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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了吗？”

陈兆军没有回复，这句话虽然是气话，不过一个父亲愤怒的时候，真的可以为子女做出任何激烈行为。

“不清楚啊。”

“那我准备在家里挑破这件事了。”

“我早就成年了。”

这个结果出乎萧宏伟的意料，按照他对闺女的了解，小鱼儿应该不会做出这种选择啊。

老萧心里叹一口气，真相已经赤|裸裸摆在眼前了。

小鱼儿有些烦躁，“哗啦，哗啦”的翻着书页：“妈，我要看书了。”

子女年纪再大，在父母面前依然像个孩子，萧容鱼在外面是个成熟的律所主任，可是在家还是会和父母闹脾气。

嗯……如果以后是小小鱼儿的话，一定要像妈妈多一点呀。

半晌后，陈兆军问道：“老吕知道吗？”

第二，如果他们结婚了，小鱼儿就不需要打掉孩子，这样对身体的伤害最小，这是老萧最关心的地方。

要是平时的话，吕玉清大概会离开了，不过今天她没有走，仍然坐在女儿身边，嘴里还在说道：“其实，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你和汉升分手的理由，要是能和好的话，妈妈还是支持的……”

“老萧。”

孙教授挑了一处富人区的独栋公寓，这样可以确保安全，深通董事长程德军更是会做人，他在老家找了个知根知底的中年保姆，到时准备一并送过去照顾。

吕玉清跺着脚：“但是，她并不同意和陈汉升在一起啊！”

“小鱼儿呢……”

这个时候，萧容鱼终于发现母亲的反常，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噢？”

“萧局长最近有些奇怪啊。”

“可是我和小陈已经分手了啊。”

“不过说句实话，我也想当外公了。”

客厅再次肃静下来，冬天的夕阳绚丽而沧桑，楼下偶尔会传来零零碎碎的炮仗声，愈发显得冷清。

十分钟后，吕玉清回来了，走到闺女身边安静的坐下。

“怎么了？”

第一，陈汉升和小鱼儿之间还有感情的，谁都能看得出来；

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原来只是老萧一个人在烦躁，现在老陈的眉头也紧紧蹙在一起了。

好不容易回到楼下，萧宏伟关上车门就“蹬蹬蹬”的跑上楼，站在家门口，他努力调整了几次呼吸，依然没办法平静下来，好像都能感觉到肌肉在跳动。

小鱼儿难以置信抬起头。

吕玉清声音闷闷的，好像刚哭过的和图书样子。

小鱼儿笑着说道，梨涡还是那样的甜美。

进门以后，老萧看见小鱼儿坐在沙发上，她也没有和自己打招呼，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小小的泪珠。

“我，怀孕了？！！！”

说完，吕玉清走到卫生间摸了会女儿的脑袋，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体温有些偏高。

老陈很少利用父亲的威严，强迫陈汉升学习或者读书，那是梁太后的任务。

“来客人了吗？”

“不是这样的，她不同意啊。”

老萧继续说道：“初五的晚上，小鱼儿舅舅送了一盆卤猪脚过来，又香又软，不过也很油腻，小鱼儿又是反胃的呕吐。”

吕玉清指着两个玻璃茶杯问道。

平时15分钟的车程，今天似乎尤其的漫长，老萧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够立刻瞬移回家。

“你也没必要和我道歉。”

“你在说什么？”

“你也真是，晚上吃点清淡的就好嘛，一会我下点清汤面给闺女……”

“我那是关心陈叔和梁姨。”

不仅没了食欲，她也开始失眠了，半夜还偷偷的下床走到小鱼儿卧室，看着熟睡的闺女怔怔不语。

……

吕玉清摇摇头，过了半晌突然问道：“汉升，他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们多联系。”

“从那天开始，我就留意观察，发现小鱼儿早上刚起床的时候，这个症状最为明显，我当时就意识到什么，心神已经恐慌了。”

“要是……”

其实，平时有些征兆已经很明显了，只是谁都没有往那方面联想，现在仔细一回忆，吕玉清今晚也没吃了食欲。

小鱼儿换好睡衣，坐到沙发上休息，她双手抱膝，拿着遥控器无意识的换着电视频道，长发自由的垂下，遮住了那张精致的瓜子脸。

陈兆军离开后，萧宏伟依然在沙发上静坐。

“昂，在的。”

老太太资源很丰富，很多学生都在国外，他们听说恩师的要求后，几乎是抢着把房子拿出来。

电话是吕玉清打来的。

她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自己身体有些不正常，不过正如老萧分析的那样，小鱼儿以为这是分手后的难过表现。

他对儿子的教育一直比较宽松，陈汉升小的时候，老陈着重培养他独立能力和动手能力，支持和引导陈汉升完成一些奇怪而大胆的想法。

老萧愣了愣：“难道和*图*书她要打掉？”

“哦，一个朋友过来聊会天。”

吕玉清看了一眼小鱼儿，把丈夫拉到卧室，把那根试纸拿出来。

“当我冷静下来以后，知道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毁了两个家庭。”

虽然早有预料，虽然早就商量好了对策，不过看见那个显眼的两道杠，萧宏伟还是觉得有些腿软。

吕玉清过来打开，她的眼眶果然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吕玉清伸手摸着小鱼儿的高马尾，轻声说道：“妈妈就是觉得，我家姑娘终于成大人了。”

小鱼儿噘着嘴说道：“反正我不爱他了，我和他以后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萧宏伟一阵心疼，怀孕就怀孕嘛，自己和老陈已经把剧本都写好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吕玉清似乎有些不甘心：“大年三十的时候，你还打电话关心汉升的啊。”

“好，爸爸剥给你。”

下午的时候，正在办公室坐立不安的萧宏伟，终于接到了他等待5个小时零40分钟的电话。

虽然自己很疼小鱼儿，不过这种事情，最好还是由“母亲”这个身份来揭开，所以他一直在琢磨，如何让吕玉清率先发现。

剥到第二个橘子的时候，老萧自己也尝了一瓣，其实味道有点酸，喜欢甜食的闺女，以前对这种水果不是很感兴趣。

萧宏伟点点头，认识这么多年，陈主任品德还是很值得信任的，这样一合计的话，问题似乎又变得简单起来了。

萧宏伟实话实说：“那晚最生气的时候，我考虑过找到陈汉升，准备让你家少个儿子的，大不了就是一换一。”

“噢，好……”

萧宏伟语气深沉：“所以，我又想劝小鱼儿打掉……”

“你那么喜欢小陈，你就认他当儿子啊。”

陈兆军暗暗的想着。

第三，自己也能早点退休当外公。

“你现在有空吗，回家一趟。”

小鱼儿一瓣一瓣的吃完，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父亲：“我还要吃～”

“没事没事。”

吕玉清笑着说道：“不仅帮着做饭，好像烟也戒了。”

“我不吃了，没什么胃口。”

陈兆军态度诚恳的道歉，萧宏伟是出了名的“女儿奴”，他这样彻夜难眠，实在很正常。

老萧着急往里闯。

“好，我马上回去！”

老萧一边说，一边“吧嗒，吧嗒”的拨弄着打火机，但是他始终没有点烟，实在和图书忍不住了，也只是摸两下烟盒而已。

老萧爱怜的看着闺女，从果盘上拿起一个橘子，剥好后递给她。

不过，终究还是躲避不过去的。

萧宏伟温和地说道。

吕玉清恍惚中应了一声，等到丈夫离开后，吕玉清深吸几口气突然站起来，前往楼下的药店。

晚上做饭的时候，萧宏伟主动对吕玉清说道：“你今天开车有点累，我来主厨吧。”

“闺女，你最近经常呕吐，厌恶油腻的食物，体温偏高，喜好酸食。”

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陈兆军觉得不能给儿子选择的机会了。

萧宏伟自然心里有数，第二天早上，他专门去楼下买了油炸薄饼当早餐，小鱼儿依然是看了一眼就没了食欲。

萧容鱼正在看着案例材料，她开学后就要和吴姐、赵桐、边诗诗飞往美国了，孙教授终究没有说服这个关门弟子，只能在洛杉矶湾区帮忙找房子。

萧宏伟放下电话就走，急切之下，他甚至忘记问一句“到底怎么了？”，好像已经知道肯定会出事一样。

随着时间推移，太阳西沉，圆圆的光斑也在缓缓移动，直到汇入墙角的阴影处，老陈才幽幽的呼出一口气。

萧宏伟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真相”的，赶紧点点头说道：“好好好，我答应了，姑娘呢？”

正在翻书的小鱼儿，动作稍微停滞一下：“我不知道。”

“他交给我。”

“没事。”

“嗯。”

吕玉清也跟着笑，闺女继承了自己和老萧五官上的所有优点，真的是从小美到大。

听到这句话，吕玉清终于想到了什么，她脸色突然一变，先是狐疑，再是沉思，最后变成了浓浓的担心。

吕玉清抹着眼泪说道。

萧容鱼感觉母亲好像在自言自语。

吕玉清也不着恼，依然平静地说道：“你们还有关系呢？”

陈兆军沉吟一会，直接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汉升和小鱼儿结婚吧，还像去年计划的那样，时间甚至可以再提早一点，五一节正好有个假期。”

萧宏伟说道：“这两天春节，她操心的事情比较多，小鱼儿也一直坐在书房里看资料，两人接触的时间比较少，不过等到闲下来，她一定会察觉的。”

至此，吕玉清也有了七八分肯定。

“啊？”

萧宏伟大声喊道。

看到老陈这样的反应，老萧心里很高兴，打掉孩子对身和-图-书体伤害很大，不到万不得已，其实这是下下之策。

“大年三十的时候，我发现小鱼儿偶尔呕吐。”

各种念头纷杂的涌向脑海，萧容鱼一下子慌了神，还好母亲就在身边，吕玉清握着小鱼儿的手掌：“妈妈买了试纸，我们先检测一下，也许真的只是身体不适。”

老萧穿上警服说道，他这是把空间留给老婆和女儿，让吕玉清揭开这个“秘密”。

老萧把妻子搂在怀里安慰道：“古代十几岁都有当母亲的，小鱼儿现在结婚生子，其实很正常的，22岁在法律上都算晚婚了。”

最后，老萧也缓缓地说道。

不过表面上，老萧还是“不满”地说道：“你根本没有为了小鱼儿考虑，你就是想早点抱到小汉升或者小小鱼儿。”

“我还没告诉她。”

听到陈兆军这样的承诺，萧宏伟逐渐放心了，因为综合来看，这的确是最妥善的办法。

一来和老太太加深关系，二来在同学圈里炫耀一下，表示自己混得还不错。

“老萧。”

“闺女最近这么回事？”

“你们就没有联系吗？”

吕玉清沉默了一会，突然之间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鱼儿走到饭厅，她看了一眼餐桌，突然捂住胸口，匆匆忙忙的跑去卫生间干呕起来。

小鱼儿索性也不吃饭了，走到客厅继续吃橘子。

桌上的茶水已经冷掉，不过没人在意，两位加起来快一百岁的老父亲，都在盯着木地板上的一处太阳光斑。

“小鱼儿，怀孕了。”

萧宏伟也不辩解，只是大声“提醒”女儿：“少吃点橘子啊，那玩意有点酸，再喜欢吃也得有点节制。”

“不行！”

萧宏伟佯装不知的问道。

小鱼儿这时已经没了思考能力，一切都听从母亲安排。

不过结果出来后，试纸上明显的两道红杠，正清清楚楚的告诉小鱼儿——你，真的怀孕了。

“哎～”

“怀孕了，那就没有选择了。”

吕玉清是真的纳闷：“会不会感冒了？”

没多久，防盗门“咯吱”一声打开，吕玉清带着小鱼儿从亲戚家回来。

“唔？”

不过这种时候，吕玉清也没有精力在意这些细节了。

吕玉清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声音都在颤抖，她总结了小鱼儿近期的生活习惯，最后缓缓地说道：“所以，妈妈觉得，你可能是怀孕了。”

这时，萧宏伟讲出了“怀孕”猜测的heｔushu.ｃｏｍ.ｃoｍ始末：“当时我觉得有些奇怪，就算和陈汉升分手了很难过，可是一个月过来，多少应该缓解一点啊。”

“咚咚咚～”

“明天初八正式上班了，我去单位看看。”

萧宏伟说道：“汉升那边……”

吕玉清还在埋怨丈夫。

这倒是真的，虽然现在千头万绪，可是一想到自己要当爷爷了，老陈神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慈祥几分。

萧宏伟压住“嘭嘭嘭”的心跳，尽量沉稳地说道。

老萧没有多说，他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一通忙活，几道家常菜就出炉了。

所以小鱼儿也没有在意，不过随着母亲把这些现象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真的全部指向了那个结果。

萧容鱼感觉母亲一直在注视自己，奇怪的抬起头。

“也不是打掉，小鱼儿仍然想要这个孩子。”

“吃饭了。”

萧宏伟看了一眼老陈：“也不怕你笑话，我还偷偷的哭了一次。”

老陈笃定而稳重地说道。

老萧举手敲门。

当萧宏伟确定这个事实后，苍梧小区的客厅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

吕玉清拦了一下：“一会不管我和你说什么事，你都不能生气啊。”

“他现在应该和沈幼楚在一起呀。”

“怎么回事？”

这一次出声反对的，居然是“孩子的爷爷”陈兆军。

陈汉升就更不用说了，梁美娟动手的时候，直接忘记儿子是亿万富翁了。

“当晚我就失眠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晚间新闻看到早间新闻。”

原来，老萧做了一盘红烧肉，深红色的酱汁包裹着肉快，看上去亮晶晶的闪耀，本来应该是很有食欲的一道菜，没想到小鱼儿这样的反应。

“咯吱～”

陈兆军点点头，这已经很明显了，老萧也是叹一口气：“所以，我断定小鱼儿怀孕了，只是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再加上又和陈汉升分手了，以为只是悲伤过度的身体反应。”

萧宏伟隐瞒了老陈的身份。

此事，吕玉清终于有了一个商量的对象了，情绪终于绷不住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老萧用一副聊天的口吻说道：“好像有点爱吃酸食了。”

“没什么。”

“真是对不起，老萧。”

不过，老陈的初衷已经改变，他本来是准备谈一谈，让儿子和小鱼儿的事情告一段落，没想到兜了一圈，老陈重新“入党”，还是非常铁杆的“小鱼党”。

……

老萧觉得还是要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