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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骄傲

作者: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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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灰色的旋涡

第二十五章 灰色的旋涡

皇帝一愣,低头望着手中的小手,五官的手因为刚才拍打的缘故,已然肿胀得很是厉害。
“张总管说得有理,”五官淡笑着,押了口张能递过来的茶,道,“不过,若真如张总管所说,那李得胜就不只是被贬而已了,皇上会……”接下来的话二人心知肚明。
“你恨朕。”这是一句肯定句,皇帝从五官的目光中见到了她对他的恨,心下苦笑,罢了,如果恨能让她注意到他,那便让她永远的恨他吧。
“主子不需要奴婢们服侍吗?”二宫女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不解。
“是啊,奴才也这么想呢。”
燕子归巢,嗖的几声,优美的飞翔于夜幕的皇宫上空,落入了不知明的角落,告示着一天的结束。
“是。”二名宫女退下。
“你背叛了我。”应天临的嘴角扬起一抹阴残的弧度,静静地道。
五官一步步地后退,当她见到皇帝时,她惊讶,不敢置信,忘了该有的礼仪,看着皇帝不发一语,只是漠然地望着自己,她畏怯,惧怕,然而,此刻,她却防备。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五官起身。
“我要离宫。”
“李总管已被撤去了职务,给皇上贬出皇宫,回家养老了。”
五官转身欲跑,然而,她刚转身,手已然被应天临抓住,五官怆然抬头,应天临并没有看她,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地面,眼中,依旧是她初见时那般的死寂。
“由不得你不屑,朕的爱,你就得接受。”
“爱?皇上懂爱吗?”
皇帝只是稍一用力,便已然将她乱挥的双手置于头顶。
皇帝不语,看着五官的目光充满了深思,突然,他大笑起来,然而,却语气冰寒,道:“看来,你的伶牙俐齿恢复了。”
“休想。”
想到这里,五官幸福地一笑,突然,她的身体一僵,就在她不小心碰到阁台削尖的一角时,刺痛从手指传来,五官眨眨眼,轻皱着眉,茫然地看着那被刺痛的手指,盯着那手指尖半晌,五官的脸开始逐渐苍白,做梦,也会感觉到痛吗?
“你们都下去吧。”五官朝身后的宫女道。
“我不屑。”不再压抑,不再卑微,五官冷然出声。
五官的声音亦在她睁开眼时被硬生生地卡在喉,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张能一怔,忙道:“是,是,官主子说的是。”
蓦地,五官嘴角浮起一抹冰冷,然而,双眼中却透着兴奋,暗喃:难道苏娘娘要报复的是皇帝吗?
“皇上,你为什么要五官。”五官转过了身,面无表情地望着皇帝已是炽烈的双眼。
池中,漂浮着无数朵白花,因为这些白花,整个大殿被层层的白花香味儿给包围着。
戒心?让一个皇帝有了戒心的事,这事应该会很大吧?
穿戴好宫女送来的衣服,五官将玉藏在了胸前,轻挽起披散着的发丝,她的动作很慢,双眼微垂,似在思索着什么,久久,当她抬起头,望着铜镜前的自己时,秀眉一抬,轻抚了抚身上的这套衣裳,喃喃地道:“月白提蓝锦绣?这不是贵妃服吗?”
当五官在转头的一瞬间,他锐利的目光动了动,空气亦开始有些波动,但他身形依旧未动,只是盯着五官微张的双眼中透出的惶恐,以及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心,竟是苦涩,一种欲哭而无泪的苦涩,散蔓全身。
一个奴才,一个已然嫁人的奴才,他为她寻寻觅觅,为她食之无味,为她担惊受怕,他是皇帝啊!
他爱她什么?
“你,可怪我?”陌寒转头,向来清冷的脸上竟多了份离愁。
皇帝未有所动,另一手已移至到了衣领的第一颗扣子上,轻轻地一拨,锦布的一字扣便滑了出来,露出了柔嫩的前胸,在红艳肚|兜的映衬下,使得应天临的目光更为深沉了。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张能接过宫女手中的筷子,殷勤地为五官夹了一块鱼肉放进碗里。
“皇上,奴婢现在可是须王爷的二姨太,奴婢已然和须王爷成亲了。”五官急中生智,喊道。
“皇上,奴婢只是一介奴才……”
只有一个理由,想到这儿,一股冷森的气息从五官的脚底开始向头皮蔓延,五官打了个寒战:苏娘娘是故意的,她是故意让皇帝发现的。
“是,奴才正是新上任的总管,官主子,奴才名叫张能。”
“好处?”
然而,她却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卑微,表现得太过完美,反引起了他的注意。
“身又如何?心又如何?只要朕囚禁了你的身,你的心,朕迟早会拿走。”
看着袖子边儿上的提蓝金刺,五官讽笑,贵妃,是吗?
“娘娘对奴才的家人有再世之恩,奴才又怎敢怪娘娘。”这是李得胜的真心话,如果他怪,又怎会帮着苏娘娘设计当今的皇帝,苏娘娘早就料到以皇帝的聪慧是和-图-书会怀疑到自己的身上来的,所以,才让他说出了五官在须王府里的那番猜测,然而,也正因为如此,他这个皇宫总管也已当到了头。
有些讶然,亦有些不信,五官站起了身,在铜镜的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了番,领口上月白的旗绣,边儿的上提蓝金刺,这是贵妃特有的装饰,五官眯起了眼,嘴边浮起一抹冷笑,轻喃:“难道皇上想封我为贵妃?”
什么意思?五官倔强地望着皇帝。
当皇帝的穿戴完毕时,从暖帘外,又走进几个宫女,朝龙床上的五官福了一福,道:“官主子,奴婢们来侍候主子起床。”
缓缓地下了床,五官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脚,身体的酸疼让她想起了昨夜皇帝对她无数的需求,轻咬下唇,五官面无表情,蹲下身,捡起那些被皇帝撕裂的衣物,当她摸到衣服中一块硬东西时,微微一怔,拿开碎衣,是一块圆形的玉佩。
“你们还愣着什么?主子的话都没听到吗?”张能看了五官一眼,对着一旁十来个宫女太监喝道。
身上,已是一身华丽的妇人服。
五官心中一惊,转身欲从床的另一端下去,然而,她还未付诸行动,皇帝修长的身影已然压了上来。
“是吗?”应天临危险地眯起了双眼,在五官的慌乱注视下,褪下了她的底裤,声音魅惑而冰冷,道,“今夜,你是我的。”说完,应天临站起了身,开始褪下自身的衣服。
清晨,几声脆丽的鸟叫声惊醒了睡得很不安稳的五官,五官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就在此时,一双温柔的手抚上了她紧皱着的秀眉,五官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睁开眼,轻笑道:“王爷,你——”
几个宫女看了皇帝一眼,直到皇帝轻微地点头,才一一退了出去。
“嗯。”五官点点头。
“不——”五官突然出喊出声,声音中竟透着无比的惶恐。
“是吗?”皇帝的嘴角露出冷笑,突然起身,毫不遮掩自己的赤|裸,目光邪肆的盯着五官,道,“那就试试吧。”说完,便对着暖帘外道:“来人。”
二十道菜色都以大盘的形式端了出来放至圆形的御用桌上,一旁,十几个奴才躬腰站立着。
“当年,孝德皇后在刚生下须王爷便被先王给废了,心中能不气吗,能不想着报复?”五官拿起池上的一朵白花儿,暗忖:报复?当年苏娘娘被废是因为皇帝的母妃柔妃娘娘的死引起的,可是,柔妃娘娘已然死了,苏娘娘想报复什么呢?
这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很大,很宽畅。
身后的人一怔,然而,却没有放下游动的双手。
“既然张总管不想说,那我也不勉强。”五官神色不变,又吃了几口张能递过来的菜,便放下了筷子,道,“昨夜儿侍候皇上累了,我要沐浴。”
皇帝漠然地眨了眨眼,视线锁住了五官惊恐的目光,冷森地道:“害怕吗?你也会害怕吗?”
五官紧咬着下唇,狠狠地盯着皇帝,道:“放开我。”
这是什么感觉?五官想抓住这一闪而逝的痛,想弄清这份异常的煎熬,然而,这感觉来得突然,去得太快,她只觉心里仿佛被人刺了一刀,当睁开眼时,那人早已扬长而去,见不得踪影。
做错了事?李得胜做总管都做了十多年了,自不必说他处事的圆润,单以他的老奸巨猾,又怎么可能轻易做错事?而且还被罚?五官心中想着,却不露声色,只是道:“他被罚到哪个宫当差了?”
有种痛,是喊不出的。
被置于头顶的手紧握,直至指节泛白。
窗旁,明黄的身影倚着窗栏站立着,他,没有束发,肆意地任凭黑发随风飘荡,黝黑深如冰潭的眸子是锐利的,但却只是盯着五官出神,他斯文依旧,俊美依旧,一如从前,温文儒雅,玉树临风,可奇异的,他的气息竟是如此的死寂,一种空洞。
“是,娘娘,奴才已然依着娘娘的吩咐安排妥当了,另外,皇上这会儿恐怕已然将五官给弄进了皇宫。”三步之远的李得胜恭敬地道。
“第一,请皇上遣散后宫中所有的秀女,第二,请皇上立我为后,第三,皇上今后永不纳妃。”看着皇帝变得难看的脸,五官冷冷地讽笑,“这三个条件,皇上应该很耳熟吧。”
“你是我的,是我的。”应天临吻上了那一手的丰|满,辗转地亲吻。
也该是时候了?五官听着心中一惊,按着这张能的言外之意,岂不是在说李得胜和苏娘娘之间密谋之事不是造反吗?然后拥须王慎为帝。
五官又将自己埋进了水里,水已然有些冷却,但还没有到受不了的地步,五官浮躁的心静了下来,从水中抬起头,目光一冷,突然想到:这李得胜是个稳重的人,苏娘娘亦是个聪明人,www.hetushu.com.com若她真要报复皇帝,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皇帝发现了呢?
夜,漫长着。
“放开我。”望着皇帝的目光越来越深沉,那里,有着人类最原始的欲望,五官开始害怕。
“不,我不是你的,我是须王爷的,皇上,你在玷污你弟弟的女人。”五官厌恶地望着皇帝,先前的憎恨在此刻又从心底浮现。
“是吗?”五官看了这奴才一眼,便坐了下来,立时,有宫女走到她的身边,恭敬地道:“主子想吃什么。”
“放开我。”就是这一份死寂,五官意识到了惊慌和无措,皇帝在生气,她不明白皇帝在气什么,然而,她的心却无端地害怕,第一次,她有了想要逃跑的冲动。
“皇上,”五官坐上了龙床,望向皇帝,漠然地道,“五官是一个人,不是妓|女,如果你真的爱五官,那么,请像对待一个人那样对五官吧。”
静静地擦拭着身体,五官已然冷静,遏止自己再去想着昨夜的一切,过去的已是过去,是如何再也改变不了的,五官任自己的思绪漫无边际地游荡,就是不想集中精神想事情,暂时地,就暂时地,休息一下吧。
“哦?怎么个知无不言法?”
他摒弃了身为帝王的尊言,放下了心中的骄傲,将心扉赤|裸裸地对着这份情时,她却嫁人了。
啪啪——啪啪——五官继续拍打着大门,任凭手掌心传来的疼痛直达全身,她使劲地拍打着,叫喊着,然而,就在一双厚大的手握住了她胸前的丰|满时,五官彻底地绝望了,就像一只被困的野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五官绝望地大喊:“王爷,救我,王爷,救我啊,王爷。”
“王爷,五官想你。”眼睛湿湿的,五官想哭,但她只是紧皱了眉,把心里突然涌出的酸意也强压了下去。
应天临漠然地看着五官,当他的视线移至五官微颤的双唇时,眼神更为凌厉了。
颈上隐约的酸麻,令五官清楚地意识到她被袭击了,更是她突然出现在皇宫里的原因,怎么会这样?是皇上吗?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天,就是她吧,花轿里的新娘,应天临的身体一僵,心,如针扎般,痛,无法言明,是悔恨,痛恨,内心的悔,令他无法发出呐喊,只能让这份痛苦沉睡在心的深处。
半个月来的日日夜夜,他无眠至天明,想她想得心痛,在各个角落找寻着她的身影,放下了他身为帝王的一切职责,疯狂地找着她。
“不——”胸前的冰冷令五官的惧怕已达到了顶点。
此时两个宫女走了进来,对着五官道:“官主子,奴婢们服侍您沐浴吧。”
皇帝的手一顿,目光在一瞬间变得犀利,在五官还未惊呼出声时,嘶的一声,她的外衣已然被扯成了两半。
“不用了,衣服留下,你们都出去。”五官冷硬地道。
五官一怔,然而,就在她怔忡之际,身体一个晃动,便听得砰的一声,“好痛。”五官痛呼出声,便发觉自己竟然躺在了龙床上,而刚才的碰撞身便是自己撞上龙床的御栏时发出的声音。
“李总管呢?”五官吃了一口,只觉索然无味,不经意地看了眼四周围的奴才们,赫然发觉竟然没有一个是她所熟识的,不禁奇道。
白花林里的娘娘?苏娘娘?五官听着有些迷糊,但她亦未表露,只道:“这李得胜胆子可真是大啊,那里的冷宫可是皇宫里的禁忌。”
她嫁人了,在他焦急的寻着她时,她却幸福地依偎在他最亲爱的弟弟怀里,幸福地微笑着。
五官挣扎。
想到这儿,五官突然面色变得苍白,当她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到一块时,得到了一个结论。
空气突然在此刻凝结。
“皇上,你要做什么?”五官强自镇定地道。
“连这也不知道呀?张总管,你这总管位置看来也不会长久呀。”五官看了张能一眼,对他,她自不必客气,不过,他能当上这总管一职,显然在皇帝的眼中还是有些分量的,皇帝?五官握住筷子的手不禁一紧,险些把它折断。
五官轻轻地靠在一旁的白玉石上,沉思。
五官不语,只是冰冷地望着皇帝。
温柔的手僵住。
春风,伴随着冬天的残冷从窗外吹进,强势地与这满室的温暖相融。
苏娘娘,你害了须王爷,五官在心里愤恨地喊着,心竟有些浮躁,冷静,一定要冷静,五官在心里告诉自己,形势越是复杂,则更要冷静,有些事情自己还未想透,想明白,更要冷静,可是,是什么事情呢?
“皇上能做到这三点吗?”
“怎么个说不得?”
“是。”几个太监走了进来,当见到屋内凌乱了一地的碎衣时,并不惊讶,仿佛是早已知晓般,手上,早已准备好了龙袍。
当最后声嘶力竭时,hetushu•com•com五官停下了早已被啪打得红肿的双手,心,已然冰冷,孤独和绝望让五官停止了求生的呐喊,剩下的只是喃喃的低语:“王爷,阿慎,对不起,对不起,五官尽力了。”
贵妃?五官嗤笑,只觉想狂笑,是恨,亦是怨。
五官趁着这一个空当,起身就往外跑,不管身上是否赤|裸,她只想逃离这里,只要出了这里,皇帝为了顾及他的形象便不会对她乱来,然而,当她掀开暖帘,跑至大门处时,却发现偌大的御天殿竟无半个人影,五官欲推开大门,然而,任她怎么使劲,那巨大的稀木大门却始终未动分毫。
深深地看了五官一眼,皇帝不再说什么,静静地离去。
终于皇帝抬起了头,望着五官微肿的红唇,一会,目光下移,注目着那洁白的秀颈,出神。
“朕说了,朕爱你。”
莲步微移,陌寒缓慢地走到了未央湖旁,满空的骄阳使她的双眼微眯,望着依旧清澈能见底的未央湖,陌寒淡然地道:“晴柔,爱人被夺的恨与痛,你的儿子,现在尝到了。”说完,嘴角上扬,竟是那么的冷艳和绝情。
“奴才对主子定是知无不言。”张能在一旁赔笑,不经意地摸了摸脸颊,却发现脸上有些微的湿,心中莫明地忐忑起来。
五官卸下衣物,沿着池中的阶梯走入了池内,当温热的池水将她包围住时,舒服地一叹,然而,下身的酸痛却让她刚舒解的心情又沉入了谷底,望着自己身上遍布全身的吻痕,五官水中的双手突然紧握成拳,屈辱与不甘同时浮上心头。
“呵呵,官主子还不知道吗?李总管做错了事,被皇帝罚了。”刚才的太监在五官耳旁说道。
当婢女们话音刚落,刚才鱼尾进入的太监们纷纷走了出去,寝宫只只留下三名宫女,以及皇帝。
阳光从枝叶间穿过,洒落细碎的光影,浓密的树群则绕着未央湖形成了一道自然的绿色屏障,然而,就在这道屏障深处,光与影的交融亦只是幽幽灰暗。
看着宫人的离去,张能依在五官的耳旁,讨好地道:“官主子,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李总管为何被皇上贬出了皇宫,不过,听宫里的奴才们说,是因为李总管常偷偷地给白花林里的娘娘送东西吃,皇上知道了,大发雷霆,才贬了他的。”
“是吗?”五官只是漠然地望着地面,牵起了皇帝的手,朝龙床走去。
她嫁人了,乌黑如墨的青丝已被挽起,露出了她洁白而又美丽的颈项。
“呵呵,小胜子,你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奴才,”顿了顿,陌寒又道,“宫中本就是个是非地,你也不年轻了,离开了也是件好事,回了老家好好地过余下的日子吧。”
陌寒轻轻地摘下一片白花,仰望着已被枝叶遮得密实的天空,漠然地道:“后面的事可都安排好了?”
“嗯。”五官无意识地轻嗯,突然想到,御天殿里的宫女太监们都已不在是她在时的那批人,为什么?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劳师动众地换人?五官轻皱眉,难道这李得胜出的事真的如张能所说的那般吗?
“呵呵,主子说得是,这些不都是那些奴才们没事做乱猜的吗,奴才也只是拿来给官主子充当笑话听而已。”张能讪笑几声。
身体打了个冷战,当她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梦境时,出于直觉,五官感受到一道冰冷却愤怒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徘徊,毫不迟疑的,五官转头。
“是。”奴才们慌忙下去准备。
皇帝一怔,苦涩地道:“我爱你。”声音竟有些嘶哑。
他到底爱她什么?
“官主子,您忘了那废后还有一个儿子呀,俗语说母凭子贵,当年,孝德皇后在刚生下须王爷便被先王给废了,心中能不气吗,能想着不报复?现在,须王爷已然十五了,也该是时候了。”
“是吗?”五官虽然心中惊讶,但却对着张能笑了笑,道,“原来是张总管呀,五官刚才失敬了。”
东方,天已露白,透过窗门,五官看到了折射进来的太阳光线,竟是如此的明媚和柔和。
深深地注视着身下的人儿,皇帝的表情未有所波动,依旧死寂:“你不知道我想做什么呢?”不是朕,而是我。
皇帝死寂的目光一闪,涌上了复杂的色彩,一手轻轻抚摸着五官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小脸,闭上了眼,唇轻轻地覆上,温柔而缠绵。
五官猛地站了起来,皇帝把御天殿里的所有人换除,就是说他早已认定李得胜是苏娘娘的心腹,他那么做,目的就是为了拔去李得胜多年来在御天殿种下的势力,不论苏娘娘的目的是什么,皇帝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和皇位,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人,其中须王爷恐怕就是头炮了。
不知道?五官在心里冷哼,这宫里虽然规矩森严,然而,没和*图*书有密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这深宫中,每一个人都长了几个心眼,宫中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一个有能力当上总管的奴才,若无法知道李得胜是因何得罪了皇帝,他还能在这宫里混得下去么?
“是是。”张能点点头,随即谄笑道,“奴才心中清楚,往后还要靠官主子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呢。”
“哪三个?”
皇帝并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但他是皇帝,他则必须多疑,如果张能因为李得胜去了白花林而联想到这一切,那么作为皇帝的他恐怕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吧?苏娘娘的计谋失败,她的处境不仅危险,甚至也会涉及须王爷。
“为什么?”
“在这里吃?”五官冷冷地问,宫中的人吃饭自有膳房,妃子能在御天殿里吃饭的,就只有皇后才有这个资格。
“皇上能囚禁我的身,但不能囚禁我的心。”
“哎哟,官主子这话可折煞奴才了,您是主子,又是皇……”未等张能把话说完,五官便笑道:“张总管呀,这李得胜不知是犯了什么罪而被皇上贬出了皇宫呢?”
五官想镇定,然而,当她的脑海里浮起须王慎的笑容时,不知为何,心中却如何也无法静下心来的,反是更为慌乱。
“皇上,该上早朝了。”暖帘外,一太监道。
此时,殿外的一宫女道:“官主子,奴婢们就站在门外,您需要什么只需出声就好了。”
“是啊,奴才想着,那李得胜是不是和废后在密谋着什么,而被皇上发现了,所以皇上才贬了他呢。”
他焉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处处在贬低自己,她在他面前装出的卑微,恭敬,目的不就是不想引起他的注意吗?她怕他的权势,怕他打她,欺她,因为她明白他对她的厌恶,她只有表现得卑微,才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苏娘娘想立王爷为帝吗?不,五官摇头,直觉地否定了这个可能性,现在朝野上下对皇帝的服帖得很,民间对这皇帝更是爱戴,苏娘娘若真有这个想法,无异以卵击石,反会陪上自己的性命,她不会这么傻的。
“真疼。”五官坐了起来,颈上的酸疼令她疼痛出声,“奇怪,好端端的怎么会痛呢?”有些迷糊,但五官却利索地下了床,当她见到屋内熟悉的一桌一椅时,身体僵硬,突然间失笑,轻喃,“这不是皇宫的御天殿吗?我怎么会梦到这里?”
“是吗?”五官漠然地看着皇帝,恨,一闪而过,道,“如果皇上能答应五官三个要求,五官便留下。”
终于,皇帝看向了五官,眼神迷离,喃喃地道:“为什么?”
望着李得胜已然消失的身影,陌寒望着四周围的空旷,缓缓地闭上了眼,轻风掠过她及腰的秀发,吹起了她月白的长裙,竟是如此的孤独。
“贬出皇宫?”五官听着心中一惊。
幽幽地一叹,脸上尽是疲惫,经过昨夜,什么都不愿想,也不想去回想,应天临轻轻地拥住了五官已然僵硬的身躯。
五官急了,大喊:“有人吗?外面有人吗?开门,快开门,开门呀。”身后,脚步声响起,越来越近,五官浑身一僵,转身,却在看到皇帝修长而赤|裸的阳刚之体时,心头涌上绝望和无助。
“主子你想啊,一个废后,那李得胜若没有好处,去她那里干嘛呀,还要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张能悄然地望了一眼五官的侧脸,心中嘀咕:这官主子绝不是个软柿子,看她的架势便知道不是单纯好欺负的主儿,况且依皇帝现在对她的宠爱,搞不好往后还能当上皇后呢,自己可得巴紧着点。如此一想,张能便把自己的所知所得都一一讲了出来。
“朕当然懂。”皇帝恨恨地道。
张能心中一惊,看着五官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一颤,直觉着眼前的官主子不简单,只因在她的身上有股子狠色。
五官在应天临的唇上狠狠地一咬,使得应天临的思绪被打断,但他亦只是微皱了皱眉,唇上的力道却加大了,贝齿被敲开,他长驱直入,和着那血腥味与她的舌开始纠缠。
她不再反抗,只是承受着这一切,当她看到御天殿空无一人时,便已然猜到今天所有的一切是早有预谋的,反抗也只是徒增了他的征服欲而已。
五官张开了双眼,暗喃:苏娘娘是先皇的皇后,那时,李得胜也是在服侍着先王,如果要说有牵扯的话,这牵扯恐怕在先王在位时就已然种下了吧。
对于张能的话,五官并没有全信,别人所说的,所做的一切对她而言,只会是一个参考,然而,面对御天殿里所有的新人,五官不得不怀疑:皇帝贬了李得胜,把原先的宫女和太监们也撤了去换上了新人,这只能说明李得胜的事情令皇帝起了戒心。
“不能。”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皇帝从喉咙里迸出了这和_图_书两个字。
应天临身体一僵,胸口涌起愤怒,道:“这辈子,你注定了是朕的女人,休想再离开。”
“难道皇上想囚禁我一辈子?”
他爱她什么?应天临微眯起了眼。
轻轻地一扯,红色肚|兜在下一秒便被揭下,皇帝一手抚上了五官的丰|满。
望着眼前的两张新面孔,五官眯起了双眼,原本就深沉的心思想到张能刚才的猜测时,猛然间一个想法窜入了她的脑海,不禁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暗忖:莫非在皇帝的内心最深处也是如此想的么?
猛然,张能的话在五官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官主子,您忘了那废后还有一个儿子呀,俗语说母凭子贵,当年,孝德皇后在刚生下须王爷便被先王给废了,心中能不气吗,能不想着报复?现在,须王爷已然十五了,也该是时候了。”
“官主子,早膳已然上桌,请主子用膳。”暖帘外,一宫奴道。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奴才。”五官全身一僵。
“密谋?能密谋什么?那废后又没什么势力,而李得胜亦只是个奴才,有什么出息。”五官佯装不在意地道。
仿佛一个老友见到了多年不见的旧朋,五官缓步走到御案旁,轻手抚摸着案上的朱笔,龙砚,阁台,以及叠得老高的奏折,喃喃自语:“三年了,我在这里为奴为婢,战战兢兢地过着日子,不过,现在好了,终于离开了,苦日子到头了。”
“这个,呵呵!”张能看了看四周,便依着五官道,“依奴才在想啊,那李得胜可不是个慈悲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去照顾那苏娘娘呢?其中定有什么说不得的事。”
“皇上,你得到了你所要的,可以放五官离宫了。”昨夜的记忆汹涌而来,但五官只是淡然。
执灯宫女已悄然地点上了烛火,在皇宫的各个廷廊,宫道支上了琉玉烛笼,夜,开始了!
当他深深地进入她时,五官闭上了眼,将满腔的愤恨吞下了腹。
“是,这是皇上吩咐的。”
“王爷会找到我的。”
“是,奴才谢娘娘的成全。”李得胜跪在地上,朝陌寒叩了三个响头,便如来时般,悄悄地退隐于白花林中。
“官主子,请用膳吧,再不吃,要凉了。”一年约四十左右的太监,走到五官的面前,献媚地道。
五官看了眼不远处的一盘素菜,宫女马上为她夹了来放进碗内。
苏娘娘?苏娘娘真的会和李得胜有牵扯吗?一个被困冷宫十几年的废后,一个是服侍了两朝皇帝的奴才,能有什么牵扯?
“王爷,王爷。”五官喃喃着,心又开始痛起来,突然,五官张开了双眼,就在眼中的泪水即将掉落时,她将全身都浸入了池水中,她不哭,她不会哭,绝对不会哭。
当五官从水中抬起头,脸色已然恢复了平静,眼中精光闪过,此时的五官,不再是三来年为奴为婢的卑微样,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让人联想到了少年时的五官,那个为了生存,不惜花任何代价的五官。
“有何不可?”
“你希望我哭么?”不,她从不在敌人面前示弱,五官心中冷哼。
窗,半开着。
“呵呵,张总管,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说傻话,你也看到皇上对我的厚爱了。”五官斜看着张能。
“知道了。”五官漠然地道,话音刚落,便已有奴才掀起了暖帘,静候着五官的出来。
在大殿的中央,是一个约莫四十平方的水池,池的四周围,设置了些许的灵蔓纱布,蔓纱近乎透明,并不能遮掩什么,然而,在这偌大的空间里,却也因为这灵蔓纱布,使得原本大殿僵硬的线条多出了些许的柔媚。
“你很强悍。”皇帝眯起了双眼,望着五官,眼中却一闪而过柔情。
五官缓缓地睁开了眼,突然映入眼帘的明黄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望着床顶,那深色的明黄是如此的熟悉,令她的记忆在此刻显得呆滞,明黄的颜色,是龙的颜色,是天子的御用颜色,怎么出现在须王府呢?
“朕说了,朕爱你。”
应天临起身,缓步走向五官,身后的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而飘扬,如黑夜般深邃的星眸紧锁着五官的视线在空中纠缠。
“另外,须王爷对皇上可忠心得很,而且皇上对须王爷也疼爱有加,须王爷又怎么会有二心呢?”五官玩着手中的杯盖,想起须王慎的温柔,闭上了眼,思念,如潮水般涌来,伴随着一种莫明的痛,使得她全身受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煎熬。
然而,未等五官说完,唇便已被封住,五官睁大了双眼,摇头,挣扎,原本温柔的吻在五官不断的挣脱中变得霸道而肆虐。
“须王爷。”竟是须王慎送给自己的玉,五官轻轻抚摸着翠玉,玉的红绳已然被扯断,显然是皇帝在撕裂她衣服时,不小心也把这玉也撕了下来,抛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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