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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这个词是学生称呼导师的，外人这么叫会引人厌烦。非但无法拍马屁，直接一巴掌拍在马蹄子上。

“后来呢？”

这一老一少是干嘛呢？训练鉴别诊断？！

“人没了？什么事儿？”邓明问道。

祝军看傻了眼。

虽然失态的话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地位，但黄老一旦给什么不好的评价，以后开年会的时候其他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就没什么意思了。

祝军下意识的一闭嘴，牙齿咬在舌头上，没把他疼的跳起来。

“我那时候还是实习生，脑子是懵的，一下子全身都麻了站在一边看我老师抢救。”周从文道，“的确是过敏，我的带教老师虽然没有诊断，但还是按照潜意识的想法喊耳鼻喉科来，准备随时气管切开。”

怎么就过敏了呢，吵架，患者既往史是吵架！

祝军可没等周从文走进来才直腰，他真的相信假如自己一直保持这种姿势的话那名小医生会大咧咧的走进来，绝对不和*图*书会和自己客气。

“哦？”邓明一下子来了兴趣。

真特么是天命的徒弟么？邓明看到这一幕后哭笑不得。

邓明叹了口气，这是民俗的事儿，医生应该多说几句，但严格来讲也怪不到医生身上。

但是！

呼吸困难、脸色青紫，第一考虑的肯定不是脑梗、脑出血而是心梗。

至于其他人……祝军瞥了一眼周从文。

那是什么情况？

“我给老板讲我们医院去年死的一个产妇，她生了一个男孩，家里当宝贝一样的供着。产妇坐月子的时候不让下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结果双下肢动脉血栓，睡一觉人就没了。”

医生之间的八卦有很多，手术台上开车只是一种，几个老色批坐下之后一旦放松，车开的就没了边，很多平时不能说的话都会冒出来。

吵架，激动，血压升高，出事儿的可能性不大，但还是存在脑梗、心梗、脑出血的可能性。

邓明微微皱和*图*书眉，随即展眉一笑看着周从文。

黄老却说……不对，肯定是周从文给的条件不够，故意难为人，邓主任问的是对的。

“青霉素过敏，老板你是怎么猜到的？”

祝军疑惑的看着黄老，又瞄了一眼周从文。

“你，给小周让个位置。”黄老没有和祝军说话，而是直接把邓明撵走。

“我实习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件怪事，老板你听听，看能不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周从文的称呼很随意，祝军的眼珠子直接掉到脚面上。

来到包厢里，祝军快走几步，把服务生挤到一边，亲手打开门，“黄老，您请。”

今天遇到的怪事太多，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能在黄老面前失态。

“吃完饭再去，一路辛苦了。”祝主任终于冷静下来，他客气中带着点卑微地说道，“没想到黄老也一起来了，真是当得上医者仁心四个字。什么是大医，黄老才是啊！”

祝军仔细看黄老的表情，真希望能和*图*书看到一丝不高兴。

关键还在黄老身上，他竟然开始沉思。

周从文竖起拇指。

“查体怎么样？”邓明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这特么也太过分了吧！

走在黄老身后，祝军满心的不高兴。三院的那个小医生算什么玩意，竟然跟黄老肩并肩的走。

“祝主任，本来我们准备先去看一眼患者的。”邓明把话题扯开。

“呼吸困难，皮疹，应该是过敏。”黄老淡淡地说道，“你怎么处置的？当时有没有诊断清楚。”

老板，那特么也是你一个三院的小医生能叫的？！

“等耳鼻喉科医生来的时候刚好喉头水肿，呼吸停止，切开的也算及时，人救回来了。”

这不是拍马屁，祝军看见黄老的时候也想要拍马屁，可再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当着面就这么称呼黄老为老板。

吵架……

等黄老进屋，他马上安排位置。

但黄老和邓明邓主任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说别的。

要不是周医生和*图*书比老板高，怕是自己也会认错。

除了黄老之外，邓明大约想懂了一半，祝军和手下来陪酒的医生却一脸懵，不知道三院的周从文在和黄老说什么。

“邓主任，不好意思啊。”周从文也没多客气，笑眯眯的坐到原本是邓明的座位上。

邓明却不这么认为，他太熟悉自家老板了，但让他背手弓腰走出和老板一样的步伐，邓明自认做不到。

说完，他轻轻拍了拍桌子，“小周过来坐，你还没给我讲完呢。”

黄老居中而坐，自己坐在黄老的左侧，安排邓明邓主任坐在黄老右侧。

黄老一脸温和的微笑，仿佛看着儿孙般。祝军能从他的目光里看出来几许……慈祥。

“我们基层么，您也知道。”周从文淡淡说道，“有些事情管的也不严格，后来人就没了。”

“不用太拘束。”黄老淡淡说道。

两人一边说，一边跟上黄老的脚步。

这个小家伙对鉴别诊断有一套，也没故意做扣子，直接说明和*图*书拉了一个心电图，说明不是心梗。

“我那时候在急诊科，有一天晚上来了一个患者呼吸困难，脸色青紫，出现皮疹，说是和人吵架忽然就失去意识倒下去了。”周从文笑眯眯地说道，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来急诊科后我怕是心梗，直接拉了一个心电图，没事。”

但邓明旋即明白其实这种相似和身高、和步态、和腰背弯的角度没关系，而是他们的背影里带着的那股子气质没有丝毫区别。

“青霉素过敏？”黄老问道。

祝军冷哼，鄙夷地说道，“东施效颦。”

周医生背手弓腰的姿势和自家老板一模一样，两人走路节拍没什么区别，看上去那个小医生就像是年轻时候的老板一样，除了个头稍微高一点。

过敏……祝军差点没哭出来。

“你都说了，虽然皮疹、呼吸困难并不一定是青霉素过敏，但……”黄老抬起眼皮饶有兴致的看了周从文一眼，“这个题目并不难。”

祝军诧异，邓明更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