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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禁妃

作者: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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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抵制邪功

第十四章 抵制邪功

他要去哪里?
“他可不会这么想。”他悠悠离开,留下清凉如雪的味道在空中飘散。
巫臣华禹轻轻一叹,将目光移向了半空,淡淡说:“不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抱她的。”
“仇恨是恢复身体最好的动力。”巫臣华禹悠然一笑。
“你们?”刘幕眼底怒意腾升,望着我与小丫,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官府很少参与江湖事,既然江湖有正邪之分,邪辈自然要用正义去压制。还要与朕动手吗?”刘荣的眼神突然凌厉了几分。
极为紧张,心跳得很厉害,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忘了所有的一切世俗,只让感觉带着自己奔走,到最后,立于双侧的手圈上了他,也将全部的身心都交由了他。
暖阳高照,这般温暖的季节,可照在他的身上,只感觉到了说不出的隔离了阳光的气息。
第一次,这么安静的与他相依偎。
才走了十几步,就已跌了三跤,身上破了好几处皮,他的中衣也已被树条划破。
“我来迟了,应该一开始就跟着你。”幽深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不曾游离,最终停在了脖子上。
刘幕也高烧了三天,我衣不宽带的守在床边,直到不小心睡着,醒来时,床上竟然无人影。
他怔怔的望着我,幽幽说:“朕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幸好你还在朕的身边。”
不想承认他说的是对的,却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我忙撑了伞至他的头顶:“你在发烧,不可以淋雨,快进屋躺着。”
除非……
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做得这么彻底?为什么从天下绝色出来后,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他?
这才发现手环与钗环乱放在了一起,我忙摆正,勉强笑说:“有点渴了,我去倒杯水喝。”
“你去哪里?”巫臣华禹再次拉住我。
笛声悠扬,带着风的随性与云的闲致,静静的飘荡着。
一时怔站在原地,望着满山繁茂的枝叶,只觉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是不是上辈子的恶事做得太多,所以这辈子总遭老天的戏弄?还是我的罪过太深,直到这辈子都没法获得老天的原谅?一步步走到现在,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所负的愧疚……为什么每一个结局总是错过?眼眶渐渐湿润,越聚越多,颗颗落下。
半年未见,记忆中的男孩又高了许多,已经是一个能独档一面的男人了,如今,还成为了一国之君。
“傅青华,朕此刻,真的很恨你。”他大步离开。
“那可是一锭金子,”客人鼠眼上下打量着我:“连有钱人见了眼晴都会亮一亮,搞不好这伙计就起了贪念,我要见官。”
“我,我只想知道他去哪儿了。”他一向是慵懒的,如今竟这般冷漠,一时有些不适应。
心里越发急起来,这一路来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以自己的力量根本就背不动他,离天亮还有三个时辰,这样的烧度是不能耽搁的。
望向屋顶,又是一身的白衣,他正坐在顶脊上,悠然的望着这里。
支起架子,将我与他的外衣都晾在上面,放在火炉边上烘暖。
一刻钟之后,果然在前面不远处看到了一个废旧的木屋。
“皇上。”我欲去扶他,手却被他狠狠挥开,他冷冷的,半是痛恨,半是厌恶的看着我:“出去,朕不想看到你,出去——”
我的脑海里却只有他说出这话时的那份死寂,那种绝望,之后,便听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刚进了衙大门,红漆大门突然被关上,那男人也突然不见了踪影,正当我迟疑不定时,一道明黄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冷视我半响,“去到那里,没人会活着回来,就算回来,只怕也不是个完人,而能完成全部绝学的人,心里除了恨再无别的,这是一套必须舍弃了全部情爱的武学。”
“不要?这应该是你最想要的。”他冷笑,眼底更是暗泽:“不过,朕不会给你,什么也不会给你,只会折磨你,让你偿偿朕曾偿过的痛楚。”
巫臣华禹不再说话,只以一种极为深沉的视线望着我。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他一步一步朝我走来,一身白衣,连一丝尘垢也没有,仿佛是从天而降在这个山林里。
“对没落的帝王而言,这是最好的选择,要是他能成功,那个位置不输于帝王之尊,就算为此而丧命,他也会甘愿。”说完,巫臣华禹漠然离开。
三人一时打在一起,但很快便被巫臣轻松的制服。
笛声突然断停,他跃下树,走到我面前,又恢复了以往悠然的样子:“哭够了和*图*书就回去,铺里忙得很,花钱买下了你,可不是让你来偷懒的。”
加上他还发着烧,身无分文,这几天来又米粒未进,这样的处境……
而且,我是真心想跟他回宫的。
“掌柜,你在胡说什么?”我是既急又惊,以刘幕的性格,他这话无疑……
“来人,将她绑回宫。”刘荣下令。
“你心软怜悯他一时,能心软怜悯他一辈子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明明是低吼声,声音却极为虚弱。
吸吸鼻子,我快步出了屋,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刘幕,小丫蹲在边上看着他,巫臣华禹双手插胸靠在树下,清清淡淡的眸子飘向我。
我走上前:“发生了什么事?”
哪怕失败,那也是他甘愿的。
脸色瞬间惨白,抿紧唇,心里的苦涩一陈陈袭来,我的心思就那般明显吗?
“朕在第一次上战场时,就建立了一支比起暗影来更来优秀的影卫队,得到了一批忠实的死士,他们的实战经验不下千次。”他沉沉的冷冷的望着我:“京城的所有地方都有朕的人,即便是一件小事朕也能知道,更何况那天王妃来找你。”
怎么想也想不出个主意的,最终,只能搀扶着他已陷入昏迷的身子一步步走向山脚。
“你太过份了。”抬起头,生平第一次,我近呼于咆哮的朝他吼着。
已经欠刘幕太多,不能让他这么离开,不能让他再次受到伤害。
我制止了他:“掌柜不在,不要多惹事,他没有任何证据,见了官不会有事的。”
“一,二,三……九,十。”小丫清脆的声音突然从外传来:“哇,好可怕的意志,别人一闻就倒下了,他现在才倒下。”
“你虽是九五至尊,却还没有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就算在你有金钱与权势时没有爱上你,对你也会带着敬重与欣赏,这份敬重与欣赏离爱仅一步之遥,而一旦你失去了金钱与权势,这份敬重与欣赏也会一落千丈,甚至完全消失,你在她们眼底便是猪狗不如。青华也不会例外,只除了她比常人拥有更多的怜悯之心。”
成为伺寝侍女前,老宫女便已将闺房之事尽数教导,可我却从未感受到其中的欢愉,那时的自己内心极为排斥他的触碰,而他也只是为了给太后一个交待。
鼻间尽是酸涩,不想让这份酸涩爬上眼眶,最终还是没忍住,很想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活着,说着每一句话,给出每一个答案,可我做不到,看着一个人为我付出,我便做不到绝情,总觉得自己也应该拿出点什么来回报,是错的吗?是错的吗?
木屋外表虽然废旧,微弱的夜色下,还是能看到里面却极为干净,且堆满了干柴干草,甚至还有供取暖用的火炉,被褥,显然是有人常来住的。
刘荣突然别过了脸,又仰起头看向半空,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一种悲伤。
“女人。”张进翻翻白眼,继续趴着:“哎,半个月了,主上到底去哪里了呢?”
甚至连自己都迷茫。
正这时,一陈闹哄声传来。
他的眼底有一瞬间的痛楚,一闪而过,消失是很快,甚至不留痕迹:“朕知道在山中小木屋里发生的所有事。”
难掩欣喜,一步一步走近他,近了才发现他全身的力量都支靠在树上,脸色惨白。
床上的人动了动,我忙倾上前。
“他还是皇上吗?”巫臣华禹的声音突然传来,就看到他撑着伞走进雨中,讥讽的看着刘幕:“他已经不是皇上,你也不再是他的宫女,不必再这般迁就他。”
“只要我不想进宫,王爷是带不走我的,还是王爷想带走我的尸体?”迎向他冰冷的面情,这张脸上曾经的柔情是我最珍贵的回忆,而现在,是说不出的疼痛滋味。
缓慢的走在廊上,听着雨的声音,让自己什么也不想,就这样走着,走着,仿佛这样子,才会把身心的疲惫都赶走。
“终于找到你了。”忙过去扶他,才发现他全身热得出奇。
他没有离开吗?
“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脱离开这纷扰的世俗,从此无牵无挂。”
“姑姑,你的茶倒出了。”有伙计拉了拉我的袖子。
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太过意外他会在这个时候与我亲近,下意识的就要推开他,可他的吻太过缠绵,深深的缠绵深深的眷恋,仿佛倾尽了他所有的深情,太过浓烈,使我有些慌乱,只能被迫的承受着,辗转中又竟下意识的笨拙的回吻。
下一刻,我将仅剩的里衣也全脱下,钻进被褥,紧紧的抱住了他。他的额头与颈脉热得异常,但身体却是hetushu•com•com极为冰冷。
我却感激的看向巫臣华禹:“谢谢。”便跑上刘幕,艰难的扶起他。
“可你也说了,基本是送死。”我钝住步伐。
他身子一僵,再次加深了这个吻,之后一路沿下,耳侧,颈,胸……
所有的事情都完成,我已累得精疲力尽,只着里衣,静静的坐在他的旁边。
“那我留下来陪你吧。”小丫讨好的上前扶住他,刘幕并没推开她。
“皇上,皇上?”我焦急的喊,肩上的人却没有了声音。
我微怔,原来如此,原来他是这般有心计的人。
现在,全身心的沉沦,才知道原来水乳|交融会是这般的噬人心智,甘愿沉溺其中。
谁在吹笛?
很想告诉自己,也很想告诉他是心甘情愿的跟他回宫,可在这双幽黑而受伤的眸子底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索性蹲下身,抱住自己的双腿放声大哭。
“朕要听实话。”他紧锁着我的目光,眸子深得无底,随着我回答的迟疑,一丝丝痛恨与厌恶渐渐浮了上来。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有那般大吗?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与记忆里的少年怎么也无法重叠,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跟你回宫。”
是啊,他不是他。
半个时辰之后,前面已然没有山路。
这样一想,我赶紧朝周围望去,无奈暴雨的天气过于黑暗,看不清多远的地方,我只得努力朝平稳的地路走去,一般的小木屋应该建在平坦的山腰的。
暴雨持续下了三天。
原来是他在吹笛。
第一次,这么安静的聆听他的心跳。
为什么有的人能活得这么轻松,而有的人却要活得这么累?
暴雨不停的下着,没有一丝要停息的迹象。
笛声又响了起来,幽幽的……
“绑我的伙计,不应该先问问我这个掌柜的吗?”巫臣华禹懒洋洋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转身,看到了他,一手扶在树上,挺岸的站着,早已被雨淋湿的单薄中衣紧紧贴着他修长的身躯,看不清他的神情。
“朕找得你很辛苦,很辛苦。”他一步步朝我走近,每走近一步,脸色也跟着阴霾一分,眼底的恨就多一分。
“明明是你这个偷了我的银子,走,见官去。”就见一客人拼命拉着店内的伙计朝外走。
是啊,呵,他毕竟是太后所生,毕竟从小生长在宫里,可每次看到他温柔阳光的笑容,总会将这些忽略。
巫臣华禹直起身,走过我右边时道:“一个男人,受挫,甚至委屈求全都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唯有被女人的怜悯,那是将男人的尊言与骄傲都踩在了脚底下,更何况他是向来高高在上的帝王,醒来后,他只怕会更恨你。”
“别追了,你追不上的。”笛声一断,巫臣华禹的声音突然传来。
“大家都帮这位客人找找丢了的钱。”我对着所有伙计吩咐完,便对着他道:“铺里的事情我可以做主,客人,我们伙计绝不会偷你的钱。”
“不是爱,那便是怜悯,你答应跟朕回宫,也是因为自责朕为了找你回宫而身受重伤,是不是?”他问得犀利。
我愣神时,他突然吻了上来。
小丫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又偷听了你们的谈话。”
直到他的脚步声完全隐没,我才发觉自己能动了。
“就算他要离开,也要让他懂得如何生存再说。”我再次嘲他吼叫,声音沙哑。
“朕好冷。”他喃喃着,突然朝我靠近。
刘荣身子微僵:“朕现在知道了,右相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朕。”
“不是这样的。”伸出手想去触碰他,却不料被巫臣华禹突然拉过,跌进了他的怀里,肩上一麻,身子瞬间无法动弹,只能惊怒交加的‘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越发伤人的话:“你不是为了青华而离宫的吗?可惜,直到一无所有,都没有得到她的心。早在你来的时候,她的心已经在我这里。她所说的一切,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内疚,因为自责,因为怜悯。”
“你是谁?”客人肥身粗腰,相貌蛮横。
“你必须要找大夫,我们快下山。”扶拉着他就往山下走。
“这里有块卷子。”巫臣华禹从怀里掏出一块白帛,雨打在这块帛上时,竟然滴水不进,“有个疯老头,一心想收个能继承他绝学的弟子,只可惜他收的每一个弟子都毁在他绝学之下,你或许可以去试试,但基本是送死。”说完,他将布帛抛了出去。
夏天的热,总能将人的热情驱赶。
“你以为他会留下吗?留下又能做什么?当天下绝色的伙计?还是柴米油盐过日子?或者像那hetushu•com•com些小贩一样,去摆个摊过上一天赚同个铜板的日子?”
大雨很快将我全身淋湿。
我轻松了口气,将松掉的棉被盖得再紧实些,目光划过他的眉,鼻,唇……
刘幕已然醒来,当见到我时,猛然坐起,用力过大,又压到了伤口,他一陈闷哼后,迅速的翻被下床,打开门,看到浓郁的夜色时,身形像是凝立。
“是吗?现在明白也不晚。”刘幕的声音很沉很沉,属于死寂般的沉。
“自杀?”我一愣。
怔怔的看着,突然间很想去接近他,去抓住这一份悠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只是我的伙计而已。”他淡漠说完,往山下走。
泪眼迷蒙的抬头,不远处,巫臣华禹坐在大树上,背靠枝杆,白衣飘垂,黑发丝扬,吹笛的画面美轮美奂。
我欣喜的不知如何是好,火炉,被褥,我需要的就是这二样啊。
雨幕如弹珠,世间尽是雨落地的哗哗声。
下意识的,我将衣裳紧紧拉笼,绷着声问:“他往哪里去了?”
这一夜,他像是要不够我,带着我一次一次的沦陷。
清点着东西的我一怔,思绪飘到了那天山上,慌忙压下开始纷走的思绪,再次认真清点。
相互对视着,我目光平静,平淡,显然,我是被设计了。
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刘幕深拧眉的俊颜,从天子到平民百姓,这样的转变,他醒来后只怕……
望着他的背影,我抚上自己听不见声音的左耳,方才他是故意走到我右侧的吗?自左耳听不见声音后,我一直小心翼翼,尽量以右耳去倾听,在别人说话的时候,也时时注意着他们说话时的唇形,到现在,常见字的唇形基本能看懂了。
“你?”
心里紧张,赶紧着衣,开门追了出去,山里的空气带着雨过的清新泥土味,道路泥泞,树木经过暴雨的洗涤,满身的残枝,却又透着一种蓬勃向上的清爽。
我转身离去,不管巫臣华禹最后看我的一眼有多么的意味深长。
所谓武学,我并不懂,但字里行间的意思是能听懂的:“你,你为什么要给他这个东西?”
“不说人受不了打击的时候都会自杀吗?真可怜,当不了皇帝,武功又废,心爱的女人不爱自己,没钱,没势,一无所有。哎——悲剧啊。”小丫摇摇头,又指着我说:“他可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很快就不冷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忍住酸涩痛楚的感觉,我一边说,一边使出全力搀扶着他走着。
“新皇已经登基了。”小丫耸耸肩说:“就算你去了也没用。”
“我什么都不要。只想要那个回答。”这双眸子,连一丝温柔也没有,这张脸的轮廓曲线也是冰凉的,没有笑容,举手投足之间也不再是少年郎的随性洒意,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少年了。
很想反驳,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这一次睡得很沉,很沉,直到翻转身体时察觉到空间的窄小。
这二人之间,有着明显的敌意,一时,我不知道这份敌意从何而来,直到巫臣华禹说了这么一句话:“青华就算现在不是我的女人,以后也会是,你若再对她不敬或是出言不逊,便自请离开这里。”
此时,他朝我走来,停在一步之外,淡淡而笑:“我可以带你浪迹江湖,从此逍遥于天地间。”
他依然没有回答,可这样的回避,还需要回答吗?他或许是不知道右相,但身为一个处在政之颠的王爷,真的会毫无所觉吗?
“是我。”
当他再次看向我时,又恢复了方才模样,只眼底的悲伤还隐隐可见:“傅青华,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皇兄去哪了吗?只有在宫里,你才能等到皇兄。你应该知道皇兄对皇位的执着,他回来时哪里也不会去,除了来找朕。你会随朕回宫的。”
“你就是巫臣华禹?”刘荣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魔教的大祭司。”
“我,我……”
像是感受到我的注视,他缓缓睁开了眼。
再将几根大柴丢进火炉里,让它烧得更旺。
心里一惊,赶紧推门出去。
“好,我陪你去。”在天下绝色几个月,对这里的伙计怎会不了解,问题应该出在这个男人身上。
“这条廊半柱香内你走了十来次,不累吗?”巫臣华向慵懒的声音传来。
只希望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我不能让他这么离开,他懂得帝王权术,却不懂得如何生存,这样出去会死的,我要去找回他。”我挣开他的手。
“姑姑,错了,东西放错了。”王妈突然在边上喊道。
“是啊。”如果没有我,m•hetushu.com•com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丢了皇位,这么大的事……
“你们?有什么用?”
快速起身,去扶起他来,刚扶起他来,他便倒在了我肩上,传来令人害怕的热度。
“方才我拿出来付钱时明明放在柜子上的,一定是你偷了,不用多说,报官。”
他不理,我便去抓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手甩开,冷睨着我:“不要碰我,你身上很臭,回去多洗几次澡。”
被褥还不够暖和吗?我拧起眉,屋里已没再有取暖的东西,该怎么办?
浪迹江湖,逍遥于天地间?我喃喃着,心里竟有些期待。
明黄,曾经是多么熟悉的颜色,如今,我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不,男子,望着这张与他极为相似的相貌,一时仿佛回到了从前。
我四处张望,他会朝哪里去?虽说这里是京城,但他完全不熟悉。
可眼泪就是停不下,甚至越流越多。
我只觉心冷,心伤,心痛:“我不会再进宫。”
刘荣没有回答,只冷冷的说:“朕现在已经是皇帝,要什么有什么,还能给你所要的一切,你和皇兄在一起,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回宫?”
“请告诉我。”我追上他。
此时的他已安然入睡,只脸色依然如纸般白。
他是怎么发现我左耳不好使的?
心软怜悯?真的只是怜悯吗?不知为什么,有种很想大哭的冲动,我转身。
如子夜般幽深的眸子有些迷茫:“青华?”
冷吗?是啊,山里的温度不比山下,我也冷得直打颤,要是有火就好了,火?对啊,樵夫会上山砍柴,这里应该会有临时供休息的小木房才是。
想到昨夜的缠绵,轻咬下唇,“求掌柜告诉我,我必须找到他。”
一咬牙,我朝后面的山坡找去,一个心伤受挫至绝望的人,他一定会独自去舔嗜伤口,而不是走会遇上人的大道。
张进软趴趴的靠在桌上子,念瑶也是无精打彩的清扫着铺子,自那个男人离开后,这二人也成为了天下绝色的伙计。
望着这张苍白却俊美的面孔,我松了口气。
哪知此时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亦倒在了地上。
“客人,我真的没有偷你的银子,要不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哪里丢了?”被拉的伙计依然很是耐心的回答着。
他依然在沉睡,不过脸上已然没有了异常的红潮,抚上他的额,已然退烧。
回神,一壶满满的茶尽然被我倒出了一半在桌上,我忙拿过抹布重新擦干。
泪落得更凶,似乎要将以往的痛楚与背负的沉重都通通哭出来,沉淀得太多,有些东西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发泄,就这么一次,一次就好,痛痛快快的哭个够。
不再多留片刻,快步出院。
“不晚,只要你愿意跟我走。”他突然伸过手,本是悠然的目光变得柔柔的:“将你的心交给我。”
“看来你对我有一定的了解。”巫臣华禹毫不在意的一笑。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哽声说:“仇恨只会毁了他,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只除了我。”
房屋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灌木树林,暴雨被密密麻麻的树叶挡去不少,越往里去,已淋不到身上。
“姑姑?”张进与念瑶走了过来,张进低声在我耳边说:“一看这种人就知道不是良辈,不用报官,拳头就行,交给我吧。”
“不要碰我。”他欲推开我,却没什么力道。
小屋一下子亮了起来。
“你们也不希望你们的主上去送死吧?”巫臣华禹轻笑一声。
“皇上,你再这样淋雨下去,别说身子好不尽,还会落下病根。”我柔柔的说着。
我别过脸,快步朝外走去,他在身后又道:“我给了他一张地图,他只要找到那个地方,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带着这样的疑问,深深入睡。
失笑于自己今天的想法,为什么以前没有这样的感受?
坐起望向四周,阳光透过破旧的窗户淋淋洒洒照在屋内,没有人。
望去,他坐在廊栏上,夜风带着雨的沁凉吹过,黑发轻飘,衣袂舞动,神态是那般的悠闲于天地间,轻松惬意,红尘万物仿佛离他很远很远。
天空又下起了雨,今年真是多雨的季节啊。
“冷,朕好冷。”他喃喃着:“好冷。”
不知何时,悠然的笛声缓缓响起,带着点点落寂,平缓的飘荡在山林里。
伙计将事情始未说了下。
停住步伐,轻咬下唇,一时只觉得眼眶酸涩,心里的内疚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他,不管走多远,走多少路,一定要找到他。
他冷冷站着,寒潭般的目光带着恨死死的锁着我和-图-书的视线。
“王爷可知道你的兄长还活着。”脑海里闪过刘幕的那一翻话‘你就这么相信刘荣吗?仅仅荣王妃的几句话,就断定一切与刘荣无关吗?你拿什么去相信?你的相信只因你喜欢他,想保护他,所以宁可舍了朕’。
“是吗?”刘幕看向我的目光复杂得让人难以承受,到最后,除了恨再了找不着别的情绪。
“右相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王爷真的毫无所觉吗?”
“我说了,你只是我的伙计而已,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样这就够了,不是吗?
他一次比一次深入,不管是吻还是其它,带着他的柔情,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苦涩。
明明知道是空想,还是会这般想,如果当初没进宫该多好,如果没认识这些人该多好,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折磨,那么多的歉疚,那么多的负担,身心就会轻松很多。
随着他每说一个字,刘幕的目光便黑沉一分,直至完完全全的被恨所埋没。
这张五官真的很俊美,每一处线条都像是精心斧雕过似的,无论每一个动作,表情,都无损他的风华。
“找回他又如何?你养他一辈子?就算你愿意,他也不见得愿意,那只会让他生不如死。”
身体一僵:“至少比丢了性命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竟然都知道吗?知道天下绝色发生的一切?知道刘幕的去处?
“主上不会去送死,有我们保护着。”念瑶硬声说。
“今天进入天下绝色的客人都是大内高手假扮,只要你动手,你的铺子就会陷入血腥。”刘荣神情自若,眼底的冰冷加深:“至于埋伏在那里的数百名魔教中人,正派人士应该对他们很感兴趣吧。”
巫臣华禹说的对,留下他,对他而言是一种折磨,一份讥讽,他生来不是平凡人,又如何做平凡人?他的存在,不是闪耀便是毁灭,或许这样也好,重新攀爬,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位置。
很温柔的吻,却又带着他独有的强势和霸道。
“走——朕不想看到你。”他的声音一如这雨丝,毫无温度。
“放开我们。”二人挣扎着。
想打个盹,想了想,便去握着他的手,以便他有动作时我能第一时间醒来,哪知握上他的手才发现他全身在冷颤,我慌得去抚他的额头,颈脉,依然热得吓人。
一心想给他取暖,因此并没有羞涩甚至是难堪的感觉,甚至突兀的感觉到一种踏实。
心里陡然紧张起来。
来不及点火炉,赶紧先将昏迷的刘幕放下,铺好垫之后,又使出全力扶起他放到被褥上,来不及思考别的,快速的卸下他全身衣物,再将被褥将他裹得严实,不待休息,又开始搬柴火放进炉子里,找到火籽后点上。
双手围住了他的腰,使身体更加与他紧贴,将热量传递。
第一次,我看到巫臣华禹的眉拧了起来:“看来你是有备而来。”
他在胡说什么?心里急得团团转,甚至还有一丝害怕,害怕刘幕……
我睁开了眼,有瞬间的迷惑,下一刻,一手伸向身侧,那里已然冰凉。
门被推开,小丫走了进来,也不找坐位,而是蹲在地上,用双手托着脸颊看着床上的刘幕:“你说他会不会自杀?”
无奈的睁开眼,却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时,瞬间清醒。
二人就这么互望着,同样的身高,同样的冰冷,一个落魄中依然带着王者的与生俱来的气度与后天养成的凌厉,一个悠闲中有着属于他夺步天地间的随性与逍遥。
我一怔,就在此时,听得张进愤怒的声音传来:“巫臣华禹,你竟敢对我们使阴招?”话音刚落,他与念瑶同时使剑朝他刺去。
漆黑的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正欲反回,准备朝大路找去,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造化?我从不信这些东西,这世上的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去获取,可有时,努力了也只会是失败收场。
他仅着中衣站在雨中,修长身影立得很直很直,那般的傲然,又是那般的脆弱。
人呢?去哪了?我握紧双拳,就要往山下追去。
直到我昏睡在他怀里。
新帝登基,但因是先帝的新丧期,因此并没有大肆庆贺,甚至三年内,百姓们都不可喜庆。
“小丫肯定是去找主上了。”念瑶将抹布丢在地上,愤愤的说。
刘幕握紧了拳头,面色死灰,冷冷的望着他。
刘荣眼底的冷又冰了几分:“你以为朕会放了你?”
“无牵无挂?”我突的低头苦笑,摇摇头:“已经太晚了。”已背负太多,如何脱离世俗,除非将一切恢复成本来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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