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那是一道门
“色孽那满身器官的畜生，只会制造慾望野兽，理性对祂而言，如同毒药。”
她茫然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中年男子不知何时早已消失不见。
譬如：一些特殊书籍的阅读权。
看似是一艘即将沉没的诺斯大陆，说不定会在沉没之处冒出一艘更加繁华的游轮。
宁修远摇头嗤笑，在罪孽仁君诧异目光中，道：“我们好像偏离了议题。还有，我平生最讨厌空头支票，任何空头支票都会以欺诈论处！”
祂的潜台词很明显，只要宁修远在此战中“断其一指”，诸神即便是赢了，也不敢再联手攻打终北大陆。
“真没礼貌！”她嘟囔着，不过，并不后悔。
“那本《虚无主义》。”那人指了指书架上一本颇为不起眼的书本道。
要知道，这里可是虚无宇宙。
……
“时机未到？呵呵，什么时机？容纳虚无宇宙的时机？还是我晋升旧神的时机？”宁修远满脸讥讽之色。
因为真实神学教育告诉她，在真实神国，不是主恩赐的知识，永远也无法带走。
不愧是蟾之神撒托古亚，藏骸所之神莫尔迪基安果然瞒不住祂！
哦，因为我没问？所以祢也就懒得说？
这本书有些枯燥，这对追求“实用主义”的达茜来说，如果不是今天的偶遇，她一辈子也不会翻开这本书。
谈完旧主之事，罪孽仁君转入正题：“虽然有预言表明诺斯大陆灾殃在即，但据我所知伟大种族——伊斯，已经派遣调查员，潜入诺斯大陆。”
她并不担心分享知识会泄露机密，亵渎真实。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我的承诺始终有效，我期待祢的回应，真实之人。”
他不得不承认，罪孽仁君的部分目的可能已经达到了——因为他心动了。
不知多久，达茜终于读完第六章，当她意犹未尽的合上书本时，这才恍然想起阅读这本书的目的。
换言之，她现在是一名光荣的真实信徒，不仅可以自由出入真实神国，更拥有诸多自由者无法拥有的权限。
蟾之神撒托古亚显然给了另一条迥异于诺斯诸神的和*图*书选择！
“每一轮火山喷发，都会缔造一片沃土；每一个帝国的崛起，都是踩在旧帝国的尸体上，不过，祢最好不要怀有希望。”
宁修远抿了抿唇，不言不语，仿佛默认。
“任何新神都很难完全遮掩过去，但祢很特殊，我很好奇，祢的前任主人，究竟是谁？”罪孽仁君问道。
“哦，哪里还有？”宁修远眉梢一挑，隐隐期待起来。
……
最重要的是，相较于喋喋不休的罪孽仁君，不问不答慵懒之极的蟾之神，显然更为“可靠”一些。
宁修远露出感兴趣神色，一副洗耳恭听模样。
宁修远笑了：“我虽新晋为神，但也知道诺斯大陆灾殃在即，我要诺斯大陆传教区干什么？”
似乎什么都没带走，但似乎又带走了什么。
“鬣狗和秃鹫组成的队伍，毫无团结秩序可言，只要伤其一只，整个队伍便会一哄而散，为此冒险不值得。”撒托古亚道。
祂依旧一副没睡醒模样，球状眼球微阖，古怪舌头垂于肥厚唇间。
“哦？”
说到这，罪孽仁君眸光眯了起来：“莫非是黎明座下侍者？”
许久，祂颔首道：“我犯了大忌讳，对于我们这类欺诈者来说，只有亲自获取的信息，才值得信任。因此我说的越多，越毫无意义。”
“我曾怀疑祢是诺斯诸神精心编撰而出的傀儡，不过，现在我确信你并非傀儡。”
“诸神欲联手讨伐祖尔巴哈萨尔，此战若败，终北大陆恐将不存。”宁修远面无表情道。
“为什么？”
撒托古亚抨击之言，却令宁修远眼睛亮了起来。
“祢对诺斯灾殃怎么看？我听说，有人在诺斯大陆发现伊斯调查员的身影。”
在柏油状无形之子刚刚动身迎接造访者时，宁修远就已经熟门熟路抵达蟾宫殿前。
那群鬣狗和秃鹫，不会放过任何一次食腐机会。
他相信，蟾之神应该知道他深深忌惮着黎明之神。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你可以帮我读本书吗？”
中年男子，不，应该说罪孽仁君，看向这座城市的主www.hetushu.com.com人——真实之人。
“终北大陆的灾殃孕育着无尽怪物的繁荣，即便是火山上的沃土，也不是所有生灵的家园。”
“哪本？”达茜颔首，问道。
自由之城图书馆中的不少书籍，都是他直接从地球上拿来充书库的。心思敏锐之辈，自然很容易就能察觉到这些书籍的与众不同。
他站在书架旁，主动搭讪了达茜。
书籍摆放的位置有些高，达茜不得不具现出一架梯子爬上去，将其取下。
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强如旧神，依旧会陨落。
宁修远甚至能对其记忆进行随意篡改涂抹。
心中感叹，黎明之神的评价还真准。
“灾殃意味着毁灭，毁灭意味着洗牌，洗牌意味着新生。这是灾殃，也是机遇，伊斯察觉到了繁荣……真实之人，祢不会选择视而不见吧？”
“诸神决定联手讨伐祖尔巴哈萨尔，这或许是祢挣脱控制的机会。”罪孽仁君语气充满了诱惑。
那么我又该怎么找到伊斯族的调查员呢？
宁修远闻言笑了笑，对于这个回答不置可否。
那么这问话的最终目的，自然是指向黎明之神。
这也是她下意识询问的原因。
达茜在自由之城图书馆遇到一名很有意思的人类。
“所以我得需要拥有伤其一人的能力！”宁修远道。
“梦境诸神所代表的源质，最多将仪式推进过半，贸然容纳最后一份高位特性，祢只会疯掉，阿瑟斯。”
所有的阴谋，都是基于他宁修远贪婪本性的选择！
因为前路迷雾重重，选择不同，结局也将截然不同。
宁修远道：“为什么就不会是月亮的眷者？”
“没错。”宁修远坦然承认：“如果我没猜错，那人应该是黎明之神。”
“说来说去，祢还是不愿意将最后一份高位特性给我。既然如此，不如开诚布公好了，祢的条件是什么？”
当然，交流的情景还是可以记得的，被抹去的只有知识。
“呵呵……”
须知，他所豢养的“无根之魂”通过《死灵之书》沟通上犹格索托斯，所获取的神秘学知识“https://m.hetushu.com.com万物之魂”，其本质正是对伊斯族灵魂的拙劣模仿。
还真有？
随即一套似曾相识的言辞，从罪孽仁君口中说出。其内容，无外乎是将计就计，里应外合之下，坑杀某位旧神。
此时，这位没礼貌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图书馆的天台上，遥望着无边无垠的自由之城。
“是的，我这是第一次来到自由之城。”那中年男子大方点头承认。
宁修远收起嗤笑神色，微眯的双眸中流露出几分惊疑不定。
他年约四十，相貌威严，气度不凡。
反正问问又不会死。
“那是一道门！”
“呼噜噜……我不建议祢拜访祂，祂是慷慨的，也是残酷的，祂常常帮助寻求帮助之人，却也常常扭曲求助之人的要求，使之对其不利。”
“你是寻找资料？还是单纯对这本书感兴趣？”
宁修远闻言愈发感叹，黎明之神还真是多智近妖啊？
黎明之神对“罪孽仁君”的评价是“看不透”，现在宁修远也看不透罪孽仁君，说实话，这非常不可思议。
但他必须得承认，撒托古亚的另辟蹊径的看法，对他有着极大的启发。
相较于老巫师海曼，大概是因为较为年轻且接受能力很强的缘故，达茜很快便通过了真实教会的神学教育，获得了真实神国的信仰认证。
“我赞同祢的看法。”罪孽仁君对于宁修远的讥讽毫不在意：“但伊斯既然决定派遣调查员，这本身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
“呼……”
所有记忆全部公开的那种。
罪孽仁君闻言笑了：“看来祢的旧主是诺斯之神？啊，让我猜猜是谁？”
在她看来，对方多半是在寻找什么资料，估计是书名沾边，这才请求她帮忙看看。
“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一件好事。”宁修远答。
“一个始终逃避灾殃的种族，即便是延续万古，也毫无意义。”
话说，宁修远能够准确发现罪孽仁君的与众不同，也正是因为祂的记忆无法读取的缘故。
“伊斯？”这个消息令宁修远大为惊讶。
“风暴雨神苟且阴森，想在祂的阴影中成长，呵呵ｈｔｔps://wｗw•hetushu.ｃom•ｃoｍ，不亚于活在云层中的游鱼。”
“这个宇宙并非只有幻梦境拥有源质。”撒托古亚岔开话题，似乎是为了安抚宁修远。
它们总能霸占最繁盛种族的躯壳，逍遥自在的生活下去。
“不利也好过绝望。”宁修远道。
难怪诺斯诸神早就获知预言结果，依旧打出狗脑的抢夺机械亡灵之神的传教区，原来根源是出在这里。
应该说是旧日支配者·蟾之神·撒托古亚。
宁修远呆住了，沃尼玛，上次怎么不告诉我？
“说说看？”
“我对这本书感兴趣，可以帮我读一读吗？”中年男子微笑道。
“按照终北历法来算，大概过去了半个月。”宁修远道。
可以说，除非拥有意识方面权柄，否则任何造访者对于宁修远来说，都等同于“完全赤倮”。
因为谁也无法预料，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
宁修远眼睛眯了起来。
“呼噜噜……我在祢背后看到了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倏然意味深长道。
只是看似请求帮助的言语中，却仿佛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但并不令人反感。
时间如水，潺潺而逝。
“发生了什么？”撒托古亚敏锐意识到了什么。
“因为几本书？”宁修远随口问道。
罪孽仁君冷笑：“祂狩猎女神的称号，可不是自封的。”
罪孽仁君神色凝固起来。
宁修远虽然已经没有源质需求，不过，增长一下见识也是极好的。
这个可以穿梭时间长河，窃取他族躯壳的强大种族，堪称宇宙最苟种族！
达茜翻开书籍，随口问道。
宁修远幽幽吐了一口气，作为神灵，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啊！
这话是实话，一旦他在诸神混战中露怯，绝对万事皆休！
诚然，他不一定赞同撒托古亚的选择。
黑暗降临，光明罹难。
撒托古亚声音慵懒，却带着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全知”味道。
然而读着读着，她便被书籍内容吸引了进去。
“自由者？”达茜下意识问道。
宁修远闻言默然。
“无名之雾是什么？”宁修远仿佛好奇宝宝，再次问道。
说完，罪孽仁君身躯
hetushu.com.com骤然崩解，化为一团虚无而破碎的信息。“外神·彼界住民·黑暗闪耀者·德罗姆·阿维斯塔，会在睡梦中编织世界乃至宇宙，甚至能够编织出复杂的宇宙之源，祂或许可以满足祢的需求。”撒托古亚道。
恩凯，一如既往的混沌无光。
任何访客，都是以意识上传的方式，访问虚拟世界。
在沉思中，宁修远有了主意，不过，在寻找伊斯之前，他还需要拜访一个人。
这就是自由的代价！
也就是说，即便是信徒同自由者分享了未被授权的知识，自由者在离开真实神国之后，也会彻底忘记。
祂虽然在编织阴谋罗网，但也必须得承认，祂从未说谎。
精妙的比喻……宁修远感叹。
“门？”
“我该如何拜访祂？”
“半个月？”撒托古亚球状眼球，微微睁开，露出一抹奇光：“莫非祢已经容纳了虚无宇宙？”
“这么说，这场灾殃极有可能是一场繁荣的开端？”
“时机未到，我便是说了，祢也做不到，这又有什么意义？”
“没错，那一份高位特性可以给我了吧？”
“呼噜噜……沉睡让我丧失时间，距离上次会面过去了多久？”蟾之神撒托古亚那古怪的身躯，蓦然在黑暗中勾勒而出。
“但对祢说不定是件好事。”
万一收获不菲呢？
“精妙的语言技巧！”宁修远讥讽道：“派遣调查员，可不能代表伊斯决定跳跃至诺斯大陆。”
“宇宙浩瀚无垠，无数文明孕育其中，冒出一些奇思妙想很正常。”罪孽仁君摇了摇头道：“我是因为直觉。”
“一道通向‘一切’之门，这也是犹格索托斯权柄之根源，繁星之主所掌控的无名之雾，只是一道残缺之门，也许能赋予旧神些许超然位格，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凡人无法容纳终极之源。”
“事成之后，我只要一份完整神性，传教区尽归阁下所有。”罪孽仁君补充道。
“嗯？”撒托古亚怪异舌尖抖动一下：“看来，祢参加了黄昏隐修会。”
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不知为何达茜却毫无察觉，甚至平静的点了点头，翻开书本阅读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