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眼
楚昭昭突然沉默，好像什么小秘密被人戳破一样。
楚昭昭轻笑，“有那么吓人吗？”
楚昭昭关上房门的那一刻，靠在门上，发了好一会儿呆。
但偏偏在这个时候，楚昭昭遇到了她难以解决的问题。
穆际云也在这时候出来了。
“当然吓人了。”张克故作夸张地说，“也就你这种受虐狂，刚从穆老师手里毕业，又去他手下工作，你俩可真是天造地设。”
楚昭昭点头，“有，活得好好的呢。”
每当这个时候，楚昭昭总会有些失神。
走到收银台钱，穆际云在付钱， 楚昭昭站在他旁边。
楚昭昭说：“快了，你呢？怎么大半夜又回来了？”
楚昭昭：“好的。”
若是平时，她有了问题，问问阿绿或者其他同事，大家都能抽空给她解答，但最近大家连觉都睡不够，哪儿还有空去帮她。
他带着楚昭昭进电梯，出来后，又顺势牵住了她。
是张可打来的，毕业后，她在南大读研究生。
说完，他就发动了车子，把楚昭昭送到了她家。
楚昭昭默默埋头吃饭， 没有说话，穆际云也是。
楚昭昭微微扭头，与他的侧脸就只有分毫的距离。
楚昭昭说：“真的。”
“明天休息一天吧，后天再上班。”
“那不说了，早点儿睡。”张可正要挂电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我老板前几天给了我两张游乐园的门票，下周末要不要一起去？”
“穆总！穆老师！你看看我，大半夜被客户一个电话吵醒来公司给他改东西，和-图-书你说我这要是有性生活，那该多惨啊，说不定影响我下半身幸福。”
阿绿摇头：“不是。”
回家路上，楚昭昭在车上睡着了。
张克说：“那你赶紧把这家公司名字告诉我。”
楚昭昭心神恍惚，每一步好像都是踩在云端上，漂浮不定。
楚昭昭有懵，见穆际云下车了，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夜里三点，楚昭昭终于完成了任务，她站起身，揉了揉肩膀。
楚昭昭坐在自己工位上，眼睁睁看着大家离开，开发部只剩下她一个人。
“怎么了？”楚昭昭问，“你要来实习吗？”
走到楚昭昭身后，他看了楚昭昭一眼，又回头看了穆际云办公室一眼，再次嘀咕道：“我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性生活了。”
穆际云没说话，也解开了安全带，和楚昭昭一同下了车。
饭后，他擦了擦嘴，说：“走吧。”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每日如此。
提到这个阿绿就又骂不完的话，最后还是九九归一化作一句“傻逼客户。”
第二天下午快下班时，穆际云才来公司，跟大家开了一个小会后就下班。
穆际云看了一眼腕表，又见楚昭昭已经投入工作了，于是说：“有什么不懂的来问我，我在办公室还有点事要处理。”
他跟念咒语似的，一边走一边骂，直到看到楚昭昭。
穆际云带楚昭昭去了一家很安静的店， 坐落在巷子深处，装修简单却很干净。
直到一只狗迎面跑过来，楚昭昭心里一慌，下意识握和*图*书紧了穆际云的手。
楚昭昭低声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后面有脚步声。
穆际云付钱的时候，左手往后伸， 再次牵住了楚昭昭。
“昭昭！我的翠竹有没有每天帮我浇水？”
张可的音量立马抬高两个度：“真的假的！”
“怎么了？”穆际云问。
当她醒来，车已经停在了她家门口，她下意识看了眼车上的时间，竟然已经四点半了。
但穆际云只是朝她走来，摸了摸她的头发。
阿绿摸了摸鼻子，转身走了。
这条路比来时安静了许多，安静到楚昭昭能清楚地感觉到穆际云手心温度的变化。
楚昭昭下车后，说了声谢谢，不等穆际云反应就转身跑上了楼。
楚昭昭岔开这点没说，“行吧。”
原本楚昭昭一直很被动， 手掌被他握着，什么动作都没有。可这样一来，她的手指微微蜷着，纠结着要不要回握。
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理所当然一般牵着她走了出去。
楚昭昭脱口而出：“嗯，我知道。”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花了半个小时搞定后，正准备走，一瞥眼发现穆际云的办公室灯光也亮着，于是屁颠屁颠跑过去准备邀功。
穆际云在车里看着她飞奔的身影，揉着眉头笑出了声。
楚昭昭问：“穆老师，你忙完啦？”
“嗯，好。”楚昭昭说，“你外公还好吧？”
当他走近，楚昭昭才发现他大衣里面是睡衣，鞋子还是两只不一样的。
他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但此刻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似是https://www.hetushu.com.com没注意到与楚昭昭的距离极近。
“昭昭，昭昭，你怎么了？”张可问。
穆际云：“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过道里的感应灯原本都暗了，不知什么时候又亮了起来。
“不会。”穆际云的手顺着她的头发，滑到她的耳边，稍微用力，将她拦到自己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穆际云带她去地下停车场，坐好后，他说：“明天我还在医院，你自己去公司，记得吃早饭，知道吗？”
穆际云又问：“网费是你出吗？”
不一会儿， 他的手指突然动了， 五指穿过楚昭昭的指缝， 交握在一起。
楚昭昭回头一看，视线里先是出现了一抹绿色，然后才是阿绿的身影。
阿绿就跑到他旁边，一看他电脑屏幕，吓了一跳，“卧槽！穆总你大半夜不回家，就在公司看海贼王？”
楚昭昭把自己遇到的问题说了，穆际云就弯下腰，看她的编译器。
穆际云听得很认真，阿绿提出的问题他也都回答了，但手指却时不时滑过楚昭昭的手心。
“你这么晚还没走？”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沿着这条街走回了医院。
一边走一边嘀咕：“我又没有病。”
“你知道？嗯？”张可诧异地说，“你得到消息居然比我早，哪儿听说的？”
他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楚昭昭耳朵里：“我心疼。”
他裹着一件大衣，骂骂咧咧地朝着这边走来。
阿绿又说：“穆总你怎么不理我，你加班加傻了？”
楚昭昭点头hetushu.com.com：“好的。”
她看着窗户外的灯光，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原来都是真的。
穆际云说是，顺势牵住了楚昭昭，“走吧。”
看样子穆际云在她家楼下停了有半个小时了。
阿绿又绕到穆际云身边，一路上滔滔不绝地跟他吐槽对方客户有多难缠，多麻烦。
但今天穆际云也加班，他出来时，发现楚昭昭一脸愁思对着电脑。
楚昭昭点头：“从小就怕。”
这个十指交扣的动作，竟然因为一只狗完成了。
“哎呀人家有男朋友，我们俩单身狗去就好了。”张可说，“而且她不是最近又去马尔代夫玩了吗？你不知道吗？”
直到有一天早上，楚昭昭和他刚下车，往电梯走去，他正要去牵住楚昭昭的手时，一道久违的男声划破了停车场的安静。
楚昭昭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思绪被电话打断。
张克立马说：“不是不是，我以后投简历好避开这家公司。”
十来分钟后，穆际云说出了解决方案，楚昭昭顿时恍然大悟，准备接着弄。
“两张？”楚昭昭问，“那甜甜呢？”
穆际云低头问她：“怕狗？”
阿绿还是摇头：“不是。”
“傻逼客户、傻逼客户、傻逼客户……”
张可：“那下周六见啦！”
但今晚，这一切想法似乎都被证实了。
“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楚昭昭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你直接叫醒我就可以的。”
只是楚昭昭会偶尔抬眼偷瞄穆际云两眼，他依然呈现着淡淡的倦容，胃口却很好， 店里的鱼汤粥和_图_书他喝了两碗。
大家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无论男女。
楚昭昭这一晚上一直紧绷着大脑，再这样下去她快承受不住了，所以只想溜回家里缓一口气。
夜里两点，公司里安静得只听得见楚昭昭敲键盘的声音。
穆际云眼神暗淡了些，低声说道：“算好也不算好，心病难治。”
穆际云还是没理他。
穆际云带着耳机，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天色已经很晚了， 路上行人越来越少， 地摊也陆陆续续收了。
“嗯？没什么，刚刚看短信去了。”楚昭昭说。
当穆际云与她越走越近时，她也想过穆际云是不是怀着这样的心思。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穆际云怎么会对她有那种想法？
“昭昭啊，我今天遇到张老师，他跟我说穆老师辞职了耶！”
这一天，大家都加班到了十一点才走，各个离开公司的时候都叫苦连天，恨不得回家睡个一天一夜。
许久不见的阿绿终于出差回来了，他朝着穆际云和楚昭昭奔过来。
“穆老师！昭昭！我回来了！”
阿绿回来之后，公司目前要上线的项目也就到了最后的攻坚时刻。
楚昭昭想了想，还是老实说了：“我……现在在穆老师的公司上班。”
楚昭昭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只能一个人冥思苦想。
穆际云：“那你管那么多？”
一步步地走着， 这条街的尽头就在眼前。
穆际云终于摘下了耳机，说道：“公司电费是你出吗？”
“啊不是！”阿绿说，“我就是好奇，大半夜在公司看海贼王是比较有气氛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