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柳沁篇：绝辱
你没听到么，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
麻木的脑海里，渐渐浮泛出苍白的映像。
岳弄川诡笑着走到我跟前，在我耳边说道：“柳宫主，今天……只是开始……”
因此，每隔一天，他便将他第一天的戏码重新在我身上上演一遍，用尽了表面看不出伤痕的毒刑对付我，还有……给予我作为一个男子最无法承受的污辱和践踏。
以一样的节奏，诉说着一样的爱情……
“上次在铁血帮大牢，我只享受了你的影儿的味道，没想到，你比苏影更胜一筹，实在是个……尤|物……你放心……即便冲了你这副好躯体，我也不会轻易地……让你死！”
我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只是手指甲已将掌心扎破。
苏影，楚宸……
大颗大颗的汗珠，迅速从周身渗出，我紧紧拽住锁住自己的铁链，忍不住痛苦地呻|吟。
“苏影……一直在庆王殿下府中么？”或者那什么大还丹真是医王的不传宝药，我的精神略略振足，拖起一个淡淡嘲弄的笑意，说道：“麻烦庆王殿下亲自照料，还真是影儿的福份呢！”
那个混蛋，一下一下的冲撞，借了半悬的铁链的力道，几乎要将我和图书本就受伤不轻的内脏撞得碎裂。
又似听到有人俯身磕拜惶恐地称罪。
岳弄川脸一冷，一拳砸在我那给他糟蹋得血肉模糊的下身，看着我忍不住的低低呻|吟，才满意地走开，擦着脸上的血水，说道：“柳沁，我一定会把你训练得……和叶纤痕一样，然后，也想法子把你扔到下等娼馆里，让你尝尝……一天给二十个男人上的滋味！”
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然后啐了一口，迅速将一口血水吐到他的脸上。
因我一时冲动进攻幽冥城，而元气大伤的雪柳宫；
他分明也是派来镇守这座地牢的侍卫首领之一，并且应当是一天隔一天换班看守。
除非……
影儿，请你活下去，代替我好好得活下去……
但，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觉得自己能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柳沁！柳沁！”有人很焦急地拍着我的脸，将一粒异香纷呈的药丸塞入我口中。
然后用从未有过的蓬勃杀气，痛快淋漓地将侮辱我的男子砍作两段。
他低而柔和地唤着我的名字，将他的胸与我紧紧相贴。
但我，恐怕已撑不下去了。
恍惚，有人很清脆惊怒的声音，打断和图书了如薄暮浓雾般的梦境。
每天凌晨交班前，他会放开我，正好让我休息一天，养着些精神，好在第二天继续承受他的折辱。
我还想撑下去，至少，撑到我知道苏影消息的那一天。
那么，我就不得不陪着他了，免得他寂寞无助，傻乎乎的总给人哄骗。
双手的铁链被拉起，我的身体被半悬于空中，被迫以最难堪最屈辱的姿势，接受着岳弄川的凌暴。
沁……
我的神智渐渐明朗。
他说完，扬长而去，竟没有松开我的铁链，由着我半死不活地半悬在铁链上，肮脏而狼狈地呕吐着。
还有，影……
那种愤怒和悲伤，当日曾让我在绝望中蓦然觉出春天的生机来。
再难撑，我也要刚硬而冷漠地苦撑下去，不放过未来可能有的任何生机。
口中的鲜血，再次涌出，眼前更是一阵阵地昏黑，而耳边不断在隆隆响着，什么也听不清。
那些受伤的兄弟部属，若无人带领，只怕也会四散零落；
我也会让你，尝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若不是他将我困于此地，凭岳弄川这个腌臜泼才，还想碰到我，让我受到如此的屈辱？
我恨得几乎将牙根咬断，和_图_书偏生一身功力无法用出，竟不得不一日接一日忍受下去！
可我再度被另一种疼痛和不适激醒时，宁愿自己是死去了，而不仅是晕过去。
我曾经受过千秋附骨毒的折磨，也算对疼痛有了一定的忍耐力了，但这种周身如受凌迟的疼痛，显然也已超出了人体所能承受的极限。
至于曾经受过的屈辱，我可以找一百种方式为自己清洗干净！
你的心里有我，我的心里，也只有你一个……
我的身体似乎松快些，却还只是飘在空中般无着无落。
这一日，岳弄川继续着他的蹂躏和摧残时，我已无力再咬牙或握掌。只觉自己已经弱得如同泊于水中的浮萍，或随海浪翻滚浮木，随时可能被一个浪头冲来，翻个无影无踪。
因为我终于知道，他并非不在乎我，只是不说，执拗地不肯说出而已。
有时想着，这样受人折辱，不如死了的好，免得牵累了晏逸天，害他处处受制；可我承认我放不下，这世间，还有太多我放不下的东西。
我并不记得，我到底受了多少日子的折磨，也懒得去想自己还要苦熬多久。
“九公子，居然……来帮我么？”我轻轻地笑，依旧被
和_图_书悬着的手臂，因为失力和虚弱，微微地颤动抽搐着。
我可不是那个肯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傻影儿！
影儿，你在哪里……
我盼着九公子前来，不为向他诉苦求饶，只盼着他告诉我一声，苏影，他到底有没有醒过来？
“服下，把大还丹服下去。”终于听出，那男子的声音有几分熟悉。
正如他所说的，这一天，只是开始。
有时，甚至带来了和他一同归顺官府的心腹，将我的惨痛的呻|吟，当作了他们调笑中的下酒菜。
我还想着，我该怎样才能让那个小傻瓜明白，不论我是生是死，不论我身在何方，我总是盼着他，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我发出了一声嘶喊，看见自己紧拽住铁链的手垂落下去……
“我不是九公子，我是楚宸。”那男子喉中微有哽声：“对不起，这些日子，我只顾照顾着苏影了，晗儿又出京有事，没理会到你，让你受这样的污辱。”
除非影儿真的死去了，除非他告诉我，他很孤单，希望我一路去陪着他。
影儿，没有你将我抱在怀中，没有你在一旁呼唤我的名字，所有的疼痛，都是如此地难以忍耐……
我耐不住疼痛，终于晕了过去。
和_图_书打量着眼前之人，紫衣玉带，四爪蟒袍，分明是亲王服色，正印证了我当日的猜测。
是影温柔的笑脸，很淡很淡的笑意，却连眸光都点亮了如春阳溶去了清冷，那样俊妩清澈……
我卷动着僵硬的舌头，努力将那硌人的药吞下，然后勉强睁开眼，朦胧了好一会儿，似乎辨出了，眼前站的是九公子。
我的唇边勉强带了不屈的笑意，手指却一根根屈蜷起来，忿怒气恨地捏住，可惜再也没有力气将指甲掐入肉中，用疼痛逼退自己的虚弱，好让自己重新坚强起来。
影儿生死未卜，再不会有人气恨地走上前来，恼怒地问我：“谁碰过你？”
等他终于完事时，我口中已接连喷出了几口鲜血，感觉出身体内流下的肮脏液体，我更忍不住自己的反胃，无力地挂在铁链上干呕。
岳弄川，若我还有机会走出这扇门，我也绝对不会轻易地，让你死！
倒是岳弄川加诸于我身体上的刺|激和痛楚，已经一阵阵的麻木，似快要感觉不出来一般。
沁……
影儿，你现在醒来了么？你可知，我很盼着再见你一面？如果我被折磨死去，依然不能得到你安好的消息，我将永远睁着眼睛向你所在的方向……