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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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让爱你的人心疼，那是对他们最可怕的惩罚。请珍惜吧，珍惜在你身边的人，珍惜即将到来的一切日子，珍惜所有你可以拥有的爱，珍惜你可以爱别人的权利，请珍惜这一切，否则，我会看不起你……”
煜的身体猛然僵住。
就连这点可怜的感激，也是她误以为的……
“好像整颗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了……”
“对不起……我曾经喜欢过你……但是……只是曾经而已……”
雨滴渐渐地变小。
“那种感觉……”
“被最深爱的人放弃掉的感觉……”
用最大的力度踩下了刹车！
那是一辆白色的跑车，两盏前灯投射出比白昼更加炫目的光，车子的前面是一个少年的身影，雨水把他的身体浇得尽湿，瓢泼大雨里，他就这样僵硬地站着。
她的话，像犀利的刀片无声地掷向自己的心脏……
“否则，我决不会再叫你一声，哥……”
白色的衬衫湿漉漉地贴住身体，大颗大颗地滴下雨水，亚麻色的头发贴住脸颊，雨水流淌过的嘴唇，变得如花瓣般鲜红。
一道锐利的电光闪过，第一声惊雷
和-图-书终于炸开，那道划痕在电闪雷鸣间被照得雪白，黑色的车身在雨中疯狂地摇晃着前行。夜静悄悄地钻进车里，静悄悄地离开。
“对不起……夜……因为怕伤害你……所以……一直瞒着你……三年前……我和煜就……订婚了……”
车身渐渐开始摇晃，险险地擦过路边一棵粗大的梧桐，黑色的车身瞬间被划出一道缺口。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煜抿紧嘴唇，恨恨地说。
在雨水的冲刷中，站立了许久，许久。
“你——想要死吗——”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雨水弥漫在亮光里。
雨滂沱地坠落下来。
原来她跟他结婚，是这么痛苦吗……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雨中的马路上急速飞驰，大颗大颗的雨珠砸在挡风玻璃上，冲击出大朵的水花，前路是白茫茫的一片，车轮与地面飞速摩擦，在车的两侧形成高耸的水翼。
有一种绝望，如同这雨水一般劈头盖脸地砸向了他的心口。
一声声惊雷在上空劈开，除此之外，整个世界没有一点声音。
“疼得……”
“我选择了跟煜在一起，我会好好爱煜。所以，夜……放弃吧……”
不是爱……
“心里还是会很疼，会感觉到有个人就在自己身边，很近很近，他会因我的离去而伤心，而我也会因为他的伤心而心疼……”
路旁的梧桐沙沙地响着，绿油油的叶子被瞬间的雨打落了一地，公路上雨水滂沱，树叶飘零。
“而爱不是，爱你的人会因为你的珍惜而珍惜你，会因为你的放弃而放弃你，随之而来的那种心痛是比你死去的痛更痛上百倍的。你……能理解那种被人放弃的痛吗……”
雨一直一直地下，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水，车灯，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东西。
车子险险地停住，在距离夜仅一米的前方停住，夜长长地抽一口气，面孔在一瞬间煞白煞白，身体因为这巨大的恐惧而有些颤抖，然而眼珠仍然漆黑漆黑，固执地注视着车里的人。
夜的嘴唇苦涩地勾起，在大雨中，他的脸色苍白苍白，而嘴唇鲜红鲜红，红得好像残阳中最后一抹凄艳。
原本澄亮的天被层层乌云覆
hetushu.com.com盖，变得黑得可怕……“你很可笑，竟然想用这种方法结束掉自己的生命。”
雨点在忽然间悄悄坠落，渐渐变成漫天漫地的瓢泼大雨。
忽然！
雨疯狂地下着……
漾满雨水的公路上，黑色的劳斯莱斯疯狂地疾驰。
夜静静地，固执地注视着他，雨水浇灌而下，冰冷冰冷，他的唇角慢慢绽放出一抹冰冷的笑。
爸爸的黑白相片就在不远的山坡上，人群尾随，小小的他无论怎样呼喊、追赶，都没有人理睬他，甚至回头看看他，哪怕一眼……
花明夜吃痛地闭上眼睛，那是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幕幕。
雨哗啦啦地落下。
煜僵硬地握住方向盘，嘴唇苍白如纸……
一道雪亮雪亮的光在前方亮起！
漫天的水汽里，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她破碎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知道吗，有时候我真的很恨你，嫉妒你，甚至恨不得有一天你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让我永远不需要看见你。”
心如死灰般……
幽黑幽黑的眼珠固执地看着前方疯狂驶来的黑色劳斯莱斯，双臂伸开，一动不动。
“吱和-图-书——”车轮剧烈擦地发出一声长鸣。
夜的眼神忽然变得如这水气般茫然：“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在我看来，你已经足够幸福了，从小我就这样认为，爷爷的疼爱，大伯的宠溺，这些都从来没有光顾过我。”那时所有的亲人都视他如毒物，除了爸爸和妈妈，没有人喜欢他，他就像一个可怜又可笑的附属品，出生在声名显赫的韩家，却丝毫没有享受过韩家的任何温暖。
留下他僵硬地站立着。
“可是，看不见你，就能遗忘吗？”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慢慢滴落，他的眼底，有静静的孩子气的忧伤。
车灯刺入煜蓝色的眼眸，他的瞳孔猛然收紧。
胸口的疼痛仿佛一把锐利的刀子，翻腾着，绞缠着，硬生生仿佛绞出一个洞，生疼到几乎失去知觉。
他静静地回忆着，哑然失笑，
“想死的人，是你吧——”
渐渐看不清前路……
如果是这样，他情愿在这样的大雨中死去，再也不去纠缠她，再也不去阻止她的幸福，死去了，就可以心甘情愿地放手了……
“不是煜……输血给我的……是另外一个人……”
“我以为长大和图书后有一天，幸运可以突然出现，哪怕一点点也好，”他淡淡地叹息着，“所以见到微凉的那个时候，我曾经以为幸福终于肯光顾我了……可是后来又是你……”
“这么仓促地决定结婚，是因为对煜的感激。”
煜的手指微微颤抖，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雨水中美丽的少年。
瓢泼的大雨中，煜打开车门走入雨中，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浑身浸透的夜，眼底有冰冷的沉痛：
骨节分明的手僵硬地握住方向盘，青白色的手指，黑洞洞的眼神，被这铺天盖地的雨水浇得冰冷。
“恨只是心里的一种记忆。即使你死了，我也会在心里永远地记住你，把对你的恨原封不动地保存在自己的心里。”
他的心也随着那惊雷被炸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胸口有如熊熊的火焰在灼烧，几乎要将他焚尽……
是感激……
那道光将整条马路照射得刺目，透明的雨点，飘零的树叶，在瞬间变得清晰异常，而透过挡风玻璃，韩圣煜的面孔苍白如纸！
“……好像……你注定是我的克星啊……”
车子无数次擦过路边的梧桐，车身被划出一道道伤口，树叶飘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