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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清醒
“谢谢，我现在不渴。”杨佩兰小声说着，她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张陆军身后的何四海。
“可是……”杨佩兰
杨佩兰看着何四海一脸认真的模样，这才怯怯地走到床前。
张陆军哆嗦着，有千言万语想要跟她倾诉，这些年受的苦，仿佛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
床前的桌子上放着半杯凉白开，是为了防止杨佩兰随时想喝，方便加点热水就可以了。
当初她要不是坚持带小舟回娘家，哪有后面那么多事。
何四海直接塞到她的手中。
奶奶说着说着，呜呜地就小声哭了起来。
何四海点了点头，走过去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杨佩兰轻声道。
“我想起你爸了，他要是还在多好？”奶奶说。
“不渴也要……”张陆军忽然愣住了，手中的杯子直接滚落了下来，水洒的一床都是。
奶奶闻言擦了擦眼泪道：“唉，这都是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说这些了。”
张陆军看他对着空气自言自
m.hetushu.com.com语，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小海会不会原谅我啊，不原谅我也没关系的，我知道他平平安安的就好，也不奢求什么……”
“把这个贴身带着。”
然后转身走出房间，并且轻轻的把房门给他们带上。
奶奶伸手摸了摸他满头花白头发。
奶奶习惯性地一大早就起了床。
“你呀，以后可要好好对陆军，他这么些年，为了你吃尽了苦头，熬着日子在过。”
刘晚照已经醒了，正坐在床沿上等着他。
“傻小子。”她说。
“唉，我也不多说了。”奶奶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
“回去吧。”何四海对身后的杨佩兰道。
“你……你……”张陆军半天说不出话来。
看着满头花白头发的张陆军，杨佩兰的眼睛再次湿润起来。
“你也起的这么早啊。”奶奶笑着说。
“妈~”
“不说这不吉利的话，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张陆军站起来道。
表hetushu.com.com面上他很坚强，但实际上无数个夜晚，他搂着她放声大哭，可惜当时的她痴痴傻傻，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矗立在房门口，听见房间内张陆军低沉而压抑的呜咽声，何四海转身回到房里。
千错万错全都是她的错。
“四海？”
她的背影萧瑟而孤独。
“好了，我先跟小……海说会话，等会我们慢慢说。”杨佩兰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道。
“二子，这么早就起来了？早起来点也好，弄点早饭吃，就带着佩兰上医院去吧，四海还没起来就让他睡吧，不要跟着了，去那么多人也没用……”
杨佩兰轻轻点了点头。
“妈。”就在这时，杨佩兰从灶台后面站了起来。
“去吧。”何四海松开杨佩兰的手。
当年的张陆军是如何地英俊潇洒、意气风发。
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的杨佩兰，何四海无奈地叹了一口，“等你醒了，再跟我说吧。”
“我有话想跟你说。”杨佩兰小声道。
张陆军坐在旁ｗｗｗ.hｅtushｕ•ｃｏm.cｏｍ边，静静地听着。
“小舟……小海终于找回来了，我死而无憾了。”杨佩兰有些哽咽地道。
“佩兰，你好了吗？”张陆军终于回过神来。
然后转过身，往厨房外走，“你们忙吧，多弄点好吃的，我回去再睡一会，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睡得着……”
杨佩兰轻轻的点了点头，从床上下来。
奶奶其实对杨佩兰还是有点气的，不过老头子都原谅她了，儿子也对她是一条心，她能有什么办法？
她清醒过来，但并没有忘记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特别理解张陆军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煎熬。
奶奶面露惊喜之色。
“妈，这还用你说。”张陆军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可现在呢，时光不再。
“饿了吧，晚上我给你留了一些饭菜，我去热热给你吃。”张陆军把水端到杨佩兰的面前说。
杨佩兰闻言有些慌乱地搓了搓手，满脸自责地道：“妈，对不起，都是我错。”
“睡吧。”她说。
自己对不起小舟，对不起丈夫和-图-书，对不起这个家，更对不起公公……
……
然后拉起她的手，放在张陆军的手上。
“不要，我不想吃，你在这里陪着我就好。”杨佩兰一把把他拉住道。
她伸手摸向张陆军的脸颊，泪眼朦胧地道：“陆军，你老了啊。”
“他在外面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肯定吃了很多苦吧，是我对不起他，都是我的错……”
就在这时，床上忽然传来动静，张陆军回头看去，就见杨佩兰正从床上坐起来。
“好，好……这真是好事成双，四海回来了，你的病也好了，好，好……”
看到厨房里张陆军忙碌的身影，忍不住说了起来。
“四海？”张陆军有些担心地从床上下来。
“有话，明天再跟我说吧。”何四海伸手掏出千年忘川石递了过去。
“佩兰……你……你好了？”她惊讶问道。
终于杨佩兰把目光重新落回到他身上。
“妈，你这是怎么了，佩兰病好了，不应该高兴才对吗？”张陆军道。
“佩兰，你醒啦？渴了没有？www.hetushu.com.com我倒点水给你喝。”张陆军一脸惊喜的道。
“陆军，这么些年，谢谢你。”杨佩兰拉着张陆军的手道。
“妈~我知道了。”杨佩兰低着头，搓着衣角道。
杨佩兰不停地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一会哭，一会笑的。
……
小声说：“睡吧。”
杨佩兰越想越伤心，原本再次见到儿子的喜悦被冲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只有悔恨和自责。
杨佩兰疑惑地看着他。
然后把床上杯子拿起来重新放到桌子上。
然后反应了过来。
张陆军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此时的他，情绪已经完全控制住了。
再说这么些年的照顾，真的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来养了，怎么能没感情。
“他长得跟你年轻的时候真像，媳妇也很漂亮，希望他们以后能好好过日子……”
刘晚照轻轻的把他拥在自己怀里。
身体颤栗着，强忍着泪水。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张陆军把她拥在怀里，小声安慰道。
“现在孩子也找到了，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