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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苏渐的眼里，红光中酒饮微醺、动作越来越放开的红焰女，容貌更加美艳动人，身材更显惊心动魄。

所谓“灯下看美人，越开越精神”，这夜晚散发红光的晶海，所起的作用和那灯烛也差不多。

“什么意思？”苏渐也很奇怪地看着她，“既然你看出我偷听了你们的情话，这时候难道你不应该愤怒而去吗？”

见他如此，红焰女反倒一愣，问道：“苏渐，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我就不走，”她看着门口的少年，“我的心思，就让你猜不着，否则你下次还会自以为聪明，做出什么蠢事。”

“梦？”不提别的还好，一提“梦”字，苏渐顿时一愣。

对她这番话，苏渐听得有些入了神。

这其中最大的一个办法，就是在此情此景中，他努力去想梦中的月歌、学院的雪穹，在心中不停地给自己催眠：“红焰女的美貌，也不过如此；月歌、雪穹，甚至玉妃教习，都更好看一些……”

“哦……”听了他的话和*图*书，红焰女陷入了沉思。

其实红焰女描述的这种现象，很多人都有，算是人之常情；但放到经常做怪梦、还不断连载更新的苏渐身上，却变得更加有共鸣。

还别说，苏渐这有些可笑的土办法，还真地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浅沙汀上夜云多，几丛芦苇如雪。

望月步徐轻说梦，耳畔幽香暗起。

“一棵草？一块石？一只鸟？一片雪？”

“正是如此。”红焰女嫣然一笑，便收拾起酒具食盒，和苏渐一道，往最近的晶海边走。

“这自然是，那种情况下，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族长他老人家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借着点酒意，苏渐侃侃而谈道，“虽然我不服气，可人家阮总管的药真的管用，即使一时并未根治，也只是因为你暂时还没答应他而已。”

“好啊，”红焰女低眉顺耳地道，“我们随便走走，也好。”

“这些事，想不清。”见女子渐入痴迷，苏渐忙道，“如此良夜美景，在此安https://m•ｈｅtｕsｈｕ•cｏｍ•com坐多无聊？反正下酒菜都吃光了，我们不如把酒而行，往别处走走。”

这时候的红焰女，却根本没注意到少年天人交战地苦熬。

沉默了一阵子，她忽然喃喃自语道：“那我的前世，是什么呢？”

不过他毕竟是心性坚毅之人，或者换句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苏渐，是个有原则的人。所以尽管这时候很难控制自己，他还是想尽办法，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唉！”苏渐不由心中哀叹，“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看到这样的景象，见惯宵禁后京华城黑黝黝夜景的苏渐，便觉得观感如此奇特。

“谁说要坐下来继续喝？”红焰女却道。

正是：月映红焰水，分明隐霞波。

在夜幕笼罩大地时，整片红焰晶海就好像一块巨大无朋的彤红暖玉，向天宇散发着淡赤的毫光，仿佛那晶海的深处有着繁华无比的夜市，繁星一样的街灯映亮了夜空。

“所以，尽管我很喜欢你，但不能和-图-书因为自己的喜欢，就阻止你去救父，那样太自私；为了成全你的孝道，我当然可以退出，我绝不能成为族长伯父治病的障碍——这，就是我认为的‘大爱’！”

“去晶海边？”苏渐一愣，但马上就笑了，“也好也好。这晚风温煦，宛如春风，若去晶海边看着浩瀚湖景喝酒，那感觉自然更好。”

当然心情更奇特的一点便是，昨晚在这晶海边，还是他偷听红焰女与步凌空相会，没想到今日就换成他苏渐，和红焰女在同样的地点把酒言欢。

“可是我也说了，就让你猜不着。”红焰女得意道，“我们继续喝，但不是在这里！走吧，既然咱的苏大人都开了门，那这门不能让贵客白开，我们带上酒菜，去晶海边喝吧。”

“咦？”苏渐这下子真地被弄糊涂了，“刚才你不是说不走吗？”

“嗯？”红焰女顿了一下，却反而笑了。

和苏渐以前惯见的夜景不一样，夜晚的红焰晶海，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对啊，梦。”红焰https://www.hetushu.com.com女醉醺醺道，“我经常做梦。梦之间，还互相关联。我可以在今日的梦里，忆起前日梦中的人物和场景；但睡醒来，光天化日下，却又想不起曾经梦到的任何事物。”

赤霞酒虽然醇厚，毕竟颇有些烈性。自刚才到现在，粗算起来，红焰女倒有七八杯下肚。因而她此时已经酒饮微醺，两颊酡红。

“就好像，我梦中是一个前后贯通关联的世界，现实却又是另一个。它们相互独立，当我醒来时，就好像有一阵神秘的风，把它们之间的连通吹走……”

“还只是这荡漾千里的晶海中，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

这般想时，他也起身，走到门边，将原先半掩的门打开。

如连珠炮般说完这一通，苏渐心说道：“步都尉，步兄，我刚才说的这一番话，简直就是你那晚应对红焰姑娘的复制翻版。兄弟我这么做，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希望对你俩的感情有帮助。”

“哦？这是什么意思？”红焰女疑惑地看着他。

畅快地喝了一会儿赤霞https://www.hetushu.com.com酒，她兴头上来了，便捋起袖子，露出宛如红髓白玉的手腕，看着苏渐说道：“苏大人，你的见识真的多。那你知道梦吗？”

而苏渐自己，也已有三分酒意，便化作了在他眼中红焰女美貌的加成。所以很自然，他此刻面红耳赤，心跳得越来越厉害，好像越来越难以自已。

“你想啊，也许我们那些和现实毫无关联的贯通梦境，其实是我们前世看到的情景、遇到的人物、生存的世界。”苏渐看着她道。

于是当红焰女说完，他想了想，便道：“梦中忆梦，梦境关联，便宛如异世。说不定，这证明真有转世轮回。”

正这么想着，却没想到刚才一直静静听他说话的女子，猛然弹身而起，冲着他怒目而视叫道：“苏渐！你偷听那晚我俩说的话！”

红影映烟波，眸光转流年。

“啊？”到得此时，苏渐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急于补救，也做得太过了，立即就引起了红焰女的怀疑。

“啊，不走啊。”苏渐听了，便往回走道，“那我们坐下来，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