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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知道，我跟着你就是。”柳青说，“不是说了，在你工作之余，我们商量节目的事。”

“现在我们国家还没有一部正式的油画史，这只是我昨晚凭我知道的写出来的，我也发给赵欣一份，让她去国美图书馆和浙江图书馆查相关资料，列出一份详细的时间年表，再和几位教美术史论的教授核实一下，有这样一份时间年表后，我们就不会走偏。”

“没事二货，就是赔钱我也支持你。”张晨说。

对方一听说张晨是二货的老板，马上站了起来，朝张晨围过来，问老板贵姓？

张晨说，柳青点点头。

“在拍的过程，我想也是一个发掘和发现的过程，不断会有新的资料会出来，我们有时间年表后，但在拍的时候，并不一定要按时间年表走，而是哪一部分的素材和资料收集够了，我们就先拍哪一部分，把时间打乱，在形式上还更生动一点。”

十点多钟的时候，他们到了松江的物流基地，还没有走到二货的办公室，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

“啊，你说的‘土山湾画馆’现在还在？”柳青吃了一惊，问。

张晨朝那两个人说：“免贵姓张，不过，二货说的没错，这里的一切，都是二货说了算，我说了也没有用。”

“辗转流离多年之后，牌坊在一九八五年被欧洲收藏家购买，又被运到瑞典，去年六月从瑞典回归上海，当时牌坊已经残缺不全，东阳的一家木雕公司无偿承担修hetushu.com.com复，用了半年时间完成任务，今年开馆的时候，正式对外展出。”

“去去，你们现在就去，逼养的，你们知不知道松江法院怎么走？不知道我送你们去？”

他们在路上走了一个多小时，张晨和柳青说了很多《画说》的选题，至于《一个人的油画史》，张晨说，这个相对简单，先把整个油画史的时间轴列出来，再看看在每个节点上，有哪些重要的事件，围绕着这些重要的事件展开就可以。

“真的要跟我去上海？”

“要求他们干嘛？”张晨问。

“最好再加一句。”张晨说，“‘甲方有定期和突击检查的权利’。”

二货冷笑道：“逼养的，你还知道这是我的房子？我的房子我不管你，谁管？逼养的难道还要你来管我？”

“哦，你这么有把握？”张晨问。

张晨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几页纸，递给柳青，柳青一看大喜，原来张晨已经把整个中国油画史的时间轴，粗略地写了出来，包括期间重大的事件，也用一两句话点出来了。

“赔不了钱，指导员你放心。”二货笑道。

“他们在这里干坏事。”二货说着笑了起来，“我也不是真的要赶他们，我这是在吓唬他们，也是在教育他们。”

“一九一五年底，这座牌坊被美国芝加哥菲尔德自然历史博物馆收藏，之后又连续参加了一九三三、一九三九年在美国其他地方举办的国际博览会。

张晨https://m.hetushu.com.com伸手示意小武和柳青一下，让他们先别进去，三个人站在门口的走廊里听着。

“那当然，我已经把他们在换包装，偷偷地拍下来了，真要闹起来，我就把这些照片拿出来，和他们说，要去工商局举报他们，他们还不吓死？”二货说着，张晨他们都笑了起来。

看到他们进来，二货一拍桌子叫了起来：“哎呦，指导员，你们怎么来了？”

“逼……我有用啊，保证书是让他们保证，以后不再干这种事，检讨书写好了，我还要把所有租户都叫到一起，让他们在全体租户面前读自己的检讨书。”

“关键还是切入的角度，和素材的搜集，特别是对其中细节的挖掘，只要有足够多的细节，这个节目就撑起来了。”

“唉，也是我们疏忽，当时在合同时，没有写上这条，他们现在就抓住这个，在我这里闹，还说要和我打官司。”二货说。

二货骂道，那两个人还站在那里不动，二货继续骂：“走不走？不走我叫人来把你们抬出去了！”

张晨和柳青说：

柳青说好。

“他们干什么坏事了？”小武问。

“他们在仓库里换包装，把超市退回来，已经过保质期的东西，换一个包装，当新货又送回去，被我发现了。”二货说，“哪里能让他们这么干，这要是不管，我们这里以后就不是物流中心，而是变成假货中心了，名声做臭，谁还敢再租到我们这里来。”

“快走hetushu.com.com快走，你们要是想继续吵，等我老板走了你们再过来吵，现在我们要谈事情了，你们出去。”

“不过，想想他们做点生意也不容易，只要他们不干这事了，我又何苦为难他们，搬来搬去，损失不说，现在还有哪里可以搬？一个世博会，把城里的旧房子都拆差不多了，现在上海的仓库很紧张，像我们这里，交通和位置都算好的，租的人不要太多。”

“逼……”二货看看柳青，忍住了：“这两个家伙，是租在我们这里的。”

张晨说着，柳青笑了起来，她说，看样子你还很懂行。

二货说：“逼养的，没有商量的余地，我就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内，逼养的，你们必须给我搬走。”

“不过，先和你说明，我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张晨笑道。

张晨他们走进去，看到有两个人坐在二货的办公桌对面，正情绪激动地和二货说着话。

“这就是杀鸡儆猴。”二货说，“他们读过检讨书后，租户都知道我厉害了，这个时候，我就可以要求所有租户，在合同里加一句，不得制造假冒伪劣产品，不得弄虚作假，不得……”

“那你准备怎么办？”张晨问。

第二天上午，张晨到动感地带楼上的时候，柳青已经在葛玲那里等他，张晨看到她，笑道：

“那当然。”柳青说。

“好好，那我们去。”柳青被张晨说得兴奋起来，叫道。

“这不和画画一样吗？好的画家，都会特别重视和*图*书细节的处理。”

“写保证书和检讨书。”二货说。

他接着朝对面那两个人挥着手说：“去去，我老板来了，你们先给我出去。”

“对，黄杨木雕的牌坊，‘土山湾画馆’发展到后来，变成了‘土山湾工艺社’，不仅有绘画，还有黄杨木雕和书籍印刷，这个牌坊就是孤儿们雕刻的，五米多高，据说制作相当精美，一九一四年从上海运往旧金山参加巴拿马世界博览会，在当时掀起了一阵中国热。

“你以为是和你开玩笑？”柳青反问。

“好吧，那我们这次，就顺便去看看‘土山湾画馆’。”张晨说。

对方叫道：“不可能，我们的合同是到明年九月，租金也交到了明年九月，凭什么让我们搬走？”

“你他妈的，我们有合同，合同只是租你的房子，我在房子里干什么，你管得到吗？”

张晨说：“不在了，不过，现在在原址，徐汇区政府建了一个‘土山湾博物馆’，今年六月，世博会期间刚刚开馆，里面有不少当年的文物，最主要的，是有一座牌坊。”

“你还真的盯着我了？”

“怎么回事，二货？”张晨让柳青在沙发上坐，他问二货。

“我知道，我在门外听到，他们的租金都付到明年九月了，你赶他们干嘛？”张晨问。

“就一句，‘不得从事违反国家法律法规的事情，否则后果自负’，就可以了。”柳青说。

张晨叫上了小武，他们当即出发去往上海，张晨和小武说，先去二货那里。

“ｍ•ｈeｔushｕ.coｍ.ｃoｍ一座牌坊？”柳青不解地问。

“这个好，指导员。”二货叫道。

二货走过去，把办公室门关了起来。

二货说着就拿起桌上的电话，装出要打电话的样子，那两个人无奈，只能说：“那我们下午再来找你。”

说完，朝张晨点了点头，讪讪地走了。

“那我们就去告你，和你打官司，根据合同，你违约了。”对方不甘示弱。

“逼养的，你们在我这里干这种缺德的事，当然不可以，我不赶你们赶谁？”二货叫道，“你们要是自己搬走，剩下的房租我退给你们，要是不搬，我来帮你们搬，让装卸工把你们的东西都扔到大门口，剩下的房租不退，当搬运费了。”

“对对对，就加这一句。”二货说。

“我老板姓你爸爸。”二货骂道，“你们的事，和谁说也没有用，这里的事情，就是我做主，你们要说，逼……你们就是要找我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晨他们都点了点头，张晨说：“这事你做得对，二货，发现这样的事情，确实要及时制止。”

“这两个逼现在还牛逼哄哄的，闹了好几天了，我在杀他们的气焰，逼逼他们，给他们一个限期，他们一边和我吵，一边肯定也会出去找仓库，知道现在仓库难找，逼到他们没脾气，就会反过来求我，到那个时候，我就要要求他们，他们不得不答应。”二货说。

张晨他们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张晨骂道：“你以为你是老师，他们是小学生？”

“我去，二货！”小武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