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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两人间又静默各自向前飞行。

宋书棋睁开眼睛，眼泪停在了脸上。

宋书棋如此失魂落魄，他自然不放心留她一个人，执意要带她同行。

尽管她知道她现在的请求无理又非分，然而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说完姚不凡飞上前，朝陈昭和姬夜等人微微示意，最后冷眼扫过舟舱顿了顿，才御器离去。

预想中的爆炸却没有发生。

姬夜轻轻点头：“故而邪修此举可能与亘天境有关，亦可能意在东山，或我中山……”

各人迅速取出自卫的防御法宝，陈昭想要护宋书棋却已来不及。

林卿打开储物袋，看到里面的灵石，心头倒吸一口凉气，姚不凡可真是财大气粗，短短几年内，从哪儿弄来这么多灵石？

姚不凡瞪了她一眼：“多谢。我先走了。”

“呵呵。想不到出师未捷，我大荒新代精英竟要全殇于此！”

他原本与陈昭实力在伯仲之间，然而变故接二连三，他终落败了。

“不！”

“一时还难以m.hetushu.com.com断定。”姬夜沉吟，“亘天境自现世之后，便是各山系修士钻研的重中之重。为诱捕叠渊，诸化神圣君亦在境内各层都做过安排，可惜不论是圣君还是其他大小修士，皆未在境内发现异端。”

然而，人非草木，那些共同经历的回忆隔着滚滚岁月，将此时此地的她包围。

所以现下，陈昭也不好上前再多言。

“莫非离，大荒助纣为虐、荼毒山海，你早该料到会有今日。”

莫非离的目光掠过树下死不瞑目的暮无忧、伏在草中已无动静的蛊星、仰在地上喉间染血的艳锦，还有林卿和姬夜等人归来，代表着血刹也多半凶多吉少。

飞行小舟上，林卿看过坐在舱内自向她道谢后就痴愣不语的宋书棋，走出舟仓，朝前方的陈昭微微摇了摇头。

风声沙沙，席卷过整片芹树的海洋，来到一块几乎被战秃了的突兀之处，带起层层薄土。

听到宋书棋求情，凝望着宋书棋的莫非离倏地笑了一下。和*图*书

他轻轻摇头，薄唇轻动，对宋书棋无声道：“不必求情。”

此次中山之行，得来的灵石再加三个邪修储物法宝里的东西，她的收获可太大了！

邪魔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姬风无法判断，但有件事情……经过几番挣扎，姬风觉还是得有个判断。

莫非离等人死后，陈昭、姚不凡和林卿都各自搜过邪修的储物法宝，里面也没什么诏令讯息。

前方飞行器上频频回头的陈昭，收到林卿示意，目中尽是担忧。

自古成王败寇，只是……他的目光挪向宋书棋，那些情谊、那些爱恋，一如从前，依旧在心头缠绕。

“哼。”

两人多年纠缠，其间的关系纠葛又怎能真的一时半会就全然放下。

眼下，他被陈昭重伤，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陈昭是恨极了此人。

林卿笑道：“你不怕我私吞？”

宋书棋泪如雨下，她看向林卿：“林真人……”林卿坚定地摇摇头。

最后，她只接受林卿载她。

纵使她在山海大乱时就决和-图-书定斩断与莫非离间的情丝。

“李师姐的东西?你不自己给？太没诚意。”话虽这么说，林卿还是接过一个宝盒，也不探问里头有什么。

“主子，邪修召集这些优秀弟子出现在中山东到底有何图谋？莫非是与去云霄界的亘天境内通道有关？”

姬风叹道：“亘天境过大了些，找通路并不容易。”

说完，他不顾陈昭有什么反应，只再深深看着宋书棋，眼中滚动着疯狂的邪气，最后说了一句：“书棋，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于公，他的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中原各派弟子的鲜血；于私，若不是他蓄意勾引，邀宋书棋前去中山会面，而后宋书棋被困亘天境，她又何至于今日境地！

“哈哈哈哈……”莫非离张目轻蔑而又不无恶意地看了陈昭一眼。

她抑制住开心，对姚不凡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气啦！”

林卿略微挑眉凑趣：“听说不凡兄弟最近出名得很，连山海大陆的散修盟都被你收服了，仰慕啊！”

“不好，他要https://www.hetushu.com.com自爆！”姚不凡急喝。

别以为他没看见她那副见钱眼开的模样。

清风掠耳，在陈昭前面不远处的是姬夜和姬风。

去了也好，她也不用这般痛苦了……

他想起一事，递给林卿一物：“你若回太华，帮我把此物交给紫嫣。”

闻言，一直淡然在后的姬夜，凤眼微不可查的略微一凝，又迅速恢复了原状。

“不要，陈真人，”宋书棋急步上前，微颤着嘴唇，目光恳求地望向陈昭，“陈师兄……求你留他一命……”

“陈昭，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只不过凭你，还没有资格杀我！”

飞在林卿后头不远的是姚不凡，他追上来，绷着一张脸，丢给站在飞舟前头的林卿一个储物袋：“这是一部份，剩余的大部分以后再说。”

姬风的耳钉在日头下微微泛亮，他恨恨道：“最好邪恶妖傀几道全都会聚亘天境，届时便是我等将其一举灭杀的良机。”

芹岭之內响起宋书棋痛彻心扉的哭喊声，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金丹自裁带来的头骨和图书碎裂声。

莫非离终究没有选择自爆，只因最后，他还是舍不得伤她。

熊熊烈火在芹岭燃起，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大荒几人尸骨尽归尘埃。

宋书棋稍愣了一瞬，便安静地闭上了双眼。

莫非离微闭了闭眼，徒留一丝苦笑。

然而……

姚不凡额头青筋一跳，敏锐地觉得再给她说下去，他可能又要憋气。

陈昭想起莫非离自裁后，望着空无的芹岭，宋书棋如被抽走了魂般，心如死灰地跟他说：“陈真人，请让我静一静，我现在不想说话。”

林卿知道宋书棋不想见人，就取出了不常用的迷你型飞舟。

此时莫非离却纵情大笑起来。

清流见底，峻岭入云。

“你笑什么？你以为我不会杀你？！”陈昭怒极。

“近段时间琐事缠身，没法去西山。”姚不凡勉为其难地解释了一句。

“书棋，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我们对他留情，他对我们可不会手下留情。若不是我和姚道友及时赶至，他兴许会放你一命，而林师妹何其无辜，以五欺一，她定当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