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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情似情

作者:李李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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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二十四章 各有心思

第二卷 初情似情的日子

第二十四章 各有心思

说着说着聊起以前的事。钟越看着她,叹息:“为什么把头发剪了?”光是视觉就是一种难言的遗憾,更不用说心理上乍见她时所受的冲击。
看看时间快到了,起身往餐馆去。外面风势转大,吹的人简直站不住脚。钟越忙拉住她,大声说:“跟紧我。”她是这样的娇小羸弱,生怕风一吹就跑了。他是这样的担心,她已经无踪无迹消失过一次,好不容易找到了,赶紧拉住她,不要再乱跑了。
韩张见了,有点沉不住气,说:“送女士回去是最基本的礼貌。你怎么说?”何如初看着他大笑,“韩张,你什么时候这么绅士了?算了吧!天又黑又冷,你赶快回去是正经。”转头对钟越说:“你不是还有事没忙完吗?我自己回去就行。”钟越当然不答应,“你喝了酒,风又这么大,我还是送你回去。来回顺路,耽误不了什么事。”何如初便没话了。
要了一大箱啤酒,几人又吃又闹,吵吵嚷嚷。夏原是个闹场的高手,端着酒杯真是花样百出,劝酒词一套连着一套,不由得你不喝。连不怎么会喝酒的何如初也被他说得死命灌了大半瓶下去。夏原连声催范里:“你也倒满啊,别扫兴,我知道你酒量大着呢,别说这些啤酒,就是换成红酒都整不倒你。”大家这才知道范里也是个中高手。
他倒了一杯酽酽的茶,“都是喝酒闹的,不要紧,喝点浓茶就好点了。”她点头,一饮而尽。夏原蹭过来,嘲笑说:“何如初,你还真没用,喝这么点酒就倒了。”她红着脸分辨:“我以前没喝过,家里也不让喝——”夏原不由分手倒了杯酒,推着她说:“以前没喝过,现在就该多喝点!来来来,把这杯喝了,我就放过你。”她连连推辞,当然不肯喝。
她忙说自己是来找人的。他问找谁。她迟疑了下,说:“恩,不知道钟越在不在。”那人深深打量她两眼,说:“在,进去吧。”和-图-书她摇头不肯进。他便说:“没事儿,开完会了,大家差不多都走了。只有他和几个人在忙。”冲里喊:“钟越,外面有人找。”说完上洗手间去了。
钟越忙说:“白蹭饭,不去不是傻子吗!这些事,赶一赶就差不多了。你等会儿,我上去跟范里说一声。”其实不然,部里明天就要拿外面宣传了,所以今天晚上必须完成。他跟她出去吃饭,完了还要回来继续熬夜,因为范里一到周末是要回家的。可是,不要说熬夜,就是通宵他也是愿意的。
钟越便说:“她不能再喝了。你不答应,我替她喝了吧。”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看着他们,表情不一,各有心思。何如初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站起来要自己喝。钟越一手挡住了。
他顿了顿,问:“韩张也来吗?”似乎是在确认。她点头,“是啊,我特意请你们吃火锅的,位子都订好了。你不来,不给面子哦。”又说:“不过,你晚上好像有事要忙,走得开吗?”
过了会儿,夏原和范里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其他人也说该散了,夏原抢先一步结了帐,其他人便说回头再回请大家。推门出来,天气又冷了一层,阴阴沉沉的,看这样子竟是要下雪。来接夏原他们的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挥手,先一步离开。
转身想离开,钟越已经发现了她。又惊又喜,连声招呼她坐下,笑说:“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那女生抬起头,她才看清楚原来是范里,明眸皓齿,才华横溢,笑着跟她打招呼。她客气地点头,神情变得拘谨。
钟越虽有点无奈,也只好点点头,先走了。
说的何如初紧张起来,说不会吧,钟越笑嘻嘻看她,忽然想起广州晚上闹鬼一事,竟觉得亲切。她还真有点心虚,想起正事,赶紧说:“差点忘了,我是来请你吃饭的。韩张也来。你去不去?”想m•hetushu.com•com到他跟范里说的话,好巧不巧,偏偏赶上他有事的时候,恐怕是白来一趟。
何如初从洗手间出来,经过门口时,有人推门进来,打了个照面,不由得笑起来:“好巧,你们也来这儿吃饭?”原来是夏原,范里。夏原咧嘴笑:“这就是缘分啊,有缘千里来相会——”范里笑说:“我们俩家在一个小区,今天是周末,打算吃完饭一块回去。”又问:“你一个人?”
俩人顶着风赶到门口,韩张已经在里面坐着。看见钟越,有点吃惊,打了声招呼,问:“你们俩——,怎么一块来了?”何如初边脱外套边说:“我让钟越一块过来的。人多吃火锅,热闹。”
她笑:“留长干嘛啊,我觉得这样就挺好,大家都说好看。洗头发也方便,干脆爽快。”她这个发型,后来一直留了好几年。
过了会儿下来,问:“几点钟,在哪儿吃啊?”她说学校门口那家。钟越笑说:“那里人气旺,一到吃饭的点,排队侯着呢。”她耸肩,“管他呢,反正咱们先预定好了。”
钟越答应一声,却迟迟没出来。她推门进去,一眼就见他和一女生趴在桌上低头讨论什么,听的女生柔声说:“你看这样,把色彩画亮点,宣传效果更明显,怎么样——”钟越点头答应。俩人靠在一起,耳鬓厮磨的样子,十分亲密。她乍然下见了,一心后悔自己来错了这个地方。
钟越拿起椅子上的大衣,说:“外联部宣传画的事我们等会儿再讨论,我先出去一下。”范里点头,“那行,我等你来再说。”钟越领着何如初下楼,问:“外边冷不冷?”她闷闷说风有点大。钟越盯着她瞧,“你脸都冻红了——我们别出去了,找个没人的教室坐下说话。”开了门,笑说:“这是我们外联部的办公室,虽然有点乱,但是里面很暖和。”又给她倒了杯滚滚的热茶。
钟越看了看外面,和*图*书说:“冬天天黑的早,你在这里吃了晚饭,我再送你回去。”何如初连忙说:“不用不用。”他以为她嫌麻烦,开玩笑说:“别看是在学校里,清华变态的人可多了,年年有学生自杀,孤魂野鬼多着呢。”
韩张看着他们默默地没说什么,招手叫服务生。
转眼就到了周末下午,她思来想去,既然请了韩张,照理说也该请钟越。先不说自己的私心,单说以前,她、钟越、韩张、林丹云四个人便常常在一起玩闹。林丹云去广州念音乐去了,他们三个还能凑在一块,吃顿饭也是应该的。虽然住在清华里面,这么久了还没转过呢,就当是观光游览,穿过著名的“清华园”,慢慢溜达来到住宿区。
钟越答:“不是不好看。”只是说不出的可惜。她呼出一口气,说:“这还是在美国时剪的。”钟越可以想见她那时芜杂的心情,大概很绝望,唯有拿头发出气。从头开始,从“头”开始,三千烦恼丝纷纷落地,希望一切能好转。他好半天说:“剪就剪了,以后留长吧。”
她拨了拨额前滑下来的头发,笑问:“这样不好看吗?其实也不是很短。”她这个发型做得非常精致,里面稍稍烫了下,蓬蓬松松的,下面做成往里弯的样式,柔柔顺顺贴着脖颈,虽不是时下流行的凌乱短发,放在她身上却很经典。
几人推杯换盏,硬是把一箱啤酒喝了个底朝天,桌子上杯盘狼藉,饭后大家随便坐着说话。何如初只喝了那么几杯,还是啤酒,脸红的不成样子。钟越注意到她没精打采的,走过来问怎么了。她闭着眼说:“胸口闷闷地疼,有点难受。”
以前还在家里时,她的一应衣物鞋带都是母亲打点,拿什么穿什么。偶尔咳嗽一声,全家人立即知道了,不是吃这个就是喝那个。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上次生病生了那么久,无人问津,也就这么过来了。
韩张干脆拉她到一边,说:“何如初,和_图_书我有事要跟你谈。送你回去,路上说。”她见韩张难得正经的表情,忙说:“好啊。有什么事儿?”想起来,又说:“我正好也有事跟你说呢。”转头对钟越笑,柔声说:“你回去忙吧。没事儿的时候一起吃饭啊。”
钟越伸手接过她的外套,说:“放我这儿吧,你先去洗手,我们看看有什么吃的,等你回来点。”她点点头,往洗手间去了。韩张还在问:“你们俩怎么凑一块了?”钟越简单说了。韩张心里存着疑惑,又不好细问,转而谈起学习的事情。
问了好几个人才摸对方向,只得感叹,清华真是大啊。一个小时后才找到学生会办公室,心想,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会开完了没。推了推,门关得死死的,侧耳听了听,也没见有动静。不知道该不该敲门,正犹豫时,门忽然从里打开来。一个戴眼睛男生走出来,见了她,问:“你是哪个部门的?现在才来?”
韩张一见夏原,笑嘻嘻说:“兄弟,咱们又见面了。”夏原握紧他的手,连连摇晃,“哥们儿,咱们今天一定不醉不归。”一副惺惺相惜,相逢恨晚的样子。夏原听见他们吃火锅,转头说:“我正不知道吃什么呢。范里,不如我们跟他们凑一块儿吃火锅得了,多热闹啊。”众人都说是,换了一间大的包厢,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团团坐下,气氛热烈。
何如初问:“做什么?”钟越轻声解释:“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不放心,想送你。”她摇头,“都是校内,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又笑,“时间早的很,孤魂野鬼还没出来。”钟越微微笑起来。
夏原慢慢拍手,“好样儿的,英雄救美啊,难得难得!”钟越端起酒杯正要喝,他却说:“即然这样,我也不强人所难了。略尽个心意就成。”倒了茶递到何如初手里,说:“我干了,你随意。”一气喝干。何如初象征性地喝了口茶。他也不看钟越,自顾自回座。
范里推他,笑和*图*书说:“从没见过你在酒场上这么好说话,人家不喝就算了,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刚才还把她灌的半死不活的,这下倒惜起花来了。夏原眉一挑,笑说:“特别的待遇给特别的人。要不,咱俩再来?”范里骂:“再喝回去该被说了,你悠着点吧。”眼睛却暗暗打量何如初。
站在电话亭里给钟越电话,同宿舍的人说他不在,学生会开会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也说不知道,有可能晚上才回来睡觉。那人说:“你若有急事找他,还不如直接上学生会办公室找去呢。”告诉她学生会办公室具体地址。她想了想,还是走一趟吧。
何如初缩了缩肩膀,捂手吹气。韩张抢先一步说:“何如初,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钟越抬眼看他,好半晌说:“你还得赶回去呢。要是担心,我送她回去,反正顺路。”韩张笑了笑,神情却有点冷,转身问何如初:“你自己说呢?”钟越此刻明显感到他的敌意,于是默不做声,眼睛看着茫然不知的何如初。
钟越见她要走,忙说:“你干脆别回去了。外面风这么大,一来一去,小心着凉。等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一起过去吧。何况餐馆离这里还近一点。”她想了想,便说行,打电话通知韩张,让他直接到餐馆门口碰面。
俩人坐着闲聊。何如初很想打听打听范里的事,但是因为一种奇异的自尊心,始终没有问出来,半个字都没提。钟越从里面拿了个软坐垫出来,“这个是干净的,你坐过来,靠着暖气。”她说不冷。钟越坚持:“坐会儿身上就冷了。”她只好挪过来,暖气冲上来,延伸至四肢百骸,暖暖融融,软软溶溶。已经很久没有人关心她的冷暖了,所以分外觉得感动。
她指了指,笑说:“和同学一块儿。”钟越和韩张听见这边有动静,都探出头来看,一伙人见了,又笑又闹,连声说巧。范里首先打趣:“钟越,我说你有什么要紧事呢,原来是吃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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