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未眠之蛇
第十五章 五阶！
“我是象牙山赵家屯的赵老大。”
但这也足够歌德感到欣喜。
“是赵大叔！”
他看着每个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样子，细细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
拿个大铁锅整点粗粮倒点水，火上一热，刷子来回刷着，等到水分没得差不多了，浆湖也就成了。
六婶也不着急，拿着竹条笊篱来回拨动，不让丸子黏一起，直到完全熟了，这才捞起来放在了一旁的大盆里。
说到底，都是十里八村的。
休！
领头的穿着翻毛的狗皮袄子，戴着狗皮帽子，手里拿着一根马鞭，腰间插了根短火器，离李家屯还有四五十米距离的时候，就一抖鞭子。
只是名字浮现，但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晋升。
少白头，歌德见过，不值得惊讶。
“六婶炸得丸子好吃。”
“瘪犊子玩意儿，一天天的就知道睡，睡醒了就偷吃，也不知道像谁。”
老六将两个兜子递过去。
一声回答，一声鞭响。
小孩正直换牙的年纪，再加上贪吃，孩儿他爹还宠着，这口牙就遭罪了，前两天小年的时候，两粒糖进嘴，直接粘下了一颗大门牙，这阵说话都走风漏气的。
但自己孩子，还是得心疼。
却又近乡情怯！
“中午给我做锅汤面，我悠着点吃，晚上又是一场恶战。”
“说它像人，它修为没了，虽然能站立行走，但是危害反而不大。”
这可不是客气，而是底气。
明显是来李家屯过年了。
老六严肃地说道。
完全是不顾烫，就这么拿着往嘴里塞。
五阶瞬间完成。
不过，马上的，歌德就想翻白眼了。
老六又给站岗的年轻人分了点丸子，这才端着盆回去了。
看着两个年轻人怀疑的目光，歌德叹了口气。
老李白脸。
俩年轻人也犯浑，张嘴就是谢六婶，完全不提六叔。
两年轻人一愣。
兴奋、忐忑和难以掩饰的欢喜。
六婶说着就转身回屯子了，爷们们都在，但都不用爷们们搭手，爷们们这会儿已经和车队的人聊上了，有抽烟的，给递根烟，不抽烟从兜里摸了一把瓜子出https://m.hetushu.com.com来。
倒是听说海门那里有什么胶水了。
犯浑就犯浑吧。
老六不在了，年轻人们开始尊称六叔了。…
“来，尝尝烤馍。”
要不是怕喝酒耽误事，老李和老六绝对给年轻人们支个桌子，放个铜锅，烫两壶酒。
不可能真蹲在屯子门口吃炸丸子，主要是早先炸出来的丸子，这个时候已经凉了，也不太好吃，得等到和烧肉、油豆腐放一起，上面放上葱段、姜片，加水上锅蒸一下，出锅的时候再捏两根芫荽才好吃。
六婶直接锤了自家男人一下。
所以，老六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端着的。
到今年，估计也是戳浆湖。
老六秉承着黑土地男人们的光荣传统，哼着小调就往屯子口走去，刚一走进，就发现莫先生正在和屯子口的两个年轻人聊着呢。
这话要是传出去，屯子里其他人杀人的心都有。
他站着这儿敢拍胸脯的说，他在外面但凡有点事儿，这帮娃儿都是第一个冲上去拼命的。
老六黑脸。
“看，赵大哥您说的。”
莫先生，大能人，肯定知道。
什么恶战？
今儿除了老李带着李长海、李富贵给自己干妈树上香外，就没有人离开过屯子，这时候来的人，看数量就能辨别。
一旁的小年轻捂着嘴乐。
“莫先生您等等。”
歌德下意识想该怎么搪塞过去，但是，下一刻却是一眯眼。
自从那天歌德灭了野猪、大虫、熊瞎子后，就没有人敢在歌德面前排资论辈了，也不能这么干。
这还是屯子里。
“笑什么笑。”
“找大叔，您咋的才回来啊？”
赵家车队走了。
有些乡野趣闻。
热情在屯子前洋溢着，哪怕是风雪都挡不住。
李家屯，或者说是奉城，到现在贴春联还用的是浆湖。
“谁说不是呢。”
不光是老李给送酒。
那就等着被骂白眼狼吧。
但一头白发，还长着毛茸茸耳朵的少女，歌德可是第一次见。
这面乡俗讲究初一奶奶家，初二姥姥家，初三才开始兄弟姐妹和亲近朋友hetushu.com.com，赵老大将来李家屯放在了初三，显然是把李家屯当成了亲人。
甚至，六阶也即将出现。
大年三十站岗巡逻可是苦差事，屯里的大人们当然得记的好。
歌德那是本能的，骚话直接就说出来。
自家婆姨的打骂，那能是打骂吗？
大过年的，就算不怕，也不想流血生事。
这可是影响到了后代。
平时？
这话是老李说的。
绕着绕着，这话就又绕回仙儿了。
“我给您说，莫先生，那黄皮子忒不是东西了，仗着自己会妖法，就霍霍了好几家姑娘，还专门拦住人问，它像人像神。”
名称已经浮现【心】头，但却不完整。
你这脸得多大啊？
为嘛？
这倒不是摆谱，而是铺子里得有规矩，不然这买卖就得黄。
一副这也行的模样？
六婶没见过，但听自家爷们说过，在咱这旮沓不好用，天一冷，一上冻，看起来粘着好好的东西就往下掉，去年城里有两家铺子就用胶水了，看着瓶子好看，可中午歇业粘上，还没等三十晚上放炮了，就掉了，气得两家掌柜的大年三十晚上骂娘。
“嗯，听俺娘说，六婶当年在城里当过帮厨的，手艺差不了。”
“我这吃不了那么多，拿点儿就行。”
老六也懒得计较。
逐渐的，在两人视野中出现了一支车队。
赵大常年出门在外，说话也有点谱了。
“那咋整，说啥都不对。”
而面容憨厚点的更是连连擦火器。
要是传到了外面？
眨了眨眼。
以前，李家屯也不敢。
十里八村的人都得念叨，看，就这屯子的，没良心，转大瓣蒜，可不能嫁（娶）过去，过去了准得后悔。
好家伙。
“别，您可不敢叫哥，叫老六就成，您要是叫六哥让屯子里的人听到了，得戳我嵴梁骨。”
歌德站在一旁目送着这支车队。
他知道娃儿们犯浑，但根儿是好的。
“我再给您去取。”
李家屯在附近可是有名的富裕，也只有李家屯敢说这话，换个其它屯子，说这话就得让人笑破肚皮，遇上诚心找事的，https://m.hetushu.com.com屁股一挪就得坐到你家饭桌前，主家捏着鼻子认下，然后，就得勒紧裤腰带吃糠野菜。
油脂和滚油一接触就哗哗响声，颜色一翻一变，几下就变得金黄一片。
然后，两人不由自主看向了歌德。
完全没考虑，这是故事的可能。
一个是掌柜的，一个是账房，这是应该的。
刚刚赵家屯车队喝水的时候，老李带着李长海、李富贵回来了。
他说道。
“那可不。”
老六自己有儿子。
小六子咧开嘴一笑，露出缺了的门牙。
【归乡者.团圆】！
因此，俩年轻一看老六这模样，都发笑。
赵家屯的车队停了大约半个小时，紧跟着就再次上路。
歌德苦笑着。
大年三十，站岗就是苦差，聊天什么的，正常。
脸上不由自主露出更多的敬佩。
“好勒，我热好酒，候着你。”
也许是因为这里和‘家’类似吧。
还有一些神怪志异。
但是随着职业【归乡者】出现后，他是真的爱听这些。
“行！”
另一个年轻人听得入迷，忍不住挠头。
“不了，妹子。”
站岗的年轻人闲聊着。
守在一旁的小六子眼疾手快地抓了一把。
再加上早年读过书，老六端着也合适。
直到自家男人披着袄子出门时，这才给装了两纸兜子丸子，实打实的那种，每个兜子都得小一斤，外面用棉花套裹严实。
憨厚小子跑过去问道。
不一会儿，救回来了。
推辞两番。
“遇到黄皮子讨封，你要说它像人，千万比说它像神——它白日飞升了，留下你承担罪孽，你承担的起吗？”
有些家长里短。
不过，令歌德在意的却是胡一刀身边那位一头白发的少女。
等到婆姨们端出碗和水，大家早就热络起来。
“嗯，我一会儿就回来。”
人家给屯子灭了这么大的祸事，你让人叫哥。
六婶直接喊道。
“他赵大哥，吃口饭再走吧，能赶上。”
关键时刻靠的住。
讲故事的那位问道。
他可承受不来。
老六转身就跑。
不过，莫先生出现在这儿，可是罕见。
“和_图_书去，别碍事，和你爹戳浆湖去。”
思念！
“俺家的烤窝窝，比烤馍香，有枣。”
“你直接说它像身高一米七前|凸|后|翘双马尾长相漂亮家财万贯心地善良对我一见钟情的大美女就好。”
不一会儿见到小六子又拿了两颗糖跑出来，六婶也没再吭气。
而且，歌德在这，俩人那士气蹭蹭上涨。
啪！
另外一个也松了口气。
“大伙儿都归心似箭。”
【归乡者.还乡】！
然后，老六就惊讶地发现莫先生竟然也抓了好几颗丸子。
车队后面还有人。
“给炮楼上的娃儿们也分点儿。”
歌德心底想着，神情却是认真起来。
“谢谢六婶。”
说这故事的也不知道咋解决，只能是呲牙花。
“而且，你还能和它商量，别来我家搞事情，答应了，我就放你，不答应，咱俩今儿就躺一个在这，总好过你霍霍我家。”
就在三人闲聊的时候，炮楼上响起了一声口哨。
“哪还用讨。”
其他不说，像是香烟，一般时候舍不得。
他，老六，习惯了。
抛出去梗，接不住，让人难受啊。
屯子里的人听到动静，也都赶了出来。
再往深里说，几乎都沾着亲。
好似天塌了都不怕。
在两个年轻人看来，这根本用不着。
还没到跟前，这位就喊上了。
没法子。
老李和老六在铺子里的时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
显然认可这番说辞。
两个年轻人直接端起了火器。…
不过，自从老李发家了，这就有了底气。
赵老大说着。
【血鸦之灵】看到了那位王家大小姐。
驴车稳稳停住，领头这位直接徒步过来。
谁敢？
“六哥，您早。”…
只见六婶手在装满肉馅儿的盆里一抓，一个个的肉丸子就从虎口位置挤了出来，快子一挑就进了油锅。
“嘿嘿，谢六婶。”
还是生人！
他一时嘴馋，没忍住。
两年轻人同时想道，忍不住就问。
“莫先生，您早。”
刹那间歌德的【心】就再次跳动起来，和之前【心】指引着他来到这里一样，看着眼前的车队，歌德脑海中浮现着一种涓ｗｗw.hetｕsｈｕ•cｏm.ｃｏｍ流汇聚归大海，乳燕投林急归巢的感悟。
这是？
和之前一样，也都是一些闲杂事儿。
“六叔能娶了六婶，真是好福气。”
“等过了初二，初三头上我来李家屯拜年啊。”…
赵老大也是痛快人，没什么弯弯绕。
“您吃，要多少有多少。”
怎么莫名的，还有偶像包袱了？
真就是意外之喜。
赵大露出了北方汉子的笑容，一指身后的车队。
炸丸子的是六婶。
憨厚的那小子直接喊起来。
那也是要传宗接代的。
谁让黑土地特色乡俗呐。
“去吧，没点儿整形。”
“咯咯，吁。”
老六也给送东西。
那是爱！
还不是喝酒。
“喏，你们六婶给你们炸的。”
老六直接端着盆回来了。
总之就是那么得入乡随俗。
过年，都富裕。
“讨一碗热水喝就行。”
老六一指盆。
“你要说它像神呐，它立马得道成仙，但是你开口了，你就得承担它的罪过，说不定就是一场横祸。”
带着护卫，赶着车。
“当然……是玩笑。”
车上相熟的人，也在高声呼喊着。
那模样就好像是在说，枪在手，我不怕你。
有人来了！
歌德笑着回应道，老六却是连连摆手。
胡一刀。
这是给站岗巡逻的年轻人们送去的。
“知道啦！”
而且，我这一直被称呼先生，是习惯了吗？
“路上有点不太平，‘长生道’闹事，我就带着大伙儿绕了点路，幸好三十这天赶回来了，不然大家都得在路上过年。”
“莫先生，您没开玩笑？”
莫先生还用提醒？
大都用旱烟解馋。
这次，两个年轻人连连点头。
一旁歌德听得有趣，继续问了几句。
队伍混杂不齐，既有马也有驴，还有骡子，人粗粗看去有七八十人之多，有的是拿着火器，有的是朴刀，更多的是哨棍之类的。
“你要说它像人呐，它虽然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可是这修为就废了，它怀恨在心，你就得家宅不宁。”
以前，歌德是不爱听的，还嫌烦。
算是熟人。
也没人提醒歌德一句说躲躲之类的。
“等着，我让婆姨们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