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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别传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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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

第七十九章 人间四月芳菲尽

失了一批精良的火器,秋开雨大发雷霆。明月心暗地里通知他萧衍会去“雨后阁”。秋开雨事先做好安排。没想到萧衍身边增加了那么多的随身护卫,而且紧跟在身边的还有容情,冤家路窄。没有十足的把握,刺杀失败。可是却见到成为谢朓心腹的谢芳菲。秋开雨有些明白事情的始末,悄悄追踪上去,再次挟持她,顺手拿走“焦尾”,因为她看起来很喜欢,瞪着黑而圆的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十分不满谢朓,没有理由,于是打伤他,当做给他的教训。
秋开雨心烦意乱,不知为何一直想着山崖上的谢芳菲。临走的时候,她的额头依然滚烫。山顶雾寒湿重,不知道病情有没有加重。脚步越来越快。穿过建康一条著名的烟花巷,闻到饭菜的香味。忽然想到谢芳菲这几天病了,胃口一直很不好。深更半夜,其他的酒楼饭馆早就打烊了,当然,除了青楼。于是偷偷溜进去,想起昨天晚上谢芳菲不肯吃干粮,吵着要喝粥,于是逼着厨房里守夜的人装了一大篮热气腾腾的清粥小菜,心情很好地扔下一大锭的银子。
扫地的小沙弥一下一下挥舞着扫帚,“沙沙沙”的节奏声充满和谐的韵律。是个年轻人,没有忧虑,无所顾忌,走近呆立的秋开雨,仰起脸问:“施主,你天天站在这里,是在等人吗?”秋开雨蓦地心悸,痛得全身发麻,脸色苍白地看着他。他以为又像往常一样讨了个没趣,不以为意,拖着扫帚正要走开的时候,秋开雨却低声回答:“不,我是在等桃花开。”人,人永远也等不到了。
站在高处低头看着地下透过树叶缝隙洒下的碎碎点点的阳光,明亮温暖,像她的笑靥,时刻浮在眼前,刻在心里。没来由地一阵触动,简直等不及,其他的全部抛在一边,冲动地就要潜进萧府。这个时候守卫正是薄弱的时候,连容情也不在,千载良机。正要偷溜进去的时候,却看到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谢芳菲,轻巧地钻进大街的人群里。看见她脸上无拘无束的奔放快乐,如鱼得水。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秋开雨永远都不可能有的生命的极致。着了魔一般跟在她身后,任由感情做主,完全随心所欲。
谢芳菲病了,病得似乎很厉害,面色绯红,精神委靡,有气无力。秋开雨完全没有想到这是她的苦肉计,拿了她自己开的药方去给她抓药。药引十分奇怪,自然来到建康最大的药铺“养生堂”。掌柜的听了“酒炒的延胡索和蛤粉炒的真阿胶”,脸色有些变化,看了他几眼。他一直悬心山崖上的重病的谢芳菲,一时没在意,不然不会如此糊涂,被人蒙骗。
就是在这里,第一次遇见芳菲,秋开雨不可遏止地重复追忆。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穿过时间的长廊想起来却一日比一日清楚深刻。
秋开雨的理智渐渐处于崩溃的边缘。他的心里养了一条毒蛇,伤人和-图-书伤己,一天一天地长大,紧紧缠绕住他的身和心,已经不受控制。他觉得灵魂一口一口被吞噬,只余下悔恨的追忆。追忆,不,他宁愿忘记。可是,偏偏精神的丝缕还牵扯着过往的一点一滴,越想忘记越清晰分明,逼得他一点一点沉沦腐朽。他仍然不死心,挣扎徘徊,不肯屈服,他是秋开雨,怎么能任由感情主宰堕落!可是身处沼泽丛里,越挣扎陷得越深。终于,终于感情还是压倒了理智。可是,已经迟了,整个人摧枯拉朽一般开始分裂。
秋开雨迫切想再见到她,心情一样的烦恼矛盾,可是没有办法,以为是担心太月令的缘故。也许潜意识也知道是自欺欺人,可是不想深究,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地步。等到她发布北魏即将南下的谣言,秋开雨才意识到她的能耐,不得不出手制住她。开始佩服她的才智和能力。
小沙弥惊奇地看着他,思虑半天才说:“等桃花开?可是寺里的桃花还要很久才会开呢。山下的桃花比这里开得早。”秋开雨充耳不闻。小沙弥见他又恢复冷漠的表情,暗中做了一个鬼脸,悄悄地离开了。悔恨、悲哀潮水一般涌上秋开雨的心头,无孔不入。他发狠也抵挡不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寂寞、空虚。暗的影,黑的夜,血和仇,人和鬼,他被他自己亲手毁了。一遍又一遍的追忆,加速秋开雨的毁灭。没有人毁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半夜他从山下回来的时候,谢芳菲迫不及待地拉着他的衣角问他要食物,神情兴奋,全然没有生疏防备。秋开雨警戒的心软下来。已经多年没有人敢不知死活地靠近他,芳菲,对他是这样的莽撞和信任。天还没有亮,他先等不及,下山去买食物。惊诧于她的才华,着迷于她那种自由的神采,秋开雨的防备渐渐松懈下来。可是等她从他身边溜走的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真正看轻了她。是他太大意了。他及时派人注意萧府周围的动静,可是依然没有她的踪影。他记住了谢芳菲这个名字,带点愤怒,带点欣赏,另外或许夹杂了某些异样的东西。
看着垂垂危矣的谢芳菲,秋开雨又后悔了。他是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邪君”,为什么会为一个人的死亡犹豫不决,甚至,甚至难以忍受地痛。秋开雨痛恨起自己,也痛恨谢芳菲,连带得伤害到她。他不肯耗费功力救治身受刘彦奇阴寒内力的谢芳菲,让左云给她服用“冷凝丸”。下一刻又开始痛恨自己,悔恨不已。
明月心识相地没有再问。秋开雨内心越来越挣扎,有些烦躁地说:“这种事情用不着我亲自出手,交给单雄就可以了。”明月心嘀咕:“可是据说收藏火器的地方守卫森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秋开雨停了一停说:“人手方面我已经做好安排,一切没有问题。” 明月心拉住要走的他,嗔道:“开雨,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和_图_书”秋开雨顿了一下,仍旧头也不回地走了。明月心叹气,以为他真的有重要的事待办,没有继续阻止。
秋开雨从左云那里暗中得到火器密藏的地点,当天晚上,水云宫准备偷袭。明月心看着他,皱眉说:“开雨,你让左云负责这次行动,我没有话说。可是你竟然让单雄……”秋开雨冷冷地说:“绝不可暴露左云的身份。这是整个水云宫的事,不是我秋开雨的事,孰大孰小,单雄分得清。”明月心走到他身边,靠紧他,娇声说:“开雨,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要走!你到底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秋开雨一手推开她,眼神带警告。
秋开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雍州卧佛寺的。他日复一日站在禅房前面高大的槐树下,透过状如伞盖的密叶看头顶一点一点的白云长空,维持同一个姿势,同一种表情,长久不变。寺院的僧人早已习惯他这种孤僻怪异,也不去管他,只当是失意潦倒之人。没有人想到他就是令天下人闻风丧胆的“邪君”,不,不是“邪君”,已经是“邪尊”。
“好诗。”他称赞。的确是好诗,最重要的是,来人是真正的文人。这样的诗句,江湖侠客想冒充也冒充不来。秋开雨放松了警惕。他没有想到,就因为这句诗,埋下了以后纠缠痛苦的根芽。
天边的云逐渐亮起来,一大队一大队的人马井然有序地从山脚下退出来,防守严密,人马无声。为首的赫然是萧衍和容情。秋开雨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想了一通,脸色阴霾,眼中寒光连连。明知道无用,还是来到崖顶,已经人去楼空,唯有清风白云,空寂清冷。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伸手从怀里掏出汗巾,带着温热的体温,却微微笑起来。这其中代表什么,秋开雨这样的人,不会不明白。他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软且热,像是很小的时候冬天里的阳光暖融融地照射在屋子里的棉被上。
趁夜心急火燎地赶到山脚下的时候,穿过峡道看见一大片折损的花草灌木,还有故意踏得凌乱的脚印,猛地停下来。仔细搜索一番,看见一撮草丛上系着一块醒目的白色汗巾。他当然认识。走过去解下来,白色的底面上用红色的彩线歪歪斜斜地绣了一个“菲”字。轻轻地放入怀中,神思颤动,有些情不自禁。某些无影无形的东西从此在他的血液里流淌,与灵魂融为一体。怔了一会儿,旋身离开,然后潜伏在远处的暗影里。
秋开雨刚用计杀了李存冷,并不觉得高兴;没有找到太月令,也不觉得可惜。莫名其妙的情绪,酝酿得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他刚刚给潜伏在萧衍身边的左云发出信号,站在寺院里等他的到来。敏锐地发觉有人慢慢地靠近,这样特殊的时刻,秋开雨眼中现出杀机。发觉来人丝毫不懂武功,秋开雨的杀意仍然没有退去。却听到来人浅吟“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和*图*书桃花始盛开”,冲他友好一笑,不带任何的心机和杂质。秋开雨才发觉身边的桃花开得这样的热闹,云蒸霞蔚,宛如天上人间。身心一下子从现实里抽离,心情突然好转。
看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追赶小偷,秋开雨有些惊讶。随即了然地笑起来,乖乖地忍气吞声,捶手跺脚就不是谢芳菲了。听到另外几个同伙聚在一处暗暗商量要给追过来的她一顿好看,秋开雨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几个地痞流氓。暗中听到谢芳菲不明所以,大言不惭地教训那个小偷,禁不住莞尔一笑。别人偷了她的钱,她不但不愤怒,反而还给别人医药费,天底下绝对独一无二,正如她自己。秋开雨有些哭笑不得。
她大概真的是累了,强撑着眼睛连连打哈欠。秋开雨当然清楚她为什么这么容易劳累,故意撇过头去,有些黯然。心身柔软的时候不是不愧疚自责的。谢芳菲竟然当他不存在似的伏在桌边小憩起来,不一会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沉睡的时候这样的安静美丽。秋开雨情不自禁地走近,那个时候只觉得满室光华,目不转睛。微微沉吟了一下,悄悄地点了她的睡穴。俯头吻她,一点一点滋润她有些干燥的双唇,辗转来回,轻舔慢吮,销魂醉魄,欲罢不能。长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调整了半天的呼吸,才抱她进内室。轻轻放在床上,低头埋在她胸前。半天,逃难一般逃出去了。
挟持她,陪她一起吃晚饭。发现她既来之,则安之,应付得很好。还发觉她喜欢喝汤。热热地喝下去,也不怕烫,偶尔伸着舌头还是要喝。喝得满脸绯红,额角带汗,乐此不疲。秋开雨于是让人做各种各样的热汤,总是看她吃饭,有些沉溺。他才发觉原来吃饭也可以这么有趣。
因为她无意中说选择待在他的身边这句话,秋开雨的心情很好,答应她上岸透透气。看着她和左云下了船梯,还是不放心,担心左云拿不住她,远远跟在暗处。却发觉潜藏在附近满身杀气的刘彦奇。刹那间想起水云宫、魔道、天下,从小就立下的雄心和抱负;还有近日前所未有的反常,沉溺盲目,任性妄为。心寒意冷,严重告诫自己。心中的柔情瞬间消失殆尽,血液里的冷酷绝情全部倒流回体内。那是真正的“邪君”,无人不怕,无人不惧。看着刘彦奇打出一掌,拼命无动于衷,勉强做到了。
得到北魏真正举兵南下的消息,秋开雨震惊得无以复加。首先想到就是谢芳菲。若非有先见之明,事先知晓,怎么能想到这么巧合的办法?蓦地想起当日她在山崖上说的那些什么上天预兆之类的话,感觉她身上始终透着一股神秘和不解,似乎能未卜先知,不敢正视。秋开雨对她开始恼怒,却又忍不住亲近,不由自主。她是一个奇迹,身上潜藏一种魔力,任何人都没有的魔力,深深吸引秋开雨。和萧遥光一起使手段,使萧衍https://m.hetushu.com.com统兵的计划失败,改由崔慧景总督三军。
秋开雨独身赶往雍州,他的感情在后悔自责。他好不容易压抑住这种痛苦,同时,心也被穿透了一半。他不敢再轻易尝试这种折磨。所以,后来刘彦奇故意行刺谢芳菲的时候,他明知道不可,还是毫不犹豫地出手。他经不起第二次心问口、口问心的自我虐待。一次,一次就已经将他差一点击毁。
眼睁睁看着谢芳菲惨然地倒在地上,生死一线,冷酷绝情的意志开始动摇。原来他还是有心,心也会痛。咬牙立在暗处,想要置之不理,袖手旁观。就在刘彦奇的影子剑就要刺上她的胸口的时候,费尽心机,终于找到合理的借口——太月令,太月令还在她手上。大松一口气,不失时机地对刘彦奇发出明显的杀气。刘彦奇果然逃之夭夭。
他打算暂时放开谢芳菲,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经过定慧寺和左云接头的时候看见她,还有容情,十分开心的样子,秋开雨莫名觉得刺眼,故意在她面前现身,存心破坏,没有其他的想法。又吩咐左云暗中盯着她,自然另有一番说辞。没想到萧衍竟然舍得派左云当她的侍卫,更好。听完左云的报告,对她越来越觉得惊奇。她竟然帮着陶弘景炼丹制药,她似乎有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本事。听到她主动去找谢朓,秋开雨的心情很坏。加上火器又被人动了手脚,秋开雨开始行动。找到萧遥光,秘密商谈陷害萧衍的计划。
秋开雨听到谢芳菲被救一事,默然无语,眼神闪烁,些微叹了叹气,并没有责罚左云。莫名的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扎得紧窒的骨头一根一根重新活动自如。这样或许比较好。令他惊异的是发觉刘彦奇暗中和萧遥光来往,且唆动萧遥光掉转矛头反过来对准他,警铃大响,一路追踪到雍州,同时也知道谢芳菲和容情已经回到萧府。心老是飘飘荡荡,像水面上流动的落花,一路随着溪流而去,不肯停下来。萧遥光大张旗鼓地驾临雍州,秋开雨却在萧府附近徘徊缠绕,或许是受了难得的金子一般的阳光的蛊惑,引诱的人也透明得如梦似幻起来。他知道谢芳菲就在里面。
他简直沉溺得不可自拔。
秋开雨有些迷惑了,忍不住答应放过她,刚压下来的愉悦的欢快重新在她脸上流淌不歇,微波荡漾,轻柔得像天边雨过天晴的云彩。秋开雨瞬间陷了进去,心甘情愿,带她到从未有外人踏足的住处。他也不常来,却是心爱的地方。时值岁尾,竹叶凋零,光秃萧然,他依旧觉得青翠得发光。围绕的湖水闪烁着金色的涟漪,波光柔和,倒影深深。木桥底下映着两人重叠的身影,分分合合。
大约两年后,他再次见到当年吟诗的人的时候,他早已经忘记此事。得到她的提醒,秋开雨杀她的心反而淡下来。这样的巧合,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谢芳菲站在秋开雨的身前,一和_图_书脸认真地跟他讨价还价,要他放过她。没有惊慌失措,没有畏惧,整个人显得生气勃勃。秋开雨看在眼里,那是一种叫生命的活力。他有些入神。
秋开雨见掌柜的有些迟疑,还以为没有。掌柜的自己进去半天,才找出这两味药引。秋开雨亲自给她煎药,弄得满头大汗。可是还是有些高兴。谢芳菲是不一样的,独特的气质,惊世骇俗的言行举止,莫名其妙的思想,秋开雨不讨厌,反而深以为然,心有戚戚焉。待在空无一人、云深雾绕的悬崖绝壁上,离现实仿佛有些遥远,难免淡忘忽视了鲜血和死亡。秋开雨暂时也忘记了某些残酷,他也有感情,在来不及防备的时候。当然,或许是还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有了感情。
带着她乘船前往雍州。一路上她耐不住旅途寂寞,和伙计赌得昏天黑地。秋开雨也不限制她,一笑置之。潜在后面跟着她上了船头,听见她说“丛菊两开他日累,孤舟一系故园心”,脸上是从未见过的凄凉哀伤,连带自己也觉得有些疼痛。秋开雨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柔软疼惜,有些控制不住。理智似乎不起作用,整个心和魂被眼前的人牵着走,蓦然正视到这个问题,发狠警告自己,开始有意疏远谢芳菲。可是不是很成功。同处在船上,空间再大也有限,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走神,违背理智。
大概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秋开雨的理智和感情一直在进行长久不懈的拉锯战。倒向感情一方的时候,柔情万种;倒向理智一方的时候,绝情冷酷。越拉越长,长到身心和灵魂不能承受负担的时候,精神开始分裂,离疯也不远了。
更惊讶的是听到她勃然大怒地痛骂“宝瑞通”的掌柜,他今日才见识到女人彪悍冲动起来简直可怕。谢芳菲对财物一向大方,虽然在意却不吝啬小气,这次这么紧张,那条链子似乎非比寻常。秋开雨听在耳内,有意无意地却记在心上。站在门外笑吟吟地看着气得满脸泛红的谢芳菲,亮丽的阳光下将她整个人包围在光晕里,朦胧绰约起来,隐隐约约,仿佛远离尘世。脸上反射出透明耀眼的神采,直直地照进他的心里。秋开雨的手心冒出汗来,一定是冬天的阳光太过温暖的缘故。谢芳菲看见守候在一旁的他,神情有一瞬间的灰败颓然,那种光彩眨眼间黯然失色。
秋开雨看见她用左手的手背擦额头上的汗,舔了舔稍微有些干燥的下唇,大概又累又渴,连带他也蓦地口干舌燥起来。于是亲自煮水烹茶,在晴光历历、受了熏染迷醉的午后。茶叶是稀世珍品“大红袍”,产自福建武夷山九龙窟高岩峭壁上,产量极少,千金难得。水是昔年搜集竹叶上纯净滋润的雪水。可惜对牛弹琴,谢芳菲直白地说她丝毫不懂茶经。那样坦荡,理所当然,没有一丝尴尬自惭。秋开雨不但不遗憾,只觉得心神震荡,麻麻痒痒,一丝一丝透身而入,侵入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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