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云雀之战
第392章 犬之灵
当然，确切地说，能够脱身，机变极快只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在他就快被疯狂犬灵剑魂撕碎时，还是张少尘一念不忍，用鸿蒙神念阻止了犬魂。
它们没那么快、没那么猛了。
久攻不下，张少尘也有些焦躁；和他对敌的风玄素，何等人物？一旦他焦躁，风玄素立即抓住机会，剑光如同一条恶犬，奔腾追逐而来，张口狠狠撕咬，都差点重伤了少年！
“这上清剑客的剑魂，原来是只凶狗恶犬。”
而得了这机缘，只要修炼得当，这义犬之魂日后重塑身躯，修成妖仙，也不是不可能。
“光从剑法还不行，这家伙先不说剑法有没有我高明，但那经验和熟练度，可比我强太多了。”
不仅成了最好的朋友，犬魂还终于明白了，谁才是自己真正的仇家。
他在鸿蒙之境中，跟犬魂平等友好地对话。
风玄素根本不知道还有这么多曲折。
从他的视角，时间变慢了。
心念一和*图*书动，鸿蒙诀瞬间发动。
“那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奔袭如豹、凶残如狼的剑魂？”
很快，这鸿蒙之眼，就看到了少年想要看到的东西。
“本来这义犬很通人性，放在往日，自能去附近人家狂吠求助。”
本来奔涌如潮、扑噬如狗的剑光，忽然被分解到一格格的时间序列中。
“你今日这剑魂，竟是用强力拘来，泯灭了两条性命，掐灭了一场主仆情义，今日遭此反噬，也是自然。”
张少尘这一番话，简直如同当头棒喝，直把风玄素砸得摇摇晃晃，几乎稳不住身形。
他倾听犬魂的悲屈，温言细语地安抚劝慰。
正踌躇间，张少尘忽然心里一动：“咦？要不我试试‘鸿蒙诀’？”
“犬魂有灵，已知这个结局，虽然已成剑灵，泯灭智识，但一点忠义不甘、悲愤难当之心，依然永存。”
“这犬魂的前主人，因为别人欠了钱，一直不还，终于忍不住去讨和_图_书账。”
双方不仅敌意尽消，还成了最好的朋友。
他也看到了自己剑中的犬魂，忽然破空而去，在虚空中一路奔腾咆哮，最终消失；此时自己这把本来碧光闪闪的犬灵剑，也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这只鸿蒙神眼，高悬于时间序列之上，如同创世神灵，将一格格时间的画面，从容审视。
这时他已经适应了裤裆的湿冷，能够专心关注战局了。
要不是身为罗浮上清的真正高手，机变极快，名动一方的上清剑客风玄素，还真的差点被自己的剑，给乱剑分尸了！
看清了真相，余下的事就好办了。
面对遭了难的风剑客，始作俑者张少尘，却并没有趁胜追击。
于是，在那外界激烈如初的战场中，突然就起了极诡秘的变化：本来对少年狂暴奔袭的剑光剑意，猛然间倒卷如龙，那凶猛的犬魂剑灵，反而朝风玄素这个剑主人疯狂扑咬！
现在对面那个风玄素，和图书真个非常厉害，急切间难以斗败。
“哦……原来当年这剑客拘它成为剑魂时，还发生了一件惨事。”
“那欠债的人住得偏远，虽是城郊，形同荒野。”
虽然被救下，但风玄素当初用暴力攫取、强势束缚的义犬剑魂，也破出桎梏而去，重归天地山川，滋养精魂去也。
“犬主人强自支撑着回城，却在半路倒下。”
“咦？原来它还是只义犬，内心一隅，竟是忠义善良。”
“义犬半途而亡，那等着它求救的主人，自然也死在了半路。”
他不解，憋屈，还恐惧。
“谁成想，义犬求救半路，却被这上清剑客风玄素，眼见这条义犬，魂合剑灵，便用秘法生生地将它的魂魄，拘于剑中，铸成剑灵。”
他只知道，自己从来随心顺手的附灵之剑，怎么突然就反了水，投了敌，竟然对自己这个主人下了手！
“我该怎么办？”
悲愤冤屈的忠义剑魂，内心的仇恨情绪被成功引发和_图_书，终于反噬主人了！
几乎只是刹那之间，他已是幡然醒悟，尽知前情。
又战了一阵，眼见这对手，一副见猎心喜的样子，把自己当成磨炼剑技的对手，张少尘就挺不高兴。
于是，他就在那困惑恐惧憋屈之外，又多了一种锥心刻骨的心痛。
他看着如丧考妣的风玄素，清声说道：“风前辈，贵派上清，向来修炼清正灵明的无上剑道。”
只可惜斗战之事，往往并不以心意为转移。
张少尘可没心情当他的磨刀石。
“也正是这样不甘、悲痛情绪，才导致它身为剑灵后，如此狂猛暴虐。”
于是风玄素也打得兴奋起来，将一手上清玄元剑法，施展得出神入化；打到最快意之时，他都忍不住仰天长啸！
“风前辈，请恕晚辈直言，你道心不稳，已生心魔了！”
顿悟之时，风玄素惭愧无地，内心中生出一种浓重的‘觉今是而昨非’之情。
他今天不是来当陪练的，是来平事的。
眼见如和-图-书此，一旁观战的卢昌业，既快活，又可惜。
在别人的地盘上，久攻不下，是为大忌，这一点在当年流浪市井、卷入小混混的战争时，便已经认识得极为深刻。
“几句言语不合，欠债之人出拳打伤了犬主人。”
也就是少年功法大进，这才勉强躲过，但那身不便宜的黑色劲衫，已是被剑光搅碎了一片。
压抑已久的犬魂，哪挡得住这样的对症下药？
“跟他拼这个，我拼不过。”
战场中其他两人，没什么感觉，但从这一瞬起，对张少尘来说，很多东西，忽然不一样了。
在外界，他剑光如旧，和风玄素攻防有素，剑带风雷；但他的内心，却仿佛开辟了一个鸿蒙秘境，并在这个奇异时空的天穹中央，睁开了一只神秘的眼。
差点受伤，张少尘也是一凛，连忙平心静气，去除焦躁之心，耐心地和风玄素周旋攻防。
其实他有今日成就，也是灵慧明悟之人。
“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上清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