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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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蓝微凉笑着揉了揉欧阳霏雨的头，“都说了不怪你了，不要道歉了。”
渗出来，然后被雨水冲刷掉，沿着指尖慢慢地滴在地上。
“嗯！”欧阳霏雨用力地点点头，又好像不明白什么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花哥哥没有来看画展吗？”
夜……会不会……
他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一切都是白茫茫的，如这雨水，如这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什么也不用去想。
她现在打电话给他，到底算什么呢？
“微凉姐啊……”欧阳霏雨拿着她塞过来的笔，怔怔地看着蓝微凉就这么冲出了展览大厅，一肚子的莫名其妙。
打湿了亚麻色的头发。
已经决定离开他了，却莫名其妙地打电话给他，到底，算什么呢……
花明夜就这样茫然地走着，白色的法拉利被他丢弃在她转身离开的地方，那里面还徜徉着她的气息，他和-图-书不愿去碰触的，伤痛的气息。
司机连忙从车子里跳下来，慌慌张张地向后看着。奇怪，经过他时明明觉得是有一阵阻力的，可是那个刚刚经过的少年好像一点也不疼似的，还在自顾自地向前走，连回头的意思都没有。
“欧医生……”一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有人需要她的输血，果然……
“微凉姐……”忽然有个小女生细细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喊了她一声。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落。
“嗯？”蓝微凉好奇地看着她，“找洗手间吗？”
“吱——”
嘀答，嘀答，一个个小小的雨滴在水洼里晕开。
雨水细细地打湿了白色的衬衫。
“好，我知道了，我会马上赶到。”蓝微凉挂掉电话，把手里的记录笔塞给欧阳霏雨，“这里的记录你先帮我做一下，我很快回来。”
手机！她必须给他打电话，她必须知道他现在的情www.hetushu.com.com况，那团滴血的朝阳好像一个咒语般，紧紧地箍住了她的整个大脑，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慌张中她从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颤抖地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手指按在“拨出”键上，忽然滞住了。
无休无止地。
蓝微凉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去考虑这些事情。
漆黑的夜色，没有星星，没有风，没有声音，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盏路灯依稀透出微弱的光线，照射出雨滴落在地面上的样子。
蓝微凉抬起头，正是欧阳霏雨，她的脸红红的，像是憋着什么话要跟她说。
第二天是蓝哲仁的画展《山云涛声》开展首日！
一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慢慢占领了整个大脑……
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嘀答，嘀答。
“您好蓝微凉小姐，我是欧楚华。”电话那头响起一个礼貌的男声。
嘀答，嘀答，雨越
m.hetushu.com.com下越大。
“微凉姐……”欧阳霏雨感动得满眼泪花，“我昨天听说你和花哥哥从前是情侣，所以一时昏了头，我……还用爸爸的关系让美术馆拒绝提供展区，昨天你帮采翎姐姐的事情她都告诉我了，是我们太小心眼，对不起……”
呼吸仿佛在一瞬间停止了……
“因为雅泉大酒店是欧阳先生开的，所以只有你才能拿到总统套房的钥匙啊。不过这一点也不要紧，因为我知道霏雨不是故意要害我的，只是没想到后果会那么严重而已。”
他仍然好像没有感觉似的，茫然地向前走，只是俊美的脸上是慢慢失血的颜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苍白……
听到他的名字，蓝微凉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夜……他现在在哪里呢，今天早上她出门的时候，竟然在门口看到了他的白色法拉利，这么说他根本就没有开车回家，可是，昨天下了一夜的hetushu.com.com雨，路上他会不会淋湿，会不会感冒，会不会……
雨水顺着他冰冷的指尖慢慢地向下滑落。
司机奇怪地耸了耸肩，钻进车里重新踩下油门，开了出去，心里还在不停地嘀咕，难道真的是他的感觉不灵了？
打湿了冰冷的面庞。
“恭喜叔叔啊……”仍然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
“霏雨，欢迎光临爸爸的画展。”蓝微凉冲她调皮地笑笑。
“其实，我都知道了。”蓝微凉笑着打断她。
天边的朝霞灼艳而明媚，鲜红得如同油画上最嚣张的色调。
花明夜……
“嗯？”欧阳霏雨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如同……滴血的片片花瓣……
猛然，面前有刺眼的车灯亮起，一辆卡车迎面开来，司机眼里是惊恐的神色，慌忙扭转方向盘。
“有一名病人现在需要您的输血，请您尽快赶到明川医院。”
“微凉姐……”欧阳霏雨奇怪地看着蓝微凉，她刚才像和-图-书是很急地要打电话，突然又扣掉了，好像有什么欲说还休的事情一样。
莫名地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茫然间她的眼神晃过了大厅的大门口——
嘀答，嘀答。
两人都惊了一下，蓝微凉连忙把手机重新拿出来，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不是啦！”欧阳霏雨羞得脸更红了，“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其实是我……”
蓝哲仁站在入口大厅里，微笑着接待来参观的各位来宾，蓝微凉帮父亲誊抄着来宾的名单，也是忙得不可开交。
一阵悦耳的音乐声突然响起来。
血，顺着手臂，慢慢地渗出来。
好像这样机械地走着，就可以把一切暂时忘记。
形成一朵朵红色的血花。
经过了这场“盗画风波”，蓝哲仁的画展更加的受人瞩目，格兰特先生因为前番的错怪，更是义无反顾地把《蓝调》贡献出来作为补偿。一大早，无数媒体都来到索菲迪美术馆对画展进行第一手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