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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好好的

作者:彼岸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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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折磨

第三章 折磨

“还疼吗?”他轻声问道,眼睛紧锁着她的眉眼,果真看到了她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只是并没有睁开眼睛。
“颜儿,不要再离开我了,再也不要了,等我完成了那件事情,就带你走,远远地离开这里!”
他的眼角有些许的湿润,想着曾经地老天荒的誓言,他却把她弄丢了九年……
她靠在他的怀中,微微闭着眼睛。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轻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他刚要抽离身体,苍颜就抓住了他的西装袖子,“我一会儿就好了,不要送我去医院。”
“夜,你有没有闻到自由的气息,那挣开牢笼能够自由呼吸的感觉真好,夜,你喜欢吗?”苍颜对着天空大声地喊道,完全不理会迅速被抛到后面的路人异样的眼光。
那个耳光真响啊,震得苍颜的大脑都在“嗡嗡”地响,更何况是被打的熙夜了。她所有的恨仿佛都随着那一个耳光得到了宣泄。
“我的胃本来就坏了,你却又在我的心上插了一刀,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吗?那好,那好……”
熙夜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没来得及帮她挡住那车顶,“咚”地一声之后,苍颜的眼中果真噙出了泪。他看着她半弓着身子捂着头,忍不住心疼,以前她不老实坐在车里的时候也会突然站起来,却忘记了天窗没有打开而一头撞到车顶上,那个时候她总是眼中噙着泪,一脸委屈地看着他,只要他伸手帮她揉一揉,她立即就会一脸明媚的傻笑。
苍颜被他拖拽着往前走,使劲挣也挣不开,到门口的时候就用另一只手扳着门框不肯再往前走一步。“彭熙夜,你这是什么意思?”
苍颜紧抱着椅背的手微微有些松弛了,她看着熙夜的侧脸,微微一笑,然后身体便缓缓滑了下去。
其实她是一个最怕麻烦的人,凡事简简单单多好。
熙夜见拖不动了干脆扭过身来一把抱起她,死死地把她扣在怀中使她动弹不得,却不愿再多说一句话。他怕听到的总是她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声音,或者是冷嘲和热讽,无论哪一种无疑都会让他心痛难耐。是他亲手把一个阳光明媚的女孩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谁都不怪,只怪他自己当初屈服于夏宾鸿的威逼,把她生生地逼走了。
“你以为你欠我的,一两个耳光就能还清吗?难道我姥姥的命就值这么多吗?难道我过去的九年靠打你一顿就能偿还了吗?彭熙夜,你也太自以为是了!”苍颜咬牙切齿地说道。只要她一想到蔚涯的死,只要她一想到姥姥的死,她就恨不能将他、将夏家的每一个人都撕碎了喂狗!
是呵,只是刚好路过。苍颜脸上的冰冷丝毫没有融化的意思,反而越来越寒,真是没出息,你没听到他说只是刚好路过而已吗,你心跳的这么慌乱做什么?
随手抽出一本书,翻开来看,却在扉页上看到这样一段文字,“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和*图*书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不多情。”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我这里除了凉水和啤酒,什么都没有,你喝什么?”苍颜终于捱不住这沉默带来的慌乱,冷声说道。
“男人的誓言果真没有任何的分量,他许你一个海市蜃楼,傻女人还真的以为那是个家!”
苍颜看到的蔚涯总是哀伤的,不是那种透着艺术气息的哀伤,而是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哀。只是那个时候她还小,不懂得那份哀从何而来,九年前却是一下子懂了,是为情而伤。
她赶忙去翻看别的书,一本一本翻过,心一点一点下沉,蔚涯果真是那种喜欢在书上写感想的人。有的在书的扉页,有的在末页,有的在中间,有的几乎每一篇或者每一章节结束的地方都有她的感想……
“好,只要你喜欢,我就天天带你来!”熙夜嘴角含着笑,看了一眼张开双臂似要飞翔的苍颜,大声说道。
熙夜的眼角突然没有了苍颜的身影,他以为她终于肯乖乖坐好了,回头看了一眼却没看到苍颜,心中一惊,急忙把车停到了路边。他回过身来看到苍颜被夹在前后椅子中间的那一点空间里,脸色有些苍白。难道是晕车了?
“喜欢什么?”苍颜低下头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看着边开车边回头看她的熙夜。
突然有敲门声传过来,坐在地上的苍颜有一瞬间的愣怔。以前的亲戚朋友几乎都不联系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这里?谁会知道现在这里有人住?
苍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得大脑空白了好久,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她恨了九年的人正在对她做多么野蛮粗鲁的事情。她使劲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那个犹如铁笼一般的怀抱。在她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他还是没有丝毫放过她的迹象,她只得使劲咬了一下他的嘴唇,那一下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熙夜果然吃痛放开了她,她立即挣开他的怀抱,在他还来不及去捂嘴巴的时候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
“喜欢夏苍颜!”熙夜微微一笑,又赶忙扭头去看方向。
她索性起身走出卧室,走到书房门口时才想起她回来这么久还没去过书房。推开书房的门,看着书架上排的满满的书,眼前好像出现了姥姥和蔚涯在这里看书的身影。
熙夜的眸子沉了沉,“对不起!苍颜,对不起!”
熙夜见她的手捂着肚子,不,确切地说是捂着胃,因为用力指节都已煞白了。他的心一沉,是啊,他怎么忘记了她的胃一直都不舒服,他怎么能把车开的那么快,让她不舒服了呢!“颜儿,你坚持一下,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夏明宇,你看看你是多么的残忍!你看看你是多么的无情!你明明知道她是那样一个温柔却又决绝的女子,既然不能给她一个家,你又为何来招惹她?为什么招惹了她又那样抛弃她?为什么?为什么?
熙夜闻言眉头不由一皱,以前www•hetushu•com.com她从来不喝酒的,她是那种娴静却又不失可爱的女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总是为别人着想却又照顾不好自己……
他心疼地看了一眼沉睡中的人儿,原来她的内心竟是如此的孤独,原来她承受着双倍的煎熬。熙夜从来不相信什么星座分析和占卜算卦之类迷信的东西,可是突然之间他就相信了。
“重叠泪痕缄锦字,人生只有情难死。”
熙夜的眸光闪烁不定,看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瘦弱背影,她脚上穿着的是家居的拖鞋,即便如此她走的还是那么快,没有一丝留恋或者不舍。她坚挺的背脊是那么的倔强,又是那么的孤单。只是九年前他就曾默默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开,这一次怎么会仍旧无动于衷呢?
苍颜颤抖着身体坐在书堆里,她竟不知蔚涯还知晓这么多伤怨的诗词,她竟不知她也是这样古典的女子,字里行间里无一不是深闺怨妇的写照。原来蔚涯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向绝望的。
“你认为这里会欢迎你吗?”苍颜双手环臂,站在玄关中央。那声音和神情冷的仿佛是腊冬寒天一般。
以前她的胃也时常不舒服,也会疼,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现在的情况。难道她的胃经过九年的沉淀也加重了它疼痛的程度?
“不了,不喝了。我刚好路过这里,想着你应该在,就上来看看。”
良久,苍颜觉得眼中的泪被差不多逼回去的时候才缓缓睁开眼,如今她不能脆弱,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丝毫不能表现出脆弱来。她看着前方,幽幽地说道:“谢谢你带我来这里,我先走了。”她说着转身,真的就迈开了脚步。
苍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日近黄昏了,她睁开眼睛看到正注视着她的熙夜,心中猛然一惊,难道她就是这样在他的怀中睡着的吗?她急忙跳起来,猝不及防撞到某人的下巴之后又一头撞在了车顶上,是了,她忘记了这是在车里,在熙夜的车里。
“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如此,牵我双手,倾世温柔?”
九年前其实她本可以不走的,只要她不走,他就不会和娅婻在一起。也许当时是他太淡漠了,伤着了她,所以她毅然决然地走了,除了一只猫什么都没带。他此刻突然想起来苍颜曾经在玩笑的时候说过一句话,她是孤独的双子座,一旦发现她的爱情里溶进了沙子,一不做二不休,她立刻走人!
熙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拉起苍颜的手拽着就走,他是那样的大力,甚至都忘记了要怜香惜玉,他的脸色也阴沉着,就像是雷雨将要落下来一般。
出版社终于有消息传来了,不过已经是一个月后了,然而罗主编的秘书说因为这段时间稿件比较多,所以现在她的稿件还在审核当中,他们会尽快审核,请她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她合上书放回原处,手抽回来的时候不小心碰落了一本书,捡起来随手翻了翻,却看到从中滑出来的一张纸笺,“你在心上,便是天堂”。她的眼睛一滞,似乎想到了m.hetushu.com.com什么,若是这些书蔚涯都读过,那是不是每一本书里都留有她的笔迹?她曾记得姥姥说过蔚涯是那种不看书则已,看书必要拿笔的人。
“喜欢!”
此时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去帮她揉一揉,却见她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熙夜抬起的手不由定格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滞。是了,今时不同往日了,她已经能够自己舔舐伤疤,自己疗伤了。
熙夜把苍颜按进车里,赶忙跑到驾驶座钻进去,他担心晚一秒钟苍颜就会从车上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发动车子的时候苍颜的手已经够到了车门,他眉头一紧只得狠踩油门,车子像了解到他的心情一样一溜烟跑了。
恨,她说恨。熙夜有些许的恍惚,苍颜刚才说了恨……果真是恨的吧,不然也不会一走就是九年。当年她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一只猫和一个背包,如今她回来的时候只有她自己和一个提包,好多东西都没变,好多东西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谁说双子座的孤独是一种绝症?他不会再让苍颜觉得孤独了,一定不会了!曾经失去过一次了,这一次他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她,不让她再逃离自己的怀抱,不让她再一个人在漆黑的夜里默默地掉眼泪。
然而等了一会儿外面并没有声音传进来。沉默,沉默……苍颜猛的拉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真是他,依然是一身笔挺的西装。她不喜欢他穿西装的样子,总觉得陌生,觉得冷。她想再关上门,关了一半却再也推不动,他们就那样以一扇门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毫无疑问,身体瘦弱的苍颜哪里会是身材高大的彭熙夜的对手。
熙夜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要了解她曾经说过的双子座,他拿出手机搜索,出现的内容让他的心不断地下沉。原来双子座的孤独是一种绝症,原来双子是有两颗心和两颗头却只有一个身体,所以要用一个身体来承受双倍的感受和思想。双子座天生在找寻能与自己契合的另一个人,但学过哲学的人都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所以,双子座的人注定是要孤独的?
她迟疑着站起身来,走向玄关处。心突然就提了起来,会是谁?是他吗?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苍颜的神经也猛然一紧,好像那只手扣的不是门,而是扣在她的神经上。
苍颜从未坐过这么快的车子,她看着疯狂的熙夜,只得使劲抱着前面的椅背。“彭熙夜,你疯了吗?”
九年了,他从未停止过找她,可是一直都没找到她,九年来疯狂想念她的心一丁点儿都没变,他甚至无数次想象过重逢的场景,他甚至也想过这辈子还能不能再见到她……如今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可是他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留住她,只好去请求别人来帮他留住她。从一个月前第一次见到她,他的内心就一直沸腾着,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可是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
姥姥曾经说过,蔚涯是极爱书的,她是那种明媚而不燥热的女子,就像三四月的天,安静而不哀伤。可是她和*图*书的记忆中蔚涯却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走神,有时候也会拿起画笔画画,偶尔也会翻翻这里的书,她好像睡觉的时候很少,有时还会在不确定的时间死命地抓着胃呻|吟,然后满地打滚。苍颜那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蔚涯疼得要死的时候会大声狂笑,那带着眼泪的肆笑让她觉得瘆的慌,就好像地狱的勾魂使者要来了一样。
这是唐婉《钗头凤》里的诗句。字体娟秀,到底是画画的人,也没枉费那么多年的辛苦练习,写出这样一手好字。
他不再顾及他这些年来维持的冷傲的外表,也不再顾及路人会怎么看他一个西装笔挺的人在路上奔跑。他就那么快速地跑到她前面,注视了她三秒钟,然后一把抱住她,将自己的唇印在了她冰冷的唇上,然后就开始肆虐地掠夺。他一只手紧紧抱着她的背,一只手紧紧扣着她的头,这样即便她再怎么挣扎也不能挣开他。
熙夜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脸色苍白的苍颜。她还是像九年前一样,她不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死命拽着他的袖子,然后说着她不想的理由。那个时候他常常被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打败,就只好随了她的心意。可是现在她明明很痛还是不愿意去医院。
收了线之后,苍颜有些愣怔,她不是第一次出版书,之前都未有过这么长的时间,这次怎么会用时这么久呢?还是说像M这样的出版社审核出版用时都是这样长?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她对着电脑屏幕良久,却是再敲不出一个字。她最近好像失去了那份淡然,越来越无法静不下心来,就算好不容易构思好了小说的框架,就算也想好了情节,她还是觉得手指放不到键盘上,好像那是能要人性命的毒蛊,让她一触即死。
苍颜张开双臂,感受着风从指间划过的惬意,她在风中笑得开怀。“熙夜,你以后要经常带我来郊外放风,那拥挤的城市就好像难熬的监牢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
苍颜坏坏一笑,把两只手放在嘴边对着熙夜喊道。“彭熙夜你说什么?我没有听见!”
“你如果不想让我更恨你,就打消这个念头!”苍颜恶狠狠地说完,脸又紧紧地皱到了一起。那胃似要被刺穿的感觉,如果不是她经验丰富早就叫出声来了。
他下车打开后座的门,见苍颜双手紧捂着胃,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心突然一紧,慌忙钻进来扶起苍颜,她的额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渗出来了。“苍颜,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
“苍颜,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有话我们就不能好好说吗?”熙夜的眼中闪烁着疼痛,可他知道他现在的疼痛都不及九年前苍颜疼痛的十分之一,所以他再遇见她,他是那么欣喜,那么激动,那么……想要欢呼雀跃,又是那么尴尬无比,疼痛难耐。
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的剪影,他禁不住微微一笑。看着车窗外的阳光和一望无际的田地,心里竟也安然了。九年了,他一次不曾到过这郊外,他怕回过头来他的后座里没有她,只有无尽的www.hetushu.com.com苦楚。自从不能再出去寻找她,他就逼迫自己不停地忙碌,常常一个人忙到深夜,他想只有忙碌才能抵抗他对她的思念……
苍颜转身走进了客厅。熙夜见此便伸手关上门跟了进去。然后又是沉默,长长的沉默。
熙夜下车站到她的身边,双手插|进裤袋里,微微抬起下巴迎着风,这九月的天气就是凉爽了许多,不比夏天的燥热。
他侧头看了一眼苍颜,见她微微闭着眼睛,想来是在掩饰眼中方才凝聚的泪吧。她果真比以前坚强多了,也比以前沉默或者沉稳多了。
熙夜歪着头保持着被打的姿势,良久,他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微微欠了欠身子,“倘若这样能让你不那么恨,你尽情地打吧,只要你内心的痛能够得到宣泄就好。”
“我们去看一下医生,看了就出来,不久待,好不好?”他轻声说着,这个时候只能哄着她,她对医院的恐惧他是知道的,她有多讨厌那个地方他也知道,可是生病了还是不得不去那个地方。
“还有,你既然娶了娅婻,就该好好的对待她,如今你这算什么?搞婚外情吗?彭熙夜,你为什么要伤害了我之后再去伤害娅婻?”
然彭熙夜棱角分明线条紧绷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完全不顾她现在有多害怕。虽然摇摇晃晃坐不安稳,苍颜的心却慢慢平静了下来。若不是这疯狂的车速她真的以为回到了从前。
“现在看完了,我就不耽误彭先生的时间了,您可以走了!”
“我关上车门。”熙夜抽出那只被苍颜死死抓着的手,轻轻关上车门,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好像这样就能减轻一些她身上的疼痛一样。他的心中此时真的是五味杂陈,就这样抱着她好像是在幻想中一样,从九年前开始他就不敢想有一天他还可以这样抱着她,可是这不是幻想,她的疼痛是那么的真实,她的身体是那样颤抖,抖的连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那个时候熙夜也像现在这样载着她,驶向郊外,那里人很少,车子可以潇洒自由地在路上奔跑。她会让熙夜打开天窗,她从天窗处站起来,风一下子就会吹起她的长发,她喜欢那种感觉,那个时候她能闻到自由的气息。
放弃抗战的苍颜冷冷地站在玄关处,冷眼瞧着因她突然撤力而险些跌倒的彭熙夜。两人静默良久,此时电梯口传来几个人的嬉笑声,彭熙夜看着苍颜,“能不能让我进屋说话?”
“谁啊?”她的喉咙紧了紧,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她真恨自己,居然会这么紧张。
彭熙夜的嘴角大幅度的向两边翘起,几乎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彭熙夜喜欢夏苍颜,很喜欢很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怀中那个瘦弱的身子终于不再颤抖了,熙夜低头看到苍颜紧闭的眼睛,竟不知何时她已在他怀中睡着了。紧抿的嘴唇终于有了舒缓的迹象,他小心翼翼地拨开贴在她眼睛上的刘海,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固执地留着这样的偏刘海。还记得当年她调皮耍赖的时候就会不停地甩她的刘海,美名其曰魅力无人可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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