煜低头看着我，一丝笑弧在他嘴角淡淡荡开，极浅极浅，也极好看。
揉揉鼻子，又想打喷嚏了。
不若来时，还未到一个时辰，街上摆放的花比方才多了近几倍。
“这不是恩恩姑娘吗？”熟悉的尖细嗓门。
“小如，恩恩姑娘来看你了。”桃子快我一步进内屋，将幽暗的烛火挑明了些，又给拿了条凳子放在床边。
望着他步入花街，洁白的身影依然鹤立人群，很快他又成为了街人行人的焦点，淹没于人潮之中。
只不过与我认识的尚书大人似乎有一些区别。
可不是吗？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路公公与五名宫人站在身后，正惊喜的望着我。
这才发觉整个集市上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景临身上，有些目光带着少女独有的青涩与仰慕，流露出的情怀是谁看了都能明白的，而有的则是忌hｅtｕsｈｕ.coｍ•coｍ嫉与恼恨，散发着忌恨目光的自然是男人了。
“救我？是害我吧，从皇后宫到东宫那么的近，你分明故意走得慢，在你心底，最好赶到时看见我被打死了，是吧？”
“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小如一手指着门，恨声道。
“每逢百花节，她总会差人来叫我进宫陪她一起赏花，她不想我在这天陪别的女人。”俊雅的眸子又染上了忧色。
深邃乌黑的夜色之中，宫檐下的盏盏宫灯散发着薄薄的光晕，在夜风下轻轻摆动，像是飞舞着的长龙。
只我一心在与娘的生计上，从没参加过这些节日，更别说拿出时间来养花了。
“恩恩见过大人。”
这就是生活，实实在在的，踏踏实实的，也是我要的。
“是。”景临，好些日子没有见他了，他好吗？
“你没看见她方才与尚书大人在一起吗？不知皇后又想害谁了，但这与我们无关。”很快，路公公几人也隐入了人群。
烈日高照，整条街上还是人流如潮，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连打了三个喷嚏。
整楼静静的。
转身，就见景临笑呵呵的站在身后，金色阳光在他身上折射出炫烂的光圈，那笑也变得万般璀璨。
单眼前二座上等白玉彻雕成的石狮就能让人惊叹了。
与我在一起，真的让他这么开心吗？
“帮你？”
“你在笑什么？”我觉得奇怪。
“十多年的陪伴，对她，我早已割舍不下。忘记，只会让我更痛。”他忧忧的看着我，眉目间尽是化不开的愁：“那天，她在这颗树下对我说，这辈子只爱我一人，只嫁与我景临为妻，却在隔一天进了宫，成为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万般不舍也只能低叹一声，钻入人群，去寻找那个我压根不愿意见到的人。
小如点点头：“皇后娘娘不允许我见太子，却把看察太子的生活交给了你，只要你肯帮我，我就能天天与太子见面了。”
太子走过我身边时，微昂起下鄂瞟了我眼，灿黑灿黑的眸子飘过一丝狡诈。
“慢着。”皇后叫住了正欲出殿的我，杏眸微敛，一指叩着茶盏想着什么，半响，抬头看我，眼底多了一丝隐锐：“你要与他一同进宫，明白吗？”
“我知道你所说的是事实，宫里的每个人都像你所说的活着。”太过舒服，我忍不住闭上眼：轻轻的道：“我没有那么好，也无法做到最好，只想守住属于我的理，就算必须艰难的往前走，我也不想退缩。”
他深深望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是在赞美我吗？
“这么不自然呀，得多叫才行。”
“太子，你也来看小如了？”小如的泪落得更凶了，哽哽咽咽的，眼底的脆弱却已被欣喜所取代。
“就凭你知道那夜小如给本太子送峰蜜的事。”
“虽说还只是清早，百姓们倒已把百花都拿出来了啊。”拿着丝绸的公公笑说。
一再的告诉自己不要睡着，但在说完这句话时，还是睡了过去。
进了酒楼，上了楼，就见楼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
心底有些难受，很想抚平他眼底的忧伤，可那不是我该做的，压制住自己的妄想：“大人，皇后娘娘差奴婢给月芙姑娘送了……”
陡然，我惊呼：“棠煜？”
不待我说完，小如尖着声音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和图书省事的人，要不然怎么才几天就成为了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也定是你在娘娘身这嚼舌根，才使娘娘下令不许我与太子接近。”
眼前的景临真是我认识的那个尚书大人吗？他的笑，他眉眼间的神彩，是单纯的放松与开心。
心头突然浮上不好的预感。
家丁拿着丝绸恭敬的退下。
“你笑什么？”太子瞪着我。
走到小如面前，为她盖好被子，温声道：“小如，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向皇后娘娘告密，你要记住了，皇后娘娘说的不是玩笑话，如果你真那么喜欢和太子一起玩，首先要做的是保住你的性命，知道吗？我走了。”
我对花是外行，只觉得美就会发出惊叹。
百花节？皇后娘娘为何要在这个日子里宣景临进宫呢？
原来一个人的笑容竟会这般的迷惑人。
可半个时辰过去了，连个人影也没看着。
“我没力气。”微微一笑，这笑也有点无力。
“披着。”一件青墨披衣出现在我眼皮底下，这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其实，我最不想的，是不想失去自我。”
夜风是属于初夏的暖风，吹在我身上却又觉得冷。
“是。不过这苏恩在这里做什么？”
“在宫里生存，你必须放弃一些自己的东西，要懂得割舍，如果做不到，受伤的只能是你自己。”他淡淡的说。
心顿时一软，面对这张带着眼泪的小脸，我满腔心疼：“你怎么这么傻，皇后娘娘早就下过严令，不许你接近太子一步。”
他的胸膛很宽阔，和他给人的冰冷感觉不同，很温暖，也很舒适。
百花节？对呀，我朝是有这样的节日，花是我朝的象征，百姓们对花更是痴狂，无论是贫穷的还是富裕的人家，都会在家里种些花以示喜爱。
夜风中，棠煜冷冷望着我，二旁散漫的灯晕柔和的印在他的身上，奇异的在他的眼中找到了一点温暖。
嘴角的笑意越发大咧，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淡淡袭上心头。
“你就不能忘了她吗？”就算他们不是亲姐弟，也已不可能在一起，我的心紧纠在一块。
小如沉下了脸，咬牙切齿的看着我，那模样我像是她的仇人似的，方才还是那般脆弱需要人安慰，变化之快，叫人寒心。
站在人来人往，热门拥挤的集市上，我一时有些恍惚。
“就这五匹吧，余下的给各宫嫔妃送去。”挑选完了今夏刚送上的上等布料，皇后挥退了端着布料的宫人，款款落坐，随手拿过早已泡上的茶喝着。
“爷。”走近他，轻唤。
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不出安慰的话，只极想抚平他眉目间的忧愁。
“那为何母后会在半夜突然来东宫呢？”
因为很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轻轻的靠着他。
牵过我的手，他突然跑起来，愉悦的声音：“走罗，赏花去了。”
他不答，只为我披上披衣，冷道了句：“你该回房休息了。”
“你是在告诉我，别去关心他人，同情他人，更不要去帮助他人吗？”他是知道我去看了小如吧，动了动，以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靠着，听着他说话，心跳的声音，只觉得不安稳的心有了个靠点。
“大人真是什么都料到了。”
我点点头。
“知道了也不能证明奴婢对皇后娘娘说了此事啊？您虽是一国的储君，也可不能冤枉了奴婢https://m.hetushu.com.com。”
从中，多少也能看出主人是个怎么样的人。
在我怔愣时，他扬眉一笑，极为好看：“不是受了命要跟着我，直到我进宫为止吗？”
“这好吗？时机还未成熟啊，况且皇上若找不着回宫的路……”
话未说完，他就迫切的说：“快帮老奴找找皇上吧。”
呵，太子不愧是太子，养尊处忧惯了，手感真是不错。
他拉着我来到了一株老槐下，浓密的枝叶撑起了一大片树荫，风一过，叶子刷刷响，凉意袭人。
“奴婢见过太子殿下。”我与桃子赶紧行礼。
“你要去哪？”
“我喜欢太子嘛。恩恩姐姐，你要帮我啊。”
转了个弯。
很快，这些都搁在了脑后。
安静？是哦，这侧道上的行人虽有交头接耳的，但声音极小，时不时的见他们抬头望着什么。
“走吧。”
我自然是答不上来：“奴婢不知道。”
直到我走出门，这二人还没回过神来。
实在太热，只好走进侧道的茶馆屋下，稍做休息。
行人更是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就在此时，一双修长结实的双臂从背后围住了我。
远远的，就瞧见亭中一人静静面对远处重山，一身白衣飘飞。
“再叫一次。”
本是拘谨的我，也缓缓放松了下来。
顺着他们的视线，我见到了让我苦苦寻找的那人。
“皇上？”
景临在身后一陈陈轻笑。
“快去呀。”路公公崔促，容不得我有一刻的迟缓。
太子抿紧薄唇，微微恼怒的看着我，下一刻，细密的长睫一眨，染上几许狡意，对着小如说：“小如，你信本太子的话吗？”
“姑娘，今天是百花节，不用说，月芙姑娘肯定会上我们这儿来找大人一起上街赏花，要不要等月芙姑娘来府上了再给她呢？”
“棠煜，你怎么会在这里？”
望着太子一脸认定的模样，我不禁微微一笑，温和的道：“太子有何证据能证明是奴婢告的密？”
“是她告的密。”太子一手突然指向我：“那天你在梨花园给我送蜜茶，被她撞见了，她和本太子就隐在阴影中，她还让本太子不要与你见面。定是她告诉了母后，母后就派人订了你，一见你来东宫，母后也就紧随而至。”
我挤进人群，又挤出人群，匆匆的寻找着那人，只想着快点找着。
今夜的棠煜与平时有些不一样。
只那时的我与现在的我，是天壤之别。
起身，对着呆若木鸡的二人，我忍不住再次笑出声来。
对面是个二层酒楼，那人凭栏而立，手拿酒杯，凉看着底下拥挤行人，那样的慵懒惬意，无拘自在。
双腿的酸疼使我走得极慢。
“公公，你怎么会……”
身子越发从人群中弹出来，我高喊景临，奈何人实在太多，喊声被人群的吵杂淹没。
“你知道母后今天为何会突然出现在东宫吗？”太子微挑着眉问，那傲然的模样像极了皇后娘娘。
暗暗叹了口气。
只有我们二人，一起去赏花。
挥汗如雨的人们，娇艳欲滴的盆花，此起彼伏的叫喊。
一张特大的俊脸出现在我面前，景临笑得极为开心，像个纯真的孩子。
以前的记忆一点点从我心头闪过，完全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只觉得除了冰冷之外似乎多了点什么。
“娘娘，裁衣局已把今年夏裳的样式拿了过来，现在要看吗？”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