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纷飞的雪花随风飘舞，无声落在了酒碗里。

上官灵烨看了几眼后，倒了一碗酒，想尝一尝烈酒配上雪花，是什么味道。

因为连胜两场希望实在渺茫，连铁河谷内下注的盘口，都赌的是李处晷能不能出场，而不是剑无意能不能打通关。

姜怡闭着双目，呼吸平稳。

于是她又取出了一个酒碗放在小案上，拿出了天遁牌。

不过，事情了结之后，输的一方丢了面子，按规矩可以再派一人反过来挑战，给自家宗门拿回脸面，胜者不能赢了就跑。

左凌泉呵呵笑了下，被拉着走向铁河谷的尽头，而人山人海围聚的铁镞府大门，也出现在了眼前……

案上仅余空壶残酒，雪花成了墨黑长发上的挂饰，远看去，就好似和脚下的万千楼宇一样，一夜之间白了头……

男子的声音有些迟疑。

姜怡哪怕已经和左凌泉赤诚相见，还是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穿衣裳，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起来，套上了肚|兜薄裤，然后从被褥下面摸出了一张手绢，背过身叠好揣进怀里。

姜怡眸子里有点狐疑，扫了左凌泉一眼，又把目光望向别处：

左凌泉心思并未放在即将到来的决斗上，而是注意着姜怡的情绪。

左凌泉知道连和*图*书续拒绝人家两次不好，但姜怡刚刚睡下，他不可能离开，这事儿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赔不是了。

但这种事儿，姜怡哪好意思说，微微瞪了下眼，然后埋头往前走去。

‘拜剑台’是九宗弟子切磋战力的演武场，‘拜剑’取尊崇武道之意。

“醒了就起来吧，你待会还有事……昨晚的事儿，本宫以后再和你算账。”

“凌泉，他们也太瞧不起人了。”

左凌泉收起了玉佩，在姜怡额头上亲了下，柔声道：

上官灵烨目光微动，语气平静：

“你肯定不是第一次祸害女子，我……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感觉古怪。你给本宫老实交代！”

“没什么事，想喝酒，一个人喝着没意思。”

但这一看，还是坐看了东方初明。

上官灵烨笑了下，收起了天遁牌，目光从小楼上移开，看向了檐外的雪景。

这还是姜怡第一次用‘凌泉’的爱称，而不是直呼其名。

“你……你对那种事，好像挺……挺熟的，你是不是和汤静煣……”

“嗯……”

“嗯？”

身着凤裙的上官灵烨，注视天空许久，本想把遮挡星月的云层移开，但最后也没动手。

睡袍落在地上尚未收拾，年轻hｅｔusｈu.ｃｏｍ.ｃｏm男女，缩在软和的被褥里相拥取暖，一个睡着，一个醒着。

左凌泉正在束发，闻声回头：

左凌泉轻轻笑了下：“回去再说吧，先去吃饭，待会还得去拜剑台看看情况。”

姜怡也说不清楚，还有正事儿，便也不盘查左凌泉了，起身下地系好了裙子，跑去屏风后面开始洗漱……

姜怡睫毛微微动了下，发出轻微呢喃，尚未睁眼，就想起了什么……

“公主说得算，裙子穿上吧，别着凉了。”

雪景已经很美，但不知为何没了看头。

左凌泉也照顾着姜怡的感受，没有再逗弄姜怡，起身穿上了袍子。

左凌泉一袭黑袍，带着斗笠，走过人头攒动的街道。

“今天确实不方便，还请前辈见谅。”

……

“无妨。”

“天色还早，再睡会儿吧。”

姜怡跟着左凌泉走向拜剑台，瞧见这样的盘口，有些不满：

铁河谷修士都不敢想这种事——云水剑潭此次来势汹汹，想要压一压中洲剑皇城，打出‘天南第一剑宗’的名号，要是连中洲三杰面都没见到，青魁就出师未捷身先死，这脸就算丢干净了。

天遁牌亮起了微光，片刻后，才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上官灵烨看着远方河畔的小和_图_书楼，开口道：

上官灵烨放下酒碗，独自坐了很久；不想去考虑那些繁琐俗事，也不想再去琢磨何为大道，但又不知道该去想什么。

第二场事关宗门声誉，九宗史上连输两场的情况，都是遇上了其他九宗，从未出现过被散修、小宗门连胜两场的情况。

半夜时分，上官奶奶忽然传讯，让他去喝酒。

左凌泉看着眼前的光洁雪背，和腰线下白皙的臀儿，翻身而起，取出红裙披在了她的身上：

左凌泉眼神往下瞄了瞄。

左凌泉见街上无人注意，拉住姜怡裙子下的手，轻声道：

左凌泉还是心疼未婚妻，昨晚浅尝即止，也没有折腾太久；停下来后，姜怡就睡了过去，一直到现在，睡得很甜。

半个时辰后。

因为第二场开打，九宗必然派出同级别最强战力的当家青魁，以免宗门颜面扫地。

刚刚破身，姜怡明显有点不适应，往日的气势好像也被破掉了，走在身侧，和寻常小媳妇似的，和他说话的口气都轻了许多。

“嗯？”

不知不觉间，微弱晨光，照亮了冬日清晨的窗纸。

她昨天没被折腾太久，心里确实不适应，身体的感觉并不明显。

姜怡这才反应过来。

中心圆楼的顶端，一个人影在屋脊和*图*书上盘坐，抬头望天，天上没有星空，但澄澈双眸依旧倒影着星河，以及沿河两岸的灯火。

尚未到腊月，房间里却提前开了一朵染血的腊梅。

姜怡稍微缩了下手，有些茫然地看向左凌泉：

姜怡往日每天要上早朝，作息极为自律，天色微亮自然而然就醒了。

还叫这厮相公大人……

姜怡初经人事，以前又没人教过她这些东西，她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本能的直觉，还是让她觉得不对：

感觉挺无聊的。

房间里残存着余温，但还是透出了几分清冷。

姜怡呼吸起伏，缓了好久，才压下心底的各种情绪，睁开眼帘，想拿出公主的气势，和往日一样凶左凌泉几句。

要是再打赢第二场……

一方小案放在屋脊上，上面摆着一个酒坛，一个酒碗。

左凌泉靠在枕头上，胳膊环着姜怡雪腻的肩头，手中握着猪头人身玉佩轻轻摩挲。

“什么难受？”

看着眼前的绝佳雪景，她觉得应该叫个人过来一起看，然后再说点明天早上就会忘记的闲言碎语。

因为街上所有人都在谈论即将发生的大战，也在往铁镞府的大门处走。

“灵烨前辈？有事吗？”

但瞧见左凌泉近在咫尺的脸，就想起昨天被仔细糟蹋时受的罪，有https://www.hetushu.com.com点不敢开口，最终还是坐起身来，用被褥包着自己，轻声道：

“呃……”

“没空就算了，明天好好表现，很多高人都会看着。”

我哭鼻子了？

……

姜怡穿着红裙，但也弄了个斗笠待在头上，避免被人认出来。

萧萧白雪从天空落下，汇入脚下百里灯河。

“左凌泉。”

但再好的酒，如果只是一个人喝，好像也喝不出什么味道。

“这种事男人天生就会。”

“公主殿下，还难受不？”

因为她发现，与天上的星星相比，人间的雪景其实也挺好看的。

姜怡美艳脸颊微僵，又恢复了熟睡的模样，不敢动弹。

姜怡身上有了衣服，心里的窘迫与羞怯也消散了些，回想了下昨晚那些不敢想的场面，有些迟疑的开口：

云水剑潭在这里约战，是因为有惊露台插手，动不了左凌泉，所以按照处理弟子纠纷的老规矩来办——双方打一场，左凌泉输了赔礼道歉，云水剑潭输了既往不咎，此事儿就算了结了。

昨晚……

此次不出意外的话，按照‘剑无意’的名气，云水剑潭会派内门嫡传出来应战；只要打赢第一场，‘剑无意’中洲三杰之下第一人的名号，就算坐实了，以后九宗随便选、师父随便挑，去哪儿都是座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