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眼
“什么？女朋友？”穆际泽惊诧道，“谁啊？”
“不了不了。”阿绿连连摇头，“这个福气我怕我消受不了。”
现下的楚昭昭，并不是很相信这句话，以至于她后来后悔，为什么要去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穆际云的目光依然流连在外面那个说悄悄话的女人身上，慢慢开口：“明晚也不行，今后都不行，老子也有大胸长腿蜂腰。”
穆际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看了楚昭昭一眼，朝她一笑，才又低下头继续和刘总说话。
另一头，穆际云在办公室里看着外面那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思考着把她办公桌搬进来的可行性。
这种又气又好笑的感觉， 像一口气吊在胸口， 吞又吞不下去， 吐又吐不出来。
“跟刘叔去应酬。”
“哈？”段骁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昭昭立马望着他，眼睛水汽蒙蒙，脸颊绯红，那表情似乎在说：“可不就是你欺负我嘛”。
楚昭昭没有立即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 才说：“不小心睡着了。”
“这人真的难缠！”刘致禹不屑地说，“一边想自己单开一个公司，一边又不想放弃vm的职位，哦，把我们这些人当冤大头啊？”
而且，这个人半年前还在讲台上讲课。
下午，楚昭昭看到公司真正的幕后老板刘总来了公司一趟，随后和穆际云一起离开。
为了哄投资方，他可算是用尽了全力，什么丑都扮了，就指望着刘致禹一开心就把合同给签了。
“不是。”穆际云说，“怕我女朋友又不高兴了。”
一路上接受目光的洗礼，楚昭昭有些受不住，幸好大家工作都忙，围观了一会儿就各自去忙活了。
穆际泽：“嗯？”
楚昭昭嘀咕：“你是什么人你自https://www.hetushu.com.com己不清楚吗？”
楚昭昭：“没什么。”
但何国华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一轮轮地酒精轰炸，不一会儿胃里就翻滚了起来，脑子也开始不清醒。
“明晚呢？”段骁追着问，“巴西的模特就是不一样，啧啧，大胸长腿蜂腰，还特会撒娇！”
祁红说：“要你来参加我的慈善晚宴，需要理由吗？”
“哟，这么年轻！”何国华也朝着穆际云伸手，但穆际云无视了。
包厢里，何国华正忐忑地等着刘致禹。
这家店价格不便宜，何国华看着这一大桌子菜和好酒有些肉痛，但咬咬牙忍了，谁让投资方是爸爸呢。
穆际云十分淡定地说：“总监女朋友的权利。”
穆际云却笑了，“那可不行了，我得带上女朋友。”
穆际云：“以后晚上都陪女朋友。”
这时候，穆际云突然笑了。
他坐下来，开始翻菜单。
不过现在，他确实脾气很好地把楚昭昭送到了楼下。
段骁：“哈？”
所以第二天早上，楚昭昭下楼的时候，眼下有点儿青。
但祁红没有睡，她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便走了出来。
“喂！喂喂！”
穆际云端详着她的脸，说：“昨晚做梦跟人打架了？”
楚昭昭回到家里以后，迅速洗漱躺上床，但却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对啊！”刘致禹说，“这个家伙找了好几个投资方，有的已经谈好了，结果后来纷纷撤了，他当然要缠着我了。”
穆际云按住祁红的手，低声说：“妈，谁告诉你我没收心？”
穆际云说：“去行使男朋友的权利。”
楚昭昭别开脸，看向窗外。
何国华去厕所吐了三次，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其实她等的， 就是这一ｗww•ｈｅtｕshu•cｏｍ.ｃom句话而已。
刘致禹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今天原本是想好好休息一下，结果又被那方缠着请吃饭，他只好把穆际云叫上，到时候他就只管在一旁看着就好。
何国华觉得自己在vm是没指望了，偏偏这时候他找的投资方又陆陆续续拒绝了他。
他仰着头，一排白牙露了出来，这是楚昭昭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肆意。
穆际云继续看下去，念道：“何国华？”
穆际云点头道：“行，那需要我自备女伴吗？”
过了许久，她突然发现，这不是回她家的路。
穆际云：“照做就行了，但是别说是我给的。”
楚昭昭闷闷地“哦”了一声。
刚好遇到红灯， 穆际云停下车，看着楚昭昭， 想说的话冒到嗓子眼都给憋了回去。
楚昭昭想了想，说：“要不你试试？”
“前面封路了，我得走另一条路。”他笑着看楚昭昭，挑了挑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何国华有些尴尬，看了眼刘致禹，见他没什么表示，只能讪讪地坐了下来。
十分钟后，穆际云点了一大桌子菜，和好酒。
一下子结束单身，她丝毫没有准备如何接受这个状态。
“我乐意。”穆际云说话的时候，找到了穆际泽的微信，给他发了几张照片。
“今晚我有个应酬要提前走，你到家记得给我打个电话。”穆际云发动车子后，又说，“算了，我把司机叫来送你。”
车上，穆际云看着刘致禹给他的文件，问道：“你前几天不是说不投这个吗？”
这时，电话响了。
祁红从穆际云的语气里察觉到了不对，渐渐地，她眼神严肃了起来，“你那女朋友，到底是谁？”
“际云。”
把他的司机叫来送她回家也太招摇https://m.hetushu.com.com了吧。
楚昭昭再一次惊恐地看着他，“那你要带我去哪里？”
影影绰绰地灯光下，祁红诧异地看了穆际云两眼，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今天为什么让我等那么久？”
几分钟后，穆际泽打电话过来了，“这什么？”
何国华也早就在准备了。原本没这么急，但是他在vm干了六七年，一直只是华夏计划项目总监，别的跟他同时进来的年龄没他大的都升上去了，他却还在原地踏步。他工作二十多年了，看得明白自己想爬是爬不上去了，要是跳槽更没有优势，所以才学着别人开始自己鼓捣一个公司出来，到时候在vm待不下去了还可以带走一些资源和人力。
穆际云“嗯”了一声，“对啊。”
刘致禹悄悄瞅他一眼，刚才谁说掉身份来着？
“没有。”楚昭昭系好安全带后，嘀咕着说，“睡眠本来就不怎么好。”
因为穆际云直接牵着她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公司，还跟许多遇到的同事打招呼。
不一会儿，楚昭昭知道了，叫司机来根本不算什么招摇的。
每次祁红要他参加什么宴会，穆际云都会这么问一句。如果祁红说需要，OK，那就是个普通晚宴，如果祁红说不需要，那就是变着相给他相亲了。
心里最后一颗石头落下了，楚昭昭终于卸下了她今晚的情绪。
祁红还是不满地看了他一眼，才说道：“下周五，我的慈善晚宴，记得来。”
穆际云说：“麻烦你转发给刘彤，送她的礼物。”
“为什么要我来？”
“不了。”穆际云说，“今晚有个应酬。”
以至于后来，穆际云花式劝他酒，自己却不怎么喝，何国华也只能忍。
穆际云：“你说什么？”
只有阿绿，他工位在楚昭昭旁边，伸着脑袋问：“和-图-书昭昭，做大哥的女人，感觉怎么样？”
这几年，祁红一直在做慈善事业，每年都有各种名义的慈善晚宴，但穆际云从不参加，祁红也不要求他参加。
在他们公司，高经或者总监自己在外面开公司不是稀奇事，公司里大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这已经快成了不成文的定律，只要没人去总部说，一般就相安无事。
穆际云停下脚步，“妈，还没睡？”
楚昭昭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石化，然后僵住。
绿灯亮了，穆际云又把注意力转回路上， 顺便说道：“你再这样气我， 明天就让你把办公桌搬到我办公室。”
“穆老师，这不是回我家的路啊！”
穆际云漫不经心地接起来，“什么事？”
穆际泽有几分反应过来了，“怎么，阴人的锅就让我背？”
窗子里倒映着她的脸，依然绯红不退。
穆际云点点头，一边用手机拍文件，一边说：“不过分，就是有点掉身份。”
回去的车上，刘致禹笑眯眯地看着穆际云，“你这小子，灌人家那么多酒干嘛？”
穆际云松开她，往自己房间走去，“下周你不就知道了。”
车上， 穆际云问。
她就那么坐着，凝视着他的侧脸。
“反正我就是个暴发户。”刘致禹说，“也没什么身份好掉的。”
今晚这酒，比他这一年喝得还多。
穆际云笑了笑，“知道。”
“老子今天就让他知道谁才是冤大头，哄了我这么久，我吃他一顿不过分吧？”
可最近刘彤对他步步紧逼，手腕强硬，野心勃勃地要挤他下来，偏偏总部领导还偏帮她。
不就是看她妈妈是亚太地区负责人嘛。
“不用了。”
何国华也只能笑脸送他们离开，等他们一上车，他立马就靠着树坐在地上吐了起来。
祁红远远地就闻见穆际云身上hｅｔｕsｈu.cｏm•ｃom的酒气了，皱了皱眉，说道：“又出去喝酒了？”
“对。”刘致禹说，“VM华夏计划的总监，你知道的吧？”
而这一次，不出意外，祁红说：“不需要。”
刘致禹跟他握手，并介绍穆际云：“这是我侄子，穆际云。”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死活别扭着等那一句话了。
穆际云以为楚昭昭听到这句话会慌张，没想到她反而安静了下来。
“我都听到了，楚昭昭。”穆际云还是挂着笑，“我很清楚我自己是什么人，所以你以后最好别像今天这样气我，我脾气没那么好。”
段骁贼兮兮地说：“今晚来喝酒，我刚认识了个巴西模特。”
现在只剩刘致禹一个人了，何国华势必要抓住这最后一个机会。
还是那句话，谁让投资方是爸爸呢。
毕竟也不是第一天发现楚昭昭和穆际云关系不一般，只是以前都没这么明了而已。
包厢门打开后，他笑着站了起来，“刘总，您来啦？”
显然， 楚昭昭当真了， 她惊恐地说：“为什么？！”
穆际云侧身看她，“楚昭昭，你说谎的水平还是一点儿都没长进。”
好不容易酒喝完了，刘致禹却说，回去再考虑考虑。
“改天介绍你认识。”
“那你今天是去干嘛？”
可不仅刘致禹像个鹅卵石一样，什么话都给他圆润地推了回来，而穆际云又只会在一旁不停地劝酒。
她上前帮穆际云松了松领带，然后说：“你今年都多大了，该收心了，这次来参加晚宴的一个姑娘，是个画家，你会喜欢的。”
穆际云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祁红房间的灯已经灭了，他便轻手轻脚地上楼。
“又怎么了？”穆际云说，“一张小脸委屈的， 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
“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好了，我还有事要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