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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呢？这个疑惑一直困扰了很久，直到很多年后，才有了答案，但是，那却是另外一个答案。

这间窄窄的小房子，是她和柳柳上研究生后，一起合租的，有两个人共同的回忆和快乐。现在快要毕业了，柳柳忙着实习，自己忙着写论文，但是彼此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清晰和熟悉。和好闺蜜住在一起，是那个时候的自己，最大最大的心愿吧。

“在想什么？”尹柳柳碰了碰正在发愣的唐甯，“想的那么认真。”

关于“性”的认识，在小学的时候就有了吧。小学的时候，总会被问及是否喜欢班上的某某，只要和任何一个同班异性稍微亲近一下，会被全部同学一起起哄搞笑，然后好像莫名其妙的特别在意那个绯闻男友。初中呢，总会特别在意班上成绩优秀的异性，而且，上课的时候，总会开小差，觉得有人在一直默默地观察着自己，所以特别的在意自己的一举一动，因为总会有一个自己编织出来的暗恋者在自己周遭。

“有。”

太顺了也不好，偶尔跌倒，才会发现，自己的潜力是无穷大的。

意识到自己确实有点语无伦次，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呢？无奈笑笑地唐甯去拿杯子，却一不小心手滑掉到了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他下面，你会感觉到有反应吗？”

第二节课的数学课上，唐甯收到了一张小小的纸条，是尹柳柳写的：“我的继母有了我爸爸的孩子，我不再是爸爸唯一的孩子了。”

“他有摸你的胸吗？”

“没有没有！”头跟拨浪鼓一样不停地摇摆，“每次，我都，阻止了。”

再翻一个身，柳柳的鼻尖几乎可以靠近到了唐甯，她的眼睛，有着少有的严肃。印象中，柳柳都是被领导者，被唐甯领着走的那一个。第一次，柳柳发现，自己除了跟随者，也是陪伴者。“你老实告诉我，你，愿意把自己最珍贵的第一次，给顾云栖吗？”

“激动？你可不能激动啊，难道你……”

“相信男人那张嘴，不如相信世界上有鬼，更何况，那个和*图*书男人还是你？”

整个过程，唐甯如同一个扯线木偶，完全没有能力反抗。但是当方一霖很认真地给自己洗头发的时候，唐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他的手很大，果然是一米八高个子的手掌，他的手，也很柔和，轻轻地拨动着自己的发丝，如同，如同琴弦上的音符，有着音乐的律动，和自己，心跳的节奏。

从小没有任何烦恼的柳柳，那恐怕是她哭的最厉害的一次，唐甯一度认为，柳柳会这样哭晕过去。她只能抓着她的手，轻声地一遍又一遍地说道：“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们，始终要好好活下去。哪怕没有人爱我们，我们也要好好爱自己。”

顾云栖，没有承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冷若冰霜地回避有关自己的一切。但是却总是在无人处，牵手拥抱接吻，如同在谈地下恋情一样，让人感觉满满的委屈。

“没有，我只是有时候会想，人真的很奇妙。明明是你熟悉的一种人，却会在不经意间给你带来想不到的意外和惊喜，那个时候的他，是真实的吗？会和印象中的他，融合在一起吗？”

比如在唐甯和尹柳柳的谈话内容中，最多的就是以下几类：

站在门外，唐甯没有想过要离开，她知道，柳柳不告诉自己她的委屈，但是只要自己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候，陪着她，就很好。

阳光下自己的背影，头发，方一霖的背影，在一点一点的移动，在融合，安静的空气分子让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陌生，第一次，她没有把方一霖当成学生，而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初中那会儿，柳柳突然在上课的间隙请假去厕所，一去就是好久。恰好也去厕所的唐甯找到了在厕所里哭泣的柳柳，她哭的那么伤心那么绝望。那个时候的唐甯和柳柳并不熟悉，柳柳是班里成绩优秀乖巧可爱的女孩子，而唐甯始终是中下层那个容易让人遗忘的阶层。但是唐甯却很默契地陪在柳柳身边，一句话都没有问，就这样陪着。

“会。”

高中，就不同了，关于ｈｔtps://wwｗ.hetｕshu•coｍ•ｃom性，多少也能从其他同学的口中得知了。

唐甯没有立即转过头，她拍了拍尹柳柳的双手，喃喃道：“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做事情的，如果你万事顺利，不就失去了这次实习的意义了吗？重要的不是出现了问题，而是我们怎么解决问题，避免问题。我知道，这些道理谁都懂，只是，我们如何转化为行动力。柳柳，重要的，是不要失去信心。”

好香，草莓蛋糕的奶香，和洗发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还有一种味道，一种混合在空气中很奇怪的香味，闻得到，能够直通人体的味蕾，感受到五官的刺|激与振动，但是，却无法知晓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们现在这个状态很危险。”

“他真的提出了那样的要求吗？”元旦，在外地读书的柳柳总算回家了，她们两个好姐妹自然又黏在了一起，元旦夜唐甯干脆住在了柳柳家。柳柳的爸爸是再婚的，是个很严肃却很英俊的男人，柳柳的继母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不怎么和善，柳叶眉下总是让人有不寒而栗的紧张感，还有柳柳的小弟弟。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习惯，唐甯就不习惯去洗发店洗头发，只要有人触碰自己的头发，她就浑身不自在。第一次，她没有那种感觉。

“我愿意的，我不知道我以后和顾云栖能够走到哪一步，但现在，我很爱他，我愿意把我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他。哪怕我的人生会因此而有遗憾。”

没有回应。

“乐极生悲。”尹柳柳笑了笑，立刻去取扫帚，“你不是还说最近时来运转嘛，论文进展顺利，头痛学生也变得好相处了，兼职的地方又给你转入一个大单子，你说那学生是个女孩子，学习成绩很优秀，是个很好带的对象。看来，有些人得意忘形了。”

唐甯很宠溺地瞧着眼角还挂着泪痕的柳柳，她不问，却用她的行动表达了她的在乎与陪伴。鼻子一酸，尹柳柳从身后抱住唐甯，“我又办砸事情了，第一个星期，手机被没收，第二个星期害的整组人都扣分，第三个星期m.heｔusｈu.cｏm.ｃｏｍ，水漫整个公司地下室……我……为什么，那么笨呢？甯甯，我，我真的很没有用对不？我一直都没有你们那么优秀和能干，除了读书，我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她太了解柳柳了，每次有什么心酸只会一个人往肚子里吞，然后独自哭泣。“柳柳，我今天才去买了草莓蛋糕，你睡醒了就出来吃两口吧。”

拿着扫帚，自顾自说的尹柳柳发现唐甯竟然蹲在那里发呆。唐甯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上面不断有鲜血溢出来，如同一朵又一朵流动的花蕊，让人感受到极致的痛快和恐怖，“柳柳，我突然有个很强烈的预感，我的好运，到头了。”

女孩子之间就是这样默契，真正懂你的朋友，不会一直询问你哭泣的原因，只是安静地陪着你哭泣。

唐甯和尹柳柳两个少女，自然而然地免不了对“性”的讨论。

柳柳才放心地重重躺在床上，“顾云栖平时看起来那么正人君子，想不到，也是个……”

缘分有时候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就是因为这个契机，两个人竟然成为了好朋友，相互安慰怜惜的好朋友。

他很轻柔，甚至，很小心。可以通过自己的发丝，感受到他的细致和体贴。更让唐甯觉得陌生的是，方一霖带着自己来到客厅的窗户前，阳光洒下自己的背影，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后，方一霖手中的吹风机，不时吹出来的热风，摆动着自己的秀发，有种酥酥|痒痒的感觉。

柳柳回来了，哭了，唐甯听得很清楚。

说这句话的时候，尹柳柳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个画面。外面的烟花不断地涌上夜晚的天空，绽放，绽放。绽放的色彩映在唐甯的脸上，她的目光，她的意愿，她的决心，竟然，虔诚地让尹柳柳觉得肃穆。

“你爸爸他们今天晚上真的不回来吗？”已经躺在柳柳床上的唐甯又突兀地问起，柳柳瞪了唐甯一眼，“你到底要问多少遍？跟你说了他们今天不回家过夜！你是想转移话题吗？我现在很严肃的问你，顾云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老师，我给你洗吧？”

完ｈｅｔｕshu•ｃｏm.cｏｍ全傻眼的尹柳柳哭笑不得，“姐姐，我学的是文字学，不是哲学。你说的，可以打电话问一下知心姐姐。”

自己好歹是幸福的，母亲只有自己唯一的孩子。柳柳，却不得不面对和她仅有一半血液渊源的弟弟，“什么都没有了。我爸爸被那个女人抢走了，现在，我的父爱也要和别人平分一半了！”

或许对于父母离异的小孩子来说，爱，从小就是个奢侈品，所以，才会举步维艰，处处小心，如履薄冰地经营他们以后的情感人生。

直到下课后蜂拥到女厕所的学生们到来，尹柳柳才离开。

打开冰箱，瞧着制作精良的草莓蛋糕，想起了那个午后。那个小子是故意的吗？在自己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时，让自己瞬间忘记烦劳，恢复微笑。他，是天性使然还是别有用心？

但是，除去“性”，衍生了很多让人兴奋又好奇的问题。听说女孩子没有了初夜走路是外八字之类的谣言，成为了唐甯和尹柳柳经常谈及的焦点，会猜测，猜测那些有男女朋友的情侣们，已经偷吃了禁果。

尹柳柳常常在想，自己的性格，很多时候都是受唐甯的影响，特别是对待爱情的执拗，当她回忆起自己大学那段情感时，之所以有那么大的勇气和信心，正是因为唐甯说这段话的场景吧，有的时候，一句话，一个片段，真的会影响一个人，好久好久。

首先，是性特征的问题。往往关注点是在班上的女同学，谁的胸好看，谁是没有穿胸罩的，谁是男生们背后讨论的大胸妹；然后就是关于性的问题，柳柳的家是医学世家，她得到的知识都是从父母的书籍报刊中得知，而唐甯则是从当时的少女杂志得知。

“我知道。每次我回到家，感觉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整晚都睡不着，柳柳，我该怎么办？”

柳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抱住唐甯，有时候依靠就是那么拥有力量。末了，她才喃喃道：“草莓蛋糕是我最喜欢的那家吗？上次你和你的学生把我的草莓蛋糕给毁了，今天是不是也赔我一个。”

打开门，唐甯还是站在门和_图_书前，她把耳边的碎发一挠，甜甜一笑，“睡醒了吗？我们吃蛋糕吧？跨年，看演唱会，吃草莓蛋糕，我们的传统节日，不是吗？”

脸红了一大半的唐甯用被子盖着头，“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盯着我？感觉我是犯人的样子。”柳柳不依不饶地拉开唐甯的被子，“我问你，你们到底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很严肃，十八岁的年纪，已经不再如初中那会儿闻“性”色变，她有认认真真地考虑过这些话题，认认真真地思考过。

“我问你，他真的有几次侵犯了你吗？”尹柳柳小声得对着唐甯的耳朵说着，哪怕家里明明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是从小就被教育成“谈性色变”的惯性，没有办法更改。

“别担心，你是唯一的，任何人都取代不了。另外，我父母也离婚了，我一点也不喜欢我的继父，他老打我母亲。”

“柳柳？”一瘸一拐的唐甯敲打着柳柳的房间门，“你，你还好吗？”

柳柳，你曾经给过我的坚强，我，还留着。

哪怕托付的东西，只是自己的头发。

其实，方一霖也有他的好处和优点。当时自己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好，脸上和头发上全是奶油，在自己家小小的浴室无法自由清洗时……

“什么意思？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唐甯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清澈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被问地面红耳赤的唐甯只能叹息一声，“情到浓时，就是性。我和他经常去那种没有人烟的地方，有几次，是有点激动。”

可是，当尹柳柳的继母生下孩子那天，柳柳还是失控了。怎么会忘记呢？那个夜晚，在医院里，夏天的风那么大，仿佛要把医院里的门都吹破，柳柳趴在唐甯的大腿上痛哭，她哭泣的样子，让唐甯也跟着垂泪。

方一霖抱着手，很鄙视地歪着脑袋微笑后，不由分说地就拉着唐甯进了小小的厕所，端来了一张板凳，死死地把唐甯按住坐下。打开热水器，尝试温度后，将唐甯的头朝下按住，轻轻地将头发浸湿。

笑出了声，“是啊是啊，我买了两个，快去洗漱一下出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