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牡丹亭外
“我。”
而他也知道她，新闻系，会为长篇大论的复习资料头疼，还会吐槽传播学老师引进微积分来讲解传播学原理，她听的歌几乎跟他一模一样，还会玩很复古的小玩意。
她几乎是吓傻了，发了疯一样把所有楼层的按钮都按了，最后电梯坠了三层，终于停了。其间不过几秒钟，她却觉得生死之间，门开之后，她几乎是软着腿扶着墙出来的。
宋佳南拍桌子称赞：“我喜欢草莓不用剥皮，话说草莓却没啥CP。”
“好好好，你要什么口味的你去拿。”
从那件事之后，他们之间的电话就越来越多了，有时候会用电话代替QQ，互相问问近况，开开玩笑，吐吐槽。
她很惊讶：“为什么？”
然后个人简介里有他当年创办的音乐网站网址，其他就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某天晚上，昆曲大师在市剧院有个小型的演出，演出的节目还是《牡丹亭》。她和同事一起去看，不管看多少遍，她还是几乎看痴迷了。
校内里有高中时候的同学，她也注册了一个，不过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的自然没有人去访问，不过看着往昔的同学如今的生活也是种乐趣。她有时候会去高中学校的论坛看看，看学弟学妹在讨论老师和学校的传统活动，她也会披马甲去灌水，也认识了几个学弟学妹，而不知道是哪天，她鬼使神差地输入了那个被遗忘的QQ号码。
她的手放在键盘上，她能感觉到手指，不对，是全身都在颤抖，没一会儿，手心里都是汗，QQ聊天框中，她打上一个字然后又删了，反反复复重复了很多遍。
宋佳南莞尔，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她不由得心跳加速，然后点开，看到了他的等级和签名，签名上只有一个单词：“IF。”
“好久不见。”
“不管不管啦，我就是要吃冰淇淋，你看这票还是我搞来的，你还不给我点好处，有没有人性啦。”许颜撒娇起来无人能抵抗，宋佳南立刻投降。
“嗯。”
从此，那个名字，苏立，已成灰，而她的执念，十年，已成痴。
“什么？”
“还不错。”
她哼唱起来，声音很轻：“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这世界有点假，可我莫名爱上他。”
他的头像还亮着，只不过换了图。
而他忽然问道：“好看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所以后来是因为高考太忙了就没能上网吧？”
话筒里传来笑声：“我室友也是个吃货，刚军训那天早上他一口气吃了八个肉包，三碗稀饭，三个茶叶蛋的时候，我觉得此人实非凡人。”
“这么快？”
她嗯了一声，“在买冰淇淋。”
“来玩啊，我一个室友家就在广州，这不放假了跟他来玩玩。”
“牡丹亭外吗？”
“有女生跟你告白吗？”
穿着活动的T恤，牛仔裤，手里举着旗帜跟旁边人交谈，或者是穿着西装，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认真严肃，或者是穿着篮球服，在体育馆打比赛。
他声音很惊讶：“真的吗？”
他也反应过来了，哼唱了两句，然而全部跑调了：“李郎一梦已
hｔｔｐs://ｍ•ｈｅｔushｕ•coｍ•coｍ过往，风流人物今在何方。”“希望吧。”
宋佳南最喜欢草莓口味，苏立喜欢凤梨口味。
她把书捂在心口，忽然很想哭。
手还在抖，可是回复得很迅速：“是。”
“不，我每次都说，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大约，已经全部在高中毕业的那个夏季，流干了。
苏立笑道：“其实我不太爱听戏剧。”
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想找个人说话，她借着勇气，拨通了苏立的手机，那边很快接起来了,平和温柔的声音：“喂？”
苏立低低地笑道：“因为老跟我学吐槽吗？今天我们期末考试，考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有人给我递个纸条，我打开一看，让我把大题抄给他，然后我写了几个字，扔给他了。”
“因为那天我在中大，我就没有遇见你，后来我满脑子都是这首歌，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顿了顿他如梦呓一般，声柔似水，“我爱你。”
她一个激灵：“对哦，我都忘了，我先回去了。”
“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这世界有点假，可我莫名爱上他。”
两天之后书来了，可惜是许颜给她带回来的，快递单上是他工整漂亮的字迹，小心翼翼地拆开一看，果然是那本书，上面夹着一张字条：“听说你把教材弄丢了却没能再买到，还是考研必须的资料，今天逛西单的图书大厦时无意中看到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本，但是找遍了也没有第二个相似的名字，我想应该是这个吧。还有我今天买了一套《汉书》。”。
“可是我天天都刷牙啊。”
她只好又编了蹩脚的谎言：“其实我是搜索了几首歌，最后在你们学校的论坛上发现的。”
以前是一片蓝色的天空，现在是一只猫趴在一个人脸上。
“跟冰淇淋啊。”
“不可说。”
“你写了啥？”
“好。”
“然后他中午跑出去买了我喜欢的红油抄手，然后当着我的面吃掉了。”
她只是为了接近他，汲取渴望的些许距离，并不奢望也不期待任何回报。
他打出一个地名。
她跟苏立的交流，刚开始只局限在网上，后来有了电话，也并没有互相发信息或是打电话。有一天中午时候，宋佳南在文科楼一个人坐电梯，刚上到最高层，忽然电梯不动了，门也不开，她以为是暂时故障，结果就听到轰的一声，电梯晃了两晃，直直从最高层往下坠。
短短几句话，她编的已经黔驴技穷，大汗淋漓。
同一句歌词，她反反复复唱了好几遍。
“我还以为你跟我是同校，你当时是用学校的BBS小纸条联系到我的。”
“这人间苦什么，怕不能遇见你。”
她笑着，然后轻轻的吟唱道：“荒凉一梦二十年，依旧是不懂爱也不懂情，写歌的人假正经啊，听歌的人最无情。”
“不要问啦，你走开啦，走开，走开。”
苏立回复：“抹茶只是女生请喝东西的最后和唯一选择，跟喜欢无关。”
宋佳楠举了举胳膊，哭笑不得：“你睡得口水都快下来了，你看看我m.hetushu.com.com胳膊都被你枕麻了。”
正要付款，电话响起来了，宋佳南连忙接起来，熟悉的声音传来，“结束了？”
小姑娘终于不闹腾了，安静地坐在后座上看着沿途的风景。
“我懂。”她笑起来，“我忽然想到一首歌，陈升的《牡丹亭外》。”
年少时候情动，以为不过是一场终会幻灭的梦，可是辗转几经，他还是年少时候的模样。
“哈哈哈。”宋佳南再也忍不住笑出来了，“然后呢？”
她只好认命，拿起饭卡：“走吧，我们去小食堂点菜。”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
“怎么了？”
“中午吃什么？”
“你现在人呢？”
而许颜已经很体贴地把她包的拉链拉开，掏出钱包，然后冲她挤眉弄眼，屁颠屁颠去付钱了。
“考哪里？”
宋佳南哈哈大笑，不知道心里怎么甜滋滋的。
而自己那本，自习时候不知道被谁直接顺手拿走了，再也没还回来过。
“我在广东上学，入乡随俗吧。”
“孺子可教。”
“好啦，别联想那么多，听话，先买点饮料喝，然后回宿舍，到学校网站上跟后勤反映下电梯问题，这部电梯肯定是有故障了，要是再有其他人乘坐，万一真的出事怎么办？”
路旁有家7-11，许颜推门而进：“我要吃冰淇淋。”
她心一酸，眼圈一红，嘴边却是最温情、最灿烂的笑容。
演出散场的时候，苏立带着女儿去接她。宋佳南若有所思地上了车，摸摸女儿的头：“晚上在爷爷家玩得开心吗？”
“真的，我骗你干吗？不信你去网上看，其实我这个人胆子特别大，根本不信这套，以前就有师姐说不要一个人去文科楼，即使白天也不行，最好结伴，我压根没当回事。”她声音渐渐低下来了，显得无限的沮丧，“早知道我一定不去了，而且前几天文科楼才准备改建，据说正门开了一次，现在想想好邪门。”
宋佳南啧啧称奇。
其实她想唱却不敢唱那句歌词。
宋佳南颇为意外。
“很少。”
两个人走出别墅，夏日夜晚的花都，白天的热气还未完全的沉淀下来，像是一层黏腻的薄雾笼罩在周身，林立的高架像是丝线，把这股热气缠绕的更紧了。
“那我不吃了。”
宋佳南咬咬嘴唇：“我们学校文科楼很邪门的，所以我才特别怕。”
“嗯。”
末了他还加一句：“如果说抹茶，这种东西真的能存在食物界吗？我记得小时候，我姐姐第一次喝的时候问，这是芥末吗？怎么这么难喝？”
那边许颜付完钱了，然后拉拉她，小声道：“我先回宿舍了，你慢慢聊。”
“原来是这样，能给我推荐几首歌吗？”
“电梯有时候是会出故障的，还好没出什么事。”
其实双方都不是擅长聊天的人，可奇怪的是，每次都有无穷无尽的话题说个不停，而苏立比她记忆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更健谈和幽默。
“对吧，其实我很平易近人的，只不过一般人感受不到。”
“不是。”
“好。”
“我外婆是黄梅戏演员，小时候听多
和_图_书了，现在每次听到都觉得脑子有点撑得慌，你懂吗？”魂牵梦绕。
“实乃天上天蓬元帅下凡。”宋佳南忍不住说出口。
她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哦，好。”
“苏川不给我吃糖糖，把糖糖都藏了起来。”
苏立又回道：“也不是所有男生都不喜欢甜，我们宿舍有个巧克力狂魔，只吃牛奶巧克力，剥下来的巧克力纸能绕地球一圈。”
许颜一脸狡黠地看着她：“我的辛苦费和封口费呢。”
那天她刚考完最后一门课，夏天的广州，总是热得让人无法忍受，阳光狂烈焦躁，可是空气却又死气沉沉的，没有一丝风。她从教室里出来，打开手机，苏立的信息显示在屏幕上：“你考完了吗？”
宋佳南把手机夹在耳朵上，然后手忙脚乱的去掏钱包：“你等等啊，我掏钱。”
他笑起来：“我室友说我太high cool了。”
她只好吐吐舌头，小小抱怨道：“我觉得我最近言语之间变得有点犀利了。”
她干脆就坐下来，抬头看着夜空，不知道是心情的缘故，天空比以前看上去更清澈。
“要不女生请喝东西，干巴巴来一句，‘我不喝，都不喜欢’，活该单身。”
“嗯，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什么，我忽然想到那首歌。”
“我们学校的文科楼是从来不开正门的，据说开一次就会死一个教授。”
还好没有人，她蹲在地上，眼睛红了一圈。
“机智。”
是的，是好久不见了，久到她都不敢想起，久到她都努力去淡忘他们之间所有的互动，久到每当被问起心底的隐秘，她都会用微笑去掩饰。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打算先把聊天框关闭，就在她点关闭的一瞬间，一条消息弹了出来：“是本人吗？”
不敢用“宋佳南”，而是写上了“宋忆文”。
她吓得差点连手机都摔地上了，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回复，最后只好回道：“你怎么来了？”
她乐的哈哈大笑，“不遗余力黑抹茶，多大仇多大怨。”
“我出来了。”
那是她大学时候最开心和幸福的事，幸福到都没有想过怎么去结束。
他空间里有照片，不过是上了锁的，问题是“我的高中”，她写了答案点开一看，都是些抓拍的照片，很少，基本全是大学时候学生会搞活动时候他的照片。
宋佳南被噎得说不出话，苏立只好道：“如果吃太多，刷牙也不管用，黑色的小虫虫会把牙牙钻成洞洞。”
“表扬我一次就那么难吗？”
操场上有几盏橘色的灯，孤零零地立在其中，半夜时候，很少有人在操场上徘徊，些许失眠的人，围着操场奔跑，还有几对情侣牵着手，漫无目的围着操场一圈圈地走。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别哭，别着急，听我的，现在从楼梯走下去，然后先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
回到家的时候，把车停在车库里，小姑娘早就椅在后座睡着了，宋佳南刚想下去把女儿抱起来，手被轻轻地拉住了。
而许颜贼兮兮地问道：“你干吗用这个名字，要不是我一眼看到你号码，我根本不敢拿。”
宋佳南还记得自己www.hetushu.com.com小心翼翼地问苏立，“你们学校女生好看吗？”
有时候她也会小抱怨下周围人感情上的事情，顺带略小心机地提到自己。苏立倒是十分豁达：“找到个志趣相投的，如朋友一样相处轻松愉快，又如家人一样共享未来的另一半，千万不要为了任何理由去将就。”
“好看。”她侧过脸，细细地打量他的眉目。
“我给你寄过快递啊。”他似乎听出了她声音里的颤抖，“怎么啦？”
他一脸温柔地看着她说：“其实我才是想说话句话。”
“是，好久不见。”
“好看，张老师唱功了得，最后我都听痴了，可是我同学许颜那货，最后竟然睡着了，枕我肩膀上，现在我肩膀都有点麻的，真是白浪费了那张票。”
有次谈到这个话题，宋佳南颇有些意外：“我还以为男生都喜欢抹茶味呢。”
她只好讪讪地说：“好了。”
“当你有个吃货室友，总是抢着去拿着你钱包买单的时候，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钱包里塞满了零钱。”
苏立发了个“龇牙笑”的表情：“我要去上课了，回聊。”
“肯定会有的。”
她把这件事当作题外话抱怨了一下，结果没过几天苏立给她留言了：“今天逛西单的图书大厦时无意中看到你要的那本书，能否给我地址和电话，我给你快递过去。”
后来就渐渐地熟识了，不经意间，他们也会互相透露点个人的隐私，比如宋佳南知道苏立已经创办了原创音乐网站，现在正在跟高中同学做游戏网站。
心如死灰，连眼泪都没有了。
“哦？”
“是的，家里管得严。”
他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出来了吗？”
“我猜猜啊，是不是你暗恋人家，又不敢告诉人家真名？”
“嗯。”
就像是一根锋利的剑，直直的戳进自己的心窝。每次都听到时候，就莫名地心悸一下，酸楚的滋味弥漫在心头。
她几乎是从文科楼里逃出来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到宿舍楼下。
“少吃糖糖对牙齿好。”
而过了几天，她从学校网站上拿到了考研资料的目录，然后马不停蹄地去找这些参考资料，可是找遍了整个市里的书店都没有找到那本《人类传播理论》。
她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也许是一个人远离故乡太寂寞了，或许是同学之间并不如高中时候那么亲厚，她疯狂地开始在网络上寻找高中岁月的痕迹。
很久之后，他们相遇，恋爱，结婚，生子。
“我，我在文科楼，电梯掉了三层，吓死了。”她是真的快哭出来了，强忍着，“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文科楼很邪门啊，我还以为真的要直接坠下去，不死也残了。”
宋佳南莞尔：“所以你每次都要凤梨味咯？”
而那张脸，一如往昔，淡漠的脸庞，白皙的皮肤，狭长的眼睛，眼底的情绪深不可测，碎发飘在额前，有意无意地挡住他的视线，嘴角的弧度深寒料峭，阴郁并且傲气，光影明暗之间生动异常，俨然就是高中青葱岁月时的那个苏立。
“今天的昆曲好看吗？”
因为她不知道，去了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是一切谎话揭穿之www.hetushu.com.com后愤然离去的身影，还是自己竭尽全力粉饰住的一切太平后的深渊。
“怎么了？”
只是结束的那一天来得太早了。
这条路，如果一开始走对了，她就算胆小，她就算不敢，她就算是个懦夫，被拒绝了被嫌弃了，也比她是个骗子，是个充满心机的小人好。
宋佳南悄悄地在心底说，那我希望是你，只愿是你。
她苦笑着，把手机卡拔|出|来，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样，在烈日炎炎的操场上，一圈圈地走着。
“怪不得的。”
他道：“我在厦门旅游时候，喝过鲜榨的果汁，有种叫百香果的水果，跟猕猴桃榨汁混合起来简直是CP，当然凤梨跟芒果也是CP。”
“呦，有本事你唱啊。”
宋佳南哈哈大笑：“别唱了啊，魔音穿耳。”
“嗯。”她也平静了一些，“你别挂电话。”
想，非常想，发了疯地想，无时无刻把他的名字、样貌、声音刻在心里，每时每刻不能忘不想忘不敢忘。
可是，现在他连这种机会都剥夺了。
“我家那边的。”
可是她不能，不能去。
她思前想后，终于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和名字。
“最近还在听歌吗？”
“没注意。”
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她几乎是梦呓道：“我这是在做梦嘛。”
“我也爱你。”
宋佳南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下一条信息，扼杀了她所有的冲动：“你想见我吗？”
“此处有掌声。”说完他真的噼里啪啦地鼓起掌了。
后来许颜就真的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但是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对方心底的小秘密。
就这样过了一年，有一次期末考试前谈到了毕业之后的理想，宋佳南说，“我要考研。”
那边许颜已经选好了，然后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还要吃咖喱鱼蛋。”
“哦？”
“high cool是什么意思，哦，哈哈，高冷嘛？我觉得你还好啊。”
宋佳楠听得入迷，直到许颜戳了戳她的脸才缓过神来。
苏川是苏瑾的儿子，这个女强人跟豪门前夫离婚后，强势地把儿子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本来是天天带着儿子不离身，只是最近颇有些桃花要去应付，不得不把苏川放在老人家里。
“哦？”
宋佳楠笑道：“你不是要减肥吗？还敢吃冰淇淋？”
许颜笑道，“你也太投入了吧，我都听睡着了，这咿咿呀呀的都不知道唱的什么玩意。”
“我在你们学校。”
淡红色的莲花，悄然的盛放在天阶之上，曲曲绕绕的泉水，从假山上淙淙而下，风吹得起伏的白窗纱宛如莲花下的流转活水。荷花香，新月在天边，那一把娇艳的女声，伴着花香在半空中散开去，烛光渐渐熄灭，那青色戏服悄然隐去，冷香端凝，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惆怅。
因为打着电话，她没有回宿舍，就沿着操场慢慢地走，深夜的时候，站在空旷的地方还会听到天空中响起的巨大轰鸣声，还有橘色的灯，从天际缓缓而至，还有很淡色的云，缱绻遮住了月光。
她想了想回答：“我最近听粤语歌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