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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旁观者清”，有些涉及殷志昂自身的问题，她这个做妹妹的，比哥哥自己认识得更清。

从她的声音，偷听的殷志昂，已经听出来，是水灵堂那个时不时会犯点迷糊的舒凌香舒师妹。

她虽然天真娇憨，但可不是傻姑娘。

“再说了，功法这玩意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它也不重要。”

娇憨的小妹妹，只是单纯，但真不傻。

“重要？不重要？黄师兄说得小妹都糊涂了。”舒师妹有点迷糊地说道。

“这个……”张少尘想要回答，但瞥了一眼殷小怜，见到她一脸认真期待的样子，他却忽然不想回答了。

他们的内心，都隐隐地希望，像眼前这般的美好，能够永远地持续下去。

他这露在明处的野心，这会儿便被大家想起来了。

虽然互相都看不见对方，但殷志昂能从声音上，听得出到底是哪位同门弟子在说话。

哥哥自己，也觉得当仁不让，一直都积极活动。和图书

对这一点，他们俩虽然没有明确地想过，也没有明确地说过，但依然自信无比——因为，要做到这样，很简单呀。

其实她完全多虑了。

大嗓门的那位，是黄茂雄。只听他大大咧咧道：“兄弟们，你们发现没，就那张少尘啊，以前咱们都以为，他是贼人之子，就怎么看他，怎么都不顺眼。”

而他们纯真友爱的兄妹之情，也能和这份美好一起，成为自己生命中的永恒。

乱石丛远离练剑坪的那一侧，正好有几块高大的山石，如同屏风一样，将乱石丛隔在里面。

毕竟殷志昂，年纪还不太大，即使再努力故作老成，还是没那么懂得隐藏。

今天殷志昂，从外面回来，恰巧这样走近屏风石，便让他听到一场始料未及的对话。

当时，他正走近玉屏峰练剑坪一侧的乱石丛。

小妹妹有点“做贼心虚”，还很担心，哥哥脸色这么不高兴，是不是知道自己去找少尘和-图-书哥哥了呀？

她以魔灵教、水灵堂为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而这天晚上，殷小怜发现，殷志昂哥哥的脸色，相比前几天，尤其地不好。

他立在屏风石后，不动声色地继续听。

本来还在往练剑坪那边去的殷志昂，听到这两句话，忽然就停住脚步了。

“却没想到，自从前些时，得知他爹不是那么回事后，我怎么忽然觉得，张少尘这小家伙，无论怎么看，竟是挑不出刺儿来。”

又听得有个女声，忽然说道：“黄师兄，涂师兄，你们夸得少尘师弟这么好，可他的功力，好像不怎么样啊。你们以前，还说他是——”这女弟子的话，才说到这里，就被黄茂雄师兄截住了话头：“舒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咱不是对他有误解嘛，怪不得咱们。”

却没想到，自从自己的干哥哥张少尘，立下几桩功劳，尤其还成为独孤教主的弟子后，殷小怜就明显感觉到，事和_图_书情变得不太一样了。

这乱石丛，有许多还算平整的石块，凌乱地埋在泥地上，好像天然的凳子一样，正好作为水灵堂弟子练剑之余的休息场地。

“小怜妹妹，你就别管这些啦。”张少尘笑呵呵地道，“你只要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生活着，就很好啦。见到你能过得好，你哥哥哪怕脸上不笑，心里也该乐开了花儿吧。”

这时，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正附和道：“谁说不是呢。其实我涂无远，早就觉得，少尘这小兄弟，做事沉稳，为人低调，平时也没看出有啥野心。”

最关键的是，以前对这个位置，水灵堂中，没有其他有相当分量的人，来和殷哥哥竞争。

仿佛一夜之间，殷志昂以前的一些毛病，就被大家想起来了：比如，他做事，比较急。

见他这副神情，小妹妹就没敢把自己跟张少尘见面的事情，说出来。

这种“急”，说好了，是进取，说得不好，就是毛躁。

今天和*图*书殷志昂的脸色格外难看，是因为这个白天，发生了另一件事。

“就属少尘哥哥会哄人，小怜妹妹也要笑了呢，嘻嘻——”美丽的少女再次眉弯如月，一朵明媚灿烂的笑容，在俏脸嫩腮上悠然绽放。

还真别说，对这一点，甚至年纪不大的殷小怜，可能某种程度上，都比她哥哥更懂。

水灵堂里那些大叔大伯，也都比较支持他。

“为什么一定要别人怕他呢？”殷小怜疑惑地问道。

自家哥哥殷志昂，身为堂中左护法，离这个副堂主的位置，可以说是“一步之遥”。

在石头的缝隙中，略略瞥看，看见那乱石丛中，隐隐约约，有三个人影。

这几块屏风一样的高大山石，平时水灵堂中的弟子，都叫它们“屏风石”。

听到涂无远这句话，殷志昂的心啊，不知道怎么，就有点不舒服。

她知道自己这哥哥，不喜欢张少尘。

这一刻，无论少年还是少女，只觉得眼前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和_图_书

还有就是，她这殷哥哥，很有野心。

如果这时，让张少尘也呆在这儿，无意中听到涂无远这句话，就不是心里不舒服了，而是可能会哭：“我沉稳？我低调？那是因为小哥我是卧底啊！我能不低调吗？”

这种不同，是自然而然、悄无声息、甚至都看不大出来的，发生了。

她也知道自己哥哥为什么这些天来，回到家里，脸色总是不那么高兴。

从晴云坡回来的这天晚上，等到了哥哥回来的殷小怜，却发现哥哥的脸色，不怎么高兴。

以前大家支持殷志昂，是因为他确实很努力，论资历也达到了。

其实在一个群体里，绝大多数人，是不喜欢同伴太有野心的。

本来，水灵堂的副堂主鲁家山死了，这副堂主的位置就空缺出来了。

如果有谁，从外侧走近乱石丛，很可能会被屏风石遮挡住，让坐在乱石丛中休息的人，一时看不到外面的来人。

但是现在张少尘冒头后，情况忽然间就变得有点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