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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器江湖

作者:苏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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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无情少宫主

第十二章 无情少宫主

冷无情依然在笑,很是轻松的样子,嬉皮笑脸道:“我便知道小师妹最是牵挂我,自古有云,最难消受美人恩,被你这么个美人记挂,本宫主,很是欣慰。”
只剩下骑六嘴角抽搐的低着头。
“先不说这些。”白衣的冷无情,警戒的竖起耳朵,眸子里寒光一片,“扶我站起来。”
车上的立刻很勉强的点头。
“真是不道德。”五十郎嘟囔一声,一个翻身,滚出去好远,抱着稻草,咂巴着嘴巴,开始入睡。
林间立刻飞起一群被吓傻的鸟儿,扑楞楞的转了好几圈,又落了下来。
白衣少年含笑,斜睨过来,轻飘飘的回她:“可以,反正对付你,我仍然绰绰有余。”
直道足足抓了七把土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手上有他先前交待的外敷内服的良药。
五十郎很为难的看他,稍稍羞赧道:“有个温柔一点的,你要不要听?”
“大师兄,他果然是虚张声势。”
五十郎傻乎乎的缩头,条件反射的推他,肩背一旦离了冷无情,他就立刻失去了支撑,手软脚软的摔了下去。
五十郎满头大汗,使了好几次力,断断续续地,终于将那把镶在他骨肉之中的宝剑给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
洛大少转身,幽幽的一叹,道:“我实在吃不下饭。”
“今天不要背景!”洛大少一下子就怒起,转身伸出食指对着窗外怒吼,“拉二胡的,鼓风的,一律回庄面壁三天。”
本该中毒的五十郎,精力充沛,面色红润,除了肚子里时不时的会传来咕咕咕的肠鸣,一切的迹象都显示,她现在好的不得了。
他肩头吃痛,居然顿也不顿,就带着宝剑,几个点地,飞了出去。
他这么一说,僵立的四位更加惊恐,眼睛圆溜溜的瞪着五十郎,一副警戒之态,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五十郎的身上。
一刀下去,深可见骨,黑红的筋肉向外爆起,黑水汩汩的,很快流满一地。
“本宫主倒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冷无情的眸如寒冰,嘴角带笑,声音冰冷,“本宫一向奉行能者居上……”
“本少主身体被你颠得很不舒服,要休息。”板车上少年突然宣布道,语气很是霸道,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这下麻烦了,虽然他从小浸渍在毒物中成长,但是,这种蓝粉佳人,偏偏是针对用毒的人研制的,本来是用来对付宫里其他的师兄弟的。
“可是,你将我唱歌的情绪给充分调动起来了,我必须唱完一首。”五十郎很是不服气。
谁知道,偏偏是没有功力的五十郎一口气将药粉又吹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醒的。”白衣的少年喘息着,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白色的衣服渐渐渗到前面来。
“啊啊啊啊,对不住,对不住。”五十郎手忙脚乱,猛的站起身,搁在她身上的白衣少年,立刻扑通一下掉了下去,头狠狠的搁上了地面,眼睛一翻,一口气抬不上来,又晕了过去。
为首的大师兄面部抽搐,好半天才恢复一派淡定之色:“真是真人不露相,我们倒是看漏了姑娘,不知道姑娘师承何派。”
“啊,是不是要重新扒下来敷药?”五十郎很无言,对着已经止住血的肩膀皱眉沉思。
“少宫主,求求你,给副解药,”不多时,瘫倒在地上的都大幅度的滚动起来,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流下来,面色渐渐的呈现出暗紫色,看见冷无情笑眯眯的抱臂看着自己痛苦,都匍匐着爬过来,竭力的哀求:“求少宫主,给一个痛快。”
很久以后,闷声闷气的回答道:“他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一直都是我对他一见钟情。”
躺在地上的大师兄,眸子里立刻燃起一团火焰,嘶哑着喉咙问道:“少宫主的意思是……”
“扶我起来。”他靠在马厩的墙壁上,试图凭着自己的力气站起来,冷汗顺着他苍白的脸滑落,“你扶我起来,我便帮你找冷无双。”
五十郎又喝了几口,突然笑道:“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不喝。”
干柴当然不好睡,如今又是秋冷时分,到了半夜,五十郎就被冻的缩成了一个团。
地上的冷无情嘴角抽搐,好半天,装作一副惊诧状,挤出个笑容,道:“我都不知道,你居然这么低调,将你武林世家的背景隐瞒的如此彻底,难怪对本教的第一毒毫无反应。”
“大师兄,你们有没有觉得浑身酥软,呼吸急促。”不知什么时候,原来半躺在地的冷无情慢慢站了起来,正在好整以暇的整理自己已经变得灰白的长袍,“我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本宫主,真的没有时间看你们几个蠢货,互相瞪视的样子。”
“好吧,无情,你和无双是什么关系。”
五十郎拖着板车,很痛苦的挪步,汗水一滴一滴的从额上滴落下来。
“哎,好了好了,我不说我不说。”五十郎伸手,扯开一段布料,沾了https://m•hetushu•com•com点水,稍微湿了湿少年的唇,正色问道:“你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她的脚一脚踏在了个硬物上面,扭了一扭,立刻有钻心的痛传来。
“那边可有消息?”
五十郎不依不饶,继续问道。
地上的大师兄,已经疼的失却了言语,小眼瞪的大大的,面上呈现出一派灰白之色,浑身禁不住颤抖。
“那我就不客气了,”五十郎立刻开心起来,横脚跨过他的身体,打算溜之大吉。
五十郎立刻无言,只能抖擞精神看过去。
车上一片寂静。
“这次只来了四个?”冷无情的脸上一派轻松,嘴角含笑,月华之下,眉目如画,虽然周身狼狈,却自有一份高贵之态。
这种蓝粉佳人,他刚刚研制好,还没有来得及制作解药,今朝刚第一使用,完全没有将没有武功的五十郎放在眼里。
“我真的很讨厌你。”他身形晃了晃,目光突然凝滞,就这么一头歪了过去。
五十郎仰天,装作没有听到他的问话,一脸的尴尬。
她一点都没有撒谎,萧家的五十位姨娘,天南海北的都有,每位都或多或少的教会过她东西,比如女红,比如如何着衣……
“哎?你怎么这样,挑起话题,却让人堵在喉咙口。”五十郎伸手捶车,很是愤怒,“你太不道德了。”
情势大变,他却是连一声少宫主也不称呼了。
“没有关系。”板车上的某位立刻闭眼,装作睡着了状,理也不理五十郎了。
“你不要笑了,”五十郎手脚并用朝他爬了过去,心里暗暗的抽痛,情不自禁道:“你这么笑,我看了很难受。不喜欢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笑吧。”
他竟然是一副很欣赏的样子。
“少宫主,你们是不是觉得浑身酥软,呼吸急促?”为首的大师兄一边闪着小眼阴森森的问话,一边抬脚踩上马厩内的干柴上,干柴立刻发出清脆细小的断裂声。
剑刚一拔出,他肩膀处的血渍立刻就喷涌而出。
少年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一副高深莫测,“你刚刚为什么不逃走?”
骑六持续无言,垂头不语。
车上的少年头一扭,很别扭的怒道:“本宫主就是喜欢嘴巴裂开的样子,关你何事。”
那柄剑居然透肩而过,剑身周围的皮肉都翻卷着,红红的,让人看了不禁从心口发憷。
“嗯,一直以来,我都浑身酥软。”冷无情静静的半躺在干草之上,微微一笑,“至于呼吸急促,你们的影响力远远没有那边的那位小姐来的厉害。”
足足一个时辰后,五十郎才知道……
“你不要太过分。”白衣少年咬牙切齿,再也扯不出笑容,要不是先前的毒让他浑身无力,他早就扑过去掐死五十郎了。
冷无情斜睨她一眼,很是好笑,悠哉悠哉道:“我们天为被,地为床,同住同宿,目前如此情形之下,你认为,我和你分的清么?”
车上的少年本来在她沾唇角时,是一派安和,听到她后面的问话,一下子怒起,愤慨道:“恢复不了,除非,除去这身体的两味药。”
五十郎很是庆幸,一把摔下车把手,大口大口喘气。
“喂,你为什么不冷。”五十郎看见板车上的冷无情正瞪着眼,一脸扭曲的看星星,“为什么不睡觉?”
冷无情终于再也笑不出来,正色道:“你把口鼻都掩上,这种烟雾,是有毒性的。”他说着,咬着牙就要来遮五十郎的口鼻。
“妈的。”五十郎原地跳脚,低头一看,原来是白衣少年先前掏出的两瓶外敷内用的药,此刻正横躺在地上。
五十郎闻言,带着睡意的双眼立刻就充满了活力,伸过手去,从他的腋下托起了他,他的身形比五十郎高出很多,一旦站起,整个人的力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五十郎抓头讪笑,而后挥手腼腆道:“我的师傅,都是自家的姨娘,一共五十位,不知道你们问的是哪个。”
五十郎偷偷的笑,眼睛眯了一条线,道:“我不说便是,但是即便不喝水,也会有那样的麻烦,难道你要捂着掖着,全部在身上。”
侍卫小心的用余光看了看自家的少庄主,很忐忑的回到:“暂时还没有寻到他们,估计有了帮手,早已经不在镇里。”
因为此时,五十郎和板车上的某位白衣少年正躺在客栈里废弃的马厩里,仰天数星星呢。
好尖细的声音,五十郎不禁顺着声音看了过去,马厩之外,微凉的月光下,站着三四个身着黑色服饰的苗寨人,因为迎着月光,五十郎甚至能看到他们脸上青色的花纹。
“兄弟,你颠的我浑身痛。”五十郎两眼烁烁,笑眯眯的从他胳肢窝里看过来,眼睛里一点初醒的痕迹都没有。
他的手臂微微的收紧,不露痕迹的将五十郎镶进了自己的身体稍后侧。
五十郎立刻手忙脚乱,抓和_图_书起地上的土灰一撮,往白衣少年身上堆去,一把不够,就抓三四把。
他并不伸手,凌空挥指。
她忍不住朝昏睡中的少年又瞄了一眼。
车上的少年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咆哮:“萧五十郎……”
板车上的白衣少年闭眼,一副快要跳车的模样,为自己不着边际的提议,深深地懊悔。
马厩外一片寂静,站立的四人,皆面色复杂的僵持。
五十郎靠过去,伸脚踢他的手臂,恶狠狠的啐他,怒道:“老子拉了一天的车,手到现在都在抖,你又凭什么指使我。”
“好吧,扒下来,重新弄。”五十郎一击掌,很决绝的开始扒已经和鲜血混作一团的泥土。
伏在五十郎肩头的冷无情立刻面色一冷,肌肉僵直成一块。
黑衣的侍卫小心翼翼的劝到:“少庄主,你已经一日不食,恐怕这样对身体不好。”
地上的四个,听到冷无情这么说,都是一颤,勉强的撑起身,彼此瞪视,咬了咬牙,很快便如困兽一般,斗成了一团。
板车上的少年,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我不叫哎,本宫主允许你称呼我无情。”
“所以说,得罪本宫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冷无情笑眯眯的看来,站起身,拍了拍手,很是无聊的样子,“本来我有上千万的妙计,可以让他死的更痛苦,可惜出来的太匆忙,那些道具都拉在宫中了。”
“真是一无是处。”板车上的小公子语气凉凉的嘲讽,躺在那里,眼睛斜看过来,颇有几分冷无双的感觉。
“还是这样?”他的刀缓缓地移动,移在了他的股骨处,深深地缓缓的刺了进去,他的鸳鸯刀弯弯,每刺一寸,他便缩回半寸,然后再推进,刀刺刮在大师兄的肉里,让他疼的恨不得自己立刻死过去,“又或者本宫主,可以因为你的能力,赐你解药,饶你一次?不过,本宫主还真是想帮你一帮。”他说话间,从腰间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捏碎小小的一粒,均匀的撒在那些伤口之上,很快伤口就滋滋的冒起黑烟,黑烟之后,从伤口处,蠕起一小团一小团的蛆虫。
“呦,我们的少宫主原来好这么一口。”
回答五十郎的是沉默。
他说的很是傲慢,让听的人心里很是不舒服。五十郎立刻顿住脚,极度的愤怒让她忘记令自己战战兢兢的厮斗,无视旁边的血光四溅,也怒气冲冲的回他:“本姑娘,也讨厌得罪本姑奶奶的人。”
五十郎原地翻白眼,回道:“彼此,彼此,我也讨厌那样的女人。”
白衣少年正得意的歪头看她,被她突如其来的跳起吓了一跳,那股蓝色的淡粉色随着五十郎的喷嚏,全部被吹回了他的面前。
这个女人太诡异,实在不能以常理来对待。
这么暧昧的话语,激得马厩外的几个立刻就愤怒起来,“少宫主,你真是风流,到如今的田地,还能和他打情骂俏。”
骑六连头也不敢抬,嗖的一下,脚点地,就掠了出去。
四处一片寂静,除了偶尔的马嘶声,便只剩下了大家的呼吸声。
她实在无法忍受,那么像无双的一个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五十郎顿时心口一松,眉开眼笑道:“那是极好,那是极好。那我走的就放心了。”
骑六更加无言,垂头摒住呼吸。
“我说……”板车上的少年,偏过头叫五十郎,“你拖得慢点,本宫主头疼,还有,你会唱什么小调,给本宫主来这么一段?!”
地上的少年,咬着唇缓缓地睁开眼,早在她抓第五把泥土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转来,实在不忍心看到五十郎满手泥泞的往自己身上拍,索性一直装死。
许久,挣扎着用手大力的拍车,怒道:“你是不是女人,温柔点的你不会唱?!”
不多时,少年的气息果然强了些。
声音之大,嗓门之粗,将原本提议的那个震颤在了车上。
这种香味甜丝丝,带着点糕点的感觉,五十郎不禁嗅了又嗅,她本来就饿着肚子,这么一嗅,肚子就咕咕的响了起来。
风吹过干柴,发出空洞的滚动声。
他随手将点着穴道的五十郎就扔在了地上。
五十郎很无辜的摊手,回答:“红的外敷,白的内服。”
用反了会怎么样?五十郎并不知道,因为白衣少年再一次晕了过去。
一直唱到有客栈的地方,足足唱了十八回。
大师兄伤口上的虫越来越多,已经不仅仅是那些白花花的蛆虫,更有些叫不出名字的虫,陆续飞来,从伤口开始啃食着蔓延开。
不知什么时候,由马厩之外渐渐弥漫起一股薄薄的黄雾,带着甜香,一点一点的飘散进来。
“四个已经绰绰有余。”
他连呻|吟也呻|吟不出,脸上的肌肉剧烈的颤抖着,泪水连着鼻涕,颤声大叫:“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那你就这么躺着,让我拉?!”五十郎跳起hetushu.com.com半丈,也很愤慨的怒道:“我还要去找冷无双,没有时间陪你玩的。”
五十郎咬牙切齿,睡在干柴上面左右翻滚。
果然是大派之风,连姨娘都各有其深厚的武功,僵住的四位都惊了惊,将各自的武器都握的又紧了些。
板车的少年再一次崩溃,额角,脖颈都是爆起的青筋,咆哮道:“你说陪我玩?!你怎么玩的?怎么把本宫主就玩成这样了。”
“那还……还是不要了。”车上的某位脸红红的,艰涩的回她。
她问了两句,无情直接忽略了两句。
她一边将红瓶的药丸倒出,一边捏碎,全部都涂在了少年的膀臂受伤之处,血果然立刻就止住了。
哎?为什么不要?好听的很呢,五十郎疑惑的看看板车上满脸飞红的家伙,抓头,很是不解。
板车上的冷无情缓缓地睁开眼,眸子里映满了天空里的星星,闪着光,唇边习惯性带上一抹笑容,叹息道:“冷无双……冷无双,那个人,他应该算是我的哥哥吧。”
“你过来帮我拔剑。”白衣少年捂住肩膀,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从怀里勉强掏出两瓶药,一红一白,道:“白的外敷,红的兑水内服,你来服侍我吞下,你不要耍花样,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凶狠,尽管如此,他仍然嘴角带笑。
冷无情笑得更加开心,索性弯下腰,整个身子都伏在了五十郎的背上,状若亲昵的环臂半抱五十郎。
随手递上手里的水壶,道:“你的嘴唇都裂了口子,喝几口水吧。”
白衣少年没有想到她这么回答,立刻无言,默默和她对视,看五十郎笑的春光灿烂,忍不住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
五十郎笑眯眯的守在他的身边,等待他的苏醒,睡梦中,他一副无奈的样子,像极了冷无双,五十郎越看越开心,伸出袖子,仔细地帮他擦脸。
五十郎差点把他从板车上掀下来。
回答她的是冷无情均匀的呼吸声。
板车上的某位,绷着脸,很严肃的望天,幽幽道:“居然用东西都是要付银子的……”
第一百零一次,五十郎也哀怨的转头,怒道:“我也讨厌你,让老娘拉板车。”
为首的男子,眉发苍白,极为得意的笑:“不错不错,果然小师妹最为聪敏,想不到,冷无情,你也有今天。”
少年的眸闪了闪,又问道:“你刚刚替我擦汗?”
“你居然不怕我?”他怒极反笑,伸手去抓五十郎,那张像极了冷无双的脸,在苍白的月光下,带着寂寥和冷笑。
五十郎想过一万种可能,可是就是没有想过,要像现在这样。
“大师兄,你跟他罗嗦什么,上去灭了他,便可以夺那炼宝的秘籍。”黑衣的女子柳眉道竖,双指摁腰,抽出云丝一绺,缠于指尖,得意的笑道:“这个小鬼,一向狡诈,将我们一行师兄妹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如今,我也要一寸一寸的割下他的肉,让他知道,往昔那些横死的师兄弟的痛楚。”
五十郎当即穴位酥麻,刚解了穴道,手脚无力,她挣扎着从地上坐起。
刚刚那充满活力的一跳,彻底让这四位明白,她压根没有中毒。
想了又想,又问道:“什么歌?”
在洛大少这么痛苦的时候,居然还有人这么落井下石的制造悲怆,明显的是不想混了。
见她如此开心,车上的少年胸口的怒又腾起,咬牙冷笑道:“那怎么可以,光你陪我玩了,我怎么也得陪你乐乐。”
五十郎突然就愣在了那里。
冷无情笑眯眯的看他,点头道:“大师兄真实聪慧,难怪老宫主当初最是疼爱你。”
一旁的五十郎,再也看不下去,看见血肉翻飞的创口上白花花的一片,连着胃汁都要吐了出来。
五十郎被他拢在臂膀之下,连呼吸都喘息不过来,心头大怒,就要发火。
车上的少年脸色立刻铁青,怒道:“不许说出来。”顿了一顿,又补充道:“说出来,我灭了你。”
果然,下一刻,洛大少的少爷脾气再次发作,他笑眯眯的转身,明媚的道:“再给你一天,如果你找不到他们,本少就……绝食。”
“对对对,还有白色的,”她又拿出白色瓶里的药丸,吐了口口水,用食指搅拌了搅拌,扒开少年的嘴巴,给灌了下去。
冷无情这么一说,缓慢走动的四个人立刻又僵立在原地。
五十郎咬咬牙,将少年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眼睛紧闭,伸手去拔那把深嵌在他肩头的宝剑。
马厩外的四个,看见他跌落,一个个大喜过望,相视而笑。
一天是肯定找不到五十郎他们的。
顺着惯性,五十郎足足滚了十圈,才止住了滚动的幅度,全身僵直着,道:“你先解我的穴,我帮你拔剑疗伤。”
月华下,他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个惆怅的神情,带着深深的寂寞,唇边的笑渐渐的苦和-图-书涩起来。
“哦?痛快如何释义?”冷无情歪头一笑,缓缓地从腰侧抽出鸳鸯弯道,闲闲的割在大师兄的双臂的肘关节之处道:“是这样么?”
说到得意之处,她仰头大笑,面纱滚滚,带着波纹,如此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锋划破夜空,马厩内半躺的冷无情也跟着低沉的笑,那声音带着丝久干后的沙哑,显得越发的磁性。
“啊?你醒了?”五十郎很惊喜,一掌拍在他的肩头,他肩头的伤口立刻又成了瀑布,嗤嗤的往外喷泻。
“有人在靠近,扶我起来,”板车上的冷无情咬咬唇,抬起右手,努力撑着身子,“快,扶我起来。”
他也不过就是仗着有张无双的脸,要不是这样,估计自己连看都不原意看他一眼。
对峙的人,都冷汗淋漓,连眼睛眨也不敢眨。
洛锦枫没有想到他如此硬气。
不等车上的回答,扯开嗓门,唱道:“我摸啊摸,一摸摸到姑娘的发梢边……”
五十郎的脚步突然就窒了一窒。
冷风阵阵的袭来,一波一波的从她的衣角处漏进来,将她浓浓的睡意,一点一点都赶的光光。
开玩笑,少庄主绝食,天就要塌下来了。
五十郎立刻闭嘴,一点一点的往马厩更里面挪去。
“你为什么出来不带足银两。”
“少宫主,给我个痛快,莫要为难我的家人。”躺在地上苟延残喘的大师兄突然睁眼,一把拉住冷无情的袖口,拼足最后一丝力气哀求。
“我这么悲怆,难道还需要什么背景?!”
冷无情脸色一沉,双眸渐冷,满眼阴鸷的瞪视,五十郎被他盯的火起,也扬着眉角瞪了过去,就差叉着副腰,同他俩俩相望。
冷无情笑眯眯的半靠在干草之上,不答他的话。
他这么一说,除了五十郎,余下的都被他震了一震,就连叫嚣的侗青也不敢大意,都沉着脸,对持着。
他的眼神淡淡的,像极了无双的样子,俊俏的脸上,有着同无双一样的眉眼,虽然在笑,但是仍然看出他很勉强。
“啊,这么容易就放倒了。”五十郎很是惊讶,伸手戳了戳白衣少年的肩臂,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
“啊?你的手能动了?”五十郎瞪大了眼,看他支起身体,吃力地从板车上滚落。
身后的风又大了几分,将他的发吹的如同乱丝一样,同时,一曲悲怆的二胡声立刻随即伴上,更加衬的洛大少又悲凉了几分。
五十郎拖着板车,绷着脸,苦苦思索,半晌,突然仰头嚎叫:“山丹丹……那个开花哎……”
板车上的白衣少年被她刺|激的已经彻底崩溃,就差咬舌自尽。
白衣的少年带着五十郎一口气掠过一个城镇,一直跑到郊外的月老祠,终于支撑不住,落了下来。
熟睡中的少年,少了笑容,紧皱着眉,嘴唇苍白,身体微蜷,整个背部一片血红色,不笑的他,像极了无双。
咬了咬牙,她又坐了回去,用少年腰边的鸳鸯弯道,一点一点地割开他白色的衣服,衣服刚一割开,她就立刻倒抽口冷气。
一辆板车,她在前面拉,上面躺着像尸体的某位白衣帅哥,衣不遮体的,满目哀怨的望天。
“这样也好,可以洗洗伤口,”五十郎自言自语,掏出那两瓶,嘴里嘀咕:“红的外敷,白的混水内服。”
他的话音刚落,那原本直立的四人,冷汗淋漓的皆弯下腰去,脖颈处青筋暴起,双手抓脖,嗓子里嗬嗬嗬的发出嘶哑的挣扎声。
窗外立刻一片寂静,无风也无音。
客栈的窗前,站着一抹淡紫,满面的憔悴,修长的指尖一直摁在自己的两侧太阳穴上,焦躁的揉动,心下是满满的后悔,他一直懊恼自己当初突然爆发的少爷脾气,却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推向了危险的对方。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再蠢笨的人都会知道,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
“本宫主最讨厌那些得罪过本宫主的人。”冷无情含笑咬牙切齿。
“糟!”五十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摔在了柴草之上,怒瞪着眼睛看来,看见五十郎一脸的懊恼,突然就大笑起来,“好了好了,我辛辛苦苦的一场戏就给你糟蹋了。”
药物用反的结果就是……白衣少年完全使不上劲了。
五十郎立刻聪明的闭嘴,默默地站在板车前,拉起两扶手,呈老牛状拉车。
五十郎坐在地上,抱膝很无辜的看他,看着蓝色的粉雾蔓延,突然猛地站起,张大嘴巴,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大喷嚏。
“侗青,不要逾礼,少宫主毕竟是主子。”余下的三人,皆目光惶然,压着她的手,语气里面有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也有探不到底的慌乱。
“我真的讨厌你,女人。”
这么一来,他便毫无悬念的不省人事了。
“摸啊摸……”五十郎唱的兴起,忍不住一路上连着唱了好多回,何止是一遍啊……
她一怒,https://m.hetushu•com•com就满嘴爆粗。
五十郎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
白衣少年的身微微一僵,随即恼怒起来,愤愤的转身,笑的更加开心,“我讨厌自以为是的女人。”
说话的是个高挑的女子,带着面纱,声音波澜不惊,说话间,青葱十指,摁上自己的腰侧。
五十郎彻底崩溃,连连摆手,道:“您尽兴,您尽兴。”想起之前自己和他怒目相视,身上惊起一层密密的细汗。
他这么随手一指,大家的眼神立刻射向五十郎,将缩在墙角的五十郎惊的从暗处跳了出来。
大惊之下,再去追赶,早已经失了他的踪影。
他其实嘴巴渴的要命,却撑足了劲不愿意喝那水。
许久,背朝着屋内的洛大少,转过头来,更加幽幽的问道:“难道我今天不够憔悴,不够伤痛么?”
直到那双黑亮的眸子打开,五十郎才醒转过来,心虚的收起袖子,干笑的看他,“我已经给你上了药了。”
有说不出的阴美!
五十郎立刻就痴了过去。
五十郎讪笑,拍着他的肩膀道:“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直到你能独立为止。”
“你难道不知道那些都要钱?”
冷无情眼睛冷冷的瞄了她一眼,但笑不语,慢慢蹲下去。先前内斗的四人,已经尽悉躺下,除了大师兄的胸口稍有起伏,其他的都已经冰冷僵硬,却不能咽气。
五十郎抓头,苦笑道:“我也想啊,但是实在丢不下你。”她是真的丢不下跟无双极像的这位。
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家人吧……
冷无情拍拍衣服,看见不远处的五十郎正鬼头鬼脑的探身迈脚,向着马厩之外摸去,心下愉悦,忍不住微微一笑,突然提高嗓门道:“五十郎,过来服侍本宫主。”
“你们可以一起来,本宫主好久没有遇到有趣的事情了,”他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伏在五十郎背上的躯体频繁的渗出冷汗,将她后背好大一块尽数濡湿,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的明媚,“单个单个的,本宫主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什么?!”少年瞪眼,牙齿磨得咯吱咯吱,眼珠就要从眶里面掉落下来,“你用反了,笨蛋!”
许久以后,五十郎忍不住问道:“哎,你和冷无双是什么关系,怎么长的如此的相像。”
马厩内冷无情的汗水越来越多,大有立刻就要瘫下去的嫌疑,五十郎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身体小小的挪动了一下。
“不错不错,你们倒深得宝蟾宫的精髓,我这个宫主之位,的确是能者居之,昔日老宫主在位之时,也是唯才是用。”
“大师兄,七师兄,九师兄,不需跟他多言,我们四人一起上,先解决了他,以后宝蟾宫,就是你我的天下。”
“十八摸。”五十郎笑眯眯的回他,很是自豪的样子。这歌,她跟着39哥学了足足半年才学会,难唱的很,最主要是歌词难以背诵。
她再也拉不开步,撩起衣角,蹲下自言自语道:“虽然你很强壮,如果这么流血流下去,应该会死吧。”
“不求解药,只求少宫主给个痛快!”说话的是大师兄,他的眼睛呈现出死灰色,尚有一口气息,仿佛随着那句话脱口而出,已经带走了他大部分的生命力。
板车上的小公子突然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那个冷无双怎么会喜欢你,这么粗鲁的一个女人。”
五十郎被他叫住,很是郁闷,只能嘟着个嘴,朝他一步一步地挪来。
他顿住,笑眯眯的等待地上的四位醒悟。
好吧,就熬过她的一遍吧!
洛锦枫皱了皱眉,沉默不语。
圈圈你个叉烧包!
“我讨厌你。”他说的更加直率,伸手弹了弹指头,一团粉蓝色的粉雾立刻向五十郎晕染开来。
他的语气带着轻佻,惹的黑衣的女子更加恼怒。
哼,少年闷哼一声,牙关咬紧了几分,却依然处于昏迷之中。
车上的少年冷冷的哼了一声,回道:“不会用你很久的时间,顶多三四天,我便能自己行动。”
冷无情的眼光一凛,冷冷一笑,直起腰来,道:“不错,我的确是虚张声势,四位师兄师姐,你们倒是进来一叙?”
“他在虚张声势,”那个叫侗青的突然大叫起来,指着伏在五十郎背上的冷无情道:“你看,那个小子刚刚挪了一挪,他便站不稳脚了。”
一时不觉察,将他当作了冷无双。
五十郎的冷汗慢慢的渗出,半蹲下去,歪过头看冷无情,苦脸道:“你们宫内解决内部纠纷,我看我就不参与了吧。”
冷无情转头,斜睨一眼,递出刀来,突然开心笑道:“你要不要来玩?”
“有消息了么?”
溅的五十郎满头满脸。
五十郎偏过身,躲掉她的手,倔强的看他,怒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少年皱了皱眉,忽略掉因为她故作若无其事而让自己心里不舒服的感觉,继续咬牙问道:“你怎么帮我敷的药,为什么我的手脚麻痹的更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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