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幽冥之暗
第二百八十九章 意外之喜
虽然现还算及时，后来也掐断了镇民继续中毒的可能，但已有的中毒镇民，却占了近乎三分之一。这其中也包括李素素和乔有良。
“嗯？爹，你买净麻草了？娘那里呢？她也服下解药了吗？”乔有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床边守护的父亲的臂膀。他太明白自己的家境了，即便买得起第一株，短时间内也决买不起第二株了。
以前只有乔德一个人看病时，来不及看的病人，有一些就跑到别的医馆去看了。
又过了六年，原本青年的乔德已经开始青丝染鬓，但医术医德依旧不减。此时的乔有良也已十二岁了，在医术上的造诣则完全越了父亲，并且严格遵照祖训，看病不分高低贵贱，有钱收俩，没钱免费！
“爹……娘……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该怎么活……”乔有良的脸上泪痕犹在，眼中逐渐蔓延起一种绝望的情感。
乔有良一愣，似乎对于吕凉如此跳跃性的思维还有些迷糊，随即下意识答道：“没错啊，解除神魂中的各种封印，是小冥的拿手好戏。”
吕凉当下就把狐狼一族的情况和盘托出，包括自己想要报恩的愿望也一并说出，最后咬牙撂下一句话：“请二位前辈施援手将狐狼一族之人的玄灵刻印全部解除！如果我的元石不够，可以拿天材地宝及神兵抵扣！”
乔有良一惊，转头一看，就见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清瘦老道正站立身侧。
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
自打李素素走后，乔德就是一副郁郁不乐样子，终日里时不时喝点闷酒，久而久之，积郁加身，便再也撑不住了。
盘古大世界天南区，坐落着一处名为“落日镇”的凡俗城镇。
中毒带来的眩晕之间，乔有良隐约感觉有什么苦的液体缓缓流入自己的肺腑之间，长久的医术天赋让其惊觉，这似乎正是腐生花之毒的解药！
“小友，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出现。
“第一，涉及玄黎邪月方面。第二，涉及聂青云方面。第三，涉及我除了保护你外，在此界的目的方面。剩下的，你随意问吧！一个问题五百中品元石，这是价目表，客官您请过目！”乔有良晃了晃三根手指头，转手拿出一副卷轴递了上来。
吕凉对此倒是深信不疑，只从对方当时救走玄黎邪月就可以此人并不是什么事都和报酬挂钩的。当然，究竟是什么变故让这样一个前辈大能对身外之财有如此强烈的执念，吕凉心中还是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
吕凉进来的时候，八只混沌神兽正热闹地畅聊着……
这是自打来了幽冥大世界，就一直萦绕在吕凉头脑中的迫切希望。按之前噬灵子和老白的说法，混沌神兽中的老九，啼魂兽，也就是那只漆黑的小猴子，正是破除狐狼一族玄灵刻印之苦的不二人选！
有苗不愁长，日子一天一天过，转眼间又是六年。
还有一个地方，没有任何的奢华与异状，有的只是一个平凡的木制屋舍。虽然外表已经有些破败，但其门楣之上悬挂的牌匾却显得一尘不染，上书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乔氏医馆。
“前、前辈英明！”吕凉有良这幅“狼遇到羊”的表情，心中突然一颤，想起那数不清的狐狼一族之人，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心虚的感觉：我的元石储量，还够用么……
“爹啊，我们为什么不收钱啊？有了钱，我们是不是能吃得更好一些？”在又倒贴送走了一位千恩万谢的病患后，乔有良歪着小脑袋，将疑问抛给了正笑眯眯看着他的父亲。
“干嘛？我和大哥它们叙旧呢……啥大买卖？”吕凉样转换为满眼金光的小猴子，也是一阵无语。这还叫什么啼魂兽啊，直接改成“啼金兽”也挺贴切的……
“呦，你和有良聊完了啊？”片刻后hetushu.com.com，还是小冥先转头和吕凉打起了招呼。
渐渐的，乔氏医馆多了一名“小神医”的风声就此传出，现在一提看病，都是父子俩一人看一个，行医的效率大大提高不说，在百姓中的口碑地位也水涨船高。
连半日的功夫都不到，乔有良竟然足足攒够了近乎两锭金子！
“修仙，虽然无法令你的父母复生，但却可以令你永寿无疆。最重要的是，结合你的医术，可以救治更多的世间之人，这也算是圆了你父母对你的殷切期望，如何？”老道似乎知道什么最能拨动对方的心弦。
“小冥！小冥！死哪儿去了！大买卖！大买卖啊！”乔有良不管吕凉已经开始抽搐的脸，直接大呼小叫起来。
吕凉这边还稍微有些恍神儿的时候，乔有良又恢复了一贯的奸商表情，嘻嘻一笑道：“别琢磨了，反正你也打定主意救杨家于水火，后面怎么样，就按照你的本心去做吧，反正注意提防就好。你现在来此，莫非有什么问题要问我？”
“如此……多谢了！”吕凉大喜过望之际是一鞠到底，同时还用神识悄悄探查着乔有良的表情，毕竟小冥这种仗义的方式，可是与“大买卖”的思维相违背的。
亲近吕凉的人都知道，他这辈子最大的优点也是弱点，就是太在意身边之人了。乔有良如此说话，其中暗含的意思，似乎正触及了他的心理底限。
……
吕凉这边还待继续说下去，对面乔有良猛然一拍脑袋，一把抓住吕凉的手臂，双眼放出金灿灿的光芒，大笑道：“好家伙！我知道了！你想靠小冥解除狐狼一族的玄灵刻印！对不对？”
“……罢了，希望一切顺利，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小冥目前正和你身边那些神兽叙旧呢，你可以关于去除玄灵刻印的事宜提前咨询一下。”乔有良明显早就猜到了吕凉的答案，微微一叹后，又翻身躺到了床上。
腐生花造成的毒，并不难解，几乎所有的医馆都知道如何配置药方。但其中需要的一味“净麻草”却是较为珍贵的存在，在当时的行情，差不多一锭银元才能换得一株。
乔氏医馆因为没有足够的钱购置净麻草，也终于变得门可罗雀。直到此时，卧病在床的乔有良，突然现，钱，原来还是很重要的……
所以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乔氏医馆的大名就传遍了整个落日镇，人人都知道这里有一位术与德同样高明的医者。
“老九，好久不见，你这吞魂的功力可是又见增长啊！”
“小良，对不起……不过，你以后会知道，爹没做错……”这是乔德留在世间最后的话语。
其他的药都好说，唯独净麻草的来源是个大问题。因为在中毒事件刚生时，原本还不算紧俏的净麻草突然被抢购一空。随后，赵有财旗下的医馆开始大肆宣扬解腐生花之毒的秘方。
苏巧儿的眉头不经意一蹙，但还是点头道：“那就有劳东煌大哥再护送我一程了。另外，如果你们的正式任务开始，还请以大局为重。我的战力虽不够强，但自保总是绰绰有余。而且这次下界前，我已给师尊留言，如果不能帮他生离此界，巧儿也就没有再回圣域的必要了！”说完，身形率先消失。
吕凉听着神兽们七嘴八舌的嬉笑之声，也不由得一阵恍惚。一只只各具神通的神兽前辈们，仿佛就回味了一遍自己的修仙之路。
此人，正是与吕凉兼具师徒与道侣之情的苏巧儿！此时的她，与吕凉初识之刻已经完全不同，整个人显得更加光彩夺目，而且浑身上下已然具备了上位者的磅礴气势。只是在其眼中，依稀还可以种忧郁的淡淡哀伤。
其中之一，乃是全镇最有钱的赵家，其院落内一个高五丈有余的纯金雕像，正是家主赵有财的本尊特写httｐs://ｗwｗ•heｔusｈu.com.cｏｍ。
吕凉张着嘴，正愁还能问什么时，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猛然问道：“前辈，你身边的啼魂兽，是不是可以解除神魂内的玄灵刻印？”
这时，再也不是乔氏医馆独立可撑的局面。
“说实话，我觉得，你顺利功成身退的几率极小！最后多半是拼杀出一条血路！从这里回南边，走常规的传送阵是不可能了，但还是有一条险路可走！那就是东部的幻之森林！”乔有良这回没有卖关子，继续说道，“只要我们能顺利逃进去，我还是有把握带你们逃出生天的！”
可无论试多少次，乔德夫妇都是一副坚决不受的态度，而赵有财虽然敢在其他地方用强，但对这个医馆，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天下间利弊相辅，福祸相依，乔家医馆的鼎盛无双，终究还是触及了一些人的敏感利益。
一天之内，他几乎跑遍了多半个落日镇，挨家挨户的去借钱，但除了少数受乔家恩惠颇深的原病患之家肯施以部分援手，大多数人摄于赵家明里暗里的威势，都是摇头叹息一声就关上了门……
这一下，那些医馆里的人可都不干了，但碍于乔氏医馆如日中天的名望，也没法不让他们给人瞧病啊，谁敢这么干，估计直接就被老百姓的唾沫淹死了。
“爹，别说了，我不会放弃！明日我继续去借，落日镇没人能借到，我就去临镇借！”乔有良的声音虽然虚弱不堪，却透着无比坚定的决心。
人吃五谷杂粮，就没有不生病的可能。所以乔氏医馆的门前，从来都是门庭若市。有钱的，一般象征性的给俩，没钱的，有时候乔氏夫妇竟然还管倒贴！真可谓是医道仁心的绝对典范！
“呵呵，仙人就仙人吧。你我有缘，如今相遇，我也可送你一场仙缘，不知你意下如何？”老道轻轻一笑，抛出了一个常人想都不敢想的念头。
“我去！”乔有良顾不上还有些虚弱的身体，一跃下床，拿起自己平日的积蓄就冲出了家门，只是他没有看见，背后的父亲早已是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无所谓，反正这是小冥的买卖，它说了算！”乔有良似乎知道吕凉的心思，面露无奈之情地一摊手，还顺便传音提点道，“它虽然是啼魂兽，但你别叫它小啼啊，听着和‘小弟’似的，它最烦这个。”
“此子，就叫有良吧！我乔家的男子，一定要是一名救死扶伤的良心仁医！”乔德最后掷地有声的话语，标志着乔氏的香火与医术，从此后继有人了。
“你……我……”吕凉心中哀叹啊，自己最想问的就是这三方面的事情，结果话没问出，就先被人家绝了……
暴雨倾盆而下时，乔有良定定地看着手中连半锭金子都不到的散银数量，终于再也撑不下去，跪地仰天悲吼一声，任由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肆意地模糊了自己的双眼……
“爹……这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娘！！！”看着厅内一口破败的棺木中，李素素恬静却苍白的脸色，乔有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将手中换好的金子抛至脑后，瞬间扑倒棺前，失声痛哭起来。
“不过，这是对陌生人的价格。对你嘛……打个一折吧就！元石万一不够也无所谓，到时候再说吧！”小冥的下半句，让吕凉的心情直接坐了个过山车。
乔德眼中闪过一抹痛惜之色，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又流出了无声的泪水。
“你……你不是人！哦，不不不，你是……老神仙！”当乔有良看清眼前的老道后，瞳孔立刻一缩，因为此人的身上，被一层蒙蒙金光笼罩，滂沱的雨水根本未沾身分毫，这不是传说中的仙人，还能是谁！
一提到落日镇，所有人都会立刻想到两个地方。
深夜，倾盆大雨，落日镇边缘一处荒山，乔有和_图_书良跪在一处不规则的坟包前，重重地磕着头。两块简陋的木板上，分别刻着“爹乔德”和“娘李素素”之名。
“成熟的腐生花！这就是毒源！”当乔德赶到时，一眼就现了导致镇民们中毒的罪魁祸！
“修……修仙？”乔有良对这个并不陌生，终日里他早就听说过关于仙人的各种传闻，只是一直没机会见到罢了。
“没问题！”吕凉也不墨迹，反正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你这份是咱家自存的，你中毒的症状比你娘重，是她让我一定先给你服用的。她那份，我会去赵氏医馆买。”乔德牵强地笑着，他心里明白，从赵家的医馆买净麻草，将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吕凉这回是彻底放下心来，又再三拜谢了一阵，就又开始请教起其它问题来了。
之后的一年之中，乔氏医馆再也没有开过张，人们甚至极少看到乔氏父子外出，只有一些消息灵通之人知道，乔德也已经到了风中残烛之刻。
“这……我尽量保证！”吕凉说得不够坚决，但眼中的决绝却更胜往昔。
“我倒要究竟是什么样的下界小子，竟然可以让我们圣域的‘三朵金花’之一垂青到如此地步！想和我‘魂影’争女人，下辈子你都不够格！”青年望着苏巧儿离去的残影，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冷哼一声后，也身形消散跟了上去。
“多谢前辈指引救护之恩！如此，我更可以放开手脚一搏了！”吕凉一抱拳，心中的底气更加充足。
……
“客官，我们这是明码标价好不好？”医馆的掌柜指着身后的价目表，一脸的无辜，“赵家将所有的净麻草都收干净了，我们的进价现在已经提到了一锭金子，您有钱就买，没钱就算！有问题，找赵家去理论也行！”
现在可好，随着乔有良也挑大梁了，原本还有些客流的其他医馆，就彻底变得门可罗雀了。
“多谢‘魂影’大人护送小女子下界，希望没有耽误大人办正事。”苏巧儿对着青年微微一个万福，语气恭敬却明显带有一种距离感。
赵有财不是瞎子，乔氏医馆能带来什么样的利润，他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也派人不止一次的前去游说，美其名曰“入股”，其实就是希望将医馆纳入自己的产业，变成赵家新的生财机器。
此时的医馆内，乔德温情地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紧紧握住有些虚弱的妻子之手，正不停地絮叨着什么，李素素则面带微笑地倾听着。
青年则摆摆手，无奈轻声道：“巧儿妹子这是哪里话，送你下界乃举手之劳的事情。还有，我不是说过好多次，不是正式场合，你叫我厉风即可。毕竟以无极五祖和我东煌家的关系，我们本来就应该走得更近些。”
“破除一个玄灵刻印，一万中品元石……”小冥慢悠悠说出的这句话，直接让吕凉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这简直就是打劫不偿命啊！
天空逐渐阴霾，似乎酝酿着一场暴雨，也同样昭示着乔有良越来越阴沉的心……
腐生花，幼体时和普通的花朵相差不大，花开红艳，并无异味。但随着其继续生长，红色渐渐昏暗，并会伴有腐烂的气息时，就会产生一种致人死亡的剧毒之素！
“小良，你现在还小，可能还不理解，但一定记住，这世上，总有一些东西，是金子都换不回来的。钱嘛，咱们够花就好，对不对？”乔德轻抚着儿子的头，看着他依旧有些迷惑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
净麻草的价格一路涨高，即便涨到了近五银元一株，可依旧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反正赵家多一个医馆不多，少一个不少，赵有财争取了几次无果后，也算放弃了继续的打算，只不过心里，自然对乔氏夫妇暗暗记恨上了。
……
母亲死后，他就没有和父亲再说过一句话，但此时此刻，一切的埋怨ｗwｗ•ｈeｔushｕ.ｃｏｍ•com似乎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乔有良手里紧握的几锭散银已经近乎变形，怒目直视着掌柜，爆吼一声道：“一锭金子是吧！你等着，我去筹！”说完，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而此时此刻，一直等待报复乔家的赵有财，终于迎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吕凉则恭敬地对着神兽们一拜，也融入到它们的叙旧当中。期间，他还悄悄问小冥道：“小冥前辈，之前你打折打这么狠，乔前辈那边会不会……”虽然乔有良保证过了，但吕凉总有种亏欠了对方的感觉。
没有停息，几乎跑到脱力，他终于在五日后又看到了乔氏医馆的影子。他这一来一回，足足耗去了十日的光景。
“什么？！开什么玩笑！之前不是五银元一株吗！现在怎么变成一锭金子一株了！你们这是坐地起价！”当乔有良转了五家医馆，都得到了同一个令人指的价格时，再也掩饰不住内心旺盛的肝火。
番外之一医道有良
吕凉则再三拜谢了一番，才回归自己的洞府，同时也进入到了虚弥神境之中，因为此时此刻，所有的混沌神兽都在那里齐聚一堂。
这回轮到吕凉猛然一愣了，因为对方的话里，似乎透着一种令自己担心的玄机。
“你先等等！”乔有良一摆手，摇头晃脑道，“你问之前，我得明确告诉你，有三个方面，只要涉及到，我一概无法回答！不是我有钱不赚啊，而是受到某些要命的条件所限！”
“小良，你回来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仅仅分别十日，此时的乔德竟然完全白了头，再也没有了初来落日镇时的意气风。
乔氏医馆良好的名望也早已传遍临镇，其中也有不少人是乔德以前的病患，如今见到恩人的儿子，倒是纷纷慷慨解囊。
赵有财家出名，是因为太有钱了。而且此人极为吝啬还带点小心眼，几乎落日镇内有名的产业，十之七八都在赵家的绝对掌控之下。
……
“你下面要去哪里，反正离正式的任务开始还有很长时间，我愿意陪你一起去找他！毕竟幽冥大世界的险恶是出了名的，只放你一个人在此乱逛，你师尊那边知道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所以，巧儿妹子也不能让我难做吧？”青年微微一笑，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
“爹！娘！我凑够金子啦！我们可以买净麻草啦！”短暂的停滞后，乔有良近乎疯狂地喊着，奔着，也不管外人各种异样的眼神，直直地冲进了医馆之内。
“我要当仙人！我要当一个可以治除人间百病与人心之病的真正神医！”果然，闻听此言，乔有良的目光渐渐变了，愤声一吼的同时，也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语道，“爹，娘！我不会让乔家的医术传承断绝，但……我也绝不会再是一个免费的仁医……”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九弟及时出现，那个笨小子估计也活不到现在喽！”
可能是乔德的医德感动了上苍，乔有良在医术上的天赋更胜于蓝。在六岁时，他竟然已经可以脱离父亲独自为病人看诊，而且从不出错！其一手儿“望、闻、问、切”的娴熟医法，竟然令人生出叹服的惊艳感觉。
“啊？哪三个方面？”吕凉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看着前变脸和变戏法似的前辈高人，吕凉一点脾气都没有，当下恭敬一拜道：“晚辈确实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呃，元石不是问题，只求前辈能给我一个答案！第一个问题，我想问……”
而且人多势众也好，法不责众也罢，反正甭管有胆没胆，大家聚一起都冲呗，顶多不怕死的在前面，怕死的后面助威好了。
当第一次没谈拢时，他就派人将医馆围住，可还没怎么样，就被闻讯而来的无数老百姓给撵了回去。虽然平日里，大家都惧怕赵有财，但谁家的人没个和图书生老病死啊？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医术高明且颇具仁心的医者在此免费看病，怎么能让他归入赵家的无良产业呢？
两年后，随着乔氏医馆中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传出，一个崭新的小生命降临人间。有人说，在其降生之前，曾偶见一缕水蓝之光没入医馆之中，但却被所有人闻讯之人当作无稽之谈一笑置之……
“嘿嘿……终终于……有有有比我……黑黑的了！”
这期间，自乔有良两岁开始，就在乔德的熏陶下接触医道，四岁时便跟随父亲坐诊或出外行医。
直到此刻，他突然好恨自己，也恨父亲，为什么当年行医时不多收一些钱？如果现在有足够的积蓄，娘还会撒手人间吗？
第二日天未亮，乔有良就背负行囊出门了，他没有犹豫地选择奔赴临镇。
……
“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乔有良突然面色郑重起来，沉声道，“只要进了幻之森林，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必须听我的！就算与你同行之人出了任何事，你都不得擅自做出决定！”
可还没跑到门口，他就如遭雷击般地定住了，因为，在医馆的外面，他看到了无数的素缟之人……
“即便是这样，对面‘八神将’时该有的礼数仍不可废，要不星芸师尊知道了，可又要怪罪于我了。东煌大哥也不希望难吧？”苏巧儿转脸一笑，虽然称呼上有所改变，但明显还不是青年希望的那种关系。
“问题咨询费五百，引路费一千，如有打斗，按消耗的灵气量神魂之力等单独结算，可否？”乔有良的回答，尽显其奸商本色。
苏巧儿的身边，是一名浑身黑甲的俊朗青年，脸上有着聛睨一切的优越之感，唯有其眼中，对于苏巧儿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深眷恋之色。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灯火黯淡的乔氏医馆，父亲早已等在门外，一把扶住乔有良摇摇欲坠的身子，轻声道：“其实，在你昏迷的三日内，我已经去挨家借过了，结果很不尽如人意，离一锭金子还……”
那要命的条件，不用解释，吕凉也知道，肯定和老白当时情况一样，又是受到该死的天道法则之力限制了。
同一时刻，幽冥大世界西部与南部的交界处，某片云空之上，突兀地闪现出两道身影。
赵有财虽然贪财，但却不是猪脑子，他能把产业做这么大，比谁都明白民心向背的问题。别瞧这帮老百姓平日里一副惧怕自己的样子，但如果触及了他们心中的底线……怎么说来着，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不是？
某一日，落日镇突然爆了大规模的中毒事件，起因是因为镇民们赖以生存的水源处现了一种散着恶臭的绚烂花朵。
这些医馆，几乎都是赵家旗下的产业，所以消息传到赵有财耳朵里，他对于乔家的憎恨就又多了一分，但其隐忍的性格，却暂时把事情压了下来。他在等，等一个让乔家万劫不复的机会……
乔氏医馆出名，是因为太有德了。其内居住着一对儿两年前来到此地的青年夫妇，男子名为乔德，女子名为李素素。其中的乔德，身具一身不俗的医术，为人刚正纯良，无论富贵贫贱，看病基本免费。
小冥一边和其它神兽聊着，一边回复道：“没事，这事儿我说了就算。对了，有良这么贪财其实是有原因的，我这里就不方便议论了。你只需知道，他也是经历过肺腑之痛，才会养成这种贪财的性格。但你应该能，关键时刻，他是可以绝对信赖的！”
“乔前辈，如果我得手了，但却也因此暴露，如何从这里回到南边区域去？”吕凉把心中最担心的问题问了出来。
如果吕凉在场，定会激动加惊讶得合不拢嘴。因为这两个人中有一名女子，他不但不陌生，还是异常亲切与熟悉！
病榻前，乔有良流泪握着父亲明显越了年龄的苍老手臂，除了流泪，久久无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