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我欲与君相知
第六百二十二章 洞房花烛夜
只是生活有时候难就难在世事难料，晴雨难测，圆缺难补。
而眼下这一件白莲纯白肚|兜，小姐也曾经与赠给过戎儿哥，咳是一种情人之间的小情趣，不过后来被她撞破后，戎儿哥又一本正经的找借口归还给了她们……
男子却是忍不住咧嘴笑。
“可我……”她顿了顿，重新组织了下语言，低声道：“你不问问我有没有也带着那件红嫁衣吗？”
她刚开始陪戎儿哥下山的时候，确实收到了些小姐若有若无的暗示。
赵戎低头看去。
小芊儿竹桶倒豆子，全给抖出来了，“我记得你当时还听的挺入神的，在旁边把我的手背都攥白了唔唔唔……小姐你干嘛唔唔唔你是不是想灭口，戎儿哥救命啊唔唔唔唔……”
“不用来。”赵灵妃一边整理婚床，一边没好气：“之前让你跟着他下山，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都没把握住，到头来反而……”
小芊儿从须弥物中取出了一个叠成了块儿的丝绸布片。
只是……推她是什么鬼？内鬼吗？
“没有可是。”赵灵妃转头，望向窗外月道：“我得，得好好感谢她的，救了他。”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好吧，其实除此了这个，在陪他到达寒京后，机会确实是有好几次的，可以去给戎儿哥……暖床……去同房，只是那段时间他的事情忙，在礼部与皇宫两边跑，忙活着封禅大典的事情，我便也不忍心耽误他时间，另外……”
“好的。”
展开后呈菱形……四角吊着几根细带子……上面绣着一支亭亭玉立的白莲……
一种是修行的简单书。
赵灵妃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是你委屈了。”
赵灵妃忽然伸出手，放在了小芊儿的瘦小肩膀上。
可是小芊儿知道小姐那副冷清外表下的心意。
“什么图画卷？”
“睡不着，我要康康你们要干嘛。”
确实是她没有守好戎儿哥，守https://www.hetushu.com.com好她与小姐共同的竹马夫君。
然后毫不耽搁，一步三跳的径直跑去了屋子另一侧的屏风后面，换他的新郎服去了。
也是。
只是还不待赵灵妃羞恼，小芊儿便立马转移了话题，回到了眼下最关键的事情上。
赵灵妃不说话了。
赵灵妃正有点儿紧张，在犹豫要不要为他穿上那一件特殊的衣物充当嫁衣，却又听闻小芊儿正在一旁细声嘟囔着：
女子深呼吸一口气。
赵芊儿忍不住抬头，怔看着赵灵妃的平静面色。
她低声道：“我……我们也换衣。”
这对主仆都没有再说话。
新郎服……穿上？
小芊儿想了想，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们的……嫁衣裳。”
“这不是一个小丫鬟该管的事情。”
赵灵妃无情打断：“不商量。”
“啊……哦哦！”少女反应了过来，连忙点头，“在的，下山前你塞给我后，我就一直带在了身上，都……都没机会穿上它……”
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整片布料也瞧着十分软薄亲肤……而且小丫头还知道，抓在手上，手感也是十分‘清凉爽手’，但抓一会儿就能暖和起来……
若某夜她穿着这件属于小姐的白莲肚|兜钻进某个大猪蹄子的被窝，讨教老赵家规，与赵先生的精深学问。
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然后讨到打到她，轻‘唔’了一声，又小声道：“小姐真好。”
“我没有，芊儿不委屈，是小姐你委屈了……也不怪戎儿哥，他在竹林小院为了救我，把自己置身皇陵地宫那种十死无生的险境……不怪他的……”
小芊儿小声问：“小姐，你没看过……没看过一些图画卷吗……”
一种是除修行外的无聊书。
“闭嘴，臭丫头。”她低语一声，又转头朝正留步的他快速道：
“我本应该带在身上的。”
赵戎回过头。
因为当日下山临行前，后者塞了样东西给她……
只有屋里另一角的屏风后，赵戎换衣服的窸窸窣窣声。
所以这件特殊小衣，眼下算是在青梅竹马的三人之间，兜兜转转了一圈。
“小姐小姐，戎儿哥好像快换完衣服回来了，你快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小芊儿：“……”
“那你刚刚还赖着不走，现在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望阙洲山下，不少地方确实是有新婚洞房前先让丫鬟先给男主人暖床的习俗。
赵戎笑着说：“都一样。”
片刻后。
她张嘴又要大声囔囔，却被赵灵妃一瞪，只好合上嘴，转而小声嘀咕道：
“你们是不是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让我看见了？”
“好像快回来了。”
但是那一双炯炯有神看来的眼睛，却在说，是她无疑了。
秋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小芊儿是赵灵妃的贴身丫鬟，知道小姐最喜欢的两件贴身小衣，便是眼下这一件绣莲花纯白色的，和一件小姐新婚之夜穿过的绣鸳鸯喜庆红色的……
“等下！”
“那……”被赵灵妃压在身下，在被窝里竖耳朵偷听的小芊儿，弱弱的声音漏了出来，“那我呢？”
脸红的……
婚床上又多了一颗熟透的‘红苹果’。
“好。”
床榻前，气氛安静了下来。
把自家夫君所谓的‘第一次同房’机会让给小芊儿，她也并不会如何吃味。
反而觉得小芊儿这样尽显尽力甚至不要名份不与她争抢的跟着她与赵戎，并且还在新婚夫妻二人关系破裂之时，竭力挽留与维护。
赵灵妃：“……”
“别给我。”赵灵妃飞快伸手，把小芊儿抓某件小衣的手推回她怀里，眼神略微闪躲一旁，又加了句：“你先别还我。”
他看见后，https://m.hetushu.com.com肯定也能明白是小姐的安排，然后就……乖乖从了她。
虽然小姐没有明说，甚至戎儿哥下山前的夜里，小姐还霸道的‘凶’她不准在小姐的‘前面’和‘上面’……
“……”赵灵妃。
看着身前这个抱着被褥卷缩的贴身丫鬟。
“这……这多不好意思，这应该是戎儿哥给你准备的婚床。”
婚床上，桃花眼少女一愣。
赵戎问也不问，立即转身，去更换衣服。
小芊儿从被子里钻出来，小脸扳起道：
并且。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什么，补上上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年初在公爵府，婚前那些七大姨八大婆又不是没有在我们耳边教，不就是在婚床上什么欺负来欺负去的事情吗，记得我当时还问她们，被夫君欺负为什么不还手，结果被你和她们都瞪了眼……”
她自语了一句，接下来倏然转首，问道：“那件……还在身上吗？”
“你可别忘了我也是戎儿哥的通房大丫鬟，按照某些地方的习俗，唔应该我先替你试试的……”
赵灵妃看着他眼睛，“不，不一样。”
还有一种，是竹马夫君的书。
说到最后一句话，她声音渐小。
赵灵妃脸颊蓦地红透，小芊儿装无辜的表情让她大致清楚了刚刚那个新说法的不正经。
她固执的说，声音带着点儿哭调。
“我觉得咱们完全可以再商量商量……”
气氛又静了下来。
然后，
因为，机会好像来了。
赵灵妃看了眼她，没理。
在小姐眼里，这世上只有三种书。
芊儿问：“换衣？什么衣？”
“只是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遇到她。”她垂目说了句。
赵戎回头一看，赵灵妃已经把身下的被褥一掀，去堵小芊儿的嘴了。
小芊儿说着说着，嗓子眼里没了声了，其实不用问的，看自家小姐的反应，她就知道答案了。
转过了身。
床和_图_书榻处。
赵灵妃转头看了看新郎那边的动静，然后又回过头，看了看她身下的火红婚床。
看见小姐有些复杂难言的目光，小芊儿缩了缩脑袋。
“商量商量……”
赵灵妃一愣，回过头，黛眉微蹙，“什么推我？”
“哦哦好。”
小芊儿微愣，“啊啊？”
“小姐，说真的，咱们先不闹了好吗。”
小芊儿：“……”
“可是小姐……”
“若是按这一套戏本安排的情况发展就好了……你真没用啊，赵芊儿，下山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把戎儿哥给拿下，还让小姐受了更大的委屈……”
这是她陪戎儿哥下山前，小姐偷塞给她的。
“那回你屋凉快去，这是我的婚床，没有小丫鬟什么事。”
过了会儿，赵灵妃让唇角弯起了些，算是笑了笑，然后昂起螓首，去端详了下屋子另一侧的屏风方向。
“赵青君，你不|穿嫁衣，也是我的新娘。”
在屏风后某人正在‘研究’新郎服怎么穿之时。
床前静悄悄的。
她立马语气希冀地问道：“小姐，你不赶我走了？”
她红着脸把它递去给小姐看。
“你一边去。”赵灵妃把她拱起来的小脑袋一按，低头凑近小丫头耳朵位置，眼神略凶的威胁道：“回屋睡觉。”
“你别听她胡说八道，成天一张嘴没个把门的。”
解释到一半，小芊儿的一张小脸已经苦了起来。
赵灵妃嗓音小了些，“那件……衣物。”
小芊儿话语里的什么好好帮她、主位给她……以她生疏的经验，这些倒是大致能理解。
赵灵妃闻言安静下来。
赵灵妃忍不住去敲她板栗，小芊儿眨巴眼，仰着小脸，把脑门凑了上去，给小姐敲。
……
小芊儿轻声道，又停顿了下，飞速抬头瞄了眼正咬唇倾听的小姐，还是道了一个缘由：
少女抬起头，发现小姐又在张望戎儿哥那边，似是想做些什么。
橘色偏红的烛光下，她的表情有些儿睡梦里人ｗｗｗ.ｈetｕshu.ｃｏｍ•cｏｍ物的模糊。
婚床上，小丫头抱着一件绣着清冷莲花的纯白肚|兜，左右张望了下，有点儿害羞。
“就是……就是……有些师姐她们偶尔，我是说偶尔啊，偶尔私下无聊时传看的那种。”
旋即她又重整旗鼓，“不过，还有机会弥补一些！”
赵灵妃轻摇螓首，“也不怪那位罗袖女侠，她……她做的对。”
小芊儿头埋的更低道：“归根结底，都怪我没有看守好戎儿哥，千防万防，还是让那个叫罗袖的古怪离女有了可乘之机……”
有女子螓首埋胸，当着少女的面，默默取出一片绣鸳鸯的‘朱红布料’，她秋眸又瞄了眼少女手上的另一片‘纯白布料’。
“另外中途和戎儿哥回了一趟独幽城，陪你和小小姑娘在夏虫斋吃了顿饭，我愈发觉得，还是让小姐你与他第一次同房比较好，他这大猪蹄子都明目张胆的把小狐狸带回家了，小姐你还去亲力亲为的做饭招待，实在太委屈……”
赵戎摇摇头。
对于赵灵妃而言，若是赵戎先与她的大丫鬟同房了，倒也没什么醋味与难过。
屋内也静悄悄的。
手摇了摇她。
赵戎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小芊子吸了下鼻子，有些沮丧的心道了句。
“小姐放心，等会儿芊儿一定好好帮你，主位给你，绝对不挤，我还在后面推你……”
“好呀，以前叫我好芊儿，现在叫人家小丫鬟，小姐，你变了。”
被窝里的小芊儿即使正被赵灵妃的“凶器”给牢牢压在下面，也要高高的昂起不屈的头颅拱一拱，振振有词：
“我，不委屈。”
秋眸女子低垂的视线下，一向死鸭子嘴硬的少女抱着被褥，埋头道：
小芊儿也是下山前，被小姐送了这件特殊意义的小衣，才隐隐明白了小姐对某些事情默认的态度……
“不可以，你快下去，回自己屋睡去。”
“都怪……都怪那个苏大丫鬟，下山的一路上，她挡在我与戎儿哥中间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