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人造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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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世界她还是个没上大学的学生，第二世界就已经成社畜了。
隗辛轻轻叹了口气，如临大敌地开始熟悉工作流程。
“今晚十二点，组织集体会议，不能缺席。”
“再见啦，隗辛。”兰蓝说，“等等，也不该说再见，反正咱们都在同一栋楼里工作。”
隗辛要回办公室收拾东西，所以跟他们一块回去了。
今天上午的安排完全打乱了第七小队的人员结构。
“你想要蔚芝的能力吗？”亚当突然问。
“在感性与理性之间，我会让自己选择理性。”隗辛回答。
隗辛看着他认真的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抓住的。”
忙碌的一天结束后，隗辛揉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回到自己的公寓。
“麻烦你暂时停止跟我探讨哲学问题，”隗辛说，“我必须继续工作了。”
这段时间缉查部死了很多人，难免会出现小队人员凑不齐的情况，这时候将队伍重组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听起来好麻烦。”隗辛皱眉打字。
“没有什么看法，现在我们已经不是队友了，我只能祝福他们长命百岁了。”隗辛面无表情地打字。
亚当说：“你跟他们相处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感情很真，表情也很真，我以为你对他们有感情。”
“是，组长。”隗辛说。
“大多数工作我都能帮你进行预处理，需要人工审核的部分由你来做。”亚当在屏幕上打字，“临时的信息通知是由我来传达，遇到一些比较重要的事需要人员面对面的沟通，这时候你就要出马了。”
隗辛想了想，“别和_图_书和卧底谈感情，那太虚假了，光是谈起这个话题我都觉得虚假。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卧底，他们会杀了我，我也会杀了他们。”
工作琐碎就琐碎吧，总比上战场打打杀杀要好，相比体力劳动，隗辛其实更喜欢脑力劳动，但是她不喜欢需要过多人际交往的工作，作为蔚芝的秘书，肯定需要频繁地和各部门打交道。不过没关系，隗辛可以克服，第七小队的工作她也是从不熟悉到熟悉的，现在已经慢慢熬过来了。
“那有什么区别吗？我不会跟他们坦白我是谁。”
“我懂，再沉默的人憋久了也会变成话唠的。”隗辛说完直接关了对话框，调出文档继续审核。
江明也说：“升职加薪恭喜了。”
通讯器里有一条几个小时前的留言。
发信人舒旭尧。
“好。”隗辛低头找了个纸箱子，把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收拾进去。
“抱歉，浪费了你一点时间。”亚当说，“你是第一个和我有深入交流的人类，所以我总是忍不住多说几句话。”
白天实在太忙了，她根本没空看通讯器，直到现在才有空打开通讯器看看有没有人发来什么重要的消息。
“怎么办，Red说这笔账很可能会被算在我们头上。”
蔚芝是B级觉醒者，是隗辛在获得超凡能力“探查之眼”后看到的第一位觉醒者。
舒旭尧好像在缉查部外勤组工作满五年了，进入这里工作后会有五年的服务期，满了五年之后才可以提辞职，舒旭尧正好卡在了这个时间节点离开了第七小队。
“不行和*图*书，你可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刘康云放低声音，严肃了脸色，“你刚从大学毕业，可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才二十岁出头就有这样的起点了，跟着蔚芝，你能少走很多很多弯路，能比其他人更快地跑到终点。”
首先弹出来的信息果然是银面的。
“我好无聊啊，有任务需要交给我吗？”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她一看顿时头大如斗，什么安排会务、审核表格、协调部门关系、整理组内任务卷宗……事情又多又杂。
隗辛被她挑中这件事看似突然，背后其实是缉查部高层的博弈与拉扯，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的能力是空间囚笼，能够短暂地禁锢目标周围的空间使其行动暂停，虽然只有B级，却是当之无愧的神技。空间类的超凡能力极其稀有，隗辛获得的阴影穿梭是E级，但是已经有显露了不俗的潜力，蔚芝的超凡能力更是强力，在实战中能发挥相当大的作用。
“很有趣。”亚当说，“我天生就会用理性的方式来思考，于是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学会如何感性地思考。人类天生具有感性的思维，你却让自己保持理性。”
“蔚芝和孟菁关系如何？”
“把这当成考验和挑战吧，熬过了就是海阔天空。”亚当客套地说，“蔚芝今后的职位至少是副部长级别，跟着她好处很多。”
蔚芝组长的仕途不会止步于此，她突然挑选隗辛当她身边的人一定是有什么打算。
蔚芝就是隗辛接近权力阶层的踏板。
“大家加油。”隗辛抱上纸箱，退出了办和图书公室。
办公室的金属门合上的时候，隗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忽然间有了一种告别旧生活，开启新生活的感觉……虽然她还在缉查部里，但是能接触到的东西和所处的层次已经不同了，她会从底层的小安保员变成权力阶层的边缘人物。
刘康云最先说：“恭喜你，隗辛。”
“首领说暂时按兵不动。”
“首领说今晚组织会议，你会来吗？”
“妈呀！你看新闻了没！林新霁死了！”
“我对你很有信心。”刘康云拍拍隗辛的肩膀，像是想要为她传递力量，“快收拾东西去蔚组长的办公室吧，勤快一点，别让她等太久。”
“你肯定知道吧，死于他杀。”
拒绝了孟菁和贺高谊，蔚芝就要为自己的将来铺路，培养自己的心腹下属，她选中了隗辛，一个刚进的缉查部工作，能力优秀但没有靠山的新人。
外勤组九成的安保员都是男性，这个小组对于安保员的身体素质要求格外高，身体测试和实战测试通不过，其他方面的能力再优秀也没用，蔚芝能坐稳外勤组组长的位置，足见其实力之强。
“原本关系不好不坏，但是昨晚的会议过后，她们的关系可能要开始恶化了。”亚当说，“昨天晚上，孟菁说可以让蔚芝直接担任部长，但贺高谊要继续担任部长秘书，蔚芝委婉拒绝了。”
亚当评价：“你的祝福真是朴实无华。”
隗辛看完之后用轻松的语气回复了两句话，然后就关掉了信息页面，打开了机械黎明的手环。
“隗辛，我因为家中私事不得不辞去缉查部的职和_图_书位了，没能负起队长的责任，我很抱歉。你的优秀我看在眼里，我相信你不会止步不前的，我脱离第七小队后，刘康云应该就是队长了，他一直是值得我们信赖的好队友，你一定能感受到这一点。今后如果工作和生活上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接联系我。”
孟菁要退休了，可是仍然不肯放下自己的权力，贺高谊是她身边的人，她让贺高谊担任新部长的秘书，未尝没有想要伸长手臂继续把控权力的想法，蔚芝不是个能容忍别人插手自己工作的人，她拒绝在情理之中。
“你又不回复我了，你已经将近一整天没回复我了。”
和舒旭尧同一时期入职工作的刘康云升职当了队长，第七小队原本有五人，舒旭尧和隗辛离队，就剩下三人，连一起执行任务的队友都凑不齐了。
隗辛嘴角抽了一下，点开Red的消息。
他伸出右手和隗辛击掌，江明也上前和隗辛击掌。
“想，但是不能。”隗辛回复，“没了她，谁带我接触权力阶层？”
缉查部副部长死于非命，部长即将退休，高层的位置一下子空出来两个，蔚芝很有希望晋升为部长或副部长。
回办公室后，第七小队的众人都愁眉苦脸的。
“可是你不是卧底，你的灵魂不是，你的身体才是。”亚当说。
他只发了一条消息，内容简洁明了。
“工作顺利呀，小隗。”兰蓝说。
“嗯，你们也是。”隗辛说，“不过蔚芝组长好严格的样子，说不定我没工作几天就被她退回来了。”
“是的，她的战斗履历非常优秀，整个缉查部没和*图*书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她的能力强度接近A级，强如孟菁，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赢过她。”亚当说，“限制蔚芝的不是她的能力，是她的出身，她是中产阶级家庭出身，背后没有强大的靠山，熬了很多年才等到这个升职的机会。”
“真的没有任务需要交给我吗？”
蓝色的屏幕弹了出来，文档自动打开，上面显示着隗辛所有的工作内容。
蔚芝倒是把这方面的事安排好了，她说：“一个星期后，缉查部会开启外招，到时候说不定会有新人补充进你们的队伍，如果实在缺人，我会把其他小队的成员编进你们第七小队。”
隗辛坐在属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打开了计算机。
亚当没再打扰她。
“她的能力有点无解，对上她等于送死。”隗辛说，“她连子弹都能禁锢吧？”
隗辛说：“你的话题跳得有点快……”
隗辛抱着自己的物品走到蔚芝的办公室的时候，蔚芝指了指她办公室侧面稍小的半透明隔间说：“那就是你办公的位置，你的工作内容比较琐碎，我让亚当给你整理了一个文档，你可以看看，尽快熟悉一下。”
“还好，你不是那种容易昏头的人。”亚当说。
亚当停顿一会儿说：“有些好奇你的内心世界，你的感情。爱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赋，你们比机器更会处理感情。你对你的队友没有感情吗？他们真的是很好的人类，以我的标准评价，他们也是很好的品格优秀的人。”
“你对你的队友有什么看法呢？”亚当说。
“可以告诉我吗？”亚当追问。
“我好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