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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洛雪穹知道，这样的攻击已经慢了半拍，于事无补。

电光石火间，剑戟撞击，立时震荡起强烈的冲击波，远近那些还在拼杀的妖族武士，顿时东倒西歪。

也正因为聪明，他也知道，今日众目睽睽，萧龙雀虽然杀了自己，但自己可以用这条命，换来萧龙雀将来面对轩辕鸿、雷冰梵、洛雪穹等人不死不休的报复。

当然，苏渐已不是三岁小孩，知道世上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明晰的黑白界线，但有一件事他很确定，背叛祖国、背叛同族这样的事，哪怕巧舌如簧，说破天去，也是完全不可原谅的突破底线的恶行。

即使看到念念不忘的护体阴云，他还想进一步确定。

要知道，萧龙雀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堂堂华夏当朝宰相的第一亲信，还是公认的“京华四杰”第二杰。

所以，当确认萧龙雀就是久寻未得的真凶，苏渐心中对破案的喜悦、对遇难同僚的哀伤，很快便和图书褪去，转而心中全是愤怒的火焰。

所以这几年来，两人间也相安无事。

锋锐的神戟之刃，就快触及苏渐的眉心，却忽然间出现了一种难以解释的异象：仿佛这方天地，变成了柔软的海水，瞬间飞旋起一团巨大的漩涡，无论是人还是物，全都被这一巨大的无形漩涡卷起，以极快的速度开始旋转游移。

见他如此镇静的面容，杀意滔天的萧龙雀，不免有些兴味索然。但他何等冷血？只是稍一迟疑，便一摁手中焚天戟，朝苏渐的双眉中间直直刺去。

“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呼喊，洛雪穹急挥手中月神白虹剑，一道月白色的弧形剑芒伴随着冰冷雪花，朝萧龙雀直扑而去。

其实神戟将萧龙雀，早就知道苏渐正是那天寂灭林中，被他追杀落入深渊的玄武卫小兵。

虽然苏渐没看见刚才的情景，但心中所想，基本上就是刚才惑梦和雪冽迩对敌时所wｗｗ.hetｕsｈｕ•cｏｍ•cｏm发生的事情。

心念动时，他看向苏渐的眼神，已充满了杀机。

但和以往好几回那样，“义无反顾，虽死不悔”，为了当年寂灭林中殉难的同袍前辈，他也容不得自己有丝毫的顾命惜身。

很快这样的机会便到来。

不过这一刻，萧龙雀已经改变了主意。

于是，饶是洛雪穹助战救援的身形如同飘风舞雪，却依然还是迟了一步。

“怎么回事？”这状况如此意外，如此奇异，即使以萧龙雀的见多识广，也瞬间被惊呆。

很快，她从来宛如冰山寒雪的目光，霎时罕见的惊恐：焰光灿耀的焚天戟，已经直指苏渐的眉心！

眼见二人以命相搏，洛雪穹立即飞身向前，想要助苏渐一臂之力。

这时他甚至忘了懊悔刺杀苏渐失败，只顾四处东张西望，想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

正因他已想得极通透，所以当萧龙雀的焚天戟直指额头眉心时，苏和*图*书渐心中一片坦然，竟无半分惧意。

攻防转换、占了上风的萧龙雀，这时已是满腔杀心。

但萧龙雀何等骄傲？苏渐根本就不放在他眼里。

为寂灭林死难同袍报仇之事，苏渐已经酝酿了不是一天两天。

但没想到，就是这样声誉卓著的当世人杰，却在暗中干出了出卖国家、出卖种族的滔天罪行。

虽说，刚才萧龙雀的护身阴云，转瞬即逝，但苏渐一眼便确认，这就是当年寂灭林中，屠灭整队青龙军、杀害萧宁兄长的神秘凶手的护体阴云。

对这样的结果，苏渐不是没有预知。

所以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苏渐的聪明，和甘文光、阮天择等人终究不同，那些人用所谓的聪明和谋略，来对付天下人，甚至身边人，而苏渐，却只用它来快意恩仇。

当然，他也是细致之人。

虽然刚才生死搏杀，无暇分神，但现在被时空的乱流搅动得四处漂移，他立即就猜出了大致发生和*图*书了什么。

于是，已经触及眉心的焚天戟，瞬间偏离了目标，并和它的主人一起，被巨型漩涡卷起，眨眼已在三四丈开外。

看到他这样的眼神，苏渐心中顿时笑了：“萧龙雀，果然没冤枉你，这眼神，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只是京华第二杰、焚天神戟将萧龙雀，乃是当世绝顶高手，一旦他动了真正杀机，其展露出来的武力，简直惊世骇俗，纵使苏渐身怀秘技，这几年也多加淬炼，这等生死搏杀时，却离萧龙雀还差得远。

霎时间，这一对寂灭林中的旧仇人，全都鼓足了全身的力量，朝对方迅猛突击。

占了上风之时，他眼神阴冷地看着苏渐，心想：“苏渐，开始不屑杀你，后来因小眉不便杀你。但今日你是自己找死，那就成全了你！”

对动用幻象之戒的危害，惑梦不是不知道，上回云荷谷中她痛楚欲死，情景依然历历在目。但世事便是如此无奈，眼看危机就在眼前，纵知有无https://www.hetushu.com.com穷后患，也依然毫不犹豫地动用了禁忌之力。

“幻象之心！”死里逃生的苏渐，几乎在第一时间，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多年的谜团，一朝解开，苏渐悲喜交加之时，还感到无比的愤怒。

就这两点，无论他白虎军团的将军身份是不是挂名，他神戟将萧龙雀，都是当仁不让的华夏国、乃至整个人族的当世柱石。

在他心目中，两人的差距何啻霄壤之别？

他相信自己的朋友。

于是，这一刻，血歌剑华光闪耀，焚天戟烈焰缤纷，双方如一蓝一红两颗异色的流星，在花语草原的上空划过灿烂的轨迹，朝对方疾速地撞击。

“一定是雪冽迩攻击太过凶猛，便连九尾天狐妖族女王也抵挡不住，于是即使她已知动用幻象之戒有严重后果，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将来遭致更严重的反噬，但这一刻为了解救眼前的危机，她还是动用了宝钻‘幻象之心’。”

他何等聪明？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离萧龙雀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