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真实之人的神谕，实现了
——心中怒骂：诸神兴衰，与我何干？这个该死的世界，本来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等一等！”
宁修远一怔，恍然大悟，心中亦长长舒了一口气。
苍白火焰剧烈摇曳起来。
他随意瞄准方尖碑，实验似的扣动扳机。
半晌，宁修远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你释放了这个宇宙最炽热的污秽，你将背负无数生灵的怨毒诅咒，你亵渎了诸神，只有旧日支配者会欢迎你！背弃种族和自我的卑劣人类，你终将在永恒深渊中忏悔，在无垠冥土中哀嚎，在无尽虚妄中寻求可悲的救赎！”
这荒诞一幕，令暴虐的神战，赫然为之一静。
过去旧神们声音愈发彷徨而惊悸。
“无法说出尊名的旧日是谁？”
“格琉·沃之眼！”
浊黄光芒骤然撑开丈许净土！
翻滚的惊涛骇浪，倏尔冻结成雪丘；蒸腾的滚滚白雾，凝聚成霜成雪，弥漫天地！
“没想到，你竟然能洞察这个秘密？”
是啊，如果旧神们能算到这一切，亚弗姆扎根本就挣脱不了封印！
亚弗姆扎呆住了，祂思绪疾如奔雷，无穷念头在灵魂中交织，但落在嘴边的只有一句百思不得其解的质疑。
——这咒文赫然如同乌姆尔馈赠他的衔尾蛇途径咒文一般，需要半神的力量，才能解读。
凝聚出咒文的亚弗姆扎抛下这句话后，代表祂的苍白火焰，骤然熄灭，却是急不可耐的离开了。
亚弗姆扎兴奋的声音，在苍白火焰中回荡。
说到这，苍白火焰模样的亚弗姆扎低低一笑：“站在这里的ｍ•ｈｅtｕsｈu.ｃom•ｃｏm你我，便是最好的证据。”
姆西斯哈说完，仰天长啸一声，身躯骤然从角度中消失不见。
不！
过去旧神终于正视渺小而卑劣的蝼蚁，声音中带着无尽惊恐。
烈阳·超凡子弹撞上宇宙间最坚硬的物质之一——星石！
不过，姆西斯哈虽然被犹格索托斯拖住了力量，但庇护宁修远还是办得到的。
面对全盛状态的亚弗姆扎，以及外神姆西斯哈的围猎，不过是过去的祂们，毫无招架之力。
时间长河卷过，半点痕迹也无。
“哦，我的眷者，你的智慧不该如此愚钝？”
“住手！毁了星石，亚弗姆扎会彻底毁灭终北大陆，灾殃将蔓延诸神国度！！！”
“唔，我得收回我的话，即便是神国也是珍贵的，我无法馈赠你所有！”
蓦地，亚弗姆扎明白了一切。
“诸神国度若毁灭，祂们必然将目光瞄向格琉·沃，所有人都躲不过这场无边浩劫！”
“祂是支撑宇宙的存在，如同人类脚下的大地。那群恶犬就像污秽的地下生物，总在窥探地表的阳光，这是姆西斯哈宣战的根本原因！”
“这令人陶醉的溢美之辞，简直令人羡慕嫉妒！”
宁修远环顾四周，高声呼喊。
……
一时间，苍白和寒冷成了世界的主旋律，耀亮群星。
他来不及回味这份异样情绪，抬手将格琉·沃之眼送入基座上悬浮的“过去·格琉·沃之眼”中。
宁修远似懂非懂的陷入了沉默。
宛如亵渎的、令人憎恶的廷达和_图_书洛斯猎犬！
瘆人凄厉的吠叫声，从雪原深处此起彼伏，却在眨眼间烟消云散。
这简直就是笑话！
“感谢祢的感慨，伟大的亚弗姆·扎！”
他张了张口，经历波澜壮阔神战的他，在这一刻心生无数疑惑，以至于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提问？
苍白中透着死寂灰色的火焰，在大陆上扶摇而起，燃烧世界。
一时间，宁修远有种陷入幸福的烦恼之中。
过去旧神们不答，祂们不屑于回复渺小的蝼蚁，更倾向于直接踩死它！
在时间的战场上，过去旧神们占卜预言阿瑟斯的未来，就如同祂姆西斯哈在时间战场上占卜预言犹格索托斯的未来。
“嗞——”
没有思考，没有沉默，亚弗姆扎化为蓬勃火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至，在宁修远眼前聚拢为一。
祂预言到，阿瑟斯将是打碎星石的唯一正解；
“嗷——”
一缕神性风暴突破暴君的扭曲，撕裂宁修远的身躯，但他的身躯好似镭射光影，从短暂的过去未来中，重新回归。
“祂？”苍白火焰摇晃起来，一枚火焰状咒文凝聚而出，飘向宁修远：“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
“仇恨、宣战、亵渎、狂热、信仰、侮辱……对祂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不要用人类卑劣的蝼蚁目光，看待伟大的犹格·索托斯！”
“这是什么？”
绝望的亚弗姆扎，在这一刻，呆立当场。
宁修远闻言脸色大变，脊背生寒，甚至下意识想环顾四周。
——当然，最肥美的脏器，属于头狼·姆西斯哈！
宁修远和-图-书握着亚弗姆扎馈赠的咒文，一脸无奈。
“祂知道这一切吗？”
“你想干什么？”
宁修远无视这一切，抬手间，竭尽全力的从破碎的空间法则中，取出水晶马灯。
“哈哈哈……”姆西斯哈发出荒诞的大笑声：“卑劣的旧神，也想预言我的时间眷者？”
过去旧神的声音，亦在这刹那间消失无踪。
前一刻，还烈焰滔天，火海肆虐的万古大陆；后一刻，绝对零度，降临人间！
足以镇杀卑劣旧日的星石，竟然在这渺小力量下，轰然崩塌坍圮，撒向四周，宛如星辰坠落，萤火泯灭！
因为宁修远掏出了左轮手枪！
在冰棱角度中，姆西斯哈不可直视的身影在其中折叠，坍缩，蔓延。
祂们对蝼蚁般的宁修远，发出最怨毒的控诉和诅咒。
莫非正是因为他是真实之人，才让旧神的布置失效了？
大概是接纳野性狩猎的缘故，在着炽热的目光下，宁修远虽然依旧难以忍受，却不再失控崩解。
想到这，宁修远心中一动。
愈发恣肆的规则漩涡，在宁修远周围盘旋，这是神灵间的明争暗斗！
宁修远抚胸致礼。
“砰！”
“没用的，区区一只卑劣蝼蚁，根本靠近不了星石，这是预言所示！”
——伟大真实之人的神谕，实现了！
“哈哈哈，为了藏匿格琉·沃之眼，你们竟然毁了星石的完整！充满智慧的旧神啊，哈哈哈，不过是一群幸运的蠢货。”
过去旧神们或惊叹，或冷笑！
一缕苍白火焰在宁修远眼前浮现而出，亚弗姆扎的声音多了和*图*书几分难以抑制的兴奋。
宁修远悄然站住脚步，抬头看向这座顶天立地的石碑，鼓胀的思绪，百感交集。
但祂没有预言到，阿瑟斯竟然能穿越连祂也穿越不了的规则风暴。
宁修远语气平静，很难想象，此时他正忍受着神战风暴。
“我的眷者，我会履行我的诺言，去毁灭吧，你必将成为尊贵的旧日支配者！”
“人类可怜的语言让我无法准确描述这种关系，可惜你脆弱的大脑接受不了旧日的讯息，等你位列旧日就明白了。”
那恐怖的规则风暴，在这一刻犹如温顺的春风，荡漾得烛光摇曳，斑驳了主人的身影！
亚弗姆扎的声音在雪原上回荡。
正在和姆西斯哈争斗的过去旧神们，看到这一幕失声惊呼。
与此同时，终北大陆的智慧生灵，也陷入幸福的烦恼之中。
过去旧神们沉默了，没人能看清祂们的表情，但战场上的规则漩涡愈发爆烈，这是过去旧神的愤怒和宣泄。
星石，就这么简单的摧毁了？
一枚腐蚀得坑坑洼洼的石头，倏尔落在宁修远的掌心。
因为祂的本体挣脱了封印，看透了一切。
万古之前的终北大陆终于回归平静，饱食的廷达洛斯猎犬们活跃在千里雪原，戏弄着过去生灵。
“诸神国度与你们何干？蜷缩在格琉·沃的卑劣阴谋家！”亚弗姆扎咆哮。
他勉强维护遥遥欲熄的理智火焰，抬首看向亚弗姆扎，伸出右手：“石头！”
“时间对我虽然没有意义，但这一刻它价如神国！不过，我愿意馈赠你神国，就像我馈赠的终北大陆
和_图_书。”
“旧神，不会找到我吧？”
宁修远若有所思，他想了想，谨慎的问出关于无根之魂的疑惑。
祂那双炽热狼眸，认真打量着宁修远。
……
“是吗？你们是犹格·索托斯？还是伊波·兹特尔？亦或者伟大的姆西斯哈？”宁修远反问。
过去旧神们尖叫起来！
“这是最后的尝试！”
精神愈发混沌的他，几乎仅凭一股本能走到这里。
好一会儿，他试探的提起右手水晶马灯。
“旧神都不知道，一个依靠凝聚神性登顶神位的存在，怎么又会知道？”
“多么美妙的赞歌！”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驱散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抬脚向禁区走去。
“你是真实之人，没有过去的真实之人，连姆西斯哈都找不到你的过去，那群卑劣的旧神，怎么可能算到你的存在？”
幽幽烛火在诸神或兴奋，或惊惧，或期待中，逐渐笼罩方尖碑的基座。
这不是火焰，这是源自心灵深处的枯萎和寂寥，这是来自星际最深处的黑暗冰冷。
“祂？”亚弗姆扎桀桀一笑：“祂一直在注视着你！”
“犹格·索托斯呢？”
在艰难跋涉中，宁修远走到方尖碑的禁区。在这里，即便是时间力量也支离破碎。
这一幕，莫说宁修远，便是亚弗姆扎都呆住了。
“可惜，我得杀了你们，不然让你们本我知道，这样的赞歌可就成了绝响，这将是宇宙间最令人遗憾之事！”
——廷达洛斯猎犬们，分食了过去旧神。
“亚弗姆扎说的没错，你具有成为旧日的潜质，我期待你本质凝聚神性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