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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歌行

作者:管平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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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皇子煞星

第216章 皇子煞星

这时候,倒是心直口快的唐求嚷了起来:“雷皇子啊,你这说得可自相矛盾了;既然不恋权位,那太子之位还争个什么劲?”
沉默了片刻,他才凝视雷冰梵双眼,诚恳地问道:“雷兄,其实以我对你的了解,难道你对这个太子之位,真的有这么热切吗?”
杨柳林里,夏日的鸣蝉叫得声嘶力竭,好似从不知疲惫。
听得此言,苏渐若有所思,亚飒和洛雪穹也继续沉默。
苏渐几人注目良久,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转身离去。
但他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但正是太了解他了,才知他若登位,定然萧规曹随,甚至在奸佞环伺之下,比父皇现下局势,变本加厉。”
对他此言,亚飒等人也纷纷附和,就连洛雪穹也点头示意,表示完全赞同苏渐。
“那是什么意思?”唐求还没怎么反应过来。
此后雷冰梵上马而去,渐渐消失在草木烟尘里。
苏渐四人的目光,一路追随他到和_图_书长亭。
出奇的是,这时候雷冰梵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正是: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
见他们来了,一直古井无波的天雪皇子,也顿时动容。
“我雷冰梵对天发誓,我对二弟绝无偏见,自幼爱护有加。”
见他离开长亭,他那些随从还想跟随,但雷冰梵回身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跟随。
“天下无有不散的筵席,但雷某与诸位之情谊,当永铭五内。”
“真想不通啊,”苏渐一脸迷惑道,“依我浅见,古往今来,立太子不都是‘立长’或‘立贤’吗?你我三年相处,绝知雷兄是极贤明的,那无论立长还是立贤,你都没问题啊。”
此时此际,离愁自然难免,但这时充斥苏渐等人胸怀的,却是雷冰梵刚才那一番话。他们知道,天雪皇子此番回去,不知还要面对多少的冰刀霜剑、腥风血雨。
“冰梵,真的这么着急回去吗?”到了此时,和图书他还在做着最后挽留的努力。
“是皇位的问题?”这时亚飒也小心地问道。
“本来我意尚在两可;但一年多前,竟然有位云游方士,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竟跟父皇说,我雷冰梵‘命犯天煞孤星’!”
苏渐等人也遥遥躬身回礼。此刻这十里长亭内外,气氛既古雅、又伤感。
不用说,跟在苏渐后面骑马而来的,正是亚飒、唐求、洛雪穹。
他不顾外面骄阳如火,便跨出长亭,走进那驿路烟尘中。
“雷兄,”苏渐慨然说道,“哪一天,若有事,只要咱兄弟帮得着,一定记得告诉我们一声!”
这就是天雪皇子雷冰梵,在他二十岁这一年,与几个过命的好友离别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是国中有事?”苏渐试着猜道。
所以这一刻,他发现相比皇族朝臣的尔虞我诈,自己和小伙伴们之间的情谊,正显得无比的真挚纯洁。
天雪国的随从,很快为皇子牵来了坐和*图*书骑。上马前,雷冰梵又转过身来,长身玉立,朝这边深深地躬身一揖,行了一个最隆重的礼。
心中如此转念,此时若换得是苏渐,定然放声大笑,然后慨然相谢;但此时雷冰梵却半晌沉吟,万语千言,最后只化作躬身一礼。
“有!”出乎意料,雷冰梵斩钉截铁道,“这个皇位,我是一定要的!但你们一定要记得,我雷某绝非眷恋权位之人!”
“呃!”苏渐顿时一惊。
等送走雷冰梵,苏渐回城途中,并不发一言。直到快到京华东城门前,他才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有方士说雷冰梵‘命犯煞星’,这事情,很严重!”
见得如此,雷冰梵十分感动。他深知,在这样的大事面前,还能说出这样话来,意味着已经下了怎样的决心。
很快他们这群老同学,仿佛心有灵犀,一起来到附近的一片柳树林。
不过这时雷冰梵却忽然愤慨道:“对!所以这皇位,我要定了!”
此后他和图书便点头示意,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是。”雷冰梵的回答依旧还是那样简洁。
本来雷冰梵神色如常,但听到苏渐这个问题时,却有些动容。
“本来他们也想让我变成二弟现在这样——但很抱歉,我雷冰梵已睁开了眼!他们凭什么要遮住我的眼?就算苍天要我如此也不行!”
迟楞了这么片刻,他才点点头道:“是,有点麻烦。”
对于雷冰梵,他再了解不过,知道这位沉默寡言的冷面皇子,从他嘴里如果说出“有点麻烦”来,那就一定是有天大的麻烦!
天雪皇子,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在自己好友面前袒露心声,还这般慷慨激昂;刚开始时苏渐几人十分惊奇,但很快便报以理解的眼神。
其实不仅是他想到这个,其他几人在那晚迷雾谷东方的原野上,也都听到华夏皇帝李翊那番话;于是大家全都把担心的目光,聚在了雷冰梵的脸上。
他看了看眼前这几位好友,又看看林外远处长亭中和_图_书那几个随从。
“这……”听到这话,苏渐有些无语。
“是。”
柳荫里、蝉鸣中,苏渐的表情,难以避免的忧伤。
“麻烦吗?”苏渐没有追问原委,而只是问得如此直接。
故人独行沧海去,临歧挥泪共牵衣。
将近离别,他看了看苏渐,又看看亚飒、唐求、洛雪穹,想起这三年来种种的往事,便觉得还未离别,便已开始怀念。
“我?贤吗?”雷冰梵冷笑一声,“那只是你这样认为。在那帮老臣子眼里,我只不过是个不近人情的赳赳武夫,哪像我家二弟饱读诗书、礼贤下士?”
天雪皇子雷冰梵,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此刻平静的表面下,他心中早已如同水沸。
“是。”雷冰梵道。
京华东郊的原野,七月的草木格外葱茏,远近望去宛如绿烟。
于是他们这离别的一礼,不仅行得庄重严肃,内心更带了几分壮烈和悲凉。
“唐求,”苏渐道,“太子之位,代表的可不仅仅是权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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