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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两个人

作者:南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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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涉千山,只为抵达你 八

跋涉千山,只为抵达你

开着机,电话就放在床头,伸手就能触到。她想等药效起了作用,不再沙哑地说不出声音时,告诉梅落自己错了。
捧着大束海芋,在巷子里行走,站在一人弄的出口听雨滴落在青石板上的滴答声,很清脆。
走进花店,冷冷清清,没有人,亦不见五月,颜踌躇是否要留下之时,背后就想起了一声清脆:咦,是姐姐哦!
她怎样,慕桑,帮我照看她吧。
颜觉得自己最近常常犯错,然后伤人,而自己也伤心。她总是不懂得权衡一些后果,所以,让一些伤害呈现得难以承受。明知道是错的,明知道该乞求谅解的,却还倔强地沉默着。
先去看了五月,那个终日带着微笑,灿若莲花的女孩。
颜听着听筒里的嘟嘟声,想象着他的温软笑容。心头,一阵阵疼。
如她所想,梅落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很久的沉默,之后,是一阵绵长且沉重的忙音。颜哭了,眼泪很委屈,她的本https://www.hetushu•com.com意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她一再重复着:我不想的,真的不想。
这样想着便又陷入了沉睡,这些日子,她似乎和床形影不离,整个人懒懒的,哪里也不愿去,就连五月的频频邀约,她也婉言拒绝了多次。
还好,我知道应该和你有关,或者,你也是惦记着,所以才打电话给你。
巷子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还不是旅游旺季,长长的一条巷子,也只不过有三三两两的女孩子,撑着花伞,拿着单反,好奇地游走,宛若她刚来到这个小城时的样子。
半个月的阴雨不断,她到底还是病了。
这次不用的,一早楼上的客人就定了许多海芋,店里没有,我便让阿公给送下山的。阿公说这些天总下雨,花待在花田里怕是要烂的,这不,送了这么多下来。
绣鞋没来得及收,放在无遮挡的地方,积了满满的水,她暗暗埋怨自https://www•hetushu.com.com己,对生活越来越不用心思了,好在还有一双新买的白色帆布鞋,一次都未上过脚。只是,这样水嗒嗒的天气,穿出去怕是回来就没了阳寿,她穿上脚的时候,有些暗暗的对不起。于是,鞋带解了系,系了解,最终还是冷心肠地穿了出去。
她看着阿婆笑,然后点点头,却不能开口。身在异乡,最怕的就是病中被他人惦念,人有时候很容易变得脆弱,不能担承一丁点儿的好。她想,若是和梅落通话时,她也可以委屈得不能开口该多好。可是,她却破天荒地使了小性子。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扇禁锢的门,他人看不到,而自己亦不想打开。
在花店和五月聊了一些时候,吃了几块玫瑰糕她就离开了。
恩,还想着说些什么呢,梅落在小院,喝了酒,醉得很沉,一直念叨着你。
他总是那样温软,就连声音也如此让人踏实。颜觉得自己长这么和图书大,似乎都是飘忽不定的,对自己没安排,对他人不担待,最后,成了这样一个不知好坏的人。
五月一听,羞红了脸,连声叫着姐姐坏,然后找了个空闲的位置,把花束放好。随后说道:姐姐,这些海芋你拿去吧,很新鲜,你看,花瓣肥得很呢!
这是十几年中,她第一次向梅落吼,而且用了如此恶劣的语气,还有恶劣的言语。
她喃喃:梅落定是能谅解的自己的。
可是,那些为自己忏悔的话,到了喉间就失音了,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她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直到,电话里“嘟嘟嘟”响个不停的忙音提示她,梅落伤心了。
颜转身,看到捧着一怀海芋的五月,大朵大朵白色的花趁着她红扑扑的脸蛋,真是娇艳。颜笑道:哦,这是哪里来的美仙子呢!
没有谁能会完整地把内心赤|裸裸的坦露给他人,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人保留的,往往都是自己的劣根性。比如:自私,自卑,仇恨和_图_书和痛苦。我们都不完美,所以我们才彼此包容。
不知是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一阵铃声惊醒。她还没有缓过神,惺忪的眼睛环着房间搜寻,然后,才想起来是来电铃声。电话接通了,那端却是沉默的,没有声响,隐隐约约的似有不规则的呼吸声。她小声说:慕桑。
恩。
这句话,仿佛是她说出来安慰自己的。她觉得若是连梅落都隐退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当真是再也没有可以亲近的人了。她也是想过请求梅落的谅解,可她素来言语匮乏,就连一句抱歉都辗转在喉口,直到硌疼了咽喉,却依旧是说不出。
慕桑没有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问她和梅落之间的事情,所有她不想面对的问题,他一概没问。最后,他只说了句“照顾好自己”,然后挂了电话。
五月知道她是认真的,不能再托让,就应了她的提议。
有偶尔经过的人,好奇地看她,她低头看着怀里的花,有些无措。她觉得自己越来www.hetushu.com.com越不可理喻了,望着长长的巷子,她问自己:你要往哪里走呢?
颜听了连连摇手,忙说道:再也不许这样了,你是做生意的,不然你就收下花钱。
窗外淅沥,潮湿的雾气跑进房间,赶也赶不出去,就像是她的眼泪。她知道,梅落并没有怪她。她突然想出去走走。带上油纸伞,去看看五月,去一人弄听听雨,然后再去巷尾听年长的盲人略带沧桑和沉重的评弹。
楼下的阿婆时常煲好粥送上来,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喝完,然后再摩挲着她的手说:没事的,天气的过,养一养过几日就好了。
这样想着她便起了身,站在衣橱前来回看了许久,终也找不到一件可心的衣裳。最后,还是去凉台的雨篷下,收了长裙回来,拿在手里,还有一些潮。
那也不好,这样,这些花我全拿走,你给我打个折扣就好,不然那就算了。
她是真的痛了,所以才这样极力地逃躲。她想起对梅落脱口而出的话:不要认为你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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