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造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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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辛：“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你千万别害怕。”
他走到卫生间看着胡子拉碴的自己，自言自语，“不行，外貌形象太糟糕了……”
一旦黑蛇给他传递转移的消息，他立马拎包就走。
隗辛从衣服口袋里取出面具扣在脸上，抬头看着车厢厕所的天花板，双腿发力发动阴影穿梭，从车厢天花板一穿而过，站在了行驶的火车顶部。
隗辛找了个列车员问情况，列车员解释说：“铁轨上被摆了石子，可能是附近村里的小孩干的，需要把铁轨上的杂物清除干净才能够继续前进。”
简单的一句话，给了何康时莫大的安慰。大佬说没问题，那就是没问题了。
“你有心理准备就好，你只用奔着目的地前进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因为内心被恐惧和慌乱占据，他已经好几个星期没刮胡子了，连续的失眠让他眼下青黑，眼白全是血丝，看着简直比以前老了十岁。他认认真真地给自己洗了把脸，打上泡沫把胡子刮掉，换了一身新崭崭的衣服，最后梳了梳头发。
“我有心理准备了。”何康时强装淡定地说。
“这回说了什么？”
“不错，这才像我以前的样子。”何康时对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呲了呲牙，“ Nice！投奔大佬迎接新生活去喽！”
何康时把提示铃声开到最大，然后关掉卧室的灯，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他在出租屋外面安装了监控摄像头，只要摄像头前有动的东西出现，那么手机会就会自动报警提醒他。
但是这段路仅是刚刚开始，
“这么早就清除？”何康时说m.hetushu.com.com。
何康时心中有底了，他说：“懂了。”
何康时很紧张，藏在平光镜下的眼睛转个不停，还时不时悄悄在口袋里打开手机看隗辛给他发消息了没。
“大佬，我不是你的人吗？”何康时发出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的念头转了好几个弯。
“嗯，没错。”
她坐在何康时出租屋楼下的早餐摊上喝胡辣汤，还买了两块钱的水煎包。
她腾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车厢厕所内。
隗辛眉毛深深地皱了起来，预感事情并不简单。
又一次给隗辛发消息：“我到旅馆了。”
刺|激的辛辣味唤醒了隗辛的神经，她一边啃水煎包一边用数据操控和何康时交谈。
昨天晚上很安静，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隗辛心态平稳，没有失望也没有放松警惕。敌人不是听话的狗，不会说出现就出现。
停留的这一晚才是关键。
“遇到危险的概率很小，但不是没有。”隗辛直白地说。
何康时有一点反侦察意识，他一路都有注意观察自己四周的景象，时不时就回头左右四顾，而且他还装模作样地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用手机当镜子照出身后的景象，看有没有人在跟踪他。
“如果他们再联系你，你要及时告诉我。”黑蛇说，“谈话的尺度你可以自行把握，对方大概率不会对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反而可能会帮助你。”
何康时：“？！”
隗辛坐在旅馆房顶跷着腿，看着何康时提着行李箱一路小跑来到城中村路边打出租。
“我想看看你转移途中能不m.hetushu.com.com能引出来一些牛鬼蛇神。”
他提着装满衣服和笔记本电脑的小行李箱，坐在床边抹了把汗。
何康时没有立刻睡觉，他离开电脑桌翻箱倒柜收拾衣服。他搬家搬得仓促，本来就没准备多少衣服，所以收拾得很快。
列车到达终点站，何康时根据隗辛制定的路线离开高铁站乘出租去了一个偏僻的城中村，在城中村的一间小旅馆里放下行李。
何康时本以为这趟旅途可以顺利地到达终点站，隗辛也这么以为。
不过他并不知道隗辛已经接管了这个摄像头的控制权限。监控摄像头就是沉默的眼睛，帮她注视着何康时身边的一切。
“那家伙也让我搬去荆楚，说可以给我提供保护……”何康时满脸不解，“荆楚是什么风水宝地吗，那里的高级玩家含量怎么那么多？还个个都是大佬级别……”
何康时的目的地是桐林市，隗辛的大本营，但是何康时不会直达桐林市，而是会在别的城市中转一下，并且停留一晚，最后坐三个小时的火车去桐林市。
“十一点多的就行，我东西早收拾好了。”何康时激动起来，马上切换的页面给自己订了个票。
“这个新势力规模大吗？”何康时小心提问。
何康时战战兢兢：“我知道了。”
他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二天他安然无恙地醒来，昨天晚上他既没有听见打斗声，提着行李出门的时候也没看到满地的尸体……
隔了五分钟，何康时等到了黑蛇的回复：“你可以选择加入他们。”
……
隗辛坐在隔壁车厢，通过监控看见他悄摸摸地和图书去了厕所，给她发消息：“我坐上高铁了。”
“太好了，虚惊一场。”何康时不忘发消息汇报动向，“我要去火车站坐火车啦。”
何康时冷静思考过了，在玩家基数如此少的情况下，乘坐公共交通工具才是最安全的，因为那里遍布监控之眼，而且像车站之类的地方一般都有警力驻守，黑蛇也说大多数玩家的实力都没有强到能与热武器抗衡。
反正他就是个菜鸟，不碍事就是他最大的作用了，这方面大佬比他懂。
何康时：“好的大佬！话说这个城中村的人好像特别少啊，住户没几家，房子也塌了好多，这里是要拆迁了吧？”
何康时瞬间安心了，他离开厕所舒舒服服地坐在座位上，趁这个时间小小地睡了一觉。
黑蛇说：“还行，比较有潜力，但是作风稚嫩，只能先观察着了。”
人少的地方方便毁尸灭迹，也方便钓鱼，何康时不是个傻瓜，这道理他也知道。
她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车厢，何康时就在那，他一路都没有摘下口罩和鸭舌帽。
他戴上鸭舌帽、口罩和平光眼镜，提上小行李箱像打鸣的公鸡一样精神抖擞地冲向楼下，对买早餐的大妈说：“阿姨！打包一杯豆腐脑，两个雪菜包子，豆腐脑多加点糖！”
“我立刻答应他们的邀请，会不会有点刻意？”
“我知道。”隗辛秒回，“你可以休息一会儿，这里不会有危险。”
被摆了石子？
可是这趟绿皮火车的行程出了点问题，它在铁轨上停下了。
……
“他们暂且是可以信任的人。”黑蛇又说。
何康时：“！！！”
何康时hetushu.com.com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手指噼里啪啦地打字：“我知道了大佬，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狂风吹起她的发丝，吹动她的衣摆。
半个小时后，列车重新启动了，老式火车不如高铁安静，运行起来会发出咣当咣当的声响。
“巧合吧。”隗辛说，“你可以答应对方的邀请了。订个票吧，尽早出发，票我给你看好了，十一点多有一趟高铁时间合适，也有空位，要是你觉得赶，那就下午出发。”
一路畅通无阻，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也没有遇到可疑的人员。
何康时：“噗嗤……”
可惜这样的反侦察手段太拙劣了，隗辛不费吹灰之力地避过了他，一路跟着他走进地铁，在车站下车，又跟对方坐了同一班次不同车厢的列车。
“我知道。”隗辛说，“洗洗睡吧，问题不大。手机音量开到最大，有事我通知你。”
卖早餐的大妈和蔼可亲地说：“好嘞！”
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消失了，但是屏幕边框却有一个红色的小点，只要他点开这个小点，对话框就会再度展开。
她从三层小楼上一跃而下，用阴影穿梭安稳落到地面，跟着何康时打了个出租，紧挨着他赶到火车站。
她心平气和地给何康时发消息：“出了一丁点小意外。”
“我讨厌给我增加工作量的人。”她自言自语。
最后一句话，仿佛意有所指。
他怀疑黑蛇大佬派人护送了他，不然黑蛇为什么这么放心他的安危？何康时想明白了关键，躺在床上强装淡定。
“你见机行事，该转移车厢就转移车厢，注意隐蔽。”
隗辛和*图*书行动效率惊人，第二天一早赶到了何康时所在的城市。
何康时一顿脑补，又是想会不会有杀手半夜暗杀他，又是想会不会房间外面发生激烈的打斗，第二天睡觉醒来会不会看见满地的尸体……在疯狂的脑补中，何康时睡死了。
“去。”
果然，黑蛇说：“这并不冲突，你只对我个人负责，我们是合作伙伴，你和他们可以是利益联盟——我们和任何人都可以是利益联盟，互利互惠。”
何康时：“大佬，那个黑客又联系我了！”
啧，收小弟真麻烦。
黑蛇知道联系他的那个黑客是谁，也知道那个黑客要让他加入的组织是什么样的，所以黑蛇很放心。又或者……黑蛇让他加入别人的组织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比如潜伏进去获取情报，跟其他玩家保持联系？
隗辛回复：“嗯，路线我会规划好发到你的手机里。你手机里的病毒程序我全部清除掉了。”
隗辛面色凝重地仔细分辨那些噪音，忽然听到了什么物体在车顶摩擦的声音，那声音极其细微，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他收到第二份邀请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而黑蛇的态度十分轻松随意，好像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何康时笑容渐渐消失。
竟然评价得这么具体……何康时顿时感到黑蛇不一般。
“是。”
“他们不会只联系你一次，你下次再答应。”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九点多，还有一点时间。
他按照预定计划走进了高铁站，顺利坐上了高铁。
黑蛇对刚刚联系他的黑客好像非常了解。
她目光牢牢锁定了同样站在车厢顶端的黑衣人，眼神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