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天意
最佳女歌手奖，莫菲。
“一块上车。”
“凯立酒店二号厅...这样，庆功宴我不参加了，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帮我应付着。”李睁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冰哥...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李睁笑得有点冷，忽然道：“那个词曲人的老师叫什么名字，知道吗？”
与风云榜颁奖礼评出的男女最佳歌手完全不同，这是历史上的第三次，之前的两次出现在歌坛乱战期，九零和九二。
薛冰愣了愣，回想了一下：“好像叫齐然。”
金勋奖颁发给一名半隐退的圈内词曲大咖。
李睁装不下去了，露出绽放笑容，笑容阳光而爽朗，回敬了一拳：“走，上车，外头冻死了。”
“颁奖礼上的新人王，李睁，就是你兄弟，李睁？”
没等小胖回答，薛冰在李睁胸口捶了一拳：“行了啊，你唱歌的，又不是演戏的。”
......
“小胖是我朋友...”
李睁这般想，当初他首张单曲，被四个词曲人踩扁，其中一个就是齐然，圈子里同名同姓的不少，可齐然这个名字比较冷门，又刚好是词曲人，概率非常低。
“有屁就放！”
从现场歌迷的反应来看，刘明量的人气明显要高过其他歌手，包括莫菲，郭逸夫，苏雅箐，以及李睁...
李睁起身而去，找到倪厚道沟通了一番，倪厚道出去打两个电话，然后进来给李睁回了话。
小胖大为意动，搓着手来回走了几遍，随后就薛冰身边坐下，开始问东问西。
薛冰慢慢喝着饮料，慢慢道：“再把和_图_书陈雯抢回来，如果是几天前，我肯定有这个心，但是现在...”
生活的压力下，属于学生时代的那份不桀，很容易就会消失。
小胖也点起一根烟，默默地抽了半根，才又开口：“冰哥，你真不是开玩笑？”
此齐然，应该就是彼齐然了。
苏雅箐成了唯一的例外。
时光唱片众人入住的酒店离得不远，也就十分钟的车程。
薛冰哼了声，打断道：“没你混得好，行了吧？”
接下来，莫菲的演唱，与风云榜颁奖礼上郭逸夫，苏雅箐一般，没有加入别出心裁的东西，一个人一个话筒，把她那嘹亮中带了点微沙的嗓音带给歌迷就足够了。
“...嗯。”
李睁看看他：“你是冰子的朋友？”
商务车放缓了速度，在距离薛冰二人还有十几米处停下，后排车门拉开，鱼贯下来几个人，最后下来的青年抬眼一看，随手摘掉口罩，大步上前。
......
小胖子疑道：“你朋友，谁啊，我见过吗？”
薛冰脚下如风，小胖子一会儿快步，一会儿小跑总算没有跟丢。
李睁默默听着，到了最后，双眼眯缝了起来。
最佳男歌手奖，刘明量。
“谁啊？”
与风云榜颁奖礼一样，今晚的金曲榜颁奖礼，时光唱片依旧是拿了七个奖项。
“刚才颁奖礼上，他先后领了四个奖，又唱了一首歌，你说他来没来京城？”
而在唱的过程中，他朝着观众席一挥手，便有千百双手挥动给予回应，而待唱到第二段副歌，更是激发了现场一两千人的大合唱。
李睁和-图-书把薛冰，小胖一块带上。
自86年两榜设立以来，华语乐坛一共诞生过7位天后，其中6位都是在封后当年，或者后一年包揽过两榜最佳女歌手。
“这就是天意啊！”
薛冰看着那张小半年不见，却没有半分生疏的年轻脸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薛冰咧嘴一笑，笑容中带了几分痞气，这样的笑容，自从来了京城，就已经没出现过了。
薛冰不耐地看了他一眼，扯开话题：“你在饭店当保安，一个月就一千出头，如果有机会去外地发展，你去不去？”
摇一摇头，又继续道：“不过，那个词曲人叫罗素，如果你觉得可以，我要把我的尊严找回来。”
“等下人来了，不就知道了。”
“就是你提过的，唱片公司签约歌手，他来京城了？”
“齐然？”
他特意选了这个离现场不是太远，又人少的地方，李睁要是看到留言，又方便的话，肯定会来，或者派个人过来，要是没看到，或者不方便，那就明天再联系。
第十三届金曲榜颁奖礼圆满结束。
说着，鼻孔朝天一扬，摊手道：“欠我的一千块还来，连本带利，五千块！你拿的出吗？”
出了外广场，又走了一公里左右，在一个丁字路口，薛冰忽然停下，看了看侧方那条小路的路牌，然后对小胖道：“你就在这等我一下。”
当然，要说现场反响最激烈的一次，当属李睁的献唱，吊着单杆演唱一分多钟后，最后一个近20秒的延长音，引来了满场的掌声与惊呼。
“你刚才说，已经半年没和他https://www.hetushu.com.com联系了...他会不会不来了。”
“嗯，罗素是这么说的。”
当然，现在肯定不能承诺什么，得和李睁碰头后商量，另外，小胖是河省人，河省离京城近，离深市远，要是不愿舍近求远，那就当他白费心思。
而不等他嘴角笑意扩散，李睁便是拿手指了指，冷笑道：“这不是冰子嘛，欠了我一千块钱，直接给我玩消失，总算舍得出现了？”
“他是这么说的。”
侃了半个小时，小胖朝路口方向望了望：“冰哥，你确定留言地方没说错？”
薛冰沉默了片刻，叹了一口气，对于李睁，他没什么不能说的，就简单地讲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投奔李睁？”小胖反应倒是不满。
李睁又走近了几步，上下打量了薛冰几眼，有些阴阳怪气地道：“你的衣服裤子鞋子，都是地摊货吧，加起来一百块有没有？看来混得不怎么样嘛...”
这不是认薛冰这个朋友，而是来者不善。
李睁呦一声：“听你这口气，心里不服啊。”
车上人多，李睁没和薛冰怎么聊，到了宴会厅，公司几个高层还没过来，两人一人拿了杯饮料，找了张小方桌坐下。
小胖会这个反应，他一点都不奇怪，要不是亲眼见证，打死他也不会相信。
“当然要找回来...”
薛冰性子直归直，却不代表心中没有一杆秤，有的答，有的敷衍，言深言浅看交情，跟李睁可以百无禁忌，跟小胖还没到那份上，有关李睁的私人情况，铁定是绝口不提的。
“李睁。”
小胖有些纠结，欲言又www.hetushu.com.com止，最后还是道：“冰哥，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庆功宴已经提前准备，是自助餐形势。
薛冰嘴角笑意不将，也不回话。
最后，所有获奖歌手上台，一齐演唱八十年代末的一首老歌《今夜共欢唱》。
本来李睁真来了，小胖很激动，却不想，李睁把薛冰嘲讽了一顿不算，还让薛冰还钱，一千还五千...
一月中旬，京城夜里的气温比冰点还低了好几度，小胖子又冷又饿，抱着膀子，哆嗦道：“冰哥，咱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吧。”
“梧桐路，梧桐树的梧桐，没错吧。”
薛冰看看他：“我给我朋友的拷机留了言，在这里等他，要是十一点人没来，我请你刷火锅去。”
“见过。”
深入几十米，路边有一条供人歇脚的长椅，薛冰一屁股坐下，仰靠椅背，望着星繁月皓的夜穹，莫名地笑了，嘴里发出一声悠叹：“这难道就是天意？”
“你说，今晚夕阳唱片有个party，那个罗素会带陈雯去见他的老师齐然？”
至于男歌手，不管是郭逸夫，还是刘明量，都已经不止一次包揽过两榜最佳男歌手。
薛冰二人扭头看去，小胖屁股下犹如装了弹簧般跳起来，薛冰也是缓缓起身。
薛冰点头，理所当然道：“他混的那么好，我肯定得沾沾光啊，你要是舍得离开京城，那就一块去，多的我不敢保证，反正绝对比你在饭店当保安强。”
“你等我一下。”
李睁截道：“冰子，被人横刀夺爱，你打算就这么算了？”
说着，横穿马路，直奔对过的一个公用电话亭。
薛冰感叹道和-图-书：“要是早知道你...”
“你别太欺负人了，哪有一千还五千的，高利贷也没你那么狠的。”小胖咬咬牙，帮衬着说了一句，不过声音很小，明显底气不足。
随意聊了几句，李睁便问起了当初薛冰一声不吭跑来京城的缘故。
苏雅箐终究未能如各大媒体预测的那样，包揽两榜最佳女歌手，这也让她的天后头衔，多少有些含金量缺失。
刘明量演唱结束后，在薛冰的执意下，小胖只得恋恋不舍地提前离场。
“有李睁罩着，那肯定的...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在哪里打工不都是一样，大不了离得远，一年回家一次，平时多寄点钱回去...”
小胖脸色发窘，没接话。
几分钟后，薛冰回穿马路，对小胖挥了挥手，拐弯进了那条小路。
而刘明量则是换了一身国风盛装，立于一个三米多高的升降台上，还没开口唱，便是引得现场女歌迷阵阵尖叫。
小胖这人还行，人挺机灵，又不是那种滑头巴脑的，工友加舍友中，薛冰和他关系最好，有意拉他一把。
那一刻，就算刘明量的歌迷，也是暂时放下了对李睁的敌意！
薛冰没理他，掏出一包三块多的烟，自顾点起一根，将烟盒随手丢给小胖。
小胖满脸惊愕，咽着口水道：“冰哥...不带这么开玩笑的。”
“别人会，他不会...”正说着，路口处，一辆新款的商务车拐弯开了进来，两个车灯由近光变为远光，将本是有些幽暗的小路照亮。
薛冰一下就懂了意思，微微眯眼：“你是想说，人是会变的，他现在风光了，未必会再认我这个朋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