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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连舌尖也温热，甚至是炽热。他依旧不肯放我，把我拥得肋骨阵阵疼痛。

明明，他该是与我为敌的北魏储君，用我换了他大好江山的储君，我却依然能把他成我的阿顼，开始试探着回应他的亲吻，并将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我身体的僵硬显然唤醒了沉迷中的拓跋顼，他醒悟般猛地放开我，迅速向后退了两步，略一闭眼睛，转头望向一边幽暗的溪水，眼神已经恢复了惯常的从容冷淡。

我顿了顿脚步，“你似乎急着把我送回皇上那里？和图书”

我嗓子口顿时干涸，即便刚才灌下那许多生冷的河水，也不能纾解半分。

傍晚的阳光尚算明亮，蹙金的云龙反射到眼睛中，刺得我差点惊叫起来。

拓跋顼侧着头望我一眼，迅速又转过了头去，低低道：“阿墨，乖乖做皇兄的妃子，他会对你好的。”

定睛看向那个方向，分明看到那个健硕高大的熟悉男子，正略低了头，一步，两步，极有力的前行姿势，却落脚极轻，一晃便消失了。

眼睛余光，我竟瞥到了一角和*图*书黑缎，在不远处的一丛翠竹前飘过。

他的手臂如此用力地抱住我，以致我们的身体已经紧紧贴作一处，同样湿凉的身体，渐渐感觉出对方血肉中传递出的细细温暖。

“我送你出竹林吧，回去赶快把湿衣衫换了，喝点祛寒汤。”

那人……是拓跋轲？他来多久了？

彼此的舌尖，也是一般的冰冷；但彼此的口腔，却是一般的温热。

我正忐忑着要不要把刚才拓跋轲来过的消息告诉他时，只听他道：“皇兄也很担心你。刚我才到和-图-书前殿和皇兄说事情，一听你丢了，皇兄脸色都变了，立刻就赶过来了，估计这会儿，也在附近找你。”

他显然感觉出来了，更紧地束住我的腰，闭着眸只是深深吻我，并不嫌我已不是干净女子，连喘息都带了痛楚绝望的低低呜咽。

他并没有扶我，只在我伸手可触的距离间引着路，“你不见了这一个时辰，宫里都快找翻过来了。”

喜不喜欢他是另一说，如果能令他保持着对我的这份不深不浅的爱意，在必要时不轻不重地帮点忙，也是不错的。和图书

让我乖乖做拓跋轲的妃子？那他刚才以行动表明的贪恋和痴迷，又算是什么？

他似站不住，扶着翠竹，半弓着腰，好一会儿，才低低道：“阿墨，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

经了方才这一场，我直觉地认定，他对我，至少要比拓跋轲对我温和得多；只要我不危及到他的江山，大约他还是愿意在需要时帮帮我的。比如，他肯放过萧宝溶，就是我做梦也不曾想过的事。

我轻笑，靠住老桃树，望着被他打得乱颤的翠竹，哑着嗓子道：“对不起，冒犯殿下了！和*图*书可宝墨自幼就没教养，实在不知该用怎样的目光看人，殿下教教我，好不好？”

我再不知该不该对眼前的男子多一分当初对于阿顼的信任，迷茫地将眼睛转来转去，没有焦点地飘游在竹林和天空之间。

我克制住自己狂笑的冲动，决定继续保持沉默，并下定决心，从此后对他也向对拓跋轲一样恭敬有礼，温顺安静。

我望着这个眉眼俱是痛楚的少年，被动地承受着他的热情，心底浮浮沉沉，只在问着，他还是当年我的阿顼么？他还是那个心地纯净如水的阿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